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探内城
夜幕降临，将大师兄护送回回山拳院后，蔡寅就早早离开了，说实话，看见其这个样子，让小小少年内心很不好受，仅仅因为不加入自己势力，就要将人殴打至此？如此霸道。蔡寅面色不忿，准备趁夜色去探探内城，一是去看看田家，打不过不能偷偷阴其一手？二是去看看能否找到命魂碎片的线索，隐隐感觉这东西对自己很重要。 其实一直听师兄们说过，内城多好多好，是一座消金窟，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还有个什么花楼，什么很润，什么欲仙欲死之类的，不过蔡寅没听懂。一直想去看看，不过一直埋头苦练拳法，没有时间更没有精神。 收拾了下，冲澡换衣服，里面是夜行衣，外面套上干净的马褂，一路朝着内城入口方向行去。到街道尽头，终于看见城中的一圈围墙高筑，由方方正正长条石头堆砌，至少高达三丈，在墙的顶部，修有木质城楼，看不清大概，两名兵卒正手握红缨枪，笔直站立在城墙瞭望处，任凭寒风吹动红缨徐徐飘动。还有另外两个兵卒，手持长弓，来来往往，鹰目四顾。完全和外界相隔开。 入口是一座小城门，向内部大开，一辆辆马车和行人有序排着队，一队兵卒正在盘问进内城的人，事无巨细，姓名、籍贯、进程缘由...看到其稚嫩的脸，没有盘问太仔细就放行了。 蔡寅被这琳琅满目的街景迷幻了眼。已是夜晚，到处挂着街灯，胜似白日，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奔流不息，服侍讲究的公子、衣着华丽的小姐、大腹便便的富贾、聪明伶俐的丫鬟...街道两旁是各种各样的铺子敞开着大门，铺子之间的空隙也被各种推车占满了。 各种叫卖声，胭脂、布匹绸缎、酒楼、典当、药材、古玩字画...应有尽有，蔡寅都没有见过，瞪大眼睛，看花了眼。各种摊子的香气袭来，圆润诱人的糖葫芦，酸甜可口的酸梅汤，糖渍橙黄的蜜饯和各类干果、炒栗子、葱花饼、豆腐花...数不胜数，红红火火，一片烟火气息。 少年哪有见过如此热闹的景象，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每个人脸上都是欢声笑语，这里完全与自己想象的情景不同，不时买些吃食尝尝，肚子都吃的圆鼓鼓了，手头上还拿着一些，脸上的冷漠也被这周遭的一切融化开来。 “嘭~”“好~” 一声巨响在耳边传来，少年被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握拳，原来是一群人围着一个小老头，有几个七八岁的孩童在欢快的跳着，双手啪啪啪鼓着掌，小脸上满是兴奋。定睛细看，小老儿他手上有个黑乎乎的器具，正冒着白烟，那声巨响应该就是其发出的，器具连接着一个大的布兜，此时正在打开，将其中的东西倒入竹篮中，是一片白花花香气诱人的像花朵一样的东西，听周围的人叫这个“爆米花”，可惜自己已经吃不下了。 一队队兵卒，兵甲靓丽，基本上都是九成新，巡逻其间，看到可疑的人都会上去盘问一番，基本上看不见什么混子、乞丐、衣衫褴褛的农夫，这里和自己所居住的地方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不像是在一座城中，相差悬殊。 一座高高的酒楼的鹤立鸡群，远远高出周围的建筑一截，挂着百花楼的牌匾，这应该就是师兄们所说的那座楼。楼很大，有四层，除了一楼和顶层每层要么关着窗户，要么用白纱或竹帘遮掩看不清内部，不过不时发出管乐之声。楼顶是露天的，能看到其上灯火五颜六色，在黑夜中甚是惹眼，能看到一男一女站立其上，搂搂抱抱，在夜色中述说着什么情话，不过相距太远，看不清面容，倒是两人十分绝配，才子佳人。 门口挂着红绫随风飘荡，楼内装饰十分气派高档，几位位穿着暴露的女子斜坐在内里正中，交头接耳，不时用夹着丝巾的手掩嘴轻笑，一位有些年纪但风韵犹存的妇人最为吸睛，一身火红长裙，曲子侧面开衩快到大腿根才收住，皮肤白里透红，热情奔放，不时与进门的客人打着招呼。看着蔡寅在朝里面观看，还走了进去，其目光一下就被这少年吸引。 她站了起来，迈动步伐徐徐走了过来，轻笑出声道：“小弟弟，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哟，你家大人呢？小心被打屁股。”声音很好听。 “这里不是酒楼吗？我看楼顶的景色应该很美，便想进来看看，怎么他们都可以进去，我不能呢？”蔡寅困惑的看着面前这女子。 “呵呵呵，看景色啊，我们这百花楼除了夜景很美，还有更美的花儿，你要不要看看呢？”女子被逗笑，发出笑声调笑道。 “呵呵呵，对哦，小弟弟，夜景有什么好看的，要不要人家陪你去看看花儿。”远处一个女子将食指放入嘴中舔了舔，明明脸上带着笑，但是眼内却含着泪水一般。 蔡寅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骨子都酥了，全身血液流动加快，好像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在耳边，脸色红扑扑的。 “不，不，不了，我师傅说，练武之人是不能沾，沾，沾酒色的。”蔡寅结结巴巴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莺莺燕燕全被逗笑，更显娇媚。 “好了，小三，你带这小弟弟去留给程大人的那一桌，他今晚不来了，小弟弟，可别乱跑哦，被抓住可是要打屁屁的，呵呵呵...”。 “好的，红姐。”一个仆人从旁边走了出来。 ...... 蔡寅站在楼顶，他来这百花楼当然不是因为师兄说的什么润啊来的，而是内城组成七大盟的七家都有兵卒把守，不让人靠近的，这百花楼，是除了城主府之外，坐落其中最高的建筑，高而望远，能看清内城构造，奇怪的是，从蔡寅到这楼里所见种种迹象，这里应该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场所，但是今晚楼顶却有很多习武之人，离自己最近的，是青衣佩剑的男女，男子身材健壮修长，女子带着白色面纱，看不清容貌，两人一声不吭紧紧盯着进城的方向等待着什么。 蔡寅盯着夜色，耳边传来周围宾客的谈论声。“洪家堡近年蓄养私兵，势力越来越强，尤其是最近，招兵明目张胆，居然还屠杀了查税队。” “昨天晚上，洪家堡的兵卒将查税队的杀了七个，居然还专门留了一个给七家盟的欧家告状，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示威挑衅吗？” “两边不知道怎么协商，洪家堡据说要派出年青一代的最强者猎虎洪道元，入城面见城守欧辰大人。” ...... 听师傅讲起过，洪家堡本来是本地豪族，世代为官，但是飞业城新来的城守与洪家家主起了冲突，双方大起矛盾，在几方方调和下，互相妥协，后来洪家撤出内城，在外修建了一座自己的土堡，人虽然不在城内但其人脉及广及其深，城守也不能动弹，只能默认。如今竟然快剑拔弩张了。 蔡寅对这个世界的家族势力和修炼体系有些好奇，这些七家盟子弟，在这灵气斑驳的世界，能够修炼出怎样的层次，这些靠突破气血的功法，能够展现出怎样的威力。 “来了。”不知道谁高呼一声。 “那便是飞业之猎虎，年轻一辈最强者吗？”旁边一桌男子开口道。 “乒乒乓乓...哒哒哒...”金属碰撞声和战马踏蹄声远远传来。 原本灯火辉煌的街道上，宽敞的主干道中，此时正缓缓进来一队浑身漆黑的骑兵，行人纷纷退避三舍。骑兵数量不多，顶多就三十骑，但是这三十骑，每一骑都全身黑色皮甲。 骑兵肌rou强壮，身材高大，双臂露出的维度几乎是成年男子的两倍粗有余。这些汉子一个个面带三角黑巾，手持巨大斩马刀，背后背着箭筒长弓，随时准备大开杀戮。 胯下战马每一匹都有一人多高，战马和人一样，披有黑色皮甲，露出双眼和马鼻，喘气粗重，高大健壮。 三十余骑所过之处，一切鸦雀无声，只有灯火还在燃烧，发出声音。所有人都被这对黑骑兵气势所摄。 最威风凛凛的是骑兵队前方一人，没带面巾，面容俊秀，猿背熊腰，一身黑色武将甲胄，通体金属打造，坐下战马也是一身黑色金属披挂。这人黑发高高束起，年纪不过三十，嘴角似笑非笑看着周围，一马当先。 最夸张的，还是其右手握着一把近七尺的黑色长矛，光粗细就有孩童手臂粗壮，一看就知道异常沉重，他握在手中却仿佛轻描淡写毫不费力。坐下战马也同他主人一般，昂首挺胸，步法轻松。要不是每一步走过时，地面石板和蹄铁碰撞出沉闷的响声，偶尔还迸溅出点点火星，估计很多人还不知道其所负之重是一般马无法比拟的。 “嘶~此人...便是洪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