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踪

    纵观原著，如果说一众彼岸者中有谁对新纪元的真假情况最为迫切，恐怕就是那位金皇了。

    作为本纪元之初诞生的先天神灵，也是除魔佛以外最晚登临彼岸的大人物，祂身上背负着元始和灵宝的庞大因果和历史烙印，所以必须扮演祂们留下种种痕迹，并培养祂们的做减求空对象登临彼岸，才能偿还这两位天尊的遗法之恩。

    除此以外，祂还需要匆忙进行自身的做减求空，以搏本次末劫已知的唯一超脱机会。

    虽然原著中祂的手段非常高明，将顾小桑和孟奇绑定在了一起，但和其他行事始终留有余地的彼岸者相比，还是做的太急忙，太受累，终究逃不过四个字：

    急功近利。

    以致于不得不和自己亲手培养出的两位彼岸古老者反目结仇！

    因此原著最后，三清对祂的评价是“以死相搏，断绝后路，逐那一线生机，一旦失败，自然彻底烟消云散，再无重来机会”。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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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以上回忆都只是原著里的境况了，基于自己的穿越，必然会导致后续剧情发生不可避免的大暴走，那金皇未来的选择究竟会如何，就很值得推敲了。

    若是在新纪元存在可能性未卜的前提下，祂选择这个搏法没有任何问题，但在自己穿越以后嘛……

    如果祂在看到了这份清晰的未来后，还是打算像原著里那样故意去激化自身和顾小桑之间的矛盾，并逼迫孟奇斩出那自断道途的一刀，以求延缓三清超脱脚步，那就不是被大道之争蒙蔽了眼睛，而是纯粹被猪油蒙住心了！

    毕竟人家是不缺乏为争大道不惜以死相搏的勇气，但这并不代表着祂会一再错判变化的形势。

    况且金皇在成道前就是靠着一直站在胜利者那边，所以才在证道之时顺风顺水，创造出没有任何彼岸阻拦登岸的佳话。

    既然成道有赖于此，自然也会受限于此，成了彼岸者并不会就此丧失掉过往的本性，金皇还是那一贯谨慎求全的作风。

    夏启也确信祂不会是那种不管不顾的蠢人，那么趁着这一切还未真正发生，去和祂见一面又何妨？

    虽然论智谋自身远不及祂，但横竖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祂知道最后那两三成率先超脱的可能性罢了。

    当然，若是道德天尊介意这点，自己肯定不会如愿在轮回世界中找到顾小桑就是了。

    所以夏启没有丝毫主动去找顾小桑踪迹的想法，而是打算顺其自然，若是“有缘”，自当遇见。

    而金皇在知晓了这份未来后，以祂的深谋远虑，又会在助孟奇成道的基础上谋划些什么，就不是他目前的境界能够继续揣测下去的了。

    随着客栈小二逐渐将点的菜端上来，夏启也不再神游物外，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红焖羊rou，放入口中用心咀嚼。

    “时隔这么久，终于又吃上rou了……”筋道弹牙的rou质充盈口腔，夏启情不自禁闭上眼睛，一脸满足。

    虽然在法身前通过辟谷减少后天之气摄入，能够最大限度保留这具天生仙体的提升速度，但偶尔还是要出来打打牙祭，放松一下心情的，若总是张而不驰，日子一久难免会让自身性情受到影响。

    就这么找好理由后，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继续运转耳窍之能，捕捉分辨楼里众多高谈阔论之声。

    “马匪任何时候都要剿，不剿不行！”

    “你们想想，当你带着老婆出了城，吃着烤rou还唱着歌，突然就被马匪劫了……所以，没有马匪的日子，才是好日子！各位，请！”

    “彩！哈哈，不愧是堂大侠，这番话说得太对了，我等先干为敬！”

    “堂大侠，下次外出剿匪时可不要忘了叫上小弟们，我等也想助大侠一臂之力啊。”

    “好说好说……”

    在听到如上这段对话的时候，夏启夹菜的手不由一顿，嘴角也浮现出一丝古怪笑意。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竟能如此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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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隆嘈杂的喧闹声中，一名镖师打扮的中年人将碗中烈酒一口干掉，龇牙咧嘴的将碗拍下，小声嘀咕道：“杀的好！早该把那些马匪统统剿灭了。”

    由于今年草原和北周之间的战事格外激烈，导致边境处也比往年乱上不少，马匪山贼这些黑色势力也更加猖獗。

    虽然本郡的宗门世家和六扇门已经提前对此进行了防范，并且一再派遣自家弟子并招募江湖人士前去围剿，但由于对面数量众多，终究防不胜防。

    通向作为互市之地葛根高乐的官道还好，经过一遍又一遍的清理排查，已经没有哪支不开眼的马匪队伍敢盘桓在那里设卡拦路，但能行走在上面的商队都是需要经过六扇门细致排查后才准许放行的，这就断绝了大多数运输见不得光货物商队进入草原的可能。

    恰好的是，这次雇主要他们走的就是一次绝对不能被外人盘问的暗镖。

    所以他在这里喝酒吹嘘，就是为了打听一番最近边境有什么特殊的讯息，也好回去向总镖头汇报。

    酒过三巡后，感觉消息也已收集得差不多了，已经喝得面红耳赤的他抓起了横放在桌上的陌刀，大步流星的走出客栈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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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启在二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目送他匆匆离开客栈后，也放下牙筷，悠然起身，跟着下了楼梯。

    得益于修炼祖窍后日益增长的灵觉，以及接近入门的玉虚神算，他适才略有所感，并随手起了一卦，卦象显示对方会和自己有所牵扯，于是出于好奇，他便重点监听了一下这人，此时自然也有兴趣跟上去见识一番。

    闭门造车了这么久，是时候去会一会这个世界的“江湖”一面了。

    等出了客栈，夏启双手负后，稍微靠边地走在这人后面，没有半点避开戒备的意思。

    奇怪的是，无论是被追踪者还是周围路人，都对他这种毫不遮掩的尾随行为视若无睹。

    就仿佛“夏启”这个人完全不存在一般。

    然而夏启对此也丝毫不感到意外，跟着这名镖师七拐八拐，最终溜进了城内一处偏僻宅院的后门。

    此时院内早已聚集了一批同样打扮的镖师，在看到先前那位镖师进门以后，不少人还和他打起了招呼，可即便如此，所有人依旧对于紧随其后入门的夏启浑然未觉。

    看着院内乌泱泱的人群，夏启不声不响地找了一个无人角落盘腿坐下，安静等待着好戏开场。

    若要问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就又不得不提到他目前正在修炼的“广成图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