第二十五章 东海龙井
海圆历1505年7月21日傍晚，伟大航路，马林梵多。 海军本部，整个世界海军组织的中心部分。 这里常年聚集着无数随时待命的海军部队，以及即便是七武海来了也得甘拜下风的最强战力们，是象征着和平与秩序、令天下的海军都向往的地方。 今天如以往一样风平浪静。在森严壮阔的建筑群中，某栋大楼内，一间挂着“大将青雉”招牌的宽敞房间内，一个满头白发穿着正义风衣的海军将手里的甜甜圈丢进嘴里，心不在焉地问道： “库赞，成为大将的感觉如何？” 他的对面，只穿着浅蓝色衬衫小西装的大将库赞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道：“卡普先生，这个位置如你所说那般无聊透顶。” “为了海军的颜面和自尊心，我无法自己随意地出动去打击那些流窜作恶的海贼。不仅如此，它们给了我一个天龙人随时都能拨打联系我的电话虫。” “要是铃声响起，我就必须听从命令去做一些也许我并不想做的事情。” “你知道那是一件多糟糕的事情吗？上次有一个天龙人的孩子半夜打扰我睡觉叫我前去，只是因为他做了一个奴隶们都被放跑的噩梦，所以惊慌失措之下让我检查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龙人的下限超乎你的想象。 以前库赞不信，现在他信了。 满头白发的海军正是卡普，其听完库赞的抱怨后哈哈大笑：“早就告诉过你了，男人如果要追求自由，就不需要那么高的地位！” “我确实有点后悔了。” 库赞语气一转，忽然愤愤地看向卡普：“不过当初建议并说服我担任海军大将的人不是你吗，卡普先生。早知如此为什么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这个嘛。”卡普咳嗽两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如果你去当这个海军大将的话，政府高层们就不会来继续为难我去当了。他们可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啊！” 合着我是冤种？ 就算你是我崇拜的海军英雄，也别太胡来啊。 此言一出，库赞立即用幽幽的目光看向卡普，把后者弄得好不自在。 “哈哈哈，别这样看着我，算我欠你一次人情！只要不是麻烦的事情都会帮你解决哦...” “报告，库赞大将！卡普中将！” 二人谈话间，一名年轻的海军上校敲门走进来，声音洪亮地向他们打招呼后严肃敬礼。 “外面有一位看起来很陌生的海军军官说是卡普中将的熟人，想要进来汇报一些事情。两位大人，是否将他放进来？” “知道了。” 卡普抠着鼻孔，“奇怪，从战国那里出来后我就径直来这里了，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行踪才对啊？” 库赞对年轻海军点了点头，托着自己的腮帮子说道：“我也正觉得这件事奇怪。他有报上自己的姓名吗？” “当然，他说他叫做博加特！” 卡普和库赞一前一后恍然大悟：“啊？他回来的这么快？是他的话那就没什么好值得惊讶了，我和他说过回总部不是呆在战国那应该就是呆在你这。” “这样啊。先请他进来吧，海兵，他可是目前卡普先生的副官。” 年轻海军立刻遵命离开，不一会儿，显得风尘仆仆的博加特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他放下手中拎着的巨大提包，抬了一下帽子露出脸上的笑容：“卡普先生，好久不见，我就知道你会在这个地方。这位一定就是库赞大将吧？” “很荣幸见到你，我是卡普先生现在的副官博加特！” “你好，我是库赞。曾经也是跟在卡普先生旁边的副官呢。” 库赞和他握了握手，很轻松地指指旁边的座位：“既然有这层渊源，那么大家就是自己人了，随便坐。” “好的，十分感谢！” 博加特先是将提包递给卡普后再坐下：“喏，这是卡普先生你的东西。” 卡普嘟囔着打开提包：“什么东西？东海的特产？博加特，你不像是那种会有这般细腻心思的人啊。” 库赞出于好奇也悄悄将目光移过去，只见提包中装满了贴上各种小字标签的白色胶袋，卡普顺手拿出了其中一个，库赞还没看清楚上面的标签写了什么就听到他大声念：“什么鬼？东海龙井——” 龙井是什么东西？ 眼见卡普动手打开胶带，库赞莫名地瞬间全神贯注，以预防里面可能会出现暗器之类的东西伤害卡普先生，但在下一秒，一把一把看起来像枝叶的嫩绿尖小状物品被抓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这不是茶叶么！” 是吃的啊。 库赞收回心神，卡普则仔细闻了闻手中的茶叶后开心起来：“没听说过东海还有叫做龙井的茶叶呢，好香，感觉泡好后会是味道很浓厚的茶！” “博加特，你去哪里买的？” “不是我买的。” 坐下的博加特拉低了帽檐，安静回答道：“这些都是奎托斯那个家伙送给你的。他在达旦家附近找到了几颗茂密的茶树，花了好一番功夫照顾下来总算得到一些还不错的茶叶，特地拜托我带回来给你。” “哦，那我就收下...奎托斯？！” 卡普瞪大双眼，惊讶地说道：“那个家伙现在不是应该在戈尔波山地狱般的环境、达旦的虐待、小魔头的欺负三重压力下挣扎求生吗，哪来的精力制作茶叶？” 奎托斯？ 是利尔曼·阿白那个小鬼啊。 库赞通过自己后来的暗中调查以及从卡普先生那里获得的情报，已经知道了奎托斯就是曾经在利尔曼号上匆匆一见的利尔曼·阿提拉口中所说犬子、他的头号粉丝。 对于其从那场火灾中幸存下来，库赞感到一丝丝的慰藉，自然也不会对对方目前的存在说些什么。 不再插手世间发生的事怎么可能是天龙人下的命令，那只是库赞堵住他人口舌的一种说法而已，从奥哈拉岛回来晋升大将以后，他就变得比以往更为懒散。 因为太过迷茫，所以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 “卡普先生，那个小鬼比你想象中的更厉害，让我也大吃一惊。” 博加特随后并没有忌讳库赞在场，毕竟加上卡普，他们三人是海军中对于利尔曼号事件最清楚的知情人了，连了解那个命令本身是如何下达出去的战国和泽法也不知道有幸存者这件事。 奎托斯在戈尔波山的所作所为都被说了出来，要单独提出来讲的一件事，就是博加特和卡普之间很有默契地将艾斯这个海贼王之子以小魔头代称，库赞对此事仍不知情。 “哈哈哈，小魔头改邪归正，达旦被村民们接纳么，不愧是我的徒弟！” 卡普得意地将茶叶放到一边，双手叉腰忽然又皱起了眉，“不过博加特，刚才就很想说来着，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帽子闪闪发光？” 库赞默默去看，博加特的帽子上纵横交错着银色的蛇纹，它们完美融入原本的黑暗，却又在不经意间闪烁光彩。 “你说这个呀。” 库赞注意到博加特的嘴角上扬，他说道，“是奎托斯自作主张用剩下的蛇皮为我制作的帽子，原本我觉得身为海军戴着这顶帽子稍微有些显眼，可也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你其实很开心对吧！ 库赞咂了咂嘴，淡定看着卡普先生起身去和博加特争论是茶叶比较贵重还是蛇皮帽比较贵重，无奈被迫挨骂的博加特拉开衣服，忽然向他丢了一个信封过来。 “库赞大将，得知我此行回程极有可能碰上你，奎托斯也拜托我带了一封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