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神像显威
漆黑无光的迷雾海深处，快艇拖着充气艇和神像，乘风破浪穿过迷雾，迅速朝军舰的位置航去。 经过漫长的航行。 迷雾深处有些光亮隐现，快艇朝光亮驶去，对方似乎也是一条救援艇，风浪呼啸间有枪声炸响。 “去看看。”胡锐华开口。 虎子立刻开灯照过去，让对方知道这边有船，以免开枪误伤。 随着快艇靠近，枪声和叫喊声逐渐清晰，消瘦后生也在水下发现了十几个黑影，就在对方船下环绕。 胡锐华拿起对讲机，试图与对方通话，但对方似乎顾不上回应，枪声砰砰砰响起，回荡在漆黑海面。 听着有些吓人。 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 快艇缓慢朝对方靠近，胡锐华郑云几人已经端着枪蹲在了甲板。 距离越来越近。 在他们的视线前方，迷雾深处有一个光源在海中爆发，犹如海水在发光般，倒映出一条救援艇的影子。 强光在海下折射，附近的大片漆黑海域都照得清澈，甚至覆盖到他们脚下，能清楚看到浪花痕迹。 “专业的海下照明灯，肯定是救援船，他们应该没事，正在朝海面开枪，打那些黑影。”虎子做出猜测。 “这附近海浅，但暗礁众多，专业灯也照不全。”消瘦后生展示平板。 水下的景象完全不同。 画面中除了对方投下的强光，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暗礁，此起彼伏漆黑一片，谁也不知道藏着什么。 两分钟后。 快艇靠近救援艇，对方船上有四个西方人，站在甲板边缘，死死盯着海下，看到郑云他们后松了口气。 “我们被海洋生物攻击，拖走了我们的队友。”对方用英文开口。 “你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打算去哪里？”胡锐华与这些西方人沟通。 郑云没听他们说什么，一直盯着海下，那照明灯确实厉害，能将这片海域彻底照亮，海底都隐约可见。 但迷雾太浓郁。 观察窗口只有五六米。 像是在冰层上开了一个五米大洞，即使下面清澈透亮，也看不到多少东西，更别说还有暗礁阻隔。 郑云想确认一下，这队人口中的海洋生物到底是不是海妖。 但自从他们过来，那些黑影全跑了，像是被神像给驱散了。 郑云抬头看向那几个西方人，让他们描述一下海洋生物的样子。 他们大概描述了一下，比人要高一些，和人类有点相似，背上有鳍，很可能是两栖类的海洋哺乳生物。 应该是没跑了。 就是记载中的海妖。 经过简单交流，双方一前一后前往军舰附近，通过对讲机联系。 “真是奇了怪了，自从你们过来，这周围安静得离谱，鱼都没了，我们之前看到很多鱼，现在一条都没有。” “你们用了什么高级设备？我们携带的驱散器都不起作用。” 对讲机响起英文。 这队西方人带了专业海底救援的设备，和胡锐华他们是两個路数，甚至有声呐和水下生命探测仪。 对方不说这事，郑云几人还真不知道海下的鱼群情况，他们没有相关设备，这一路也没留意这件事。 其他人都无声看向郑云。 郑云则看向身前的海水，被西方人用探照灯照亮的所有地方，都是空空荡荡，一条鱼影子都看不见。 八成是神像的功劳。 这玩意真是离了谱了。 “郑小哥，如果我想修道，你有没有推荐的道场？”虎子冷不丁开口。 和郑云出了两次任务，一次被阴兵附了，这次又来了个神像，虎子的唯物主义信念，已经有点动摇了。 “我都没修，你觉得呢？”郑云反问了他一句，用实际例子给出回答。 “那这是咋回事？神像有毒？把周围的鱼都毒死了？”虎子再问。 “你见到死鱼了？”消瘦后生反问。 “别说这些没用的，神像是我们的底牌，或许我们能把人救出，一会别多嘴。”胡锐华阻止二人斗嘴。 快艇继续往前。 半个小时后，几股极其强烈的红光从前方扫来，覆盖范围足有上千米，一圈一圈扫视周围海域情况。 那是军舰的灯。 他们隔着很远距离，就能看到军舰各处亮起的醒目光芒，犹如一座海上小城，但军舰也在猛烈开火。 枪声极为密集。 却给人强烈安全感。 虽然是上世纪的老军舰，但为了迷雾海特制的装备却没有过时，时至今日依然是他们买不起的好东西。 “C66和C87，保持直线航行不要偏航。”对讲机响起英语。 他们就是C87，老张立刻回复，依照对方的指引，缓缓靠向军舰。 当快艇过去时。 枪声也慢慢停了。 对讲机里响起大量欢呼庆祝声，说是潜藏在暗礁深处的海洋生物全跑了，很多救援船都因此脱困。 军舰方面自称使用了海洋生化武器，在海中洒下了化学制剂，降低海水含氧量，驱散了海洋生物。 但虎子他们感觉有点不对劲，总感觉这应该是他们的功劳，是他们拽过来的神像驱散了海妖。 他小声叨叨了两句，郑云没接话，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快艇缓缓靠在军舰旁边，每个救援队都派了代表登舰，胡锐华和郑云上去，和其他队开了一个小会。 目前的情况是。 军舰周围只有二十六个救援队，加上军舰的四条救生船，一共三十条船，是接下来救人的唯一希望。 这片海域的海底地形复杂，深处的海沟有五六十米深，浅处就是密密麻麻的岛礁，平均水深十几米。 军舰又往前靠了靠，距离遇事岛屿二十海里，已经抵达极限。 他们要穿过这二十海里，前往几个大岛救人，期间会遇到海妖攻击，军舰只能提供化学制剂和武器。 之前已经有十多条救援船和军舰救生船出发，只回来其中四条，还有两条冲进上岛屿，也被困在岛上。 其余队伍全部遇难。 幸存者方面，人数有八百多，救援船一次救十人，需要八十个航次。 现在连一条成功往返的救援船都没有，这八十个航次难如登天。 而且救援船要保证安全往返，需要至少四五个武装人员和大量设备，空位不多，根本不可能一次救十人。 军舰方面的意思是，现在海洋生物都被驱散，趁现在立刻出发，三十条船再试一次，兴许有机会。 众人一致同意。 胡锐华和郑云回船，把情况大致给其他队友大致说了一下。 “这根本不可能，周围岛礁暗礁密布，速度提不上去，二十海里要航行起码一个小时以上，这期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老张频频摇头。 “我们倒是还好，有神像庇护，其他队伍就够呛了。”胡锐华叹气。 “你们没上报神像的事？”虎子询问。 “没有。”胡锐华摇头。 “我们只有一尊神像，进入深处后也未必有用。”郑云皱眉开口。 当年海卫镇妖用了多少神像，郑云目前还不清楚，但数量一定不少，毕竟是在海底画了一个大圈。 孤零零一尊够呛有用。 目前他们就在海卫画的圈边缘，这附近的海底应该有不少神像，但目前这个情况，谁能下水去捞？ “那我们去吗？”老张询问。 “试一试吧，情况不对就撤，我还有其他办法。”郑云望着海面道。 幸存者还能坚持一周，这段时间足够他们去一趟千仙台，把梵语阁楼对面那个院子给它一锅端了。 那里面神像多得很。 全搬过来应该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