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考试

    第二天一大早张一凡就起床了，他自己简单做了口饭吃就出了门。

    一出门就碰见了杜雨欣和杜飞出门，“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我今天好不容易起早一回，还想去门口等你们呢。”

    “主要我和我姐是想考试之前再看看书，毕竟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杜飞大大咧咧的说道。

    “什么？今天考试？哪科考试啊？”张一凡表示他有点懵，早说考试啊，他昨天晚上还能针对性的复习一下。

    “大哥，你是我亲哥，这不是开学考吗？咱上学期放寒假的时候不就说今天要开学考吗？”杜飞震惊的看着张一凡，上学期陈老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这次考试要好好考，这都能忘，张哥可真是勇士啊！

    上学期？对你们来说是上学期，对我都二十几年了，我能记得就怪了！

    这时杜雨欣焦急的和张一凡说：“这次考试你一定要好好考，这次考试陈老师非常重视，听说还跟陈老师分房有关系呢。”

    张一凡听闻沉思起来。

    与张一凡这里的“其乐融融”不同，陈老师那边现在则是非常惨烈，“陈建安！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的本事呢！你看着你爸你妈和咱们一家三口挤在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你就忍得下这份心？”陈建安的老婆冲陈建安大声叫到。

    陈建安在窗边望着已经走远的爸妈和他的儿子，“谢谢你看爸妈送小虎出去上学了才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想啊，上回分房其实有我的，不是有个老师他家儿子要结婚，实在是没房子了，这学校才把本来给我的房子分给他的。”

    “就他有困难，咱们就没困难了吗？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都住在这个小房子里，呜呜呜，我想要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儿子！儿子越来越大了，别人家这么大的小孩都自己睡了，可咱们这么让他自己睡，你看到儿子被别人笑话了就开心了吗！”

    陈建安的老婆叫陈慧，她们在学生时代就在一起了，他们的大学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可异地恋也没有拆散他们，陈建安每个星期都坐两个小时火车去看陈慧，陈慧也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陈建安来看他，哪怕陈建安风尘仆仆也不嫌弃。他们度过了三年之痒，可现实却让他们每天争吵不休。

    “好了，别说了，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陈建安上前眼泪纵横的一把抱住了陈慧。

    看着已经有皱纹的陈慧，陈建安内心绞痛着，曾经高中时的陈慧可是他们班的班花啊，就算上了大学她也是他们班最时髦的人，曾经的陈慧落落大方，一身花裙子的陈慧就像一个精灵一样有灵气，可现在的陈慧为了让孩子多吃一口rou，为了给老头老太太多添一身新衣，每天精打细算着，灵气慢慢消失了，可如果生活不苦的话谁愿意变得世绘啊！

    “建安，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可...可咱们真的也很需要房子，别再谦让了好吗。”陈慧哭着哀求道。

    “好！好！前几天我去找校长了，他说了，只要我们班这次考的好，就一定给我留一套。”

    “要不是孙文远那个混蛋，校长连这个条件都不会提，我这次一定要踩死他，要是让他这种人得势的话一定会把学校搞得乌烟瘴气！”

    “行，老公我相信你！”

    孙文远是一中新来的老师，他原本在六中教书，后来六中搞了个冲刺班，把其他班的好学生都搜罗到了一起，其实原本很多家长都不同意这么做，但是校长支持啊，六中当了多少年第二了，校长也是不甘心啊，都是高中，凭什么一中当老大我们当老二啊，所以校长大手一挥，力排众议，强行组建了个冲刺班，而家长也迫于老师和学校的压力，大部分家长也就只能同意了。而孙文远则是费尽心思的当上了这个冲刺班的班主任。

    结果肯定是注定的，六中那个班的成绩是全市第一，虽然后面五个班全是一中的班，虽然平均分也就高个零点几分，但是也摆脱了千年老二的名头不是，而六中其他班就惨喽，连全市第十五都没有进的。

    六中成功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孙文远也知道他把六中老师得罪了个遍，所以自然不能留在六中了，就找了一中的领导，左忽悠右忽悠，还真把自己给忽悠进了一中去带一中复读班。

    孙文远虽然本事不大，可眼睛极毒，选的都是好学生，又想尽办法忽悠进了他的班。这个结果就是上个学期孙文远复读班大考的成绩每回都比陈建安的班分高。

    其实复读班毕竟考过一回，所以比正常的高三班考得好也理所当然，正常人也没有拿这个吹牛的，可孙文远是正常人吗？不存在的，那是个大初特吹啊，把自己的功劳吹的无限大，但是哩，就凭这点功劳就算再怎么吹也顶多是拉高自己的地位，而地位这么巩固呢？

    他为了巩固地位就想到了用铲除异己的办法来立威，而全校有名的老好人陈建安在他眼里就是最好的打击对象，所以才有了孙文远的陈建安对立的事情。

    不过其实陈建安的同事们都很同情他，毕竟都是老同事了，老师和老师之间也是有感情的嘛，平时大家各自当班主任的时候是竞争关系，为了比对方的平均分高努力着，而当科任老师的时候又是一起战斗的战友，为了同一批学生cao心着，所以他们之间不仅有类似于朋友的感情，也有革命情感。

    就算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正常人也看不惯孙文远这个小人欺负老实人。所以老师们都希望陈建安把孙文远打趴下。

    “现在应该正是老陈和孙文远决战的紧要关头吧。”张一凡在内心默默想着。

    “张哥你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这回考不好你必挂！”杜飞焦急的说道。

    张一凡也终于想起来了一些陈年往事，这场考试就是老陈和孙文远的决战吧，上辈子老陈管的四班平均分落后孙文远的一班零点一分，就区区零点一分，让老陈黯然退居二线。

    这次嘛，嘿嘿嘿，不打的那个孙文远落花流水他都不姓张，英语年纪第一一直在一班吧，得了，那我现在宣布英语年纪第一归四班了。

    “行了，别替我cao心了，这回好好考，这个考试应该对老陈特别重要，咱们也给他争回气。”回过神来的张一凡表现的很有自信。

    “行了行了，张一凡你别cao心我和杜飞了，你先管好自己吧。”杜雨欣有点悲伤的看着张一凡，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被考试逼疯了呢。

    等三人一到学校就各自开始复习了，张一凡也在翻看着各科的笔记，毕竟他是自信不是自大嘛，该复习还是要复习的。

    “同学们安静一下，把跟考试无关的书都拿出去，考试要开始了，”老陈拿着书背着手站在讲台上，“我再多说一句，诚信考试，作弊严惩。”

    老陈又扫视了一下所有人，接着说道：“行了，别愣着了，你们收拾书去吧，这回考试好好考。”

    张一凡看了一眼考试安排。

    今天上午:语文、数学

    今天下午:英语、物理/政治

    明天上午：化学/历史、生物/地理

    张一凡特别喜欢毕淑敏说过的一句话：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我的手。我不相信手掌的纹路，但我相信手掌加上手指的力量。

    张一凡跟古代剑士一样，拔剑，出击！

    陈建安将保密试卷拆开，让每组学生传下去，然后又重复了一遍考试纪律，随着试卷的传递，陈建安看向一个个他抱有期望的学生，尤其是杜雨欣和杜飞。

    也迎着这些学生的目光，陈建安也稍微安了点心，他的学生他有自信，然后他就看到了张一凡，这个长年在倒数的学生实在是让他cao心啊，每节课都叫他回答问题也没用，不过...，希望能给他个奇迹吧。所以这一次，陈建安一定要名正言顺的当第一！

    而被陈建安寄有希望的杜雨欣则是在卷子发下来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看作文题目，作文题目是《理想的生活》，然后就开始构思全文了，她的内心很平静，出人意料的是她的脑海居然涌现了张一凡的身影，她从后面看着张一凡的身影，嗯...，怎么老感觉他比平常帅了点呢，随后狠狠的摇了摇头，考试呢考试呢，随后快速调整了状态。

    教学楼的楼道里都是高三班，每一个教室里都传来笔尖划过卷子的声音。

    而各组的巡场老师也都戴着红袖章来回巡逻，时不时出现在班级后门或者进入教室走走，这些老师都来自高一和高二的教科组。

    整个高三有六十来号教师，而每个班都要有两个监考老师，而剩下的老师则在办公室里随时准备和临时想上厕所的老师轮替。

    在学生们考试的同时，办公室的老师们也在讨论着，英语老师说：“你们说这次哪个班平均分最高啊？”

    数学老师接话道：“那除了陈老师的四班之外不就剩下孙老师的一班嘛。”

    “那你们说这次能不能出现几个黑马啊？”英语老师又说道。

    在办公室扎堆的老师们更是各抒己见，一个个的把二郎腿一翘，把烟往嘴里一塞，就开始摇头晃脑的评论了起来。

    其中孙文远的小弟黄富彬也开始叫了起来，而这个黄富彬在办公室挺不受待见的，为什么呢，因为他喜欢仗势欺人，对新老师总喜欢欺压一下，还美名起曰是帮助新老师进步，所以谁爱搭理一个这样的老师啊，平时聊的好好的，有一天你要是失势了他肯定第一个来落井下石，但是老师们不理他还不行，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黄富彬不仅猥琐还暴躁易怒，所以对学生那是个非打即骂啊，所以他的学生都很怕他，就因为怕他，所以大部分学生都很听他的话，学生听话了带的班成绩也自然不错，在学校这个看成绩的地方也就有点地位，人家都有地位了那也不能随便惹啊，这也就造成了黄富彬的嚣张，现在认了新来的孙文远当大哥那更是臭味相投，不过让别人没想到的是最近孙文远还真就得势了，那黄富彬一看，我大哥都得势了我还低调什么啊，所以现在他不仅嚣张，还跋扈。

    “理论上你是有所不知啊，你要是说别的我不清楚，但是要是说黑马我就得唠是两句了，我就知道一匹大黑马。”黄富彬说完还“嘎嘎”怪笑了两声，看着周围人有些好奇的目光，黄富彬更得意了，这才开始说后半句，“那就是一班的袁晓啊。”

    这时有的老师就有的不同意了，“袁晓那孩子我清楚，平时挺乖的，但是她平时成绩多稳定啊，每回都是那么点分，怎么可能还成黑马了呢。”

    “社会在进步啊郑老师，这话你可说早了，在咱们英明的孙老师带领下，有什么奇迹是不能发生的，孙老师是觉得那个孩子聪明，在寒假特地无偿的带了她一个月，还给她找了还多卷子，现在这个成绩啊，啧啧额，进步可快了。”黄富彬用一种张扬的姿态替孙文远吹着牛。

    “是吗是吗。”一群老师都被恶心的失去了继续讨论的欲望。稍微有点门路的老师都清楚，袁晓他们家在一中上出了名的有钱，还聪明？聪明的对了，也没看他一个一个带，至于无偿？那更是扯淡，是，没给现金，但是孙文远他家家具那是一个都没留，全换成新的了，孙文远要是再交一个月，袁晓他爸能把孙文远他家马桶都给扒了换新的！

    而黄富彬看没人接话也就没有在说话。

    而考场里更是安静，“老陈，你们班学生写的挺认真啊。”一个巡场老师悄悄的跟陈建安说道。

    “是啊，都是好孩子啊。”老陈也点了点头。

    时间也在老陈殷勤的目光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好了，同学们都停笔吧，时间到了，收卷了收卷了。”

    “你考的怎么样啊张哥。”考完语文之后杜飞往桌子上一坐问着。

    “简单，有手就行，毫无难度。”张一凡大手一挥就开始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