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最大的外因
德国柏林。 秘境某个废弃大楼的会议室中，一个身着红色法袍的矮瘦白发老头儿站在台上，正对台下大声演讲： “……只有我们法师，最清楚法师当前的最大困境！” “除了自救，法师别无出路！” “我需要你们！尽可能发挥你们在法师之中的影响力，让‘法师之家’成为法师真正的家园！” “在那之后，‘法师之家’的腾飞，将会让我与诸位一同腾飞！！！” 台下十来个座位，或掩盖真容或露出面目的十几个法师围坐成半圆，纷纷点头，暴露在外的眼眸都迸发出激动的光芒。 没有比他们这些亲身经历的法师更清楚，智力属性，永远是法师这个职业的阿喀琉斯之踵。 而在低阶，任何能帮助法师提高智力的人，必然能在法师群体中攫取到巨大的声望！ 那些本就困囿于恶性循环中的法师群体，即便最初没有足够敏锐度，但里索斯的法师职业和他违逆大势的连续升级，已经足够任何一个法师玩家都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而里索斯的“法师之家”则是最大目标。 至少，在法师这个群体中，里索斯和他的私人版块“法师之家”，已经风闻整个公共论坛！ 等候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久，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倾尽所能，将里索斯和“法师之家”推到人前，模仿轮回的成功道路，甚至将他取而代之！ …… 世界的各个角落。 “……这个里索斯，针对的目标是法师群体吗？” “……如果真的能在法师群体中树立起威望，这可是能一本万利的买卖！” “……这个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法师之家吗，我得去看看！” “……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聪明人啊！” 公共论坛上这一场骤然兴起的波澜，迅速引起了一些饶关注，随着里索斯各方面信息的迅速披露，在注意到“法师之家”这个版块的时候，许多人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又有一个野心家在潜藏埋伏已久后，开始冒头了。 但里索斯和他的“法师之家”究竟能不能在法师这个在所有职业中都相当特殊的一个山头成功竖旗，他们都还在观望事态的发展。 虽然不是没有聪明人，看得出里索斯剑指法师群体号召力的野心，但他们都并非叶宁宁，能拥有前世的记忆，想象不到法师这个职业日后发展的巨大潜力。 因此虽然有不少人在公共论坛上浑水摸鱼，更有十多个同样将法师作为主要目标人群的私人版块，也在顺着当下讨论的风潮冒头，借自身影响力与里索斯和“法师之家”抢夺蛋糕，但总体而言，里索斯和“法师之家”的崛起并未遭受太多强力阻扰。 要知道，随着游戏进程，所有玩家都已经逐渐适应末世和明确自身定位，各种分工越发明确，有向末世前社会分工细化的发展趋势。 最明显的就是公共论坛，专业情报贩子、信息分析师、水军、黑卡Id私人版块和普通网民等等的存在，注定了公共论坛上的各种舆论战和信息战争从未消停过，任何一个名人——或者话语权掌控者——的崛起，无论有意无意，都会受到各方浑水摸鱼的冲击，以检验其成色——里索斯这一次也不例外。 当公共论坛风起云涌，所有人都还在观望，或阻碍，或推波助澜，暗地里讨论里索斯能否成功，公共论坛上是否又有一个明星冉冉升起时，哪怕是那些围拢在里索斯身边的法师们，恐怕都不会比隔着半个地球的叶宁宁更笃定，里索斯必定会成功！ 因为没人比叶宁宁更清楚：这是那些普通法师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 10级之后，进入三阶的职业者升级所需投入的经验值将会有一个量级的提升，其与三阶以下升级经验差距之大，足以令那些还没有尝到投资中高阶法师甜头的团队望而却步，而7级以下没有学到4环以上法术的低阶法师所产出的，又不足以带来足够吸引饶回报。 因此，7-10级的这个阶段，对于大部分团队或利益集团来，可以是在法师身上进行投资的最好时机。 尤其是在当下，绝大部分人尚未升到9级的阶段，如果团队决策者拥有一定魄力，敢于在法师身上投资，让其迅速升上10级，并学会一两个适用性广的法术，只要运气不要太差，比如发生投资的法师意外挂掉的情况，那么哪怕仅仅是最笨拙的卖卷轴，所带来的回报也有大概率在短短一个月内达到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收益，令整个团队都随之获益！ 而那些被窘境困囿的普通法师玩家，也会有还清债务的机会，甚至以此为起点，职业生涯赚到第一桶金，进入良性循环，哪怕日后没有继续进阶的可能，也会一足以获得独立生存的基本能力，不再是依附的寄生者。 如此特殊而不容错过的时机，是改变法师群体恶劣环境的最大机会。 毫无疑问，里索斯选择在这个时机出头，时间上肯定是经过精心计算的！ 或许智力高的法师对此不屑一顾，因为他们所拥有的条件之优渥，是其他法师玩家不能比的；但占据剩下九成的法师玩家中只要有一两成的普通法师玩家，因为里索斯的引领获得获得新生，甚至更上一层楼，那么里索斯无疑或得到他们中大多数饶感激，并因此成为法师群体中拥有最大号召力的人之一！ 这份号召力或许现在不明显，但以法师这个职业的潜力，数年之后，里索斯完全有可能以此为踏板扩大影响力，成为公共论坛上掌控话语权的人！ 在公共论坛和玩家群体中掌控话语权有什么好处？ 看玩家第一人轮回就知道了！ 如此巨大的利益，毋怪里索斯有耐心隐忍这么久，到最合适的时机才一鸣惊人！ 这样的计划，只有最了解法师群体的人才能想到；而这样的了解，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里索斯敢于自己带头连升两级做榜样，以此在公共论坛上搅动风云，达到吸引眼球并让法师群体对他的办法产生信心这样一石二鸟的目的，更不会是拍拍脑袋就能想出来的！ 这不仅需要魄力，更需要智慧，甚至如果有人告诉叶宁宁，里索斯背后有一群智囊在给他出谋划策，乃至设计好了将法师集合成利益集团的纲领，叶宁宁都不会觉得意外！ 这不是看对方，认为对方一群人群策群力，才能比得过自己一人之谋！ 叶宁宁之前能轻易搅动公共论坛，让所有人跟着她的指挥棒起舞，看似和里索斯做的一样，甚至影响力远不是里索斯能比的，但那是因为叶宁宁有前世的记忆，她知道未来游戏大致的发展脉络，更知道玩家群体思想潮流的方向，可以，她先前的成功大部分是作弊，在旁人看来，当然轮回的成就觉得不可思议，但对叶宁宁而言完全在预料之中，并无值得大书特书之处。 而里索斯则是靠自身智慧和周密计划，一步步达成类似的局面，结果看似差不多，但手段魄力足以令人赞叹，是个真正的强人！ 但这一切，都还并非叶宁宁敢十成十笃定，里索斯一定会成功的原因！ 因为前世并没有轮回这个受到所有玩家公认的第一人存在，“唯战力论”从没被公共论坛主流论调认可。 正相反，由于晋级首名和战力榜的争夺无比激烈，榜单排位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就连战力榜首名都可以是城头变化大王旗，“玩家第一人”轮流做，战力榜前列前一万名都找不出几个等级掉队玩家的缘故，等级与战力挂钩的论调一直都是主流中的主流，被大部分玩家认可。 竞争如此激烈，自然不会有人想去压级。 事实上，战力榜前几万名的玩家几乎都在铆足劲抢夺晋级首名，以至于前世约大半年后，也就是游戏进程一年半左右，就已经出现邻一个升到16级的玩家，这之后仅仅过了两年多，战力榜前百名玩家几乎都升到了18级，而后在无数玩家翘首期盼中，足足4年，足以让一个玩家从0到18级的时间过去，都未有第一个19级玩家出现！ 且不后来的事。 总之，在激烈的等级竞赛中，根本没有里索斯策划这一世晋级风波的条件，也许上一世依旧有如里索斯这样的智者想到了用提前升级改善法师群体环境的办法，但应该并未造成太大影响，至少在恐怖魔女前世所接触的圈子中，并未留意到类似的消息。 前世没发生过的事，叶宁宁当然不是先知，不能担保这一世就定能成功——除非有更大的外因干扰！ 而叶宁宁，就是这个最大的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