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骗子
“什么西河府第一中医，都是外界的吹捧罢了。”莫行之叹了口气说道 “中医术包罗万象，即便是同一种药的药性，也是一个人一个看法，谁也不敢说自己全部精通，只能说各有所长，老朽每结识新的中医大夫，都会请来尝试一下。” “原来如此……”叶长生点了点头说道 “那莫伯伯可否先将药方给我看看？” “当然！”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莫小芳连忙去开门，不一会儿就引着三个人走了进来。 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 一个光头白须的老者。 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 中年人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莫老哥，药方的事有进展了吗？” 莫行之示意莫小芳去倒茶，然后引着几人坐了下来说道 “正在努力，这不是，最近刚刚结识了一位在中医术上很有见解的小先生，刚刚请过来探讨一番！” 随后，莫行之给叶长生介绍了一下其中两个人。 对于中年人的身份，莫行之没多说，只是说是他的一位好友，孙维正。 女人是孙维正的老婆，徐如玉。 孙维正下打量的叶长生一番，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失望。 “老孙，这位是叶……” 莫行之还没有介绍完叶长生的名字，就被孙维正打断道 “莫老哥，你也真是寒不择衣了！” “嗯？”莫行之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孙维正继续说道 “这位是我从川江府请来的中医大家，李光瑞老先生。” 一听这个名字，莫行之恍然大悟，显然是认识这个人。 “原来是李光瑞大夫，久仰久仰！” “我对莫大夫也是神往已久，只是没想到堂堂西河府第一中医，竟然就蜗居在这样一个小诊所，不会连营业执照都没有吧！” 一听这话，莫行之脸色立刻变了。 “李大夫，先辈们传下无上医术，可从来没有说过要以门面大小论医术高低的。” 李光瑞微微一笑。 “我有口无心，莫大夫不要放在心上。” 这时候，孙维正连忙打圆场说道 “行了莫老哥，咱们还是先办正事，李大夫可是李时珍的嫡系后人，我觉得上次你说的那些问题，李大夫应该能解决。” “李时珍的后人？”叶长生嘟囔了一句，好奇地看了过来。 话音刚落，李光瑞立刻斥责道 “小辈好生无礼，既然是学中医的，竟然敢直呼家祖的姓名？对先人应有的尊敬呢？” 叶长生一愣。 直呼其名就是不尊敬了？ 他指着孙维正说道 “刚刚孙大叔也是直接叫的李时珍，你咋不说他？” “那能一样吗？孙先生可是……孙先生他不是学中医的，自然不需要遵守中医内的规矩！” 叶长生恍然大悟，顺口问道 “那你家先祖叫什么名字？” “李时珍啊！” “嘿！你个老登，既然是学中医的，竟然敢直呼先人的姓名，对先人应有的尊重呢？” “你……”李光瑞瞬间哑口无言。 孙维正微微皱眉，沉声呵斥道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有这些小聪明，为什么不用在正地方，偏偏喜欢跟人抬杠！” “你这话就不对了，抬杠使我快乐，心情通畅，则气血通畅，气血通畅，则百病全消。”叶长生撇着嘴说道。 “你……”孙维正也是哑口无言。 “行了行了！”莫行之连忙出来打圆场。 “早就听说李大夫对药理药性极为精通，那就有劳李大夫了！” 莫行之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显然是早有准备。 李光瑞打开药方粗略看了一眼，脸上立刻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听闻莫大夫自创药方，我还十分钦佩，可今日一看，原来又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一听这话。莫行之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干了一辈子中医，不为名利，只为悬壶济世。 没想到半截入土了，竟然得了这么个评价。 这谁能受得了！ “李大夫，你凭什么说老朽沽名钓誉？” “哼，基本药理都摆弄不清，还在这里自创药方，大补之药以泄为引，真若是给本就体虚的病人喝了，岂不是害人性命？” 莫行之被憋得老脸通红。 “李大夫，老朽这药方本就是有问题的，不然也不会请你来探讨解决方法，你若是无法可解便说，何必羞辱老朽！” “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的药方，你还在这里寻解决之法，我看这西河府第一中医的名头，怕不是买来的吧！” “你……” 莫行之还想反驳，但是叶长生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说道 “莫伯伯，药方可否借我一看？” 莫行之一把夺过李光瑞手中的药方，递给叶长生说道 “小叶，请过目！” 他都有些后悔把药方给李光瑞看了。 叶长生接过药方，正要打开，忽然笑眯眯地问道 “莫伯伯就不怕我将此药方暗中记下，据为己有？” 莫行之摆了摆手说道 “残缺不全的药方而已，倘若小友真能将其捋顺，那给你拓印一份又何妨？” 得到这样的回复，叶长生微微点头。 蜗居在这样一家医馆确实不是很体面，但是莫行之的行事作风绝对称得上大家风范。 古往今来有多少名医写出新的药方后私藏起来，不愿公开。 这也导致了很多珍贵的古方失传。 能像莫行之这样的医师着实罕见。 打开药方大概看了一遍，叶长生皱起了眉头。 “这药方很奇怪啊，治什么病的？” 莫行之双目一亮，看过这药方的医师不少，但是仅仅是粗略看一眼就能够感觉到这药方奇特的，只有叶长生一人。 “小友可从药方中看出了什么？” 叶长生捏了捏下巴说道 “十三味补药，病人应该是极为虚弱，可这葶苈、大黄之属，却又是泄剂，先煎做引，可断病患虚弱至极，无法承受药中大补，可却非要大补，又说明病患精气血三虚，而且已有多年，剂量可断，病患年方二十出头，应该是天生虚寒体质，可虚寒至此种境界，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十年前就该死了！” “什么？” “你放屁！” 两声惊呼响起。 前一句是孙维正的声音，后一句则是李光瑞。 李光瑞冲上前来指着叶长生大骂道 “黄口小儿，医术不精还在这里诅咒孙先生的女儿，正是因为有你们这种败类的存在，我们中医才日渐衰落！” 说完后，李光瑞又转头对孙维正说道 “孙先生，我觉得这一老一少就是骗子，您还是带我去您家里亲自为令千金诊断一下，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病，您完全就是被他们忽悠了！” 可是孙维正却一动不动，皱眉看着叶长生，眼中满是惊愕。 “叶小兄弟，刚刚这些……你是不是听莫老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