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我也参加风云大比
第930章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和顺酒楼临街雅间,司马错侃侃而谈:“卫抗初次后退数步为你让出位置,虽说心已乱但气势如虹;陈师兄想暂避锋芒,同时要求卫抗先交灵石。唉,卫抗发怒,飞身离开擂台要杀你,却被周前辈和刁前辈联手阻止。 这就是一鼓作气和再而衰。当卫抗准备一剑将小花斩杀,而小花却突然消失之际,就是三而竭。” 陈瑜携周兴国随沉稳青年进入临街雅间,见司马错侃侃而谈并且没有要见礼的意思,自己跪坐在司马错的矮几对面,示意周兴国也坐。等司马错发表了长篇大论,陈瑜已经自顾着取著夹菜。 几年不见,司马错也长开了,长得眉梢入鬓,眼睛炯炯有神,唯略厚的嘴唇依稀有当年忠厚模样。今日他穿一身白色锦衣戎服,即使跪坐也难掩身形的高大挺拔,开口说话时自然流露出一股英气,以及长期浴血而养成的铁血刚毅。 “只不过陈师兄会不会太高看卫抗了,要对付他何须用计?”司马错继续道:“而且陈师兄用计落了痕迹,不说心思机敏,便是遇到心智坚毅之辈,这个计谋恐怕也难以得逞。” 放下筷子,陈瑜微微一笑道:“司马师兄想多了,心思机敏之辈,不会花好几个月挑战我。而心智坚毅者,不会被我几句话就弄地心慌意乱。当然了,若卫抗当真心志坚毅,我定会自己出手,而不是让小花去冒险。” “说起小花……连我都认为,陈师兄果然是有大气运在身。”司马错眼睛一亮,他打量着给自己小碗里夹菜的小花,道:“几年前初见时,小花刚出生不久,那时它连凶兽都不是,如今却即将丹湖化海。小花这修炼速度,可比你我强了太多!” “它修炼速度快,是因为这几年经历了太多生死磨难,怎么就扯上我的大气运了?”陈瑜反驳道,不过小花移植了灵根乃是它的大秘密,陈瑜不愿在这方面多作纠缠,看司马错一眼意外道:“倒是你,才几年不见,竟已经是筑基七层境界了。” “祖地灵气稀薄,进入中洲,我和司马钧的修炼速度都是一日千里。”司马错说着叹口气,道:“脩武司马氏有一座韶岩石塔,里面的三年,相当于外界一个月。司马钧献出掩月宗所有攻城器械,换取和我进入韶岩塔三个月的机会。” 东域内黄李氏拥有可以镇压天下的山河印,脩武司马错拥有韶岩石塔就不奇怪了。陈瑜如今也算有了阅历,对中洲五柱、六大世家、七大修仙国的镇派至宝都算是有所了解。 比如他知道,脩武司马氏的韶岩石塔其实有了破损,以至于司马氏子弟其实很少借其修炼。因为一个不好,万一外界才一个月,而塔内已经过了数百年,那不是找死吗? “冒如此风险,真不愧是司马钧!”陈瑜叹道。同样身负血海深仇,陈瑜可没勇气赌命。 “若非迫不得已,谁会拿命去拼?韶岩石塔只能开启一次,我和司马钧甚至没有轮流进入的机会。”司马错感慨道,只是他话风一转,看着陈瑜道:“不过出了石塔,我们就听说了你的悟道修炼法,司马钧直到现在对你还极为不满呢。” 陈瑜哈哈一笑,正色道:“还好你们赌了韶岩石塔,据赵抽收集到的消息,目前已经有上万人,因我的修炼法而死。上万人啊,没见我这些天都不敢出来吗?” 司马错也哈哈大笑,以陈瑜的性子,若真是被上万人之死而吓地不敢出府,那确实很好笑。只不过,掩月宗和紫阳宗往日争竟多过合作,陈瑜和司马钧、司马错兄弟争斗多过把酒言欢。 司马错刚才说,陈瑜对卫抗用计落于痕迹,然而陈瑜进雅间时他没有起身见礼,此举看着随意似乎两人亲密无间,但同样太刻意。 他们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他们有元州这个共同的敌人。然而陈瑜对攻灭元州极有信心,到时候重回祖地重建宗门之时,掩月宗和紫阳宗将不再合作,而是敌对。 平和的基础如此脆弱,敌对却是从始至终,这样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亲密无间? “对了司马师兄,怎么跑到金镛城来了?”见司马错笑地快结束了,陈瑜道:“我还以为你会帮司马钧,为此我在司马青禾面前还替你们说了不少好话呢。” 帮司马钧,帮他什么,篡夺脩武司马氏吗? 司马错知道陈瑜这是意有所指,但他显然不能承认。此时疑惑道:“陈师兄竟识得司马青禾?我和司马钧都只是听说过此人,但从未见过呢。” 陈瑜详细道出自己与司马青禾的相识,末了叹道:“唉,我的这位嫂嫂自进了清正秘境,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令人好生担忧啊。” 司马青禾凑巧一直在外历练,正如司马错所言,他和司马钧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因此用不着为她担忧。 “我来金镛城,是为了参加风云大比。”司马错终是道明来意,道:“只是土围城消息闭塞,我竟不知道要和陈师兄同台对擂。” 司马钧要谋夺脩武司马氏,然而道子司马芫、大长老之子司马昂以及司马氏其他子弟均非等闲。在这样的情形下,留下司马错帮他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可谁让他们之前一起进了韶岩石塔呢? 一起赌命的经历,司马钧不想再经历一遍。他要留下司马错,以妨万一自己失败身死,司马错仍可以重建掩月宗。 至于土围城消息怎么可能闭塞,司马错只是听说了一个传言,他想亲自向陈瑜证实而已。 “司马师兄竟会怕了我?”果然,陈瑜哈哈一笑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司马师兄大可放心,我参加风云大比,只要进入前百即可,至于后面最激烈的前十,与我无关。” “如此可真是太好了!”司马错大喜,为陈瑜斟茶举杯道:“如此,我就要和陈师兄成为同门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司马错洋溢着热情,又是为陈瑜斟茶又是为周兴国倒酒,甚至帮小花添菜撕rou。 陈瑜向司马错打听他们占领土围城的经过,打听慕容纵的近况,打听施夷光在南秦的情况,打听司马氏大军接下来的目标。对司马错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机密,因此对陈瑜是知无不言,酒宴的氛围比之刚才,反而更亲切更热烈。 这场酒宴从华灯初上,一直持续到戌时末,见天色确实已经很晚,陈瑜和司马错这才不得不依依惜别,但也相约了改日再聚。 司马错送陈瑜下了和顺酒楼,吩咐那个沉稳青年再送一程。 今日先是蒙左清慈指点,又赚了五十三万灵石,司马错虽不是故友但也算故旧,陈瑜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月华如水,今晚的星辰整齐灿烂,街上逛夜市的修士没有白天多,却也同样令金镛这座不夜城显得热闹详和。陈瑜本以为自己可以维持着好心情,直到回府。 “陈公子当真不认识在下了?”快到一处转角,前来相送的沉稳青年本应该回去了,然而他却看着陈瑜,道:“在下其实去过紫阳宗,还曾承蒙陈公子热情接待……” 去过紫阳宗!那就应该是紫阳宗麾下修仙城或者宗门之人。陈瑜顿时止步,借着街边的灯火认真的向沉稳青年看去。 筑基八层境界,相貌端正寻常,穿一身黑色戎服,身上有一种久经战阵才能磨砺出的特殊气质。 既然曾经吏属于紫阳宗,陈瑜顿时对沉稳青年心生亲切,因此满是歉意道:“是我等紫阳宗弟子未能早点占领落脚之地,才错失了兄台这般人物……”
“在下,清河派,梁赞!”沉稳青年目露嘲讽的打断他后面的话。 清河派!陈瑜瞳孔骤缩,被紫苏一举歼灭的清河派,竟还有漏网之鱼,而且还投了掩月宗司马钧! 不对! 两人目光对视,陈瑜眼睛里突然爆发锐芒,他上下打量着满脸嘲讽之意的梁赞,戏谑道:“梁兄在司马钧面前很受重用吧,司马错来金镛城,竟带了你随行?” “不瞒陈公子,土围城最精锐的虎锐营乃尽数由祖地修士组建。承蒙钧公子器重,在下正是虎锐营统领。”梁赞抱拳一礼“谦虚”道。 “梁兄当真深受司马钧器重?”陈瑜却像是看死人一般看着梁赞,道:“那为何,司马钧会派你来金镛城受死呢?” “你说什么?”梁赞勃然大怒,他不允许有人诋毁司马钧,更不允许此人是陈瑜。 唉!陈瑜叹道:“梁兄可知道掩月宗是怎么亡的?掩月、紫阳、方夜三大宗门明争暗斗数千年而不相上下,然而面对元州贼子,掩月宗却最先覆灭,而且亡地那么轻易,梁兄可知道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掩月宗当时发生了内乱,有叛徒与元州贼子里应外合! 但梁赞看着陈瑜仍然满脸嘲讽,他认为陈瑜在卑鄙的使用离间计。 “梁兄既然知道掩月宗是出了叛徒才覆灭,那你就更应该知道,以司马钧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对叛徒委以重任?”陈瑜看着梁赞,诛心道:“给司马错跑腿,凝气修士即可,何必委屈梁兄这位虎锐营统领?” 司马错一路都有传送阵,休息也是在修仙城,因此尽管关山万里但并不会有危险。待司马错晋入大比前十,则顺利拜入金鳞阁,那时他甚至不用回到土围城,因此跑腿之人,当真用不着梁赞这位最精锐大军的统领! “我在问梁兄一句。”看着其眼中有了慌乱,陈瑜趁热打铁道:“紫阳、方夜、掩月三宗,如今以掩月宗弟子、以掩月宗幸存的结丹修士最多,那么梁兄,你在土围城,可曾见过一个掩月宗弟子投奔司马钧?” 没有!因为司马钧痛恨那些叛徒!因为曾经有掩月宗弟子抱着侥幸前来投奔,被司马钧下令给杀了,动手之人,正是梁赞! “今日我见了司马错,以司马钧对我的了解,他知道我一定会调查梁兄的背景。”陈瑜继续道:“司马钧痛恨叛徒,梁兄认为,我陈瑜就不恨吗?” 元州贼子攻打紫阳宗之时,清河派背叛了紫阳宗,因此紫苏才携着雷霆之怒将清河派杀地鸡犬不留。 “我陈瑜只要进入风云大比前一百即可顺利拜师,今日又得左清慈掌门亲自指点修炼万剑归宗,将来我在金鳞阁可以横着走。”陈瑜继续诛心,道:“司马钧知道我恨叛徒,因此送梁兄来我面前让我泄愤,将来在金鳞阁好护着司马错。又可,将梁兄调职!” “调职?”梁赞慌乱的眼中,有了迷茫。 “由祖地修士组建的精锐大军,梁兄真以为,司马钧会放心的交给叛徒统领吗?”陈瑜加码道:“司马钧来中洲的时候,难道没有心腹之人相随吗?” 有!万六郎!比起他梁赞,司马钧当然更相信生死相随的万六郎! 梁赞这下彻底信了,但他还是挣扎道:“可,可钧公子为何最开始时,要将虎锐营交给我?” “哼!为什么?”陈瑜转身迈步,道:“因为你曾经是紫阳宗麾下,因为你懂得如何练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