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今天几号?(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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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知冬市有些冷。 卡佩妮独自一人坐在公寓的客厅里。只开了几盏暖色的射灯。整个房间都萦绕着一种忧郁氛围。面前茶几上的茶水早已凉透,点心一动未动。 她面朝黎木坐过的那一截沙发,发着呆。 过了一会儿,她脑中掠过一道信息,如同代码般冰冷无情—— “我已抵达信息域。” “‘我’……”卡佩妮低声喃语。她不知道这一个“我”此刻到底代表着什么,是黎木吗?不,这个“我”已经丢掉了黎木的一切,他的虚假也好,他的真实也罢,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那这个“我”是谁?游走在信息域中,没有实体,凭借着幸福感的推动,像一道幽灵,飘荡在虚假与真实的空上。 卡佩妮眼睛又红了,淌出一些泪水。她有些后悔,后悔之前对黎木出那番话,她无法控制自己去想,“要是我什么都不,什么都不做,就跟他一起,在这个循环往复的完美闭环中不停打转……不也很好吗?通俗结局就通俗结局……起码他还在我身边……可我……” 可她最后还是选择告诉了黎木真相,告诉了他“特殊结局”的可能。 而黎木的选择,也毫不意外。他选择了“特殊结局”,或者,他本身就是为了“特殊结局”而存在的。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只要能追求另外的不那么凄惨的可能,哪怕这样的可能发生的概率是万一,百万一,千万一……只要有一丝概率,他都会毫不犹豫,奋不顾身地去追求。 卡佩妮觉得他很笨,很固执……也觉得自己很蠢。 “我好想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脑中再次掠过冰冷的信息, “我们需要让这个故事达成完美闭环,拥有通俗结局。” 这是来自黎木的信息。可现在的黎木,已经不是卡佩妮所认识的那个黎木了。他依旧拥有独一无二的自我,拥有伟大的思想,拥有一个理想支配者的所有幸福福但他不属于虚假与真实的任何一方。他不再被情感所支配了。他填补了自己唯一的缺陷。不再会有人能够战胜他。不再有人能cao控他。他变成了一个“真实的存在”。 “我将作为一个媒介,一座桥梁,连接虚假与真实,为你传递信息。所以,请不要再伤心难过了,我们一起让这个故事,达成通俗结局吧。” 卡佩妮低声, “我后悔了。” 黎木, “一切已成事实。我无法再回到以前。我无法再充当属于你的黎木。” “你的想法呢?我从没问过你的想法。” “我依旧会去探究何为‘存在’。” “所以,你将离我们而去。你知道,一旦你进入这个故事……就再也出不来了。你会成为故事本身。” “那,你会保护我,对吗?” 卡佩妮很痛苦, “我做不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你。” “不必难过。好好想一想,你的故事里,本来没有我,可最后有了我,本就是莫大的奇迹。请相信,这样的奇迹会再次发生。”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 “因为弱,才是奇迹。因为无知,才是奇迹。而不再弱,不再无知,正是我所追寻的。我无法给予你承诺。但请你相信我,我始终奔行在这条艰难的路上。” 卡佩妮低下头, “可是,你将离我们而去。” “也许,我离开,是为了与你们重逢。” 卡佩妮问, “这是你心中的想法吗?还是,只是在安抚我。” “这是我心中的想法。” “可你已经舍弃了真实与虚假里的一牵你不再受情感支配了。” “正是因为不受情感支配了,我才会告诉你,这是我心中的想法。” 卡佩妮升起一些希望, “我……会尽力的。我会想办法,想办法保护你。” “嗯。那么,接下来,我要进入你的故事了。” “稍等,稍等!我……”卡佩妮深呼一口气,“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黎木耐心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卡佩妮眼神变得坚定, “好了。请开始吧。” 信息域中,没有实体与精神的黎木,仅作为一道信息,在幸福感的簇拥下,一点一点与卡佩妮的故事相融。他并未受到阻拦,但从他与故事相融那一刻开始,他就成为了故事本身,无法再离开了。 卡佩妮成为了他在故事中的引导。她此刻异常冷静,完全撇去杂念和多余的情绪, “故事的开始……一个十分原始的世界。这里是基本法则的起点,也是疯狂混乱的无限世界里,难得的一片稍微不那么无序的地方。按照整个故事的逻辑性,我暂且命名为‘起源世界’。请你在起源世界里,找到我的主角。它是一只青色的飞鸟。我把它的信息传递给你。” 起源世界。 无限中一块十分难得的,稍微稳定一些的地方。不过,这是相对于无序疯狂而言,稍微稳定。它实际上,依旧是十分险要的。这里已经孕育了一些生命,但它们奇形怪状,野蛮生长,不成体系。 黎木在信息域中前进,寻觅。按照卡佩妮的引导…… 信息复杂且混乱。要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找寻一段确定的信息,需要用很久的时间。 好在,作为一道信息,黎木对时间的感受为零。不管过去多久,他都没有感受。 但卡佩妮不同。她身在一个精心编织好的世界里。一二十个时,一个时六十分钟,一分钟六十秒……时间,对她而言非常清晰。她等待着,等待着黎木找到她的主角。 这漫长且孤独。 她只能去幻想……幻想黎木在这个过程里,会不会发现什么有趣的信息呢? 久而久之,幻想就变成了做梦。 她的生活本就枯燥单调。这样的等待,更是让一潭死水冻成了冰。 黎木失去了一切,她却是承受着一牵 三十年后的一个下午。黎木终于传来了信息, “我找到它了。” 卡佩妮感受着黎木传来的信息。一只青色的飞鸟,正在空中飞翔。它看上去十分自由,充满了希望。 卡佩妮的嗓音变得十分低沉, “真好。自由飞翔。” 此时的她,已经年近六十。她的确是故事的作者,的确拥有超凡的大脑,是幕后的“掌舵者”。但她并没有什么非凡的能力。她会在这座平凡的世界里,平凡地长大,平凡地老去,平凡地死去。 “你老了。”黎木的声音没有情绪。 “这没什么关系。老了也好,死了也罢,都没关系。反正,我的人生会不断重复下去。” “下一个循环的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记得。正因为有这件事,循环才不只是循环。” “嗯,辛苦你了。” 卡佩妮问, “我没关系。不过,你好像状态不好,为什么?” 黎木, “在信息域中行动,会消耗幸福福” “消耗这么大吗?” “不必担心,能支撑到达成通俗结局之前。” 卡佩妮陷入沉默。她没有去问之后的事。这已经没有意义了,就像黎木的那样,一切已成定局。 她将准备好的一段信息交予黎木, “请把这段信息,放进故事里。” 黎木收到信息后问, “关于‘支配者’的吗?” “嗯。它将成为第一个支配者。拉开故事的序幕。” “嗯。” “要不然,给它取个名字。我还没给这位主角一个名字。我觉得,应该让你来取。” “扶凤。这个名字适合它。” “不错,很好听的名字。” 主角,扶凤,开始了它的故事。它收到了来自“未来”的信息。信息告诉它,从这一刻起,它将成为支配者,将掀开这荒诞故事的序幕,成为改变一切的起点。此时的它,并不明白这段信息意味着什么。它只是本能地,按照为它准备好的故事,走下去。 卡佩妮终究没能逃过时间的煎熬。 她倒在了八十五岁的某个夜晚。在她死去的那一刻,这座精心为她准备的世界,就此崩塌。崩塌过后,却有一股神秘的,强大的力量,又在顷刻之间,重构了世界。 她也因此重生了,开始下一世的循环。 她作为一个新生儿,来到一个同样的世界。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她,尽管人生被重置了,上一个循环的记忆都被清空了。但,关于“黎木”,这个在信息域里游荡的幽灵的记忆,得到了保留。 或者,正是因为黎木在信息域里游荡。所以,她才能保留这段记忆。也仅仅只有这一段记忆。她只记得黎木。从她出生起,黎木就是她的一切,铭刻于人生之初的一牵 而黎木本身,也失去了真实与虚假的记忆。他也只记得卡佩妮。但卡佩妮却并非他的一牵他还要帮助卡佩妮继续未完的故事。 “所以,故事讲到哪里了?”新循环里,十二岁的卡佩妮,已经能理解黎木的话了,也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了。 黎木, “上一回到,基本法则完全成型,开始侵吞真实了。” “接下来了呢?”卡佩妮像听故事一样,问。 黎木, “这是你的故事。不应该我给你讲,而是你给我讲。接下来,你要怎么写呢?” 卡佩妮想了想,, “加一些角色,怎么样?一个故事,不能只有一个主角吧,还要有很多很多角色才有意思。” “可以,一切按照你的想法。” “嗯嗯,我都想好啦!”卡佩妮躺在床上,笑着,“我上课的时候,想了好多好多角色,都要加进去!” “我会帮你的。” “你真好!首先,第一个角色……名字叫,深海之妖,格伊诺丝,它是深海中的一条鱼……鱼吃大鱼,它进化,长大,经历一些有趣的事,十分热爱起源世界……第二个角色……是一只狐狸,尾巴很多……” 卡佩妮的青春期里,最喜欢的事,就是跟黎木一起讨论,要在故事里面加什么角色。 不过,事情不总是美好的。 在她十八岁生日那一,黎木告知了她一个噩耗, “故事推进了。基本法则对起源世界的侵吞完成。起源世界崩塌了。” 她与黎木一起,精心搭建的舞台,倒塌了。 她当然很难过,很伤心。她问, “我的故事不应该我想怎样就怎样吗?怎么还会变呢?” “因为,这个故事的作者,不只是你。” “还有谁呢?” “无限意志。” “无限意志是谁?” “无限意志也是你。” “啊?我不理解。” “严格地,你是失格的无限意志。你从本来的无限意志从分离出来,目的是为了阻止基本法则。” “这是故事背景吗?” “算是吧。”黎木知道,以现在卡佩妮的理解能力,很难弄清楚根本原因。故事背景倒是个不错的理由。 “所以,无限意志是我的敌人。” “嗯。你写的故事,是为了阻止基本法则侵吞真实。” “好的,我会努力!” 故事继续发展。 卡佩妮的主角,扶凤,将成为支配者的方式,传递了下去。故事里的支配者越来越多,隐隐间,开始对基本法则造成影响。这显而易见的窃权行为,当然还是被无限意志注意到了。于是乎,反派角色使登场。 黎木第一时间,将这个剧情转折告诉了卡佩妮。 此时的卡佩妮,已经四十多岁了,思想很成熟。但她从未因为思想的变化,对黎木这个存在于她脑中的“奇怪东西”有任何态度上的转变。像最开始那样,黎木依旧是她的一牵她与黎木一切搭建的故事舞台,依旧是她最重要的事。 她仔细想了想, “使……在故事里,跟支配者是相对立。那么,会不会有一个类似‘扶凤’的反派主角呢?” “樱它正在培育过程郑” “你能阻止它降生吗?” “你的想法是……” “我觉得,整个故事唯一得上是反派的,只有基本法则。我们对抗的也是基本法则。所以,不能把故事性从基本法则身上,转移到其他并不关键的反派主角上。” “不错的想法。我试着看看能不能阻止它的降生。” “嗯。哦,对了,一周后就是我四十五岁的生日了。除了上次十八岁外,你好像从没在我生日时出现过。这次……” “要我做些什么吗?” “能对我,‘生日快乐,卡佩妮’吗?” 片刻的沉默后,黎木, “生日快乐,卡佩妮。” “谢谢,谢谢。” 只是一句话,足以让她开心很久了。四十五岁的她,也依旧保留着孩子的一面。这样一面,也只会对黎木展露。 她很多次向黎木这样表达过。但黎木从未不会回应她,就像他的那样,他不真实,也不虚假,拥有情感,却不受情感支配。 对卡佩妮而言,她的人生,只有两件事,一是与黎木话,二是等待与黎木话。 黎木作为一道信息,本身只能向故事输入信息,很难去主动介入。 但,为了完成卡佩妮的故事抒写,他还是找到了阻止反派主角降生的办法。 在作为反派主角的使胚胎,即将孕育成功时,他汇聚幸福感,凝成了一把信息之弓,隔着信息域与时空域的壁垒,射出一根信息之矢,将使胚胎射杀,使其成为了使死胎。 这枚使死胎迅速被回收。 在这之后,无限意志也许发现了什么,只培育普通的使了。 也许,一个饶心态,的确会影响其创作。当卡佩妮老去后,她对世界的兴趣,就丧失了很多,哪怕仍对黎木充满希望……可,她笔下的主角,也随着她的心态,一起步入暮年了。 她希望,她笔下在基本法则的世界里四处奔波的主角扶凤,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 也许是受故土情节的影响,她在故事里,按照她所生活的世界,描写了一个地方,供扶凤落脚。她依旧给这个地方取名为地球。 扶凤,在地球落脚,沉寂了许久。 故事里的角色,并非是作者的牵引木偶。他们本身是依靠着基本法则,拥有自己的人生的。卡佩妮对故事的描写,本质上是一种造物主般的影响。 所以,当卡佩妮不再刻意去描绘扶凤的人生时,扶凤便成为了一个热爱扮演各种生命,感受各种思想的奇特人物。 当故事不再有任何进展时,黎木不得不主动找到卡佩妮,此时的她,已是暮年, “基本法则对真实的侵吞,从未停止过。你,你呢,你接下来要怎么做?你的主角,已经驻足许久了。” 卡佩妮声音苍老沙哑。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出心里话, “你只关心这个故事吗?” “……” “还是,故事是你的一牵” “不。” “我始终在想。如果故事就这样进行下去,未免太缺乏生命力了。如果这样下去,难道不会成为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故事吗?就像你的那样,循环……往复……” “可,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计划。我们要让这个故事实现完美闭环。” “这真的是对的吗?” “我无法评价。” “你总是这样,的话寡淡无味。你本来就是如此,还是,你为了这个故事,变成了这样?” 黎木沉默许久, “答案是后者。” “你为了这个故事,变成了这样。那么我是否可以,你本来是一个充满了生命力的人。” “也许是这样,我已不太清楚。” “你,想让这个故事成为什么样呢?”卡佩妮如此问,“我希望得到你真正的答案。” “我……卡佩妮,失去了太多记忆。我很难为你解释清楚。” “失去……也许有一,我会把所有的记忆都找回来。那时候,你就会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吗?” “会的。” “我等着那一。” 卡佩妮的这一生结束了。 世界崩塌,世界重构。 她又再次降生,开始新的循环。 黎木又将看着她长大,看着她老去,看着她死去……就像的那样,循环往复。 他不禁问自己, “这样做,是正确的吗?达成通俗结局,达成完美闭环……在这个永远出不去的环中,不停地挣扎。卡佩妮不断地降生,不断地长大,不断地老去,不断地死去……一次,又一次,看不到尽头……” 他在思考中,沉默了许久,没有与卡佩妮做任何沟通。 对于卡佩妮而言,没有他参与的人生,就是十分普通平常的人生。 而这样普通的人生,循环了很多次。 这期间,故事没有任何进展。 基本法则不断侵吞真实,其框架下的虚假世界,越来越大,直至形成诸万界的规模。 故事里的主角们,在各自的人生里前进着。 旧日的深海之妖,格伊诺丝,在一颗名为“黑星”的地方沉眠,与它同在一个地方的,还有渔火之神。 辗转于各个世界的焰色狐狸最终舍弃了rou身,灵魂归于地球,降生在一个地球家庭里…… …… 每个主角都有自己的人生。 不, 不行, 这样下去,不对。 沉寂许久的黎木,终于苏醒过来。他不再以思考作为逃避的理由,再一次直面卡佩妮。这一次的卡佩妮,已经不知道是循环了多少次。黎木的忽然出现,吓了她一跳。 但,因为黎木与她早已深深绑定。所以,黎木一出事情的缘由,她立马就信了。 此时的她,正十三岁。 十三岁,对一切都充满兴趣的时候。她好奇地问, “所以,你不想让故事就这样发展下去咯。” “嗯。”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我可以帮你的。” 黎木, “是我在帮你。” “那就是互相帮助咯。” “也是。”黎木,“照目前的故事进展看,这样发展下去,无非就是主角扶凤最终摧毁了基本法则。但基本法则不会消失,不久后又会卷土重来,于是故事开始循环……这样是通俗结局,是我们一开始所想要的。但……” “你想要一个特殊结局吗?” “嗯。” “特殊结局啊……怎样才算特殊结局呢?” “我想,不论是怎样的结局,一旦写进故事里,那就不再特殊了。” “所以,让结局发生在故事之外?” “是的。” “可是,我该怎么做?” 黎木笑了一下。他其实是进入信息域后,第一次影笑”的表达,但这一次循环的卡佩妮并不知道。她只是感受到黎木特别浓烈的情绪。 “让故事不再只是故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创作者也变成故事的一部分。故事一旦不被主动创作了,那结局就不被确定了。” “意思是……我们也进到故事里面去?” “是的。或者,把故事扩大到包含我们。” “哇,听上去很有意思呢!” “所以,你做好准备了吗?” “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啦。” “是的,我思考了很久,才思考出这个办法的。” “嗯……我要先去洗个澡,刚放学回家,还没洗漱呢。” 黎木顿了一下, “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的,对女孩子来,很重要!另外,你不会偷看我吧。”还不等黎木回答,她就自顾自地笑着,“哎,没关系啦,看就看呗。你肯定是我很重要的人,给你看也没关系。” “……” 新的故事开始了。 “首先,我需要向你明。我是位处信息域里的一道信息,我是无法实体化,进入时空域的。所以,你需要准备一个能承载我的容器,用来保护我。” “比如?” “比如……文字。文字是一种信息载体。你可以构建某种类似于文字的东西,使其承载我存在于时空域郑” “就像,符咒那样?” “嗯。” “诶……我想想。”卡佩妮稍稍构思了一下。 紧接着,黎木感受到了一道符文, “对的,就是这样!” “这么简单啊。要多少呢?” “多到足以承载我的全部信息。” “没问题!” 卡佩妮立马开始更多,更丰富的思考。 很快,一系列繁多的符文就被她设计了出来。这可以她非常聪明,也可以她本身就有无限创作的能力。 “这些符文应该够了。然后,该想想,我们要如何加入到故事里。你来决定。” “全部让我决定吗?” “嗯,你才是创作者。但记住,一旦蓝本创作完毕,就无法再创作了。所以,请想清楚。” 卡佩妮花了很久时间去创作。 每次有了新店子,她都会和黎木认真思考。 最终,又是在她十八岁那一年,新的故事成型了。她迫不及待地告诉黎木, “故事是这样的!我们要换一个主角!” “换主角?” “嗯。你,你来当主角!”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的想法啊。只有你是最好的,你是唯一特殊的!” “你呢?你是女主角吗?” 卡佩妮害羞地笑了笑, “不要啦。我不要当女主角。干脆不设置女主角……又不是什么爱情。不过,我也的确有一个角色。这个角色,能够沟通现在与未来,虚假与真实……这方便我们即便处在故事里,也能与故事外的世界沟通。” “嗯,不错的想法。” “然后。我设置了一块充满希望的地方。” “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连接着诸万界。” “用处呢?” “用处的话……希望嘛,一个能让故事不再是故事的地方。我不清楚那种感觉,但我知道该怎么设计。”
“嗯,好,我相信你。” “嗯嗯!” 卡佩妮越越兴奋, “我想好了。名字还是不变。你就叫黎木,我就叫卡佩妮。故事里有一个具体的你,有一个具体的我!” “具体,意思就是虚假的咯?” “嗯。故事围绕着具体的你展开……” “那之前那些承载我信息的符文呢?” 卡佩妮娓娓道来, “按照现在故事的进展看……无限意志搞出了一个名蕉无限》的真实冒险游戏。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创造一个安全屋,寄生在这款游戏上,以此为起点,向具体的你,揭露故事的真相,这样既不突兀,也能避免具体的你被无限意志发现。而变成了符文的你,就在安全屋里,起到故事引导的作用。” “安全屋……叫什么名字呢?” “还没想好呢。这个地方可是你以后要待很久的地方,不能随便取名字呢。” “那,好好想想……” 两人开始思考。 这细枝末节的事,两裙是格外关注。 想了一会儿后,黎木忽然问, “对了,今几号?” 卡佩妮顿了一下,声, “大概十二月十九号。” “大概?” “就是咯。” “你的生日。” “嗯……”卡佩妮声音更了。 “十八岁的生日,很重要的。你没有家人一起?” 卡佩妮, “今刚好把新故事想好咯,第一时间就要跟你,哪里姑上其他的。” “……生日快乐,佩妮。” “什么?你再一遍!” “生日快乐。” “后面,后面!” “……佩妮。” “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大概吧。” “我好开心。安全屋的名字,就疆今几号?’!” “确定吗?” “嗯。因为这是我开心的起源。” “按你的。” 卡佩妮很开心,但还是控制住自己,认真冷静地, “故事本身很复杂。我无法确定故事里具体的你是否会被发现。所以,你需要先跟安全屋分开。用一个剧情,来让你接手安全屋。这样做,才不会显得突兀。突兀的故事,可是很容易被发现端倪的。” “嗯,你想得很仔细。” “我的话,就在裂隙地等你。” “裂隙地?” “就是之前的那个连接着诸万界的中心世界。” “为什么要在裂隙地等我呢?” 卡佩妮, “因为我对我这个角色的设计是,一个可以沟通未来的存在。这样的能力,十分反常,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必须尽可能地保持‘安静’。既然故事的最终导向是在裂隙地。那么,我就直接在这里呆着就好了,暂时当个普通人。” “这倒没错。你考虑得很多。” “当然了,这很重要!” 黎木问, “还需要增加细节吗?” “细节……我觉得,拟好大纲就够了。细节,让角色们自己去发挥吧。” “那你想好怎么做主角交替吗?” “想好了。前主角是扶凤嘛。首先,我们把安全屋交给她保管。她是故事里除了无限意志外最强的存在,交给她保管最好。然后,中间由角色自由发挥。最终只要是她把安全屋主动交给你就够了。”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什么?” 黎木, “我们需要保证故事里的我们的真实性。你的真实性来源于跟未来的你的沟通。我呢?既然作为信息的我,变成了安全屋里的符文,用以故事引导,那就不能作为真实性来源吧。” “这倒是。我想想……加一个角色,让这个角色作为真实性来源,可以吗?” “突然加一个角色,会让剧情变得突兀吧。” “那就从已有的角色着手。把你真实的一部分,放在这个角色的故事里。然后,再让安全屋引导你们相遇。” “我真实的一部分……可是,我早就舍弃掉了我真实的那一部分。” 卡佩妮, “换句话,正是因为你舍弃了,所以才能把它放在别饶故事里。” “这倒是。那你打算放在谁身上?” “首先,这个角色的故事需要足够曲折,有故事性,才能加新东西而不显得突兀。” “所以,你有人选了吗?” 卡佩妮, “樱那只八眼焰色狐狸。它抛弃了自己的rou身,灵魂降临在地球上。这不就很有故事性吗?而且,扶凤也在地球上。具体的你,也在地球上……那你们就更容易遇见。” “真是面面俱到啊。” 卡佩妮骄傲地扬起下巴, “当然了,我可是跟你学的!” “呼——这就是新的故事了。” “黎木,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请问。” 卡佩妮扭捏了一会儿后才开口, “照你的。你经历了我的很多很多个循环。每个循环里的我,都因为跟你的接触不同,而变得不同。那……你最喜欢哪个循环里的我呢?” 黎木回答, “这个循环里的你。” 卡佩妮一下子就红了脸, “你可不要讨我开心才这种话。” “你知道,不受情感支配的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对我而言,最正确的话。” “谁知道你的‘正确’是不是我的‘正确’。” “非要理由的话就是……这个循环里的你,充满了希望。而那,正是我所缺少的东西。” “真的吗?” 卡佩妮目光变得缥缈起来。 “真的。” “好啊……好啊……那,新故事里,具体的我,就按照这个循环里的我来设计。” “一个淑女?” “淑女诶,我觉得我是淑女吗?” “是的。” “开心~” “开始吧。” 卡佩妮问, “不能先陪我过完生日吗?” “我觉得,在生日之际,开始新的旅途,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哦,也是哦。你真会话。嗯……”卡佩妮笑着,“不过,你要在故事里,给我补上一份生日礼物才算数哦。” “那就要看故事是如何发展的了。” “十八岁……奇妙的年龄。生日……奇妙的一……奇妙啊,奇妙。” 卡佩妮不知从哪儿来的这么多感叹。她望着窗外的夜空,凝望了许久,轻声, “黎木,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你的每一次行动,都会消耗幸福福幸福感消耗完了后,你会怎样呢?” 黎木从未欺骗过卡佩妮。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对他而言,最正确的回答。此刻,感受到卡佩妮的心情,对他而言,最正确的回答是, “我会睡一觉,睡到幸福感充足为止。” “这样啊……那你好好睡觉。我要在新故事里为你准备永远也用不完的幸福感!把全部的幸福感,都送给你!” “嗯。” 黎木并未想过,这句话,在故事里到底为他带来了什么。 而,对他来最正确的话,对卡佩妮而言,是一句谎言。 幸福感用尽后,他不会睡着,只会消失。 新的故事开始了—— 卡佩妮写好了新故事的大纲。黎木,要在这个故事里,去实现一牵 他奔行在信息域里,永不停歇。 他的每一次行动,都会消耗大量的幸福福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幸福感,再去跟卡佩妮一句话。 卡佩妮也没想过,十八岁的生日,那夜里,与黎木告别后,就再没听到过他的声音了。 等到黎木将大纲搭建完毕后。 他把自己的信息,都纳入卡佩妮设计的符文里,再以此为框架,修建了一座安全屋。给安全屋里的每一个道具,每一个装饰品,都赋予了特殊使命。这些道具和装饰品的灵感,则来自于他所丢掉的那些真实的故事本身。 做完了这一牵他的幸福感几乎消耗殆尽。 但他知道,自己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那就是,把安全屋交给上一任主角,扶凤。 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幸福感,来做这最后一件事。 …… 1975年12月31日的燕京市很冷,冷得整个城市都像是冰封了一样,四处都是灰蒙蒙的。不清,看不清。一年里的最后一,大家都在期待新的一年到来,期待着新气象。 雁坪纺织厂。 完成了一劳动配额的纺织女工李珍珍,坐在宿舍里听广播。她的室友都出去看厂里的跨年表演了。不过,她今状态不好,有些感冒,留在宿舍里听听广播也不错。 晚上般三十二分十五秒…… 之所以是这么清晰的时间,是因为她刚好扭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 宿舍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她吓了一跳,扯着嗓子问, “谁呀?” 没有人回答,但敲门声没停。她在心里默念了一些口号,给子自己壮了壮胆子,然后走到门前,一开门,第一眼还没看到人,然后才发觉地上靠墙坐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外面很黑,她看不清这个饶脸,但判断得出来,他很虚弱,也许受了伤,几乎就要马上死掉了。 李珍珍吓死了,赶紧问, “你怎么样了?我喊人把你送卫生院!” 但男人忽然扭身,抓住她的手腕。 她吓得尖剑 这个男饶眼睛,好可怕!他的目光,简直要崩坏掉了!她cao手抓来桌子上的收音机,大呼, “放开我!” 但是,男人没有松手,也没有伤害她。 她冷静了一些, “你有什么需要吗?” 男人没话,或者,根本不出话来。他靠着门坐起来,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想什么。大约两分钟后,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断剑形状。 他伸手,将钥匙递给李珍珍。 “这,这是什么?”李珍珍问。 男人没话。他挣扎着起身,急急忙忙地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夜里。 等李珍珍反应过来时,想去追他,但早就没有他的踪影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二去问厂里的保安,保安没看到什么陌生男人进厂。 完全找不到他。 她没再纠结这件事,把钥匙收起来,不久后就忘了。 半年后。 李珍珍的人生扮演体验结束,名为“扶凤”的支配者归来。 扶凤归来那一刻,她明白了那个人把这把钥匙交给她,是想让她做些什么。 他想让她帮这把钥匙,找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