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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风师

    黑幕横行。

    韩鲤自知没有后台,自然拼不过背有靠山的那群攀亲带故。

    只是他实力不俗,更有伏暗劲的手段,便一路过关斩将生生挺近了决赛。

    在他面前的人自号风师,铺一出手便使风雷扇在八卦形擂台上画了一个圈。

    遂见巨大的风羽天厢瞬间笼罩整个擂台,将韩鲤包裹其间。任凭他如何小鸟飞皆走不出这巨大的编织鸟笼。

    而且鲨齿钢刀同样砍不进这叠有里三层加外三层的逆向回旋风涡。

    试问:“这TM还是武道大会吗?”

    经一群裁判和主办方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就好似韩鲤死就死了,他们真正想见的是鲜血和暴力,而非名门武术家切磋毕生心得。

    在此氛围下,风师越发卖力摇动风雷扇,擂台下众人则早已跑出了内场。

    他们皆盼望着韩鲤失败,毕竟这小子从头到尾都在给大伙儿添乱。

    而风师同样不肯手下留情。这人有位兄长,可是那沧海派的大弟子,若非是自己资质不佳,而兄长极佳,他也不会于人前受辱,被沧海派仙师开除门楣。

    这把风雷扇可是这人几经辗转、再历倾家荡产这才好不容易从一伙贼人手上购得,虽说仅凭他的资质最多能发挥此扇近三成威力,但若对付凡间武者应该完全够了。

    由此风师才能这般肆无忌惮在人前挥舞此宝,且只要他还是当地最大世家的嫡系子弟,那么其族长便会想方设法为其无视规则开脱。

    且这次大会出资奖励首榜首名的奖品倒也不是什么十锭黄金,而是一张船票。

    凡天涯海阁的客人,皆分天地玄黄四品。其中玄黄对应凡俗,天地对应仙阶。哪怕是皇亲国戚光临,也只能花费一定金银购置玄字套房,再乘坐玄龟舟驶往浮空岛。

    然普通人若想登船又何止十锭金可赎,要知道天涯海阁何其自傲,凡人若是泥腿子皆不可入内,唯有具备一定身份与地位且不畏散尽金钱者方能求得此仙缘。

    而武道大会准备的这枚船票价值上万两。若非是当地豪族尚有些许影响力,否则上万两就算是全砸海里了,也未必能听个响。

    由此可见,在修仙者的世界里,金钱与名望其实皆不看重,唯独实力与地位最为直观。同时凡人还得加注名望与金钱,不然就连丝丝仙缘都将望而却步。

    如今,正当韩鲤这个练气圆满的修行者对上风师这个练气四品的半吊子。他却无法撇开大会规则就此显露真身暴揍对面。

    毕竟一旦韩鲤这样去做了,那他的胜利便将化为泡影。

    直到尚红莺突然下场为韩鲤站台,并以其极为特殊的身份地位为韩鲤作保,这才强迫众人闭上了自己的嘴。

    与此同时,韩鲤也收到了尚红莺的入密传音,叫他赶紧把对方收拾了,不然再过两天船就要开了。

    “哟吼,没想到你这家伙也是一介修行者啊,好呀,那就来吧,小生风雷扇可从来没有畏惧过谁。”那飞临半空的风师赫然叫道。

    然‘空空前辈’却道:“这家伙的风雷扇根本就是三流作坊复制的一件赝品,也难怪这家伙已然全力施展,却依然仅能达到正品风雷扇的三成威力罢了。”

    “既如此,那还真没什么好怕的了。”韩鲤笑道。

    在结合三重《叠浪心经》所展现开来的空蝉奇劲之后,实际就连已然成型的巨涡龙卷也即遭扭曲溃散。

    更何况风师在加大力度挥舞手中扇后,其扇骨、扇翅皆遭到了一定挤压损毁,这般当头一棒或多或少也震动了风师的道心。

    以至于他越是用力,那风雷扇就越是掉渣。

    随着伪风雷扇越来越脆,那本该被风师牢牢把握的巨型龙卷风随之在场中自由乱窜,还把不少观众也卷上了天。

    同时风师竟还想要推卸责任,他把韩鲤无惧自己威胁的行为看作了对自己的无礼蔑视,他气不过啊,气不过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却始终入不了其叔父的法眼,甚至无论自己多么努力皆永远比不上兄长。

    为此他想要赢,不仅是为了一张金晃晃的船票,其实更是为了全场观众的赞叹声和鼓掌声。

    哪怕是惊愕声或是恐惧声也好,只要是偏向自己的目光他风师其实都想要。

    直到韩鲤的出现,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居然对手持秘宝风雷扇的自己无所谓害怕,这一击不仅令风师感到沮丧,其实更令其感到害怕。

    他害怕韩鲤是远超自己的世外高人,是真正的修仙者。

    但见韩鲤在自己构筑的六重飓风下被激的东倒西歪,风师又窃喜韩鲤不过是介凡人而已。

    其狂言道:“死吧,凡人!”

    但是韩鲤在即将暗自施展全力一击之际,却还是免不了将一身灵气稍微外泄。以至于风师顿时临空呆立,紧接着一晃精神道心蒙尘,伪风雷扇感知到了主人心中战心减损,从而本身也跟着减损,且马上就要形神俱灭。

    奈何这风师修为本来就是个半吊子,气不过练气四品,大概约等于锻体三十至四十等左右,要知道斗气感知的法门可是要宗师级方能领悟,或者是真正的炼气十品。

    而风师显然没这本事,更没这根基。

    他既无法从韩鲤走失的些微灵气中判断彼此实力间差距,也无法通过对方一举一动判断其师从何门何派。

    所以这个人死定了。不是因为韩鲤太强,而是因为对手实在愚蠢。

    一个如此愚蠢的人,应当是没有资格登上玄龟船的。

    同时尚红莺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然她实则没有理由要为韩鲤验明正身呀,看戏之人又何必入戏太深,但对观众而言一旦花钱买票进来却是偏偏看见了几个赝品上演了一场愚戏,那观众选择退货的权利总该是有的吧。

    “叫那些愚的笨的全都滚蛋,你应该做得到吧,臭弟弟。”尚红莺遂在看台上笑道。

    纵使通天柱如何呼啸狂风,全场中人皆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嘶嚎着溃逃,唯独尚红莺可以稳坐看台直面天塌、不动如山。这呼啸的龙卷风甚至连她盖在面前的纱幔都摇曳不动,便可见其修为应该有多么高深。

    说时迟那时快,韩鲤一发千斤坠、双足深陷石板之下,紧接见他将手中鲨齿钢刀举过头顶,再抡圆一圈便将面前六重风墙瞬间砍破了一半。

    但见六重巨龙卷已毁过半,风师当即以其精血开启风雷扇最大功力,从而将六重龙卷强行扩展到了十二重龙卷的地步,其疯狂扩张的威力直接将整个武道大会会场掀飞上天。

    然而随着尚红莺出手,多数凡人皆在其无边无际的霞粉色领域内安然无恙。

    而韩鲤得见尚红莺施予援手便马不停蹄催鼓功力,从而在再无观众可见之下劈出了结束当前战斗的关键一击。

    明明只是又一计拔刀斩,韩鲤这次却把十二重龙卷当做一条活蹦乱跳的真龙给轻易斩了,同时将天上的彩霞和远处的海港连同碧波连天的海平面也一齐断为了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