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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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李沐云挡住宁兴平的血麟刀,凝丹期的冠军之争终于尘埃落定。 谢明嫱看着身前的李沐云,苦笑着摇了摇头,向李沐云点头致谢,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步步慢慢走下台来。台下的林子孝连忙上前相扶,刚刚扶住,谢明嫱便身子一软,倚靠在了他身上。林子孝见状,连忙将她扶到一边坐下,又度了一道元力过去,发现谢明嫱只是元力消耗太大导致有些脱力,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李沐云也已下台,台上只留得宁兴平一人,而此时台下的弟子们也反应过来,顿时欢声雷动。宁兴平站在台上,看着台下众人脸上的兴奋之色,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想当初初上山时,因资质普通,几乎所有人都不曾看好自己,而自己每日苦修,最终的结果也不过只是勉力追上众人,不被远远甩下而已。 若是放在当初,他如何能够想得到会有今日之盛况,所幸天道酬勤,又或是机缘巧合,令他不单追上了同伴的脚步,甚至逐渐超越。听着台下的欢呼声,宁兴平想要向着台下躬身行礼,谁知身子一弯,便觉得双脚一软想要倒将下去。 这时一只手轻轻地挽住他的胳膊,令他有力可借。原来是张紫宁在台下看得分明,知他已经力竭,只是靠着还未褪去的战意才能站立在台上,因此飞身上台,将他扶住,免去了宁兴平倒地失态的尴尬。 宁兴平借着张紫宁的力,轻轻向着台下众人鞠了一躬,便由张紫宁扶着走下台来。 二人来到谢明嫱打坐的地方,其余几人也已经过来,连忙扶着宁兴平也坐了下来。井世言将手搭了一下脉,对众人说道:“无妨,只是元力消耗太大导致脱力,和明嫱姑娘一样。”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递了过去,张紫宁接过丹药,喂入宁兴平口中。 宁兴平丹药入口,轻嚼几下吞咽入腹,一股暖流从丹田处升腾而起,瞬间走遍他奇筋八脉,原本枯竭的金丹与佛丹随着元力运转渐渐又有了光彩。 过不多时,宁兴平深深地呼了一口浊气,睁开眼睛,此时谢明嫱也已经行功完毕,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见二人无恙,众人也放下心来,这时井世言说道:“一直以为同辈之中只有明嫱姑娘是我劲敌,今日看你二人这一场比赛,方知宁兄实力也在我之上。明嫱姑娘之前与我一战,元力损耗过大,有些后继乏力,不然今日之战,胜负难料。” 谢明嫱听了笑笑说道:“井兄哪里的话,败便是败了,真正临敌之时哪有等你神完气足的道理。而且宁师兄修行之刻苦,非我能及,今日得胜,也是理所应当。” 宁兴平听了此话,笑着说道:“明嫱师妹过谦了,今日确是我占了便宜,不过能与你这般放手一战,实在是这次宗门大比最令我难忘的一场。” 几人正在说话间,擂台上已经打扫完毕,破碎的地砖也已经铺设完毕,裁判一声令下,本次宗门大比的最后一场比赛就要开始。 众人挤到擂台下,便见到擂台上林子寿与耶律庆奎早已站定,这一边林子寿一身淡青色劲装,长身如玉,手中倒提着一柄金色长剑,再配上其刚劲俊俏的面容,当真显得是玉树临风。而对面的耶律庆奎则是一身黑色劲装,虬髯满面,豹头环眼,手上拿着一对黝黑的短棒,看起来便份量不轻,再和其魁梧的身形搭配,便如同寺庙中的怒目金刚。 二人已是二度交锋,但第一场均为试探,因此并无精彩之举,此时再次相遇,自然要拿出压箱底的本领来争这辟府期的第一。 林子寿抱拳行礼说道:“耶律兄,请!”说罢,舞了个剑花,亮了起手。 对面的耶律庆奎微微还礼,粗声说道:“林兄,小心了!”话音未落,便欺身而上,两条短棒一砸一戳,向着林子寿要害攻来。 两人在第一场虽未尽力相搏,但林子寿知道对方虽然短棒沉重,但使得灵巧无比,变招时更可当判官笔一般戳打要xue,因此不敢怠慢,手中长剑划出一个金色剑圈,将耶律庆奎攻势拦住。 两人在台上以快打快,耶律庆奎两条短棒舞得虎虎生风,林子寿一柄长剑守得滴水不漏。只听得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从台上传来,二人身形不停变幻,却是战个旗鼓相当。 宁兴平等人在台下仔细看去,只见得林子寿剑如游龙,身形飘逸,耶律庆奎棒似猛虎,势大力沉。两人穿插交会间元力激荡,令得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扭曲。但即使是这样,两人脚下地砖却是分毫不损,可见二人在元力运用上已经达到收放自如的地步,这点却是他们远不能及之处。 一轮对拼过后,二人各自飞退,方一落地,林子寿手上长剑金光大盛,左脚一点,右手长剑自右侧抡劈向耶律庆奎左腰,带起一道金色弧光。 耶律庆奎落地未及回气,手上略慢,只得左手反握短棒,意图挡下林子寿的长剑,右手前探,直入中门,点向其前胸。 林子寿出剑之时就已经想到后招,抡劈未完便直臂沉腕,剑尖猛地上挑,崩向对方格挡的左手手腕。长剑比短棒稍占尺寸优势,这一崩,正是打在耶律庆奎出招难收的间隙。 耶律庆奎反应着实不慢,于千钧一发之际将短棒收到左手小臂处,堪堪挡住了这一下崩剑,但那锋锐的金系元力仍然震得他左手手腕发麻,几乎拿捏不住手中短棒。但这耶律庆奎也是狠人,不顾左手疼痛,右手仍然直取中宫,想要以伤换伤,逼退林子寿。 而林子寿在同辈之中,剑法之精湛,当是数一数二,既然出招,又怎不防备对方反扑?只见他左手并指成剑,逼出一道金色剑芒,轻划小圈,使了一招绞字诀,将短棒绞住,顺势又将剑芒绞向耶律庆奎右腕。与此同时,右手长剑斜斜向下一截,在短棒上划出一溜火星,直奔耶律庆奎左腋窝而去。 耶律庆奎右手短棒被绞住,一时抽脱不开,左手短棒限于尺寸,难以回护,眼见林子寿这一剑便要得手。正当台下宁兴平等人目露喜色,以为此战便要在这一式之间分出高下之时,那耶律庆奎的左肩竟然硬生生向后弯折,将整条左臂向后让了二寸有余。 就是这二寸距离,令林子寿的这一剑未能截中腋窝,只是擦过左臂,在左肩处开了一道口子。而此时的耶律庆奎右手短棒用力一振,仗着兵器沉重,终于将林子寿左手震开,随后一棒砸向其右臂。 见到剑招未能建功,而短棒也已经攻到,林子寿暗叹一声,只得抽身后退,剑尖连点数下,直指耶律庆奎要害,剑尖虽未击实,但锋锐的元力却是刺得耶律庆奎肌肤生疼,无奈只能放弃追击,也向后退去。 此时两人落地各自回气,林子寿气息平稳,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而耶律庆奎则是左肩扭曲,右手腕处衣袖被方才的剑气绞碎,显得有些狼狈。 耶律庆奎运转无力,将脱臼的左肩归于原位,将双手甩动两下,哈哈笑道:“林兄剑法果然如神,原本在下想要在招式上与你一较短长,如今看来却是有些不自量力,既然如此,那便只好在元力修为上拼上一拼。”说罢,一片黑雾自其身上散出,向着林子寿罩去。 见到黑雾逼来,林子寿脸色凝重,与自己齐名的郑浩骏便是在这诡异的黑雾之中两次翻车,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将自己的剑域释放出来。只见一片金光笼罩在其周围,锋锐之气顿时将黑雾逼开,形成二人对峙的局面。 林子寿仔细感受,这黑雾之域虽然诡异,但对自己金系剑域的侵蚀之力却并不像郑浩骏水系剑域那般容易,对自己的影响并不算大,心中大定,于是,将手中长剑一抖,便攻了上去。 此时的耶律庆奎则是心中暗自一沉,他这元力与诸般元力并不相同,乃是幽冥之力,吸纳的是天地间至阴至邪之气,可污秽天下间各种元力,除了像雷系元力、佛力这样至为刚正的元力是其克星外,几乎是无往不利。而在之前的两场对阵郑浩骏的比赛中便是如此,那郑浩骏修的恰是水系元力,他的幽冥之域一罩,水系元力流动,使得这种污染更为快速,因此才出现了以郑浩骏的修为和剑术在他面前却是栽了个大跟头的情况。
实际而论,郑浩骏的剑术其实远在他之上,便是比之今日的林子寿也丝毫不差,但他的幽冥之域偏偏克制其水系剑域,那郑浩骏在幽冥之域笼罩下十成功力只能发挥五成,此消彼长之下,一败涂地也是情理之中。 但今日与林子寿一战,耶律庆奎却发现自己无往不利的幽冥之域对上其金系剑域影响力是微乎其微。林子寿的剑域与郑浩骏呈现出来的完全不同,并没有流动之感,反而是稳固、锋锐,这也使得他幽冥之域的侵蚀之力大打折扣,虽然不至于落入下风,但也实在占不了太多便宜。 此时林子寿的长剑带着金芒已经攻入自己身前,耶律庆奎不及多想,只得提起短棒奋勇迎敌。 二人展开领域,这一番交锋比起方才又有不同。靠近擂台的宁兴平只感觉到一道道锋锐的金系元力刺得脸颊生疼,一团团幽冥元力则森寒刺骨。这还是二人将域控制在两人交战的范围之内,对台下的影响微乎其微,可想而知,若是身处二人战圈之中又是何等光景。 而在台上的二人感觉更为明显,林子寿的攻击越来越迅猛,出剑更为凌厉,因为他明显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古怪的元力对自己的侵蚀越加严重,若是陷入拉锯战,最终自己的处境将会极为被动。另一边的耶律庆奎则是身上带伤,但仍然不露败像,幽冥之域的侵蚀力量在这一轮激斗中已经逐渐渗透到林子寿的剑域之中,随着战斗的进行,侵蚀之力越加明显,也令他信心倍增,相信只要自己能够守得住林子寿的猛攻,便可化劣势为优势,最终将其战而胜之。 林子寿久战无果,心中有些焦急,于是横下心来,将体内元力运转到极致,手中长剑望空中一掷,神识cao控长剑对着耶律庆奎一阵猛攻,而自己则双手结个印法,周围的金系元力顿时暴涨,接着在其周围不断凝聚出一道道金光,最终显化成无数兵刃。只听林子寿一声暴喝:“去!”就见得那无数兵刃向着黑雾中的耶律庆奎攻去。 耶律庆奎见到这招,知道林子寿已经拿出压箱底的招数,想来是想毕其功于一役,而这式万兵破敌气势宏大,各式兵刃荡起的金系元力一时间竟将自己的幽冥之域绞的一片混乱。无奈之下,只得强提元力,将一对短棒舞动,在原地鼓起一团飓风,正是他的绝技——幽冥风暴。这式攻防一体的绝技一出,立时将林子寿的大部分元力兵刃挡下,虽然仍有部分兵刃穿透防御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但却对其影响甚微。 正当耶律庆奎暗自窃喜自己防下林子寿这最强一击,意欲借势反扑一波之时,突然背心处一阵刺痛,赅得他魂不附体。原来林子寿在使出万兵破敌之时,便已料到此招难尽全功,在耶律庆奎掀起飓风之时便已将长剑执在手上,觅得其元力生消的瞬间,一剑刺向他后背要害。 这耶律庆奎也着实了得,在危急关头强行扭动身躯,向着左方横移了半尺,硬生生避开了背心要害,但林子寿的长剑依然贯穿了他右肋,给了他一记重创。 耶律庆奎惨呼一声,向前扑出,避免长剑给他更大的伤害,同时回身将短棒护住自身,抵挡林子寿的追击。而林子寿一番猛攻,也已力竭,只得停下追击,回气再战。 此时耶律庆奎也已经远远离开,低头看向右胸,一个茶杯大小的血洞自后背贯通,正在汩汩向外淌着鲜血。他运转了一下元力,便觉得胸口处阵阵刺痛,显然林子寿这一剑虽未能将他一击而溃,但那锋锐的金系元力在无形之中已经对他胸口筋脉造成了极大破坏。 那耶律庆奎将伤口周围筋脉封闭,闭眼思索一下,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而且睁开眼说道:“原以为不必动运此招的,看来若是不用,只怕今日要饮恨当场了。” 林子寿听了之后心中一紧,连忙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