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广州之战
刘肇基虽然瞧不起清兵的红衣大炮，但他知道这玩意一旦开炮了，巨大实心炮弹的杀伤力一点都不比国防军炮弹的杀伤力小。 一直在城门等到炮兵往城外机动时，刘肇基找到了阎应元。 “丽亨，你发现清军的红衣大炮没有？” “刘师长，我们的观察哨早就发现了，放心好了，我们会首先敲掉这些东西。” 阎应元一边组织着部队出城，一边对刘肇基说道。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刘肇基打完招呼，拍马快速出了城门。 清兵已经逼得太近，炮兵只得在离城墙几百米的地方摆开了阵地，这地方昨天阎应元就已经看好了，不等步兵全部到位，炮兵已经构筑好了阵地。 清兵大队人马已经摆开了阵势，十几万人摆开了，阵势十分吓人，前面是一排排火炮，最中间粗大炮身的就是红衣大炮了，两侧多以大将军炮为主，看数量起码也有七八十门。 清兵火炮后面就是以“天助军”为主力的大队人马，看样子也不少于三四万人，也是分成中军和两翼排成三个部分，侧后还有几千骑兵牵着马在等候着，正是标准的野战队形。离几万清兵较远的地方，洪承畴亲率近十万人马摆着较为松散的队形正在等待着。 看到清兵人数如此之多，城墙上百姓们开始为国防军担心起来。 阎应元回到了城墙上，站得高看得远，清兵的所有阵势尽收眼底。阎应元举着望远镜仔细搜索着清兵的中军位置。 红衣大炮是直射火炮，肯定无法象国防军一样大炮放在步兵后面，阎应元直接看到了清兵阵前排列的一排红衣大炮，清兵炮手们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 阎应元看到了后面的清兵有不少将领簇拥着几人正在一个山坡上观战，但这个山坡却远在火炮射程之外，看来洪承畴对国防军的火炮早有防备，本来阎应元准备把那三十发特殊炮弹送给洪承畴的，现在见其离得太远，只得遗憾地放下这个念头。 炮兵阵地上立起了一个个木制的瞭望塔，观察手们早就爬到高处观察着对面清兵的阵形，炮手们早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 骑兵师没有从北边的几个城门出城，而是从东西两个方向分头出了城，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等一师、二师击溃清兵后，拦住“天助军”的去路。 顾元镜骑着马跟刘肇基并排走在一起，看着清兵庞大的阵势，国防军的二个师二万多人跟清兵比起来，阵势就差得太远了，看得顾元镜心里也直打鼓。 一师、二师在离清兵三里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儿还在清兵红衣大炮的射程之外，广州城里出来的三万明军跟在一师、二师的侧后方，刘肇基并没有要求他们出战，他们出来也只是壮壮声势而已。 尚可喜没有在最前沿指挥部队，他也知道国防军的炮火厉害，只敢在火炮的射程外观察着，见国防军队形整齐，进退自如，看着国防军肩上如林的火枪，心里也是暗自心惊，他并未看见国防军的炮兵，一师二师密集的队形挡住了他的视线。 上万名清兵火铳兵和弓箭手也是排成了整齐的队列，他们是“天助军”中的远程打击力量，尚可喜就指着他们对国防军进行重大杀伤，现在见国防军全是火枪，这种念头他现在已经没有了。 “全军成进攻队形展开！”刘肇基见部队已经全部到位，下达了命令。 一师和二师的部队迅速的小距离跑动起来，很快组成一个个小方阵，每个方阵都是二百人左右，这是根据对面的清兵情况决定的，倘若敌人人少，方阵的人数也将减少。 长期的训练让国防军动作极为熟练，很快一个个单独的小方阵就形成了，看得顾元镜直咋舌，心里想着部队是怎样才能练成这个样子的。 等步兵摆开进攻队形后，刘肇基对身边的传令兵继续命令道：“命令炮兵开火！” 阎应元在城墙上根据观察到的情况，早已经把射击诸元报给了炮兵阵地，阵地也已经做好了射击的准备，随着旗语和哨音传到阵后的炮兵阵地，阵地上的炮兵指挥员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随着几声炮响，零星的几发炮弹飞向清兵的阵地，刘肇基等人自是清楚这是炮兵在试射，顾元镜等明军将领却不解地看向刘肇基，刘肇基并不说话，只是用手指着清兵阵地，让大家注意看着。 炮弹只有两发落到清兵的队列中，另外几发却打得近了。 两发炮弹虽然杀伤了十几人，但对清兵造成的影响并不大，尚可喜正要命令红衣大炮也开始射击，广州城下却传来一阵密集的炮声。 调整完射击诸元，阎应元下达了齐射的命令，一百门火炮同时开火的威势当是非同小可，离阵地几百米远的城墙上明军和百姓瞬间就被烟雾笼罩起来。 “我的天哪，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阵势呢！” “谁说不是呢？扬州军这么多的大炮可真厉害，我看这一仗是赢定了！” “光赢定了可不行，听说国防军的将军们说了，‘天助军’一人不留，‘天助军’真是一帮畜生，韶州屠城时，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全家都被他们害了。” 炮声刚过，城墙上就发出阵阵惊呼，议论声也大了起来，没办法，火炮的声音太响，不大声说话都听不见了。 一百发炮弹覆盖了清兵的红衣大炮阵地，连续的爆炸声后，红衣大炮阵地上腾起一团团烟雾，很快连离红衣大炮阵地一里多地的尚可喜也看不清阵地了。 第二次齐射并没有等待多久，不过三十秒钟，炮声又从炮兵阵地上响起，这次的目标依然是红衣大炮和其他一些小炮的阵地。 没等第三次炮声响起，刘肇基就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随着刘肇基一声令下，国防军的一个个小方阵开始快速朝前跑动，枪手们的步枪依然扛在肩上。 回到阵地的阎应元站在搭起的高台上，举着手里的望远镜看向清兵阵地，阵地上的烟雾还未散去，看得很不真切，但阎应元仍仔细地观察着，看到步兵已经出击，阎应元不顾看没看清，再次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他要尽量把清兵的火炮给打掉，这样才能减少国防军的伤亡。 在步兵到达清兵炮阵地前，炮兵又打了两次齐射，炮弹的烟雾虽然让炮兵观察手们看不清状况，但清兵也根本看不清远方的情况，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国防军的步兵们已经离得不远了。 等国防军的第一个进攻方阵踏上清兵火炮阵地时，他们看到的只是一片狼籍，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大将军炮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小炮，红衣大炮虽然没有挪位，但周围全是躺在地上清兵炮手的尸体，整个阵地上没有见到到一个站立着的人，显然清兵的火炮阵地已经全部被毁了。 等清兵火炮阵地上的硝烟渐渐散去，国防军的进攻队形离清兵只有不到半里地了，阎应元再次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听到背后炮声再次响起，顾元镜和明军将领们吃惊地回头看向炮兵阵地，他们吃惊地是自己人已经踏上了清兵的炮阵地，这是要打自己人吗？ 他们都不知道如今国防军的火炮调整射击诸元速度是极快的，还以为炮兵还在朝原来的目标射击。 等炮弹从头顶飞过，再往前方看去，黑鸦鸦一片炮弹正朝清兵的大队人马飞去，很快在清兵的队列中炸响。 其实这种炮兵同步兵初步的协同作战在徐州时就已经进行过演练，主要目的就是不给炮火大量杀伤后的敌军以重整队形的机会。 随着步兵方阵不断逼近清兵队形，炮火也逐渐往前延伸着，清兵的阵形已经乱成一团。 尚可喜在阵后已经目瞪口呆，他寄予厚望的红衣大炮和大将军炮竟一炮未发就被全给毁了，他实在没想到国防军会有如此猛烈的炮火。 等尚可喜反应过来时，“天助军”的队形已经被炮火彻底给打乱了，士卒们开始四散奔逃，躲避着正不断飞过来的炮弹。 最前面的小方阵已经离大队清兵不到五十米远了，阎应元下达了停止射击的命令，炮兵迅速收起火炮，骡马也很快从后面被牵过来，火炮还要再往前机动二里远，在那里设阵地准备对可能来援的清兵进行拦阻射击。 清兵阵地上的火铳声乱七八糟地响起，打在国防军最前排的盾牌上当当作响，指挥员下达了开火的命令，前排火枪手对着清兵阵形开了火，打完枪里子弹的火枪手原地不动，开始装填子弹，第二排的枪手举着步枪迅速上前一步，接着就开了火。 国防军的步枪手们射击动作极快，四排枪手浑然成了一体，火力根本没有停歇的时候，对面的“天助军”已经一排排的倒下。 随着越来越多的小方阵冲上来，“天助军”再也稳不住了，开始朝后退去，后面却是尚可喜派来的督战队，看见清兵朝后涌过来，督战队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就朝他们劈去。 在督战队大刀的威胁下，大群的清兵又转身朝国防军的方向跑过来，很快又被成排的击倒在地上。 此时阎应元的炮兵正在争取着一切的时间，他的火炮能否机动到位，及时对清兵援兵进行有效地拦阻射击，将成为整个战役成败的关键。 在远方观看的洪承畴见尚可喜的“天助军”败局已定，正要命令尚可喜撤下来，却看见“天助军”的两翼出现了大量的骑兵，正朝“天助军”包抄过来。 洪承畴一看，顿时大惊，他没想到在面对清军十几万人马的情况下，扬州军竟想把“天助军”全数给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