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脚板薯大师和火焰果
吊桥效应是指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就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度娘百科 卡尔觉得，娜塔莉亚目前的行为符合吊桥效应理论。 又是一天早上，卡尔醒来的时候，看到脚板薯公主又抱着自己的手臂睡得正香。 卡尔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姑娘每晚都会做噩梦，常在梦里哭出来，只有和自己睡一起的时候才能睡安稳。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上辈子的时候不是没玩过，还从工地叫来两面包车的“热心群众”揍过酒托，但是玩也是双方你情我愿的玩，和眼下这种乘人之危没有可比性。 且不说他过几年就要回去了，更关键的是，自己和小姑娘看起来都是人，但是不是同一个物种都不知道。 虽然人和鱼也不是一个物种，但鱼不是智慧生物啊。 然而，卡尔低估了小姑娘的主动性。 娜塔莉亚醒来，突然在卡尔的脸上轻轻吻了下，然后红着脸跳下床去。 卡尔摸了摸被亲的地方，苦笑了一下，身上又要背上一道债了吗。 “我过几年就会离开。”吃早餐的时候卡尔把话挑明了，“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你也不会再见到我。” 娜塔莉亚却平静地回答道：“我知道，巫师们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 接着她低下了头，小声地说道：“我……我只是……不想错过，哪怕只有这几年的时间。” 卡尔心中又一次苦笑，爱情之类的，自己上辈子大学那会被戴绿帽和工作了拆迁差两米没拆到自己家时女朋友分手后就不再相信了，所以他一个新时代大好青年才没有对这辈子的封建主义包办婚姻抗拒。 大家凑合着在一起，再凑合着过吧。 就像玩游戏，能抽到六星干员自然最好，抽到三四星的也不是不能过。 至于娜塔莉亚，她的父王目前就她一个女儿，后妈王后目前还没有子嗣，所以她是国家的唯一法定继承人。 等到娜塔莉亚成为了女王，王夫是谁就由不得自己说了算了。 “我先说好了。”卡尔郑重地说道，“等哪天你讨厌我了，我离开了，或者你找到了更好的男人，你就离开我，忘了我吧。” 娜塔莉亚一下子抬起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卡尔几口吃完了早餐，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快点吃吧，今天还有很多活要干。” 今天的活确实不少，来这边收购红糖的小商人客串了卡尔的代理人，不停地帮他买东西和找人。 附近城里的木匠都归木匠手工会管，代理人请人的时候说了一句自己的老板是会使用魔法的巫师，会长就带着几个精兵强将过来了。 卡尔和他们交代了半天，安排好工作，然后就每天早晚看一遍，期间不管了。 今天卡尔提着一口陶锅在火焰果的田地边看见了那个小商人，两人聊了一会找人干活的事情后就分开了。 现在是采摘火焰果的时候，田里的哥布林们背着箩筐，每摘下一个果然就放进去。 等到箩筐满了，就到田边夏卡的管家那里当场出售。 管家在田边摆着一个架子，一个架子上五排木板，一排木板有十个位置，每个位置放一个火焰果，放满几个位置就给几个钱。 哥布林中的文盲太多了，很多都算不清楚超过手指头数量的数字，只能用这种方法来直观的算钱。 夏卡家的仆人们收了火焰果后拿到河边洗干净，接着来到作坊里开始加工。 “脚板薯大师！”管家看到卡尔后高兴地喊到，“您来有事吗？” 卡尔对自己的新称呼无话可说。 既然娜塔莉亚会被叫做“脚板薯公主”，那么他被叫成“脚板薯XX”也不奇怪。 前几天晚上村外来了一匹狼，哥布林们拿着武器去猎狼的时候，卡尔一个冰冻术把狼头冻住就解决了战斗。 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稀薄，能使用魔法的巫师不是一方大佬就是准备成为一方大佬，所以他的称呼也就从“大师”变成了“脚板薯大师”。 管家知道卡尔身份尊贵，向他行礼后呈上一个刚摘下来的火焰果。 这种火焰果外形看起来像火龙果，只是颜色鲜红，里面的籽和西瓜籽差不多大，结果的树看起来也像是仙人掌的亲戚。 最重要的是，这种果实的含糖量很高。 作坊里的人把火焰果切成几块，然后榨出血红的果汁，再用布简单过滤一下就可以拿去熬糖了。 熬糖用的是直径达两米的平底铁锅，看起来像是浇铸而成的。 锅底下垒了一圈土当做灶台，开了几个口放柴火。 待果汁中的水分去除，就可以得到一锅暗红色的像是黄糖一样的粗糖。 以目前的技术来说，也就能做到这样了。 卡尔心中已经决定了，在引进作物名单上必须加上火焰果。 前期嘉西科公国可以用麦芽糖占领大众市场，把火焰果糖当做高端奢侈品来卖。 不过，这么做的前提必须是卡尔要从火焰果的果汁中把白糖给弄出来。 他上辈子看过土法制作白糖的资料，于是打算试一试能不能依葫芦画瓢把白糖弄出来。 今天他拿了一锅火焰果果汁回家，然后在娜塔莉亚好奇的目光中开始忙活起来。 最近家里买了不少锅和炉子，卡尔一番改造后就等着今天了。 半锅血红色的果汁煮到即将沸腾，然后加入一小勺早已配制好的石灰乳，石灰乳进入果汁后马上出现了红色和白色的颗粒。 卡尔松了一口气，这一步有效果了。 他一点一点的加入石灰乳，不停地搅拌，直到石灰乳微微过量，已经淡红色的果汁有点点发白。 接下来他让娜塔莉亚不停地搅拌，然后点燃旁边的一个特殊的小炉子。 这个炉的底部像是蜂窝煤炉，炉门那里有根竹筒，炉上面固定着一个底部都是小孔的陶茶壶，茶壶嘴接了一根“∏”形的竹管。 卡尔把炉放好，竹管正好伸进那锅果汁的内部，接着提起茶壶盖子，把一个放有一点硫磺的碟子放进去，最后弹了个小火花把硫磺点燃。 他盖上盖子，用湿布密封好，然后在炉门竹筒的外端放了一个吹风术。 这个魔法是他此前从资料库里学来的，其魔法阵的外形像个圆筒，可以让气体动筒中流过。 于是，茶壶中燃烧的硫磺产生的二氧化硫气体进入了果汁里面。 卡尔这时发现娜塔莉亚双眼发亮来着自己，上一次这样还是用魔法给火塘点火，心中一动，问道：“想学魔法吗？” 娜塔莉亚小心翼翼地回答：“可以学吗？” 卡尔点了点头，说道：“等忙完了这些，今晚有空了教你。” 说完，他继续干活。 锅里的液体在通入二氧化硫气体后清澈了很多，然后卡尔又加入了过量石灰乳，把多余的含硫物质处理掉。 接着他拿出旁边小炉里放二氧化硫的碟子，放进木炭点燃盖好，通入二氧化碳吧过量的氢氧化钙给除掉。 等这一步做完，就加火让锅里的液体沸腾一阵子，最后小火保温沉淀澄清一个小时。 最后就是把澄清后的上清液倒出来，准备干燥。 待这一锅糖水熬成糖膏，滴进冷水里马上变成小圆球后，卡尔把锅撤下火塘，放一边冷却。 只是他并不记得这时候还有步骤要做，就这么静静地放着。 到了晚上，他寻思着差不多了，就从锅里舀了一小勺出来涂在手背上。 然后他把糖膏抹开，随即大笑起来，里面果然出现了一点透明的晶体，尝起来特别的甜。 “成功了吗？”娜塔莉亚问道。 她看着卡尔忙乎了一整天，不知道是在干嘛。 卡尔笑着回答道：“一般成功，就差最后一步了。” “可惜今年是赶不及了，明年火焰果成熟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