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另一件圣器
酒馆。 宁源睁开眼，近在眼前的歌姬在木台上跳舞，那弯曲到极致的柔软腰肢，如同细腻的天鹅绒，刺挠心窝，让他不由得多喝了几口酒。 又做梦了，还是当刺客。 不过，我不应该正在与教团对峙吗...... 宁源试图回忆闭眼前的场景，这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海尔森，你又在看歌姬哦，休息一下啦。” “烦诶。”宁源头也不回道。 不用看，他就知道，对方是斯图尔特兄弟会分部的导师，露娜。 “我才说你两句，你就说我烦。我只希望你好好用功暗杀！” 露娜将身子靠在宁源身上，一股好闻的香气充斥他的鼻腔。 “到底有什么事呀？”头顶负重的宁源扭着脖子问道。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自己是女人的自觉呀？ “没什么，关心同伴是导师的责任呀。” 露娜大大咧咧地坐在宁源身边，挥手让诱惑宁源的歌姬滚远点，然后夺过他的酒杯，吨吨吨喝完。 “自从上次暗杀大主教未遂，你的状态就不是很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气馁而已。”宁源回道。 宁源回想上次的梦境结尾。 当时的他划破手掌，执掌权杖，最后好像是成功了。 不出意外的，他成为凯文大主教口中的“使徒”。 凯文以信仰之名，决定在这条命回归天国之前，要服侍神的使徒。 也就是说，让宁源饶他一命。 反正是做梦，宁源也觉得要对得起自己的名字，所以就答应他了。 柯蕾尔出乎意料地没反对，只是要求由她来制造刺杀未遂的剑伤。 于是，凯文大主教身中数剑，最终在忠实的信徒掩护之下，逃出大教堂，挫败了刺客的阴谋。 死里逃生的凯文受到教皇的慰问，目前正在养伤。 而这一段时间，也因为教廷卫队在四处抓人，所以兄弟会的活动目前处于停滞状态。 “只是一次失败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我认识的海尔森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苦恼。”露娜的眼神莫名有光，“还不说实话？” 难道要我说背叛了兄弟会，跟大主教沆瀣一气？ 宁源喜欢搞事，但面对关心自己的露娜，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宁源纠结的表现在露娜眼里有别的意味，她凑过来，小声说道：“是因为柯蕾尔吗？” “跟她有什么关系？”宁源一愣。 “爱情被身份差别所束缚，心爱的柯蕾尔要嫁人了？”露娜挤了挤眼说道，“若是你们想私奔，那就一定要来找大jiejie我。我一定会送你们离开斯图尔特。” “她嫁不嫁人关我什么事？” “你不喜欢她？”露娜露出坏笑，“难道是喜欢我？” “嗯，比起柯蕾尔，我更喜欢你。” 宁源觉得，比起清纯的柯蕾尔，还是散发成熟气息的露娜比较合他口味。 “为什么呢？”露娜似乎来了兴致。 “我来到斯图尔特，是你救了我，让我吃上热饭，还教我刺客技巧。”宁源回忆过往，“你不懂，一个能遮挡风雨的大jiejie，对不到十岁的流浪儿会造成什么样的冲击。” 海尔森·宁是孤儿，与现实的宁源差不多，只是海尔森没那么幸运，他被卷入战乱，因为长得不错，有特殊市场需求，被人当成货物贩卖。 若不是当时露娜做任务救下海尔森·宁，那海尔森固然不会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但处境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露娜没想到，她随口一问，竟然得到宁源的认真回答，一直领导众人，威风凛凛的她，罕见地红了脸。 宁源见状，还想继续剖析海尔森·宁的心迹，引开之前刺杀话题，就被拍在酒桌上的一个杯子打断。 “哦，是吗！” 柯蕾尔怒气冲冲地盯着宁源，宛如抓到丈夫偷腥的妻子。 “你又逃课了？” 宁源淡定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呃，有点酸。 “今天放假！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圣事节，我当然知道。” 当初刺杀凯文的第二个备选计划，就是在圣事节上。 “你知道还为什么不回家？”柯蕾尔拉起宁源的胳膊，“算了，我要去教堂祷告，你跟我一起。” 柯蕾尔看向露娜，露娜不自然地笑了笑，让开位置：“柯蕾尔，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哼！” 柯蕾尔扭头，不肯看露娜这个偷腥猫！ “那导师大人，有任务再找我。” 宁源冲露娜眨眨眼，离开酒馆。 到一旁小巷，柯蕾尔松开宁源的手，原本生气的脸色也缓和下来。 她说道：“那家伙要见你。” “他不是在养伤吗？” 那家伙就是凯文，柯蕾尔一直对凯文要把私生女送给宁源，这件事耿耿于怀。 “谁知道。” 柯蕾尔对凯文的谋划不感兴趣，但唯独一点是同意的。 那就是当刺客没有前途。 既然老家伙要培养宁源，当自己的继承人，那就暂时留他一命。 等钱和地位到手，就立马处死他。 来到教堂。 装模做样地祈祷之后，宁源来到教堂后方，穿过修女和神父的住所，进入一间守夜人的小屋子。 靠在床背上的凯文，正接受一个年轻女人的照顾。 “宁，刚摘的葡萄。” 凯文打招呼的声音中气十足，一点没有虚弱的样子。 “有什么事？” 宁源刚要从年轻女人手里接过葡萄，就被柯蕾尔打断。 她盯着年轻女人，掏出匕首：“老家伙，我说了，不要跟我耍花招。” “宁，我真为你的未来感到担忧。”凯文丝毫没有胆怯，他指着年轻女人说道，“我的私生女，穆特学院的优等生，还不错吧？” “不错，是名人才。”宁源点点头，像是没听出言外之意，“如果你只是炫耀自己的女儿，那以后的合作就停止吧。” “我懂的，减少见面次数，才能安全长久，但是有些事是不能假他人之手的。” 凯文挥挥手，在柯蕾尔杀人的目光中，让年轻女人出去，他掏出一张纸，上面是满满的名字。 “这些是我的人脉，有需要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 “我靠自己也可以呀。” 宁源伸出手掌，金色的眼睛标志在他手心浮现。 同时，刚关上的门，又被人打开。 凯文盯着不知何时被控制神智的私生女，停顿了一会说道：“宁，你是天才，这才是真正的使徒之力。” “这是权杖的力量，又不是我的力量。” 宁源只是想威慑下凯文，免得他继续挑衅柯蕾尔。 毕竟，柯蕾尔到最后，还是会把气撒在他身上。 “能不被力量冲昏头脑，你的未来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广阔。”凯文适时地称赞道。 “闲话少说，你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没错，我知道谁拥有下一个圣器？” “是谁？” 凯文看了柯蕾尔一眼说道：“斯图尔特公爵，让你成为刺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