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妃常毒宠在线阅读 - 第114章

第114章

    萧华嫣牢中险些滑胎之事,终究纸包不住火。,..而且,萧袭月还是一簇能烧化她骨头的地狱之火

    当夜看守天牢的一狱卒被颜暮秋捉了来,丢在萧袭月面前。

    “娘娘,人带来了。”

    萧袭月将安胎的参汤喝完了,才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狱卒。狱卒害怕不奇怪,他怕的不光是萧袭月,更怕的,是秦壑昨夜里说过,若是谁泄露出去,那便是没命

    “说吧,你都看见了些什么”

    “娘、娘娘,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啊,什么都没看见,娘娘饶命、娘娘饶命”狱卒跪地连声大呼饶命。

    萧袭月皱了皱眉,觉得好气又好笑,凛然道:“本宫何时说过要你命了不过,你身为狱卒,看守天牢犯人是你本分。可你却说什么都没看见那你这双眼睛,拿来又有何用处”

    狱卒对上萧袭月看他双目的眼神,倒抽一口凉气,吓得连声求饶命,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若被挖了眼睛,那可不比死了好受啊眼下朝廷动乱,律法说严严,说不严也不严,全看得罪的人物儿是谁显然平津王府的人比胶东王府的更不好惹

    萧袭月吩咐香鱼赏了狱卒一锭银子,声音柔和了几分,和颜悦色。“你这双眼睛长得甚好,看到的东西本宫也甚是满意。有过便罚,有功当赏,本宫向来赏罚分明,这锭银子,是赏你的。今后用你这双眼睛给本宫仔细的看,若看得好,本宫还有赏,若看不好”

    萧袭月尾音儿拖得长,有威胁之意。狱卒捧着银灿灿、沉甸甸的银子,又是欣喜又是害怕,连连点头。“谢娘娘赏赐,小的一定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瞧、仔仔细细的瞧。”

    打发了狱卒,萧袭月半卧在榻上小憩。自从怀了身孕,她是越发疲懒了人家怀孕之初是各种难受呕吐,她倒好,能吃能睡,还没多少日子,直直胖了一圈儿

    “炉子再烧旺些,移过来三步。”

    “是,娘娘。”

    冬萱将炉子又朝榻边移了移,瞟了一眼榻上的萧袭月。“娘娘,您不怕殿下娶了国公府的那个郑小姐回来,争宠么小姐您可得当心啊,或者咱们使使手段,让那郑小姐知难而退。听说那郑小姐不光貌美博学,而且处事圆滑,很会做人,旁人说起没有一个说不好的。”

    萧袭月睁开半条眼缝瞥了一眼冬萱,懒懒道:“那又如何”

    当初旁人说起萧华嫣,哪个不是赞颂哪个说不好

    冬萱本想和萧袭月说一通,被这四个字一堵,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萧袭月合上眼皮。冬萱自从回了平京之后,似乎有了不少变化。小妮子心思比以前重了,小道消息也比从前灵通。萧袭月还是喜欢从前的冬萱。她的生活里已经许多阴谋斗争,身边,正需要一个单纯些的人,来缓解压力。没想到一根筋的冬萱,也会变。难道,真是环境让人改变么她亦有些想不通透。

    萧袭月心下暗暗叹了口气。当初,或许应该早些将她配给杨霸山。让两人恩恩的当一对平凡夫妻,也算圆了她一些不能圆的向往。

    “你和杨护卫最近如何”

    “还,还能如何。还老样子呗。”冬萱略有吞吐。

    萧袭月拢了拢眉。“杨护卫真心待你,本宫是看在眼里的。从前你们二人关系融洽,怎生最近见面都不怎么打招呼了。我看那杨霸山都瘦了一圈,你可要想好了,莫要他日后悔了,有心人却已经不在了。”

    “娘娘,冬萱谨记了,定然考虑清楚。冬萱只盼在娘娘身边伺候一辈子,哪里也不想去。”

    她又换她娘娘。冬萱那娘娘二字听在耳朵里,总觉得跟从前比,没有那般秦厚。

    这时,香鱼进来,含了喜道:“娘娘,殿下回来了,带了些糕点。都是你喜欢吃的。殿下让我来问,您是在这儿吃,还香鱼扶您去大堂屋外头雪初霁,地上雪还厚着,殿下怕您冻了脚。”

    萧袭月嗔:“若怕我冻了脚,他如何不亲自拿来让我吃”

    “殿下一身被雪湿透了,说是换身儿衣裳来见你呢,娘娘可别恼了,殿下是怕您见了cao心。”

    香鱼含笑,来扶萧袭月起身来。

    虽说秦誉是因着怕她cao心他而谴了香鱼来问,但萧袭月一想起秦誉这些日子行踪隐秘,又有些气恼。难道是因为她怀着孕、不能行房,他冷落她

    虽然理智知道不可能,但是还是难免不高兴。计谋是理智管着,感情,却是管不住。萧袭月越发的觉得自己上一世那些潜藏的柔软和感性,又时不时的跳出来作祟。

    香鱼瞟了一眼萧袭月思量的模样,她近来胖了些,皮肤嫩白嫩白的,头发也黑黝黝的,俨然养尊处优的少妇模样。“小姐,香鱼发现你最近变了。”

    萧袭月闻言意外地摸了摸脸。“变了哪里变了。”

    “变得可亲了,而且呀,脸上有母性光辉,越来越迷人。”香鱼说道后头,都已笑得满口是牙。

    “笑不露齿,嘴张这么大小心嫁不出去你小丫鬟,还敢打趣起主子了。”

    “奴婢是说真的啊。记得一两年前,在熙宁园里初初看见小姐的第一眼,被小姐身上那种凌冽的气质震住了。从前的小姐像一块冷硬的冰,现在的萧娘娘,是冰渐渐被殿下融化了,露出了春意。”

    香鱼本是无心之言,听在萧袭月耳朵里却是怔了怔。今生自重活之日起,她便立誓不做软弱良善的人,谁若欺她,加倍奉还她活着,是为了报仇的郑氏母女以及负心汉秦壑,还有那些欠了她、欺侮她之人,一个个的报仇回想这一两年的自己,手段狠辣、做事不留情面,连自己都觉得城府深沉、觉得可怕

    “那你喜欢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萧袭月问。

    香鱼不假思索。“当然都喜欢。小姐从前虽性子更冷漠些,但香鱼知道,小姐的心底是善良的。高门大院儿,又牵扯着皇家,心地善良也要有手段,单做善良之人,默默做善事,别人也并不会觉得、不知道你做了好事。小姐这般甚好。”

    香鱼一言,与萧袭月心底的思量不谋而合,笑点了香鱼的额头。“你这鬼机灵的马屁精。”冬萱心思重了,香鱼这心计颇多的丫头倒是时不时地露出些憨怂劲儿。

    确然,或许是看见了萧华嫣终于狼狈地趴在她脚下,心中的仇恨得到了些许的释放,所以才流露出些旧日的温柔。但,萧华嫣一日不除、秦壑一日不倒,她便一日不会罢休

    萧袭月每每想起秦誉为她所做的一切,以及前世他苦苦的守候,她便想着,这一生,她算没有通天的本事让他轻松的坐上江山之位,至少,可以守在他身边,陪着他一直走,算将来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他依然会败,她也愿意同他一起赴死

    香鱼说秦誉去换衣裳了,果然,没过多会儿,那身子高大的男人三步并做两步走,大步垮了进来,进来第一件事便是眼睛一扫,往她那边瞧。一双深邃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见萧袭月的瞬间,亮了起来。

    好些日子没有得闲来陪她了。

    萧袭月看见秦誉本是心头略有一抹轻快的喜色,但想起他这几日神龙见首不见尾,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又冷了冷脸。

    秦誉见妃色变,心知是为何,挥退了香鱼、冬萱以及打杂的两个丫鬟,上前温声道:“妃脸色不悦,可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惹你生了气”

    “确然是个不长眼的,不过怪到奴才们身上,可是冤枉了。”

    秦誉挑了挑眉,体会出萧袭月话中的意味,心说小娘子总算会吃醋了。心底一喜,但见萧袭月脸色不悦,又感小娘子吃起醋来,实在不好安抚,像只结了冰渣的小刺猬

    “既然是不长眼的惹了妃生气,说吧,是谁孤王扒了他皮给妃绷皮凳子坐。”说着,秦誉环住萧袭月的尚还苗条的细腰。

    萧袭月嗔了秦誉一眼:“你照照镜子便识得了。”

    她嗔,他笑。一冷怒、一讨好的两双眼睛、两张脸,对视了一会儿,都同时莞尔笑了出来。

    秦誉点了点萧袭月的鼻尖儿:“少生气,教坏了孩子。过几个月那孩子生出来见着孤王瞪,孤王可是非打他屁股墩儿不可”

    萧袭月一推桑秦誉怎么往外推都搂得紧的怀抱:“怕教坏孩子还不赶紧的放手,别碰我。”去找你的青梅竹马去

    萧袭月拍着秦誉的双臂,硬邦邦的,很结实秦誉喜欢骑马射箭,虽然读书习字也不错,但是更喜欢武力。人都说四肢发带头脑简单等于畜生,可这厮不光四肢发达、头脑也发达,当是属于畜生中难得的一只精华畜。

    秦誉当然不知道萧袭月暗里在腹诽什么,只觉得怀里的小女子吃起醋、撒起气来,煞是可,于是抱得越紧了:“罢了,为那还没出来的小畜生委屈自己本心,实在不值得。孤王想静静的抱着你”

    他说到后头,脸已经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落在她光洁的颈部肌肤上。在这心把子都像结了冰的严寒冬日,他的温热呼吸乍然如一股暖流,浸透了萧袭月的心田。

    萧袭月听得出秦誉声音中的疲惫。陈太后居心叵测,朝中势力复杂,他算再聪慧腹黑,也一人难敌千军万马,其压力和劳累,她不难体会。活了两世的人,也不如曾经十几岁时那般懵懂无知了。两人在一起,便是扶持着过这一辈子,望他安好。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若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我虽不比你计较多,但也不傻。”

    秦誉抬起脸来,正对上萧袭月摒去了吃醋的酸味,认真着脸打算倾听。若能如他所愿,他希望这一辈子,这个饱经风霜的女子,都能简单任性地在他怀里撒娇。他愿用血rou、用双臂,为她撑起一方港湾,让她停靠。但他这几日又生出些顾虑。

    “如果我是说如果,秦壑想起那段过去,想起了你们曾经的关系,你会不会”

    萧袭月还没怎么见过秦誉说话这般吞吐,听来,他说的竟是她和秦壑那段前世的过往。

    “你都说是过去了。再者,今生不是往生,我这具身子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我是属于你的。后头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秦誉压在心头多日的疑虑一下得解,将她提小鸡儿似的一捞、轻而易举地打横抱了起来,往床边跨。

    萧袭月一急,往推搡他硬邦邦的胸膛。“青天白日,你做什么若让人瞧见了多不好。”

    “青天白日”

    “”萧袭月上过一次当,知道他什么意思,“我是说大白天。哎你放我下来。大夫说了,现在不行”

    萧袭月捂了捂尚还平坦的肚子。怀孕初期是不能

    秦誉拉过被子,给萧袭月盖上,笑容带了丝促狭。“哪个混账大夫说的青天白日不能盖被子孤王打他板子。”

    “”萧袭月一时无言,他方才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你手脚冰凉,不要起来了,躺一躺。”秦誉一进门看见了萧袭月眼底的青黑,昨夜定然没睡好。“月儿,孤王是说真的,假若,秦壑真的想起来你曾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会不会舍了这侧妃,去”

    萧袭月一口打断,反问:“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般追名逐利、仰慕权势地位的人么”

    秦誉一时怔愣。“当然不是。”

    她笑。“那便对了”

    别说正妃之位,算秦壑请她去做他的正宫皇后,她都不愿

    侧妃便是妾。秦誉一直歉疚,未能给她正室名分。王府不比皇宫,侧室扶正本不是什么体面之事,算扶了正说起来也是段不怎么体面的经历。而今他势力根基尚还不稳

    “当初我与你提及的陇上老人,似乎被关在秦壑府上,恐怕秦壑要做文章,你须当做好心理准备。”

    秦誉神色严肃,萧袭月亦认真的点头回应,知道秦誉的意思是什么秦壑,难道也会想起来么

    萧袭月一时也沉默。若秦壑想起来,如何面对,用什么态度面对还是个烦心的问题。按照秦壑前世的个性,自己的女人,宁愿丢了、弃了、杀了,也不会允许她伺候别人榻前。萧袭月拍去脑海里乱糟糟的想法。罢了,她今生与那人是清清白白的,算不得他女人管他那许多作甚

    秦誉隐瞒了三十年寿命相换之事,心知定是那贪心的老儿看上了秦壑的三十年帝皇寿命,不愿走,明知他秦誉在寻他,还处处躲着不见。陇上老人留在秦壑府上至今没有现身,定然是已经和秦壑达成了什么交易。

    前世,他自知难逃一死,寻得了这高人。那老儿本是嫌弃他带兵多年,手染血腥,不愿帮他,是他在雪地跪了一天一夜,他才现身,第一句话是问他为什么跪着、要救何人。他说了原因:为救心上之人。老儿目光飘渺似是回忆了什么,说了一句“你与老儿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老儿便破例救你一回。但,你当以三十年寿命相换,可敢”

    他本已是死路一条,莫说三十年了,算用他一辈子的命,来换萧袭月一人的重活,那也是划算的

    萧袭月一躺上榻睡意绵绵,眯瞪了一会儿。秦誉抚摸着萧袭月光滑细腻的脸儿。护自己心尖儿上的女人,是每个男人最基本的责任。

    萧袭月躺着又醒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仰视着榻旁男人坚毅的五官,脸上的肌肤将他粗粝的掌心纹感受得很清晰。重生后这些日子,秦誉得五官比之第一次见时越发的硬朗分明了,她长大了,他又何尝不是更成熟了。

    看着彼此一路走来,她心底,竟生出一种“相依为命”的错觉。

    萧袭月重生后,第一次想到了未来。在复仇结束之后,彻底铲除了秦壑、萧华嫣之后,她的未来。或许该说,是他们俩的未来

    在萧袭月、秦誉软语交心的时刻,平京的另一方天空下,暗谋已经在进行

    胶东王府地牢密室。

    陇上老上将秦壑与萧华嫣二人的生辰八字沾了血,施了术。那血是萧华嫣和秦壑两人的。

    秦壑只见眼前一阵诡异的焰火一闪,刹那朝他面门直击而来

    “啊”秦壑倒抽一口凉气,饶是身手敏捷,也没能快过那幽蓝火焰的速度

    焰光直钻入他双眼,刹那消失。

    秦壑眼前一黑,陷入黑暗中。“你为何不早”秦壑话还没说完,“噗通”一声面门朝地的狠狠砸在地上,砸了个结结实实

    “为何不早说你会昏倒是吧哼,老儿活了几百上千年,还头回遇到敢逼老儿吃毒药的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

    陇上老人蹲下身,给了秦壑后脑勺狠狠一记、敲得“吭”的一声,顺走了秦壑怀里的解药,在手心儿里掂了一掂,也不可怜大冷天地冻、将秦壑挪个地方,任他大喇喇的晕趴在冰凉的地上。

    “这东西可不能让你看见。”陇上老人自言自语,满意地取走沾有秦壑和萧华嫣鲜血的八字黄纸。女子的寿命他不要,男子的才用得着。这黄纸可是掌管上交寿命的要紧东西。胶东王这厮狡猾得紧,可不能让他偷了去。

    陇上老人正窸窸窣窣的叠着,忽然地牢里不知哪里飘来一丝儿凉风,吹来几片儿薄尘眯了眼睛。“呀,疼疼疼”

    陇上老人挤眉弄眼的清理干净了,睁眼却见手里沾血的生辰八字黄纸少了一张正是前世那仙子皇后萧华嫣的

    “咦哪儿去了”

    陇上老人本有些老眼昏花,地牢里光线又不是很明亮,愣是翻翻找找好久,都没找见。这生辰八字黄纸沾了人血又施了术,是连着人的生机的,要紧得很。

    最后,陇上老人终于在他鞋底板儿上找见了萧华嫣的生辰八字已经被他踩出了一大只鞋印子沾血的地方也满是尘土印子。

    陇上老人瞥了一眼还晕趴在地上的秦壑,后背发凉。“完了完了,要是这手段高明的胶东王醒来后发现,老儿把他心的皇后弄成了疯婆子,还不把老儿给剐了”

    陇上老人脑子里刚划过这假想,是浑身一个激灵,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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