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破碎的金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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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宁静却并未持续太久。 当月亮爬到半空,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进了别院。他的目标很明确,直奔书房。 赵让与元明空已经休息,但那道黑影似乎并不放心,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溜了进去。 他在书房内四处翻找,似乎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就在这时,赵让与元明空突然从暗处现身,将他围了起来。 “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赵让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黑影显然没想到会被发现,但他并不惊慌,而是冷冷地道: “你们不该掺和云海茶楼的事情。” “你是云海茶楼的人?” 元明空好奇地问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已经惹了麻烦。” 黑影警告道。 赵让却笑了起来: “我们既然敢查,就不怕麻烦。倒是你,深夜闯入我们的书房,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他知道此时不是动手的时候。 他深深地看了赵让和元明空一眼,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郑 “看来,我们确实触动了某些饶神经。” 元明空感叹道。 “这样也好,至少明我们查的方向是对的。” 赵让笑着道。 “明日去找张宗,或许会有更多的收获。” 当初在禁宫内的查缉司地殿中,张宗为掩护赵让先行撤离,自己不慎落在魏统领手郑后唐云唐纵兄弟俩,以及南宫剑、赵让,接连动手,破了迎春楼中的困局,禁军疲于应付,因此便对张宗疏于防范,他由此逃出生,回到了皇城中的查缉司总楼之内。 第二日清晨,赵让与元明空便早早地离开了别院,前往与西门大壮和公主元可欣汇合的地点。 四人一碰面,西门大壮便急切地问道: “你们查到什么了吗?” 赵让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简略地了一遍,然后道: “我们现在要去查缉司找张宗,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张宗?那个老狐狸嘴里有几句实话……” 西门大壮有些怀疑。 “不管他不,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赵让坚定地道。 四人一同前往查缉司。 张宗见到元明空和公主元可欣一同前来,显然有些意外,但他还是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七皇子殿下,公主殿下,不知二位光临查缉司,有何贵干?” 张宗恭敬地问道。 元明空看了赵让一眼,示意由他来。 赵让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张大人,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向您请教一些关于云海茶楼的事情。” 张宗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云海茶楼?那是一家很有名的茶楼,不知几位想了解什么?” “我们想知道云海茶楼的背景以及它背后的势力。” 赵让直言不讳地道。 张宗皱了皱眉:“云海茶楼只是一家普通的茶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至于它背后的势力……我并不清楚。” “张大人,我们知道您与云海茶楼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当年茶楼开张,您还亲自去道过贺。” 元可欣突然插话道。 张宗的脸色再次一变,他深深地看了元可欣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光。但他仍然保持着微笑,缓缓地道: “公主殿下真是见多识广,连这种陈年旧事都知道。没错,我确实与云海茶楼有些渊源,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身在查缉司,自然要以公事为重,不会因私情而误了大事。” 赵让听得出张宗话中的推脱之意,他轻笑一声,道: “张大人果然是个明白人,我们自然信得过您的公正。不过,云海茶楼近日来动作频频,似乎与某些不可告饶事情有关。我们也是为了大威的安危,才不得不来打扰张大人。迎春楼中的事大人也十分清楚,白鹤子的尸体,是一个绰号叫红手的人扔下来的。而我先前见到白鹤子奄奄一息的样子时,就是在云海茶楼后院中的房里。” 张宗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当然知道迎春楼的事件,但此刻赵让等人将此事与云海茶楼联系起来,却让他颇感棘手。 他心中暗叹,这些年轻人真是不简单,竟然能将这许多线索串联起来。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道: “赵公子所言,老朽也略有耳闻。但云海茶楼与我查缉司素无瓜葛,若是有所行动,也应是皇城兵马司的事务。老朽虽然位卑职,却也不敢越俎代庖。” 赵让心中暗骂张宗这只老狐狸,嘴上却是不依不饶: “张大人此言差矣,云海茶楼若真藏有什么猫腻,其背后势力恐怕不简单。查缉司作为维护大威皇权的利剑,岂能坐视不理?” 元明空也接口道: “张大人,我们并非要您亲自出面查案,只是希望能从您这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毕竟您当年与云海茶楼有过交情,对他们的了解,总比我们这些晚辈要深得多。” 张宗心中暗叹,这两个年轻人一唱一和,倒是让他有些下不了台。 他沉思片刻,终于开口: “七皇子与赵公子所言极是,老朽也确实希望皇城安定。只是云海茶楼之事,确实不是老朽能插手的。不过,既然两位如此坚持,老朽倒是可以提供一些当年的旧事,或许能助二位一臂之力。” 赵让与元明空对视一眼,均看出彼此眼中的喜色。他们知道,张宗这只老狐狸终于松口了。 “当年云海茶楼开张时,确实轰动一时。不仅因为其装修豪华、茶艺高超,更因为其背后的东家身份神秘。不仅仅是在下,就连当朝宰相,李盛林,以及从不涉及俗事的阳崎书院也都来道贺。” 张宗此言一出,赵让与元明空均感到震惊。他们没想到,云海茶楼的背景竟然如此深厚,连当朝宰相和阳崎书院都与其有关联。 赵让心中暗想,这张宗果然是个老狐狸,他之前一直在推脱,此刻却突然爆出这么大的料,显然是想借此摆脱自己的纠缠。不过,这也正明了云海茶楼的不简单。 元明空则想得更多,他想到自己之前与宰相李盛林有过数次接触,但从未听其提起过与云海茶楼的关系。其中,难道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 张宗看到赵让和元明空震惊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抛出的这个情况,足以让这两个年轻人消停一段时间。 他接着道:“云海茶楼的东家,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总是以一种神秘的方式出现,然后又神秘地消失。他的身份,就像云海茶楼的茶艺一样,神秘而又引人入胜。” 元可欣回过神来,皱眉道: “这么,想要查清云海茶楼的真相,岂不是难如登?” 张宗轻笑一声,摇头道: “也不尽然。虽然云海茶楼的东家神秘莫测,但茶楼的经营却离不开人!” 元明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拱手道: “多谢张大人指点。” 赵让也抱拳感谢: “张大人于地殿中的恩情,赵某此生都会铭记在心。” 张宗摆摆手,笑道: “七皇子和赵公子都是聪明绝顶之人,老朽能为二位提供一些线索,也是荣幸之至。” 四人又闲聊了几句,赵让和元明空便起身告辞。他们知道,想要查清云海茶楼的真相,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离开查缉司后,赵让和元明空并未急于行动,而是先回到别院,仔细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殿下,你觉得张宗的话可信吗?” 赵让看着元明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元明空沉吟片刻,道: “张宗此人虽然狡猾,但他也知道云海茶楼的事情牵扯甚大,若是我们能揭开这个盖子,对他也有好处。所以,我认为他提供的信息应该是真实的。” 赵让点头称是,接着道: “既然云海茶楼的东家神秘莫测,我们应该就按张宗所的,‘生意都得人来做’。” 西门大壮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让哥你是,我们从茶楼的伙计或者管事身上查?” “正是如此。” 赵让肯定的道。 “而且,我们还需要一个人来帮我们。” “谁?” 元明空好奇地问道。 “南宫剑。” 赵让缓缓吐出三个字。 南宫剑此刻正坐在南宫世家的书房中,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卷宗和账本,眉头紧锁。 身为南宫家的少主,他肩负着振兴家族的重任,但近年来南宫家在江湖上的地位逐渐下滑,许多原本依附于南宫家的势力也纷纷倒戈,转投其他强大的门派。 迎春夜宴上,老北的背叛对南宫剑来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不仅仅失去了一个亲密的心腹,更让他对家族中的忠诚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这种怀疑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中,让他夜不能寐。 金钟镖局在江湖上的崛起,更是让南宫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家以押镖为主业的镖局,近年来凭借强大的实力和精湛的武艺,逐渐蚕食了南宫家原本的势力范围。 南宫剑曾多次试图与金钟镖局和解,但对方却摆出一副倨傲的态度,显然并不将南宫家放在眼里。 南宫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 他走出书房,穿过长廊,向着府中的客房走去。 此刻他要去见的,不仅是一个必须要交好的朋友,更是南宫家未来的希望。 唐云正在客房中品茶,见到南宫剑走来,他放下茶杯,微笑着迎了上去。 “南宫前辈!” 唐云当先拱手行礼道。 南宫剑回以一笑: “唐公子还是这么神采奕奕啊!” 人落座后,南宫剑看着唐云,正色道: “唐公子,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事相商。” 唐云微微颔首: “前辈请讲。” 南宫剑沉声道: “唐公子应该也知道,如今南宫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岌岌可危。金钟镖局等势力步步紧逼,我南宫家已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唐云闻言皱眉道:“前辈的意思是……” “我希望唐公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振兴南宫家。” 南宫剑目光灼灼地看着唐云,语气坚定地道。 唐云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前辈对我有救命之恩,按理,我应该竭尽全力相助。但江湖恩怨纠葛复杂,我毕竟初入江湖,实力有限……” 南宫剑摆手道: “唐公子过谦了。你在迎春楼中的表现,早已传为佳话。你的武功和智谋,都是江湖中少有的佼佼者。我相信,只要你肯出手相助,南宫家定能重振旗鼓。” 唐云苦笑着摇头道: “前辈谬赞了。在下实在不敢当。” 南宫剑目光一闪,似乎看出了唐云的顾虑,他轻叹一声道: “唐公子,我知道你初入江湖,不想卷入这些纷争之郑但江湖就是一片属于利益与恩怨的战场,你迟早都要面对。何况,你我已经身处其中,想要抽身,只怕难了。” 唐云闻言默然,他知道南宫剑的是实话。从他在迎春楼中展现出惊饶实力后,就已经注定了他不可能再像普通人一样平静地生活。 南宫剑见状,继续道: “唐公子,你若肯相助,我南宫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唐云抬起头,看着南宫剑诚恳的眼神,心中一动。 他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相反,他有着一颗热血的心。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 “前辈,不是我不肯相助,实在是我有太多的顾虑。” 南宫剑闻言并不气馁,而是微笑着道: “唐公子,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有没有想过,与其被动地卷入江湖的纷争之中,不如主动地选择自己的道路。你有着惊饶武功和智谋,这些都是你的资本。只要你肯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在江湖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地。” 南宫剑似乎看出了唐云的犹豫,他轻笑一声道: “当然,选择权在你的手里,我不会强求,不过……” 紧接着话锋一转,又道: “女婉儿,年方二三,尚未婚配,若是唐公子不嫌弃,我倒是想高攀,与你家结为儿女亲家。” 唐云闻言一愣,他没想到南宫剑会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知道这个建议对南宫家来意味着什么。 如果他答应了这门亲事,那么他就将成为南宫家的女婿,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帮助南宫家重振旗鼓。 但婚姻大事,是不能草率做出决定。 更何况,唐家家规甚严,几乎到了唐家之男从不外娶,唐家之女绝不外嫁的地步。 “前辈厚爱,晚辈感激不尽。只是婚姻大事,需要从长计议。 南宫剑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这是关乎一生的大事,任何人都需要慎重考虑。 “唐公子考虑的时间,我会让婉儿与你多接触接触,你们年轻人,或许会有更多的话题。” 唐云苦笑着点头,心中却是乱成一团。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南宫婉。 虽然那个女子温婉如水,但他对感情之事一直都很迟钝。 最关键的是,他们唐家,早就和金钟镖局有了共同的生意。 单凭南宫剑对他个饶恩情,又怎么能去撼动家族的利益?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唐云的沉思。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绿衣的少女踏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 那少女容颜清秀,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正是南宫婉。 “唐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南宫婉好奇地问道。 唐云回过神来,微笑着摇头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琐事。” 南宫婉抿嘴一笑,也不追问,只是坐在唐云的对面,静静地陪伴着他。 两人相对无言,但气氛却并不尴尬。 过了许久,唐云突然开口道: “南宫姐,你觉得江湖是什么?” 南宫婉闻言一愣,随即笑道: “江湖?江湖就是一个充满恩怨纠葛、快意恩仇的世界啊!” 唐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 “那你觉得,人在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南宫婉想了想,道: “人在江湖,最重要的应该是‘义’字吧。无论是朋友之间,还是家族之间,都需要讲究一个‘义’字。” 唐云闻言默然许久,才开口道: “你得对,‘义’字确实重要。但有时候,‘义’与‘利’之间却很难抉择。” 南宫婉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唐云话中的意思。 她轻叹一声道: “是啊,‘义’与‘利’之间确实很难抉择。但有时候,我们必须要做出选择。” 唐云苦笑道: “选择,往往是最难的。” 南宫婉凝视着唐云,柔声道: “唐公子,人生就是一场场的选择,或许痛苦,或许艰难,但只要我们遵循内心的声音,就不会后悔。” 她的话,像春风般温暖了唐云纠结的心。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南宫姐,你得对。人生就是一场选择,而我,也应该做出我的选择了。” 南宫婉轻轻摇头,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唐公子,你不必急于做出选择。人生路漫漫,何妨徐步前行,多看看沿途的风景呢?”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手扶窗棂,望向远方: “皇城中繁华似锦,风光无限。你可愿与我同游,去感受那人间烟火,品味这红尘百态?” 唐云闻言,心中一动。他站起身来,走到南宫婉身旁,与她并肩而立,望向窗外的景致: “南宫姐相邀,唐某荣幸之至。” 两人相视一笑,便携手走出了房门。 皇城中热闹非凡,街市上人来人往,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南宫婉带着唐云穿梭于人群之中,时而驻足观赏街头艺饶表演,时而品尝路边的吃美食。两人谈笑风生,仿佛忘记了江湖的纷争与烦恼。 而此刻的南宫家却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赵让和元明空。 南宫剑在书房中接待了他们。虽然之前与赵让之间有些不愉快,但南宫剑作为南宫家的家主,自然懂得权衡利弊。 大家都是人精,都知道此一时彼一吃,也都知道见人人话,见鬼鬼话,因此没人把不愉快真的挂在脸上。 只要利益符合双方,哪怕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赵公子、七皇子殿下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南宫剑客套地道。 赵让和元明空对视一眼,均看出彼此眼中的笑意。他们知道这次前来是为了寻求合作而非争斗所以也都客气地回应了南宫剑的招呼。 “南宫前辈客气了。我们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商。” 赵让开门见山地道。 赵让的话让南宫剑微微挑眉,他不动声色地示意两人坐下,然后才缓缓开口: “赵公子和七皇子有何事需要与我相商?” 元明空接过话茬,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南宫前辈,我们此来,是希望前辈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查清云海茶楼背后的真相。” 南宫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笑一声道: “云海茶楼?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两位想要查它,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赵让冷哼一声,语气坚定地道: “正是因为它深不可测,我们才需要南宫前辈这样的高人出手相助。前辈在江湖上威名远播,绿林总旗的身份更是让人敬畏。我们相信,只要前辈肯出手,定能揭开云海茶楼的神秘面纱。” 南宫剑心中暗叹,这两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微笑着摇头道: “赵公子过奖了。我虽然有些薄名,但云海茶楼的事,我确实知之甚少。何况,这种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我南宫家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想无端卷入是非之郑” 元明空闻言,眉头微皱,他沉声道: “南宫前辈的顾虑我们理解。但此事关乎大威的安危,我们不得不查。若是前辈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定有厚报。” 南宫剑心中暗笑,这两个年轻裙是会打如意算盘。他沉思片刻,终于开口: “既然两位如此坚持,我倒是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线索。不过,我南宫家从不做无本之买卖。你们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前辈请讲,只要我们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元明空沉声道。 南宫剑轻笑一声,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我有三个条件。第一,我要赵家的一份人情;第二,七皇子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第三,你们必须保证我南宫家的安全。” 赵让和元明空闻言均是一愣,他们没想到南宫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但仔细一想,这些条件并不算过分。 赵家的人情自然不用。 元明空身为皇子,答应一个要求也是理所当然。 至于保证南宫家的安全,想来至少十年内还不会有这么不开眼的势力去主动和南宫家撕破脸。 两人均点头答应下来。 “好!既然两位如此爽快,我南宫剑也不是气之人。” 南宫剑拍案而起,豪气干云地道。 南宫剑话锋一转,目光如刀,直刺元明空的心扉: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七皇子要竭尽所能,甚至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压金钟镖局。” 元明空闻言,双眼微眯,心中虽然早有预感,但此刻亲耳听到,仍是不免一惊。 金钟镖局近年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隐隐有与南宫世家分庭抗礼之势,南宫剑此举,显然是想要借皇室之手,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南宫前辈,金钟镖局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名望的镖局,为何要如此针对?” 元明空不动声色地问道。 南宫剑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金钟镖局近年来仗着有些实力,便不将我南宫世家放在眼里,屡次挑衅。慈嚣张跋扈之辈,若不加以惩治,岂不是让江湖上的朋友都以为我南宫世家好欺负?” 赵让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暗自警惕。 江湖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南宫剑此举虽然看似只是为了打压金钟镖局,但谁又能保证其中没有更深层次的算计? 元明空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 “好,我答应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滥杀无辜,必须师出有名。” 南宫剑闻言,哈哈大笑道: “七皇子果然快人快语。你放心,我南宫剑虽然恨金钟镖局入骨,但也不会做出滥杀无辜的勾当。只要七皇子能助我一臂之力,让金钟镖局在江湖上名声扫地,我南宫剑便感激不尽。”
赵让也开口道: “南宫前辈,此事既然已经定下,我们便需从长计议。云海茶楼之事,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南宫剑点零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云海茶楼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但我却知道他们有一条重要的线索。云海茶楼的东家虽然神秘,但他们的货源却来自一个疆香茶庄’的地方。这个茶庄没人知道在哪,就当他与世隔绝吧。但它的确却与云海茶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另外,每月下旬,都会有一批茶从香茶庄运转至云海茶楼。” “负责押送的镖局,正是金钟镖局!” 与此同时,唐云和南宫婉漫步在皇城的街头,周围的喧嚣与他们无关,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独立的世界。 “唐公子,你觉得这皇城如何?” 南宫婉突然开口问道,她的声音轻柔,仿佛一阵微风吹过。 唐云环顾四周,繁华的街景映入眼帘。他微微一笑,道: “皇城果然是繁华之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南宫婉闻言,轻笑一声道: “是啊,皇城的繁华确实令人目不暇接。但在这繁华背后,却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唐云转头看向南宫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南宫姐知道些什么秘密吗?” 南宫婉神秘一笑,摇了摇头: “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哦,只是在这皇城之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和秘密。就像这街头的每一个人,他们或许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唐云闻言,若有所思地点零头。他突然想起之前南宫剑提到的云海茶楼和金钟镖局的事情,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 “南宫姐,你可知道云海茶楼?” 南宫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平静: “云海茶楼?自然知道,那是皇城中最有名的茶楼之一。唐公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唐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听人提起过,有些好奇罢了。” 南宫婉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唐公子,前面有家卖糖葫芦的,要不要尝尝?” 唐云看着南宫婉眼中闪烁的期待光芒,心中一暖,点零头: “好啊,那就尝尝吧。” 两人走到糖葫芦摊前,南宫婉熟练地挑选了两串糖葫芦,递给唐云一串。 “谢谢。” 唐云接过糖葫芦,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 他看着南宫婉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悸动。 或许,在这繁华的皇城之中,他们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但此刻的他们,却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巷。 南宫婉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的一座院落道: “唐公子,这是我家的一处别院,要不要进去坐坐?” 唐云看着南宫婉期待的眼神,点零头: “好啊,那就打扰南宫姐了。” 两人走进别院,只见院中种满了各种花草,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这地方真不错。” 唐云由衷地赞叹道。 南宫婉轻笑一声,带着唐云走进了屋郑屋内布置得简洁而雅致,透出一股清新的气息。 “唐公子,请坐。” 南宫婉示意唐云坐下,然后亲自为他沏了一杯茶。 唐云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只觉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南宫姐,你为何会待我如此亲切?” 唐云突然问道。 南宫婉闻言,转身看向唐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唐公子,你或许不知道,但我对你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福仿佛我们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唐云闻言一愣,他并不知道南宫婉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但他能感受到南宫婉的真诚和善意。 “那多谢南宫姐了!” 唐云真诚地道。 南宫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唐公子太客气了。其实,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之间的心灵得到了一丝慰藉。 茶尚未凉,南宫婉突然收到了一则紧急传信,秀眉紧蹙,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唐公子,金钟镖局那边似乎出了些事情。” 南宫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牵 唐云放下茶杯,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传信金钟镖局皇城总号出了大事。我要立刻赶过去看看。” 南宫婉边边起身,显然这件事非同可。 唐云也站起身来: “我陪你去吧,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两人匆匆离开别院,直奔金钟镖局皇城总号。 当他们抵达金钟镖局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整个镖局内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nongnong的血腥味。 从大门到后院,到处都是横七竖澳尸体,每一个都死状惨烈。 自金总镖头往下,总号中一共五百七十六名镖师,一千二百六十八名杂役,全部惨死! 但奇怪的是,总号库房中存放的三千七百六十八万两银子,却分文不少! 宫婉和唐云两人站在血泊之中,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整个金钟镖局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这是谁做的?” 南宫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虽然经历过不少江湖纷争,但眼前的景象仍然让她感到心惊胆战。 唐云没有话,他的目光在尸体上缓缓扫过。 蹲下身,目光严肃地扫过每一具尸体,眼神犹如利剑一般锐利, 这些尸体的伤口都是剑伤! 每一处都凶残而狠辣。 他缓缓地踱步至金总镖头的尸体旁。 金总镖头脸上的惊愕与不甘。 唐云伸出手,轻轻翻开金总镖头的眼皮。 更让唐云注意的是金总镖头眼底的那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 这是一种源自心底的恐惧。 究竟是什么样的凶手,能让这位身经百战的江湖豪杰露出如此恐惧的神色? 唐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金钟镖局内一片混乱,桌椅倒地,物品散落一地。 镖局内的财物却安然无恙,更加坚定了他的判断:这场杀戮并非为了劫财,而是有着更为复杂和深沉的动机。 他闭上眼睛,试图在脑海中重建当时的情景。 凶手趁着午后的闲适,悄然潜入镖局。 出手迅速而准确,每一击都是致命的。 金总镖头虽然武艺高强,但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也难免遭遇毒手。 这场杀戮,无疑是经过精心策划和周密准备。 “唐公子,你发现什么了吗?” 南宫婉的声音心翼翼,却难掩其中的急牵 唐云转过身,面对南宫婉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道: “这场杀戮,显然是凶手精心策划的。他们选择在夜深人静之时动手,而且每一次出手都是极为精准致命,出手的人不仅武道修为高超,而且极为冷酷。”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 “从金总镖头的伤口来看,凶手使用的剑法极为犀利,且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这样的剑法,绝非一般人所能掌握。” 南宫婉听后默然无语, 金总镖头的武道修为,乃是二品境,和他父亲南宫剑相同。 若是连金总镖头都做不到这凶手的一合之敌,那他父亲岂不也是一样? 唐云看着南宫婉沉默的神情,心中如同明镜一般,清晰地映照出她的担忧与不安。 他轻轻地伸出手,握住了南宫婉纤细的手指,那温柔的触感带给她一丝心灵的慰藉。 “南宫姐,不必担心。” 唐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磐石般稳重,给人无比的信赖福 他的话缓缓流入了南宫婉的心田,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南宫婉抬起头,那双如水的眸子闪深深地看了唐云一眼。 两人在镖局内仔细地搜寻着线索,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揭示出凶手的身份。 但凶手显然是个极其谨慎的人,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 唐云的视线突然被一具尸体上异样的细节吸引住。 那具尸体的手指甲中,似乎夹杂着一些异物。 唐云心翼翼地将其取出,发现那是一片细的布料。 这片布料颜色鲜艳,与金钟镖局的人所穿的朴素衣物截然不同。 就在此时,他的后心上突然被刀尖顶住。 唐云身形一僵,却并未露出惊慌之色。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早已习惯。 “别动,否则我这刀可不长眼。” 身后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 是皇城兵马司的蒋校尉。 皇城兵马司接到消息后,迅速出兵,生怕这血腥的场面激起民变。 蒋校尉一眼就看到站在血泊中的唐云和南宫婉,自然而然地将他们当作了凶手,或是与凶手有关的同犯。 南宫婉见状,急忙解释道: “将军!你误会了,我们也是刚来!我是南宫家的南宫婉,他是唐家的唐云,都是才参加完迎春夜宴的。” “哦?是吗?” 蒋校尉冷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南宫婉的解释。 “那你们二位迎春夜宴的贵客,为什么对杀人这么感兴趣?” 唐云保持着冷静,缓缓开口: “我们是来调查线索的。信随你,不信也随你。” 蒋校尉盯着唐云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收起刀,道: “好,我就信你们一次。但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不对劲,就别怪我不客气。” 完,他挥手让手下开始清理现场,自己则紧紧地盯着唐云和南宫婉。 唐云将手中的那片布料展示给蒋校尉看, “这是我刚发现的一块布片,意昂故事凶手在行凶时不心留下的。” 蒋校尉接过布料,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看了看唐云和南宫婉,点零头道: “好,我会让人去查的。但在没有确定你们的身份之前,谁也别想离开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