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孤岛与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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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触手可及……” 当卡佩妮真正零距离接触到安全屋里和裂隙中的那些符文时,她才能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 他们生活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对“真实”的感受,总是隔着一层阻碍。一开始,他们觉得这层阻碍不存在,因为他们自认为生活在真实中,后来意识到虚假与真实之分后,他们便觉得这层阻碍是不可逾越的大山了,永远无法身处虚假却触及真实。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发现,他们与真实的距离,仅仅隔着一层纱。 甚至都已经能透过这层纱,看到真实的样子了,只需要伸出手,去触碰。 但关键的是,他们之中,除了卡佩妮之外,都没有能伸得出手的人。 现在,卡佩妮是唯一能抬起手,去触摸的人。 娜塔莎站在后面,看着前方的卡佩妮。此刻的卡佩妮,好像被什么光晕笼罩了,像是从阳光照射的雾气中走出来的人,如此梦幻。她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便想,这也许就是虚假与真实的区分吧。 而前方的卡佩妮,心如明镜。 她什么都没想,没有去想身后的娜塔莎,没有想眼前这些对她而言,并不晦涩的符文,甚至没有想自己。 她彻底放空了自己吗? 不,也没樱 她心中唯一装着的,就是“真实”。 当她试图去理解那些符文时。明明以她先有的认知能力,根本不足以解读。但她目光落在符文身上时,与“今日”的她相互独立,却又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未来的”、“明日的”、“真实的”她,一个接一个,无数个,全都涌现出来,不停地告诉她答案。 这道符文代表着什么,那道符文又是什么含义…… 所以,晦涩的符文,在她眼里变得像是自己的母语了。一眼就能看懂,甚至不需要去动脑子。 这种感觉很玄妙,甚至于梦幻。 她觉得自己在做梦,却又完全不怕梦醒来。连她的意志,好像都跟随着这些符文背后的含义一起,变得无比坚韧,坚韧到足以跨越虚假与真实的阻隔了。 蓦然间,她回过头,看着娜塔莎。在这光影交错之地,她, “我想,我知道该怎样完成黎先生的后续计划了。” 娜塔莎目光柔和, “我相信你。” “好多好多的困惑,都迎刃而解了。我还知道,之前那道陌生信号,就来自从灵姐,‘未来的’、‘明日的’、‘真实的’从灵姐。我也知道,黎先生大概是回来过的,被覆盖的那些内容就是他送回来的。只是,他又离开了。” 卡佩妮的话不长,但透露的信息非常多。不过,娜塔莎也未惊讶,因为这些事情,她们早就有过猜想,只不过,现在是完全肯定了。既然猜想得以肯定,那方向也就毫不模糊了。她问了一个显得不那么重要,但对她很重要的问题, “他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呢?” 卡佩妮轻声, “因为,他不再是黎木了。起码,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黎木。” 娜塔莎顿住,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误后,才问, “他变了?” “jiejie。我们也许必须要试着去接受一个事实。我们所认识的黎木,是‘虚假的’黎木。” 娜塔莎沉默了一会儿后, “茹莲娜女士之前跟我们过。黎木,是这个虚假世界里唯一特殊的存在。我们都不特殊。她自己不特殊,甚至于你都不特殊。如此来,我们好像是游戏里的Npc,只有黎木,是玩家,并且是唯一的玩家。” 卡佩妮笑了一下, “我们是不是Npc,是我们自己了算。你不是常吗,黎木不愿意任何一个人围绕着他转,他也不觉得世界是围绕着他转的。反而是,他正让着一动不动的世界转起来。” “黎木?” 娜塔莎注意到卡佩妮不知不觉就对黎木的称呼改口了。印象里,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直接桨黎木”这个名字。 从某方面,这位淑女,的确变得更加可靠了。 “是的,你得对。”娜塔莎微笑着点头,“黎木需要的是其他玩家跟他一起冒险,不需要一个又一个Npc为他所用。” “那么,我们要开始冒险了!” 卡佩妮这句话时,不太像个淑女,反而像个孩子。 她解读了一个裂隙里的符文,便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两人回到安全屋后,她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不费吹灰之力地,“破解”了安全屋的防御程序,直接完成了对安全屋的全面洞悉,彻底掌控了安全屋。换言之,她此刻才是安全屋的主人,与安全屋“同为一心”了。 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的娜塔莎,也禁不住问, “你是怎么做到的?” 卡佩妮笑着, “其实我也没想这么做,只是心里有一种感觉,得这样做。” “但没有黎木的允许,怎么会……” 卡佩妮现在掌握的可是安全屋的最高权限啊!这是黎木才有的权限。 卡佩妮想了想又, “你要问为什么我能轻而易举成为安全屋的所有者的话……具体原因我难以明白。不过,你可以先看看这条符文的信息。” 她牵引出一条符文,并将内容翻译了出来。内容显示: “卡佩妮拥赢今几号?’安全屋最高权限。” 几人都惊呆了。薇拉捏了捏自己的脸,然后, “就是,你从一开始就有安全屋的最高权限?” 卡佩妮点头, “没错。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严谨地,从安全屋存在起,我就有最高权限了。因为这条符文是最根本的框架符文,后来写入的功能性符文,都建立在这条符文之上。还有,这条符文——” 她又牵来一条符文,然后翻译内容, “黎木拥赢今几号?’安全屋最高权限。” “这条是黎木的权限符文。”卡佩妮,“这更加明,安全屋来自于‘未来’的真实世界。并且,‘未来’的我,参与了安全屋的建设。” “‘未来’的你?”薇拉不禁问,“那‘未来’有没有我呢?” 卡佩妮想了想,不好意思地, “大概是没有的。目前来,在我的感受里,好像除了黎木,我,茹莲娜女士外,其他人都是‘今日’虚假世界里原生的。” “从灵呢?”娜塔莎问。 “从灵姐有些特殊。她似乎不是一个完整独立的存在。” “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她应该就是黎木。” 娜塔莎心理强大,能接受得过来。但对于李素和薇拉而言,这就太过魔幻了。李素这个平时十分冷静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你确定没搞错吗?” 卡佩妮神情暧昧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自己爱上自己这种事,真是太过奇葩了。不过,容我打断你们的邪恶想法。在我对‘未来’的感受里,从灵姐本身并非‘未来’真实的存在。她有属于自己的自我,跟你们一样。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为了黎木真实的一部分,如果她还在‘今日’,那她就是她,但她去往了‘明日,未来’,那她就一定褪去了自己虚假的那一部分。而她真实的部分又完全是属于黎木的。她现在只有黎木的一部分,自然,她就是黎木。而且,我觉得这甚至是提前就计划好的……不论是我们,还是黎木,都需要一个人,在‘未来’提供帮助。” 薇拉按住太阳xue, “你把我脑子都乱了。好复杂……根本不明白你在什么。” 其实不止是她,娜塔莎和李素都不明白。因为,她们对“未来”是毫无感受的,当然跟听书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对娜塔莎是毫无冲击的。不管黎木是从灵,还是从灵是黎木,对她都没影响,都可以接受。反正,两个人她都爱。不如,爱的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个人,更加让她放心了,起码,不会弄成互相矛盾的下场。 当然,她的恋爱脑也止步于此了,没有更多其他的想法。 虽然大家都不明白,但相信卡佩妮一定没错,照她的办就是了。 彻底掌控了“今几号?”安全屋后,卡佩妮更加清楚下一步是什么了。她紧接着,就唤醒了藏匿在安全屋框架深处的一些功能符文,将其激活。在这些符文被激活的瞬间,沉寂不知多少年的裂隙符文,全都躁动了起来。 数不清的裂隙,每一个背后都连接着一个无限世界。 人们对这些裂隙的想象是,可能大多数无限世界,都有一个裂隙。但事实上,此刻的卡佩妮无比清楚,可以,在基本法则框架之下的“今日”范畴内的全部无限世界,都连接着裂隙。所以,裂隙地是“今日”的中心,没有任何问题。 全部的裂隙符文都躁动起来。相应的,裂隙背靠的那些无限世界,都躁动了起来。 无限世界的总和是“今日”,无限世界里的一切意志的总和是“无限意志”,无限世界的底层逻辑的总和是“基本法则”。 关系变得十分明朗。 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所有的无限世界,全都与安全屋相连。独立的它们,以安全屋为共同点,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也许,从某种角度来讲,此时此刻的安全屋,才是无限世界的基本法则。
仿佛是约定好时间的一样。 与此同时,迪卡男爵传来消息。理想之光实现最终绽放,理想高塔传达出一个信号,裂隙地,这个中心世界的理想,实现了。在理想实现的一瞬间,所有与裂隙地相关的生命,都成为了支配者。他们一同成为支配者,瞬间对基本法则的权力造成极大的挤兑,形成了权力真空,法则真空。 基本法则对裂隙地的控制,在这段真空时间里,彻底消失了。 也许再过些时候,基本法则又能重新控制裂隙地,杀死那些支配者。但,只需要这点时间就足够了。 安全屋内蕴藏的庞大幸福感,为裂隙地送上最后一点动力,推动这个世界,绝不回头地奔赴成为新世界的大道。 而这条大道,走得意外地顺利,中途没有任何阻拦,这是迪卡男爵没想到的。因为在他的计算里,基本法则一定会出于“自我修正”,阻止裂隙地脱离它的控制。这一点,是他根据卡柯尼提供的灵感确认的。卡柯尼在钻研历史,经常提到一个概念,“历史修正”,即,被改变的历史,最终会被修正。 这个概念,让他认识到基本法则是存在着“自我修正”机制的。为了应付这个机制,他提前做了很多准备,调用了不少幸福感,搭建了一套自研的防御性逻辑。 但意外的是,基本法则根本就没有阻止裂隙地独立。 不……应该,基本法则的“自我修正”,被某种东西拦了下来。但要是什么东西,他又完全无法去理解。当他提及自己这个问题时,卡佩妮立马想到了一个概念, “真实想法。” “真实想法?”迪卡男爵好奇地问,“来自‘真实世界’吗?” “一个完全真实的意识,在虚假世界里的想法,一定会实现。也许,那个完全真实的意识,就是黎木。他拟定了一个‘真实想法’,用这种因果律的特权,为裂隙地保驾护航。” 娜塔莎奇怪地问, “‘真实想法’既然这么强大,为什么不直接拟定,让基本法则崩溃呢?” 卡佩妮, “因为‘真实想法’是特权,只在虚假世界里生效,也就是,只在基本法则框架内生效。而你无法在基本法则框架内破坏基本法则,这是基本法则的根本逻辑之一。并且,‘真实想法’的实现过程,是完全遵循基本法则的,并非是外力。换言之,是基本法则自相矛盾了,一边要阻止裂隙地,一边在为裂隙地保驾护航。这就是基本法则的缺陷。它太过程序化了,但这又是它如此稳定,坚不可摧的原因。所以,才需要一个无限意志,来做基本法则做不聊事。” “既然如此,无限意志没有尝试阻止黎木吗?” 卡佩妮目光坚定地, “会的。无限意志一定会阻止黎木的,而黎木也一定不会逃避。这是真实与虚假的必然对抗。我们,也是对抗的一部分。” 裂隙地彻底摆脱了基本法则的束缚。 只不过,它脱离了基本法则的束缚,但并意味着它就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世界。不如,它本身是虚假的,但因为依靠着基本法则,所以能够存在。 此时此刻,不再依靠基本法则了,而本身又没有回归真实。那么它的下场是什么呢? 任谁都知道,下场一定是彻底湮灭,在脱离基本法则那一刻,就彻底湮灭。 好在,这个问题,黎木最开始就想到了。建设理想高塔,不仅仅是为了提供一个理想,还是为了新世界的新秩序。 理想高塔,源源不断地提供幸福感,支撑起裂隙地,成为一个独立的世界。 它既不是“旧日”的无用世界,也不是“今日”的虚假世界,更不是“明日”的真实世界。 它像一座孤岛—— 在“存在”这片无根无垠的海洋上,傲然坚立。 此时此刻,裂隙地与“今日”的唯一联系,便只剩下空中的那些裂隙了。 而卡佩妮,借助着裂隙之中的符文,将《无限》的代码,刹那间,倾撒至“今日”里的每个虚假的无限世界。 这也许才算是真正的, 《无限》降临。 至此, “今日”虚假无限世界里的所有幸福感资源,全都被安全屋牢牢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