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炮击徐州
二师向海州出击五天后报回了消息，海州顺利拿下了。 海州并没有多少清兵守军，只是这一来一去费了不少时间，拿下海州后，李成栋带着二师返回了淮安。 罗剑又从二师抽调了部分骨干加强了对俘虏的教育训练，最后留下来的俘虏有二万多人，除了一部分老弱病残被淘汰，罗剑还是下定决心杀了几百人，这几百人都是作恶太多，手上至少有几条百姓性命的。 把宿迁的防守安排好了以后，黄得功也回到了淮安。 对淮安的俘虏兵训练日渐走上正轨，这些人由一师和二师抽调的骨干军官带领，若要野战肯定不足，但是用来守城问题已经不大。 时间过得很快，罗剑等人在淮安忙忙碌碌，很快就到了十月中旬，天气开始转凉，树上叶子已经快落光。 淮安的局势已经完全稳定下来，海州作为天然海港，已纳入重点建设计划，盐城的海盐生产也逐步回到正常渠道，这半个月已经给扬州提供了几万斤盐了。 部队已经发了夹衣，这还是史可法和何刚等人从南方采购来的，柳兰的纺织厂还在筹建中。 罗剑等人开始筹划向徐州进军。 米尼枪，现在叫扬州一式，又有两百多支送到了部队，罗剑征求大家的意见，觉得应该集中使用，仍旧装备一师王强的特种大队， 守备部队已经和五师进行了换防，一师和二师也由水师战船输送到了宿迁，四师从凤阳出发离宿州也只有二十几里了。 多铎在得知扬州军开始向徐州采取攻势行动之后，采取了战略收缩的态势，把泗县、泗洪、宿州的守军全部撤回到了徐州，四师因此不战而取宿州，三师李本深部也向泗县、泗洪方向推进了一百五十多里，占领了泗县和泗洪县。 此时固山额真谭泰已经率正黄旗二万多人进至充州，吴三桂的五万多关宁军也已经进至济南，清兵对山东的防守已经大大加强。 尽管多铎已经接到清廷指示，适当时候可放弃徐州，退守归德，但不战而退，多铎实不心甘。 就在多铎犹豫之中，扬州军二路大军已经逼近徐州。 从宿迁到徐州虽有运河水路相连，但运河这段河道却甚是狭窄，且水又不深，水师不少大船至此行动已经不便，罗剑决定全军不再走水路，从宿迁开始走陆路向徐州进发。 两路大军齐动，此时的通讯联络却是极为不便，为防止四师孤军冒进，罗剑不得不让派通讯兵紧急通知四师，待其他几师部队到了睢宁后再开始机动。 扬州军从宿迁出发用了三天多时间才赶到徐州外围的棠张镇，这儿离徐州城只有三十多里，第二天四师也赶到了棠张镇，至此，扬州军集结了四个师加炮兵共五万多兵力准备对徐州发动攻击。 此时的徐州城，清兵聚集了徐州附近各地守军，共有八万多人，多铎正红旗白甲骑兵有近万人，蒙古骑兵有八千人左右，其余汉军骑兵也有近万，汉军除了孔有德和耿继茂的天佑军和天助军，后来收降的明军及大顺军降军已经基本不多了。 徐州的骑兵占了近半数，这是多铎敢于现在留在徐州的原因之一，打不过，跑我总跑得掉，这是多铎的想法。 也是基于这些情报，罗剑并没有急于向徐州发动进攻，而是慢慢向前推进，逐步逼近徐州，扎实建好自己的营寨，防止清兵骑兵突击，逼着多铎出城迎战，这是罗剑和黄得功等人商议后的思路。 扬州军越来越近，斥候战已经打得不亦乐乎，多铎每天都能接到斥候损失的报告，多是被扬州军的那种打得远的火枪给打掉的，这使得清兵斥候并不能接近扬州军，多铎对扬州军的具体情况知之甚少。 徐州城中是战是守到现在也没有过统一的思想，图赖等满人骑兵将领坚决要求出城迎战，而孔有德和耿继茂等人被扬州军火力打怕了的，则是坚决主张依托城墙防守。 就在徐州城中清兵满汉将领争论不休的时候，扬州军已经推进到离城墙十里的七里沟。 站在徐州城楼上看着远方铺天盖地而来的扬州军，多铎暗暗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他也是带着几十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向扬州，这还不到一年时间，扬州军竟逼得他战守两难。 扬州军最后在离徐州城墙四里多地时停了下来，不慌不忙地建着营寨，这个距离是精心计算过的，这里已经在清兵红衣大炮射程之外，而扬州军的炮兵又能对清兵进行火力打击。 见清兵还没有出城迎战的打算，扬州军炮兵开始在营寨里构筑炮兵阵地，接下来该阎应元唱主角了。 多铎在城楼上看到扬州军一排火炮一字排开，半天都没数清楚，心里吃惊不已，见扬州军开始构筑阵地，顿时着急起来。 图赖等骑兵将领看扬州军在离徐州这么近的地方安营扎寨，都是气愤不已，但骑兵对坚固的营寨却是无法，责怪多铎没有让骑兵提前出击，现在已经失去出击的机会了。 熟练的炮兵很快构筑好了阵地，仍是阎应元首先调炮，一发炮弹朝着徐州城飞去。 多铎等人早已经下了城墙，远远躲了起来。 这发炮弹直接飞进徐州城中，阎应元的第二发果然又打在城外，罗剑早就问过阎应元，这法子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觉得这样能打得准，让罗剑吃惊不已。 见第三发炮弹落在城里离城墙并不远，阎应元下达了齐射的命令，顿时扬州军七十多门火炮一齐开了火，扬州军的营寨和徐州城墙瞬间就被烟雾给笼罩起来。 黄得功在炮兵阵地后面二百多米远的地方哈哈大笑，对罗剑和众将领说道：“这仗打得才过瘾，咱们光打他们，他们打不着咱们，我看多铎坚持不了多久，肯定要跑！” 多铎确实被扬州军炮兵齐射的场面给惊呆了，扬州军这种炮火，城墙上根本无法站人，这还怎么防守？难怪淮安城一日就被攻破，扬州军就是用炮火打得城墙上连守军都没有了，这才从容炸开城墙的。 多铎有了撤退的想法，这种密集的炮火，就是骑兵出动，也会被炸得四分五裂，根本无法形成有效攻势，况且扬州军还有坚固的营寨。 这天扬州军的炮击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也许是试试水，也许是炮弹还没运到，总之打了几发后停了下来，徐州城里多铎和一众将领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多铎已经搬到远离徐州南门城墙的地方，原先住处已经挨了几发炮弹，虽损毁不多，但心里已经不踏实，万一扬州军再来上几炮可就坏了。 多铎把满汉将领们都召集齐了，开始商议如何应对。 今天扬州军炮击已经打死打伤清兵守军二百多人，尤其集结在城墙下的耿继茂部被炸得很惨。 这二百多人对**万守军的徐州当然是九牛一毛，但扬州军今天炮击过后，城内士气已经是极其低落，这种只能人家打你，你不能打人家的仗，谁带兵士气都会低落。 作为清军中的火炮专家孔有德对扬州军的这种火炮羡慕不已，这种打得远、能开花，又极其轻便、移动迅速的火炮一直是他的梦想，如今在扬州军中亲眼见到了，却是自己的敌人，孔有德很是沮丧。 孔有德十分清楚，火炮要造开花弹其实也不难，铁球里装上火药，加根引线就成，但扬州军的炮弹为啥落地就炸，象是算好了一样，这让孔有德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扬州军的火炮用的也是黑huo药，并非象手雷里用的那种火药，为啥就能打那么远？ 想到这些，孔有德真想出城出击，最好能夺一门扬州军的火炮看看才好，这个想法也只是转念者，真让让孔有德带兵出击，打死他他也不敢。 不过孔有德觉得也不用太着急，赖福带着十几个从军中反复挑选的士卒已经往扬州方向潜了进去，相信他们能很快把这些技术搞到手，等那时，大清造出一样更多的火炮，再把扬州军炸得哭爹喊娘。 孔有德在不断意yin中听到多铎提到他了，“恭顺王，你怎么看？” 孔有德这才反应过来，多铎正在商议是战是退的事情呢。 “豫王爷，卑职认为可再坚守几天，如果扬州军这种开花炮弹尚多，则徐州必不可守，倘若其炮弹已经告罄，则徐州可保平安，况且扬州军并非四面围城，我军仍是进退自如，还请豫王爷勿用担忧。”孔有德说道。 多铎一听，孔有德这话说得太理啊，如果扬州军四面围城，当可着急，如今扬州军只是从一面攻来，何急之有啊？想到这里，多铎觉得安心了许多。 多铎不着急，罗剑更不着急，帐篷里点起了蜡烛，罗剑和高孝缵下起了围棋，周围懂棋的不懂棋的围了一大圈。 “让让，把光都挡住了，我都看不见了。”罗剑让李成栋赶紧朝旁边挪挪，挡住了光线。 “你凑啥热闹，你又不会下棋。”刘肇基在旁边笑话李成栋。 “我就觉得这黑白你打我，我打你，跟咱们打仗有些象呢。”李成栋嘟囔道。 中国古棋的规则让罗剑有些不适应，不仅有座子，就是先在四角四四路各摆两颗，还要还棋头，就是多一块棋结束时要还人家一子。 下了十几手，罗剑提出建议，不要座子，不还棋头，规矩得改一改了。 弈城六段的罗剑显然比高孝缵棋高一筹，杀得高孝缵无还手之力，很快就推枰认输了。 在一边的阎应元却主动上来要跟罗剑杀一盘，罗剑有些惊讶，没想到阎应元也会。 二人重开战场，厮杀到了一起，罗剑落子飞快，这都网棋的习惯，阎应元却几乎步步长考，罗剑甚至有时间跟黄得功商量明天的战事。 阎应元虽下得慢，棋力却比高孝缵高出不少，与罗剑杀了个难分难解，两人一盘棋一直下到晚上十点，罗剑这才小胜。 交待晚上安排好哨兵，防止清兵偷营，罗剑又出去检查了一下哨兵在位情况，这才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