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收网
天色暗下来两个小时后，各处地海盗们刚吃完晚饭，有的开始休息，有的拿出嘉西科大公送的扑克牌开始赌博。 夜空中，无数透明的影子静悄悄地在星空下飞行，即便是有人抬头看到也只是以为自己眼花了。 大公府，卡尔躺在露台上的躺椅中，双手不停地在身前比划，一个魔法阵在他的面前渐渐完善。 索菲娅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睡袍，带着洗澡后留下的花香，在旁边的另一张躺椅上躺下。 “新的香皂用得习惯？”卡尔问道。 本地制作肥皂的历史悠久，最便宜的是用屠宰牲畜的油脂下脚料和草木灰做成的黏糊糊的粗糙肥皂，这种肥皂底层百姓用的比较多。 稍微有钱一点的，会用专门熬制的动物油脂和草木灰做成的普通肥皂。 有钱的人会使用由猪油或羊油加上天然碱制成的优秀肥皂。 到了卡尔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所用的精良肥皂是由橄榄油和提纯过的火碱来制作的。 前阵子卡尔把蒸馏鲜花与香料精油的方法送给了爷爷的情妇，她把精油加入了精良肥皂，这就出现了具有不同香味的史诗肥皂。 而卡尔最喜欢使用的是加了硫磺和其它一些杀菌草药提取物，可以有效杀死皮肤上杀菌的橙色的传说肥皂。 “很好用啊。”索菲娅把手臂伸到卡尔的面前给他闻闻，“我喜欢清香的，史莉姆喜欢香味重的，橘子喜欢薰衣草香，萝卜喜欢玫瑰香气，梅子喜欢薄荷的，兰花喜欢檀香，记住了吧？” 卡尔有点尴尬地点头回答道：“记住了。” 索菲娅微微笑了一下，未来的丈夫有情人一事自己早有准备，如果丈夫不合自己的意那自己也去找情人呗，传统就是这样，不过卡尔现在没有和姑娘们交欢这一点她还是满意的。 “你在研究什么魔法？”索菲娅好奇地问道。 卡尔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洗衣服的魔法。” 索菲娅惊讶问道：“洗衣服还需要魔法？” 卡尔点头回答：“是啊，我打算做一台机器，把水、肥皂液和衣服放进去，一打开开关魔法阵就启动，衣服在机器里面自己洗好。” 索菲娅笑了起来，问道：“你该不会在机器里面安装很多的魔法手臂吧？” 卡尔只是笑了笑，卖了个关子。 突然间，索菲娅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露台边上，双手扶着栏杆看向远处。 大公府也是有防御要求的，所以地势较高，可以越过城墙看到城外。 城外好几个地方亮起了一闪一闪的白光，天空中的一些云朵都被照亮了。 城里马上响起了号角声，所有在城内待命的骑士和士兵迅速上街，对雅克肖城实施宵禁。 在城外的港口区，一位身材高大的马汉子带着士兵对停在这里的海盗船发起了突然袭击。 卡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骰子已经掷下”，然后继续研究他的魔法。 索菲娅回过头来，自己原本还想问他今晚上为什么不指挥行动来着。 卡尔和她对上了视线，嘴角微微一勾，说道：“对了，我还没有问过你喜欢喝什么茶呢。” 嘉西科大公在和余晖公主讨论着各地的茶叶，海盗们此时已经是灾难临头。 现在岛上的海盗加上他们带来的奴隶有近三万人，超过了嘉西科岛上人口的一半，这也是他们敢来挖宝藏的底气，大不了掀桌子。 卡尔手下的一万魔法人偶全部出动，每一个海盗营地都多多少少分到了三位数的背后长着黑色翅膀的终结者版阿诺德·施瓦辛格。 就在行动开始的时候，独眼巨人正在指挥手下收拾东西。 那一刻，他突然抬起头来，发现夜空中突然出现了数个白色的光球，正朝着营地落下。 他刚想大喊一声准备战斗，白色的光球接连在空中炸开。 比夏天正午的太阳还亮的白色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营地，在外面的所有人顿时失去了视觉。 随之而来的是比打雷还响的爆鸣声，所有人被这声音震得头昏耳鸣，绝大部分人都晕了过去。 这样的攻击接连进行了9次，即便是强如独眼巨人，也只撑到了第5次。 二当家此刻正在营地外一公里的地方，他刚去悄悄给了自己女儿一点金币，回来的时候发现营地被袭击了。 他马上转身使出全部本事就跑，可是没跑出多远，只见身后亮光一闪，自己就被一道黑色的魔法魔法绳索给牢牢捆住。 在惯性的作用下，二当家一下子摔倒在地，滚了几圈，噗通一声掉进了小河里。 战斗的动静惊醒了下游不远处村子里的村民，一时间鸡飞狗跳的。 驻守在这里的精灵军队一部分登上了墙头，另一部分在村子里大声宣布这是嘉西科大公在抓海盗，大家安心睡觉。 在一间破旧的石屋里，那个一脸烧伤的年轻人正搂着浑身发抖的小姑娘，嘴里不停说着“没事的”。 在小姑娘平静下来后，溺水而亡的二当家从村边的小河里漂过。 在河边巡逻的精灵看了尸体一眼，认出是那个刚才来给女儿送钱的海盗，想了想，就当做没看见。 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发生在雅克肖城的港口区。 卡尔安排迭里指挥夺取停靠港口的海盗船只的行动，这几十条船上留守着数百海盗，如果他们作乱会给港口造成破坏。 迭里在这天让人给这些海盗送了不少高度酒，没了大当家和其他头领的约束，行动开始时有大半海盗已经醉倒了，其他绝大多数也已经醉醺醺的。 同时迭里悄悄雇佣了大量正经商人的护卫，这些人和海盗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加上完事后海盗船里能装进袋子里的东西任意拿，这些人的士气极高。 有几伙疑心重的海盗把船停在海上，他们迎来的是精灵王国海军。 “看来这场与海盗的战争很轻松。”索菲娅端着茶杯靠在露台栏杆上，“我想它可以载入史册。” 卡尔喝了一口花茶，苦笑着说道：“经济基础决定政治，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一场战争是否算是胜利，要看它是否带来足够的直接与间接经济利益。” “这场战争中那些在贪欲驱使下来到这里的海盗无疑是输得最彻底的。” “赢得最多的是精灵们，他们没出多少力气，只是旅游一番，就得到了全部战利品和俘虏。” “排在第二的是艾基特林，劫掠了那些海盗的老巢后她的实力会迅速扩张，现在已经是海上最大的海盗了。” “我们嘛，看起来是输的。” “两个多月来我们提供给海盗大量的的粮食，还有几乎把整个沿海买空的工具，借来的诱饵被吃掉了不少。” “嗯……你觉得我们收获了什么？” 索菲娅回到躺椅上坐下，笑着问道：“你是在考我吗？” 卡尔回答道：“算是增进了解吧。” 索菲娅把茶杯放下，侧过身面向卡尔认真地说道：“看来我要认真起来才行呢。” “我们得到的最直接的东西只有那些被挖过的沼泽地，此后这些沼泽地将会成为农田。” “同时，我们获得的无形财富是巨大的。” “你用这一仗向世人，特别是向商人们展现了你的实力，这就增强了他们对嘉西科公国的信心。” “按你的发展计划，商业是极为重要的一环，因为地理环境的缘故也可以成为嘉西科岛的弱点。” “只要商人们对你有信心，愿意来嘉西科岛做生意，我们才能发展壮大。” “同时你还展示了自己与精灵族的紧密关系。” “精灵国给人们的印象是强大、富有与神秘，这一次精灵国的军队配合了你的行动，哪怕只是旅游，也足以让我们的潜在敌人在思考如何对付我们时把这一因素计算在内，这就形成了一种威慑。” “最后是嘉西科公国和你在民间的声望。” “嘉西科在北方地区就没有几个人听说过，接下来，吟游诗人会让人们知道嘉西科公国，知道你。” “以后当嘉西科公国的商品出现在这些地方的时候，人们就能更为容易的接受。” “目前制约嘉西科公国发展的一个问题是人口不足，这也会吸引外来人口到岛上生活。” “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说到最后，索菲娅俏皮地笑了笑。 “很满意。”卡尔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说道：“这只是前菜，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