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苦练

    他们应该是主力追踪那个什么妖女，然后沿途留下小股人马毁尸灭迹，杀了接触过黑字虫的人，这么看来这妖女应该身上有什么东西，这些人很想得到，不然不会毁灭黑字虫的痕迹，是怕消息走漏的吗？那么这东西应该是很多人觊觎的。不过这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只是个刚刚入门的小学徒，没什么资格，更没什么实力去参与到这错综复杂的事情当中。

    蔡寅越想越心惊，如果这个被自己杀死之人是沿途留下的，说明其实力应该在这群人中属于一般，前去追踪的主力人马实力是要强于此人的。

    连一个什么妖女，他们都有闻香虫这种东西进行追踪，何况他们自己的成员，或许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办法联系和暗号沟通，不行，要是被发现了，那自己是必死无疑，必须要回去处理干净。

    蔡寅想着，往回走了两步一停，转而朝山林中的溪流声传来方向跑去，一条小溪从山顶流淌而下，最终汇入山脚下的大河中。少年将怀中的东西放在岸边，一个轻跃就纵入山间溪流，过了两三息才在一个稍微深一点的溪水潭中冒出头来，脱下斗篷、衣裳、裤子，全身搓洗一番，一身清爽，洗去身上狼狈的战斗痕迹和凝固的血液，疲惫感也为之一消，健壮的上半生，肌rou分明，但有一道道淤青和小伤口，破坏了这健美的画面，又在术中泡了泡，这才上岸，将衣服来来回回洗了几遍，要不是没衣服换，真想将这有隐患的衣物直接扔了。

    穿上了还是湿漉漉的衣服，从健壮男子身上摸来的东西也在水中仔细洗了洗，这才向昨晚交战地点行去。缕缕山风吹拂，打在面上好不惬意，但在蔡寅身上却是饥寒交迫，尤其是看见眼前一幕，更是遍体生寒。

    阴暗的林木从中，一群半人高的，灰黑色似狼似犬的畜生，正聚集在一起大快朵颐，各个眼漏绿光，一身杂乱灰黑色长毛，尖爪锋利，外相凶悍狰狞，吃相粗暴，相当吓人，足有十五六头。成年男子的身躯皮rou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滩血迹和白骨残骸，这些东西还不放过，像饿了许久，争先恐后，撕咬着残骸，下颌及其有力，一口下去，骨头带着rou渣就被咬下，再咬着甩两三下头，就被其吞了下去。毫无疑问，要是自己被发现，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蔡寅一步接着一步慢慢退后，垫着脚尖，紧闭呼吸，好一段距离后，大大吸了一口气拔足狂奔，一直到跑出山林才弯腰，扶着双腿大口喘气，也不管其他事，面色发白，带上斗篷帽子，快速向回城官道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浑浑噩噩的蔡寅回到了飞业城，这城门居然只有一个兵卒把守，还是拿着一根破长矛靠在墙边睡着的，进出根本无人管，买了一些吃食蔡寅就早早回家吃了倒头就在破木床上睡着来，毕竟这“精彩”的出城之旅，对于他来说，还是过去劳累，尤其是斗智斗勇不停歇生死相搏好几个时辰。

    一觉醒来，精神饱满，昨天本想去买些跌打损伤的药酒，搓一搓胸口，师兄说有一家店卖的很有效，但是在另一个町，离自己家有些远，就没去，现在扒开胸口衣服一看，昨天还很明显的淤青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应该不是气血提升之后的效果，毕竟就算是师兄，寿山了痕迹也是一点点好，根本没有这种效果，灵气自己识海中恒本没多少，现如今还是那么多，不可能有这效果，蔡寅摸不着头脑，换了身就往回山拳院走去，自己还是太弱，要抓紧练习，而且这个拳不知道是不是只能在这个世界练成，一月之期一过，自己离开，回去没法练，不是永远卡在这二次气血，没有练到大成，那之前的苦功不是白费了。

    郑老头还是不在，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砰”蔡寅和程少久对了一拳，对方眼中瞪大眼睛，随即气血上涌，明显听到呼吸声变得粗重，出拳如电，“砰砰砰...”。两人的拳头根本看不清实体，各自好像都有几十上百个拳头在对碰，终于一声闷响之后，两人分开，各自踉跄退后两步。

    “小师弟，你什么时候突破的？这才几天，你就到石皮了？”程少久用衣服下摆檫了下面上的汗水，神情激动道。刚刚对了一拳后，明显发现对方的气血不对，磅礴了许多，气力也比之前大，然后便不再控制自己的气血，没想到和小师弟还是只能打成平手，回山拳优势在于拳头坚韧，爆发力强，打成平手的理由就只有对方和自己一样，已经是石皮层次。

    “侥幸，今日刚刚突破，这不就找师兄试试了吗？”蔡寅随口回到。看来这回山拳应该是没有那个男子腿法高明，就是三师兄也和自己平平，要知道他可是练拳几年了，或者是那个男子气血还在上一层次，这个世界武学层次和层次之间差距还是很明显的。不管哪一个方面都突出了那些人不好惹。唉真倒霉，蔡寅内心无奈，自己一个诚实善良小郎君，多行善事，还免费送坏事做尽的混子早日飞升，怎么就惹上了打不过的对手呢？难道是神明在考验我？送这些劣迹斑驳之人，来动我的道心？。

    程少久目光复杂，透漏着羡慕道：“小师弟，小师弟，你怎么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

    “没事，三师兄，我们继续喂招吧。”

    接着，两人都认真交手，开始体会，在实战中遇到这样的对手如何获胜。在蔡寅看来，程少久各个招式熟练，频繁连招，颇为精妙高明，而自己想要战胜，就只能凭借自己“先天”气血足，气力大，速度快，出其不意，用一些对方想不到的方式，突然攻击，致使其手忙脚乱，不走寻常路。

    那个男子的撩阴腿给他很大的启发，打的好，不如阴的好，按照正常路数最多就打成平手，还要下多倍的苦功，但是阴招不仅短时间速成，防不胜防，一旦打中，发挥出的效果，往往超出想象的好，蔡寅感觉这颇为适合自己，

    而程少久也没遇见这样的对手，气力大，速度快，小巧灵活，还都是些新奇的招数，两人互帮互助，弥补各自的缺漏和不完善的地方。

    一直到日头立于正中间，蔡寅蔡寅恋恋不舍去磨皮，这个院子中就只有这个小怪物是这样的，早上对招，下午磨皮，别人都是一天用心于一处，这样才有收获。他却能一心二用，还走在众人前方。尤其是从三师兄口中得知这家伙已经是石皮层次了，院中无数眼睛赤裸裸的盯着蔡寅，目光火热。

    郑老头一回拳院，得知蔡寅已经石皮，又把蔡寅叫走到后院，偷偷开小灶，但是在蔡寅使出几招阴招之后，身上还缭绕还有一股凶气，脸上的表情就没有那么欣喜了。郑老头是一个传统的老武师，对于他来说，练武是强身健体，用来锻炼并且是用来防身的，并非是目的性直接的杀人技，练武之人，虽然需要具备恶气，但不能成为恶人，尤其是自己的弟子，怎么可以心性不正呢？。

    要不是看蔡寅年级尚小，还不懂事，又父母双亡，没有人在一旁督促教育做人的道理，有现在的心性也是情有可原，不然就动手清理门户了或者直接逐出师门了。

    从这以后，蔡寅每天都任务又多了一样，在郑老头身旁练习攻防路数，听其指正，更多时候，是听他说一些老套的做人做事的道理。不过蔡寅还是认为，自己经历的几次实战，对手出手都是杀死自己，从以前的还妖，到如今的恶人，哪里是师傅口中说的点到为止的，明明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一丝疏忽就可能命丧黄泉，一些招数出其不意，能取得良好的效果，何乐不为。

    虽然想是这样想，但看老头面色红润，为世间教导出一个正气凛然的武学天才弟子，每天脸上都是笑眯眯的。蔡寅就表现出面色端正，深受教诲的神情。别的弟子趁老头开心请教问题的时候，也觉得这个自己的天才师兄、弟大有可为，将来可能是个救国救名的正气侠者。

    就这样，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蔡寅每天都是这样，有规律的增长进步着，挥洒汗水，在对练时，也不止三师兄，很多人都乐意和自己练。因为拳院中的人，感觉这个小师弟十分冷漠，对什么都不关心，只是一头埋在练拳中，想接近交流，就只有对练的时候，其他时候都不好意思上前，对那冷冰冰的脸开不了口。

    这就导致蔡寅实战排名稳步上升，但是往往打败对方用的关键招式都不是正常的路数，但是就一两招，师兄们都是觉得技不如人，而且出手狠辣，基本上都是重手，只有确定胜负才会留手。不过这越发使其非常显眼，越来越受重视。别人都以一种怪物的目光打量他。

    不过其还是有一个颇符合年纪的特点，就是嘴馋，练拳的师兄弟，在空闲休息的时候，都能看到一幅很滑稽的场景，一老一少两个，蹲在院子前，各自拿着流油的鸡爪、鸭爪或其他卤味，津津有味的啃着，笑嘻嘻打量着院子中众人练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