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舰队归来
离开淮安的二师，罗剑继续坐船沿运河到了徐州。【】 自从上次与清兵一战后，刘肇基的一师与清兵仍在继续对峙中，小规模的冲突时有发生，但大的战斗倒是没有。 罗剑是在徐州城外一师的营寨里见到刘肇基的。 “兴华，清兵长进很快啊，我看他们军中配了不少小号的大将军炮，这东西对咱们威胁不小啊。” 敬礼完坐下之后，刘肇基就迫不及待地跟罗剑说道。 “小号的大将军炮？那是什么东西？”罗剑有些奇怪。 “兴华，清兵的这种小炮样子很象大将军炮，但比大将军炮轻便多了，架上就能打，尽管发s速度不快，但其s程有二里远，装了霰弹，也能打半里远，对步兵威胁不小。”刘肇基解释道。 “哦，这倒是新情况，难道满清掌握了新的铸炮技术？” 罗剑有些诧异，明朝铸炮一直用的泥范，这种泥范铸炮的特点就是速度慢，要造一门炮极费时间，而且火炮的质量也不高，经常有炸膛的危险。 满清接手了明朝在北京的将作监，其技术难道有了突飞猛进？罗剑想起情报上说过，多尔衮让汤若望请了一帮洋人过来，难道是这些洋人弄出来的？ “刘大哥，你放心，咱们的新火炮也快配发部队了，这种火炮比他们的那种更加轻便，一个人就能扛着走。”罗剑指的是迫击炮。 “那就好，不过兴华你得让他们抓紧点，这段时间清兵有些不老实了。”刘肇基说道。 听到刘肇基的话，罗剑觉得徐州方向的新问题不少，清兵的这些动作到底是什么意图，这些可得仔细琢磨琢磨。 “兴华，过年你就准备同柳兰妹子成亲了？”刘肇基挥手让其他人都走了出去，这才开口问道。 “是啊，这消息怎么就传这么快呢？李成栋知道了，你这里也知道了？”罗剑好笑地问道。 “这一路上商人来来往往的，扬州啥消息都传到这儿来了。不过兴华，有个事儿你得注意了。” 刘肇基抬头看了一眼门口，见没有其他人，这才说道。 “哦，什么事？” “唉，兴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不想当皇帝，你也不希望这天下再有皇帝，但很多人不这么想啊，不少人盼着当开国功臣呢。” “刘大哥，你怎么看这事？” “兴华，这都快两年了，刘大哥一直记着你在瘦西湖边给我说的话，别人不懂你，刘大哥懂你。怕就怕到时有人把你往那位子上推啊。” “你们一师也有这种情况吗？”听到刘肇基这么说，说明一师也有这种思想，罗剑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咋没有呢？我狠狠修理过几个，这才稍好一些。” 听到刘肇基的话，罗剑有种深深的无奈，现在看来这种思想并非只有个别人才有，如果任其发展，只怕很快就会形成一股风潮，再要纠正可就难了。 “刘大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和督师算是罗剑最亲近的人了，罗剑几人来到扬州，如果没有你们支持，恐怕一天也支撑不下去，大家共同努力之下才有扬州今天的局面，我真害怕有一天会因为这个一切全都毁了啊！” “兴华，如果不是你们来到扬州，恐怕我们早就是冢中枯骨了，刘大哥最明白这点。兴华你就放心好了，不管兴华你想走什么路，刘大哥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陪着你一起走下去，别的部队我管不着，一师只要有我刘肇基在，是翻不起浪的。” 听到罗剑说出心里话，刘肇基也是非常感动。 “这样吧，刘大哥，我们分头找部队的各级军官都谈一谈，不把他们思想上的疙瘩解开，恐怕以后还会再生事端啊。” 罗剑在一师比原计划多呆了四五天，找了几十名军官谈了话，一师算是家底子部队，如果连一师都不能支持自己，那今后的路可就真难走了。 离开徐州，水路已经不通，罗剑等人只能骑马到凤阳，四师的情况要好一些，虽有些风声，但大家的议论还不多，只是四师上下都急盼着换装，对拖到最后很有些意见。 罗剑重点检查了李本深的三师，去年到三师发现的问题现在纠正得怎么样了，罗剑也很是担心。 三师的情况比罗剑想像的要好，李本深显然吸取了去年的教训，部队不管是教育和作风建设都有了明显的进步，已经看不出与其他几个师有明显差距了。 罗剑在盱眙只呆了二天就被史可法派人找回扬州，王强和舰队已经从日本返回了。 罗剑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王强和舰队的这次日本之行竟花了三个多月时间，急切地想知道原委，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天长也没停歇，只换了马就继续赶回了扬州。 等罗剑回到大都督府，偌大的堂屋里已经坐满了人，沙发不够坐，旁边摆了一大圈椅子。 史可法和任民育等人自不必说，就连刘宗周先生、朱聿键、高宏图、吕大器竟然也来了，扬州商会的也有人在。 王强卢渭和郑成功三人坐一个长沙发上，王强正在激动地说着什么。 “兴华，你终于赶回来了，先去洗洗吧。”看着风尘仆仆的罗剑，史可法说道。 罗剑直接走到沙发前面坐了下来，“不着急，先说说情况吧。” “首长，任务我们是完成了，只是…”王强最先开口说道。 “任务完成了就好，商船回来没有？部队有伤亡吗？”罗剑不等王强说完，急着问道。 “商船回来了，部队…”见王强欲言又止，罗剑有些着急了。 “部队到底怎么样？” “报告大都督，部队伤亡了一百多人，王师长觉得伤亡有些大，不好跟大都督交待，但郑森觉得这次伤亡不算大了。”郑成功见王强为难，腾地站起身说道。 “我说大都督，你就光问部队伤亡了多少，你就不问问他们在日本杀了多少人？”还没等罗剑说话，刘宗周皱着眉头站起来说道。 “杀了多少日本人这我不管，只要完成了任务就行！”罗剑看了一眼刘宗周，毫不犹豫地说道。 “唐王、督师，你们听听，大家都听听，罗兴华这叫说的什么话？我大明礼仪之邦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刘宗周指着罗剑，说得慷慨激昂，仿佛罗剑就是罪人一般。 刘宗周说得痛快，却没有几人附和他，这让他觉得有些无趣，讪讪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贸易的问题解决了没有？”罗剑朝卢渭问道。 “大都督，算是解决了一部分。”卢渭说道。 “一部分？什么意思？” “日本没有全部开放贸易，只在其江户、四国岛和九州岛还有长崎各开放了一个港口供我们贸易。不过我们同日本幕府签订了一个协议，把他们的长崎港给租借下来了。”卢渭说道。 “哦，还租借了？”罗剑有些奇怪。 “这是王师长的主意，我们签订了租借一百年的协议。”卢渭说道。 “才一百年？”罗剑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租借？你们这是强盗行径！”刘宗周听了两人的对话，终于又忍不住站起来说道。 “首长，咱们的人太少了，如果有五千人，我非要把他们的啥狗p天皇给抓回来，下次再去得多带点人了。”王强见刘宗周横加指责，也是十分恼怒，站起身对罗剑说道。 其实此时的日本天皇并无实权，完全处于一种被架空的状态，王强此说不过是气话，即使把日本天皇给抓回来，对解决日本的问题并无多大用处。 “你们人少了？我怎么听说你们把长崎和福冈屠杀一空？”刘宗周老先生今天如同着了魔一般，对王强等人在日本的“暴行”一直揪着不放。 听着刘宗周的话，卢渭的脸上还是露出一些愧疚的神色，也夹杂着些后怕。 郑成功一听，却不干了，站起身朝刘宗周抱了抱拳，这才说道：“敢问蕺山先生，我们前去商谈归还商船一事，日本人却派军队把我们给围住了，我们是放下武器任他们砍杀呢？还是应该奋起反抗？” “商谈就商谈，你带军队去干什么？”刘宗周犹是不肯罢休。 “蕺山先生，不管死了多少人，都不是我大明子民，不提也罢。”朱聿键是刘宗周纠缠不休，在旁边开口说道。 “唐王，我觉得蕺山先生说得有理，我大明乃天朝上国，日本这等化外之国，当以道德教化之，擅起兵戈恐不能善了，况现在扬州还面对满清鞑子，当务之急乃是北伐收复失地，还我京都，何故要加兵于这一衣带水的日本呢？”高宏图一直听着，直至唐王说了这话，这才站起身说道。 史可法见高宏图都站起来说话了，觉得有些坐不住了，看了一眼罗剑，见罗剑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担心他发飚，也站起来说道： “研文（高宏图字）先生，这日本国与我大明算是数有渊源了，几十年前的倭寇之害大家肯定还记忆犹新，万历朝时，其出兵朝鲜，已经到了我大明的侧旁，与我大明也曾有过恶战，大家肯定都还记得吧？以此看来，咱们的这个邻居并非善类，如不能一战使其臣服，恐今后麻烦不断啊！” “哼，麻烦还不是你们引出来的，硫求那等小岛，占来又有何用？如若你们不强占硫求岛，日本国当也不会扣留我们商船，咱们输了理就该派人前去好好商谈，结果你们依仗武力，到其国土耀武扬威，真正是不可理喻！” 刘宗周听了史可法的话，使劲一拍沙发扶手，愤怒地说道。 罗剑听了，感觉心里十分不痛快，站起身朝王强、卢渭和郑成功说道：“你们三个跟我到书房来，宪之兄，你和柳兰在这儿陪大家说说话吧。” 罗剑说完就起身上楼去了，王强三人赶紧也跟了上去，看着罗剑的背影，刘宗周几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