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神秘面纱,夜下蓑衣客
半夜时分, 紫禁城内! 独自一人的房间里,朱天揉了揉脑袋,梳理脑中获得的大量信息。片刻后,才与副体继续交流信息。 另一边, 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副体天诛坐在椅子上,说道:“根据姬无夜留下的军事情报和机密信息,韩国的军事布置图已经一清二楚,灭韩可以开始了。” 朱天道:“王翦的二十万大军早就集结完毕,是可以开始了。” “蒙骜和王贲各率领20万大军在边界上防备楚、魏、赵三国有可能出现的变数,现在时机已到,就等白亦非入彀。” 副体天诛道:“嗯,白亦非的事情,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第二天, 许久不见的血衣侯白亦非来了,询问昨夜刺杀之事,两人关系并不亲密,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白亦非未发现异样后,便离去了。 天诛也松了口气,他没有施展鬼谷的纵剑术,便是担心会露出马脚。 晚上, 新郑城外一处湖泊。 天诛登上小舟,在船夫的摇曳下,缓慢的驶向湖中央。 那里,有一片小舟早已等候多时! 一个神秘的人影宛如一个渔夫,静静的坐在船头,拿着鱼竿正在垂钓。 天诛站在船头,问候道:“蓑衣客,好久不见了!” 蓑衣客低沉的声音传来:“将军相约,不知想知道些什么?” 天诛看着平静的湖水道:“韩宇,最近可有异动?” 蓑衣客道:“没有!他最近很老实,只不过,我们安插在王宫内的探子,有许多被清除了。此事,我们后续要有相应的动作。” 天诛道:“此事不急,我现在很想知道,白亦非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嘛?你知道吗?” 蓑衣客的手一抖,内心颇为无奈,回声道:“他一直就呆在雪衣堡内,并未有异常举动。” “将军,此刻您不宜与血衣侯发生不快啊。” 天诛呵呵一笑,说道:“是吗?韩国的军权就那么大,我身为大将军,本就应该执掌所有的军队,他虽然贵为世袭侯爷,但也应该听命于我。” “你说是吧?” 蓑衣客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未开口。 天诛道:“夜幕虽然是我们共同的夜幕,但是,它只能有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是由我决定的,而多余声音,则应及时清理掉。” 蓑衣客叹息道:“将军,夜幕此时看似在韩国一手遮天,但是,潮女妖已经离开皇宫,我们已经失去了政治优势。” “此刻,您与血衣侯在闹翻的话,军权很有可能就要一分为二,这时仔细一盘算,军权也失去了绝对的掌控。” “这样算来,我们夜幕看似壮大了,其实是被削弱了。此时,我们真的不宜发生内讧,否则,极有可能导致【夜幕】败亡的。” 天诛摸着下巴,余光打量着神秘的蓑衣客,道:“此事暂时搁置,我其实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蓑衣客道:“将军请讲!” 天诛握住八尺道:“你究竟是谁?” 话还未说完,天诛便凌空飞起,聚集内力,对着船头的蓑衣客一剑劈下。 蓑衣客果然并非简单的角色,竟然对姬无夜时刻保持着警觉性。 天诛一剑劈下,剑气临身,蓑衣客却猛然往后跃开,闪开这一记杀招。 但是,真正的杀招并非来自于天诛。 给天诛驾船的船夫也同时跃起,速度奇快,手中的剑更快。他宛如畜势待发的猎人,正等待猎物进入狩猎范围,迅雷出击。 嗤的一声! 利剑从蓑衣客的后背刺入,从他的心房刺出,蓑衣客都来不及反应,闷哼一声便被一击必杀。 玄翦缓缓的抽出自己的黑剑,轻声道:“又一个剑下亡魂。” 天诛踏在船板上,对玄翦道:“你猜他会是谁?” 玄翦收回黑剑,冷傲道:“死人身份,我不感兴趣。” 天诛无奈的耸了耸肩,也没有架子,自己蹲下身体,掀开蓑衣客的伪装。 “你究竟是谁呢?” 引入天诛眼帘的,则是一张非常陌生的脸,一张有些秀美的中年面孔,却有点熟悉。 玄翦瞄了一眼,说道:“没有见过!” 这很正常! 韩国新郑这么多人,我们不可能都见过,而且就算是见过了,也不一定记得住吧! 天诛按住神秘中年男人的脑袋,仔细打量了许久,是越看越觉得有些面熟。 天诛迟疑的想了想,问道:“你觉不觉得,他与张良有几分神似?” 闻言,玄翦靠近了几步,仔细打量了一番,点头道:“还真的是啊!难道......他是张平?” 随即,玄翦便愣在了当场! 天诛问道:“张平?很陌生的名字,有什么来历,竟然让你如此大吃一惊。” 玄翦解释道:“大人,他有可能是韩国相国张开地的儿子,张良的父亲!” 原来是他! 难怪蓑衣客能建立如此庞大的情报网。 原来,他不仅仅是依靠罗网、夜幕的情报,而且还借助了张开地的力量。 张开地作为韩国的丞相,可以说是掌握着整个韩国的政务,只要是政务就没有他不经手的,可以说张家也是有着自己强大的情报网。 只不过,他竟然会选择加入夜幕,成为他父亲的敌人,这倒是天诛没有想到的。 或许,张家能世代成为韩国的相国,其中的猫腻,本就不是外人能知晓的吧! 天诛想了想,说道:“张开地?张平?张良?有意思了!!!” “越来越有意思了!” “韩国的水,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随即,天诛想到了什么,对玄翦道:“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人死如灯灭,就让一切成为秘密吧!” “尸体,你带回去交给张良,让他以清白的身份下葬吧!” 玄翦迟疑道:“这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我们这样杀了他的父亲,张良是否......会报仇。” 天诛露出玩味的笑容,说道:“我相信他不会的!这次的行动,是流沙与我们共同决定的。” “敌人是夜幕的蓑衣客,而不是相府的张平。” “现在,任务完成了。” “【流沙】应该感激我们,是我们出手,帮助他们铲除一个强大的敌人。” “眼前之人,不论他生前还具有何种身份,都始终改不了他是蓑衣客的事实。” 阴暗的房间内, 张良慢慢的给自己的父亲收敛遗容。 此时此刻,张良依旧难以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夜幕的“蓑衣客”。
月下蓑衣客,多么美的名字,可惜带给他人的竟然是噩梦! 自己曾经无比痛恨的【夜幕】组织,竟然也有他们张家的一份子。 这些,张良都无法接受。 但他知道,这些是真的。 张良抚摸着自己父亲那张熟悉,却又非常陌生的脸,久久难以平静。 人死如灯灭? 一切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真的可以吗? 那么,那些死在【夜幕】爪牙下的无辜百姓、那些枉死的官员,那些反抗【夜幕】的豪杰义士,他们就都白死了? 自己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做自己的相国贵公子? 而且,自己的祖父张开地,他,到底知不知情呢? 将父亲遗体收拾好后,张良起身道:“等我父亲下葬之后,我就会离开韩国,离开这个肮脏的国家,我准备去外面看看!” “或许,不在回来了。” 紫女抬起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蓑衣客的真实身份,不仅仅张良难以接受,流沙的其他人,也一样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安排,是命运对他们的考验吗? 卫庄冷冷的说道:“你想逃避?逃避是弱者的选择,你要当一个懦弱的弱者。” 紫女拉着卫庄,让他不要多说了。 此时此刻,心里最难受的还是张良。 他的心结,如果解不开的话,这一辈子,或许就毁了。 不过,卫庄等人都相信他能解开,因为他是张良,是流沙选择的同伴。 可这需要时间。 张良对着卫庄和紫女行礼道:“是张良让你们失望了,让九公子失望了。” 卫庄冷哼一声,也没有在言语。 玄翦抱着双剑,插口道:“大人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张良躬身道:“请讲!” 玄翦转述道:“他说,如果你真的想出去走走的话,或许,【小圣贤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东海之滨的小圣贤庄! 名闻天下的儒家圣地! 紫女道:“韩非之前也是在小圣贤庄求学吧!那里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子房在那里求学,将来或许会让我们刮目相看。” “以你的资质,将来的成就,或许不在韩非之下哦。” 卫庄道:“儒家吗?的确适合你的性子。你去那里也好,你现在还是太弱了,等你变强了,再回来找我们吧!” 张良对众人拱手行礼道:“谢大家的厚爱与关心,良必不会让大家失望,就此告辞!” 张良带着父亲的遗体离去。 紫女伤感道:“流沙?还真是散了,韩非走了,张良也走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了。” 卫庄冷语道:“流沙不会散,等我亲手了结了韩宇,我们便也离开。” 紫女道:“去哪里?” 卫庄看向西方道:“当然是咸阳城!” “韩非在那里,天诛会在那里,神武帝国的王上也在那里。” “那里,未来将会是天下的中心,也是风暴的中心,我们只有站在风暴的中心,才能看的更远。” “流沙,也会在那里重新聚集,聚沙成塔,成为左右天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