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变种人
在六七米高的露台趴着往下看，敖丙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爬上来的。大白天的，周边其他房屋林立，他也不敢大摇大摆的原路返回。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的很，跟晚上荒寂截然不同，仿若两个世界。 道路上神奇的小汽车来来往往，滴滴嗡嗡。 除了不会飞，比那小海豚的速度快多了。 他知道这个不是法器，是这方世界叫做科技的东西。名字不同而已，用途还不是一样？偶尔两个轮子的摩托飞驰而过，更是帅气，个别造型别致的，跟他的逼水兽有的一拼，彰显威仪。 这些都是普通人。 可比他原本世界的人类强多了！ 他在露台练习飞刀，只是几下就找到了感觉，指哪扎哪。也就这两把匕首能给他多一点的安全感了。 要等到天黑么？ 这会饿的肚子咕咕叫。 上辈子没吃过的苦，这辈子才两天，都吃全了。 没办法，看看能不能从阁楼的人家溜出去了。 附耳门边，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敖丙小心的拧开阁楼的门锁。 没声音。 很好！ 然后是小心的开门。 “吱嘎——” 这就很糙蛋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把门开到人身宽，敖丙一下闪了出去。 差点没掉下去！ 下了梯子，是的，梯子，不是楼梯。 落到二楼，是个长长的走廊中间位置。一端的尽头，有一框窗户，透出日光，让廊顶的灯光更显幽暗。另一端，应该是下到一楼的楼梯，因为那端隐隐有人声传来。 有点像是小旅馆。 公共经营场合，比私家场所好多了。本来的身体，特别怕被屋主人以私闯民宅的由头给一枪崩。 打量了一下着装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把帽檐往下压一压，敖丙准备下楼。 “啪嗒！” 前面有门开了，出来了一个女孩子。 敖丙装作若无其事的往楼梯走去，不曾想女孩子突然警觉道： “你是谁？” 住个旅馆，还管这么宽的么？敖丙当做没听见。 “站住！” 继续走，肯定不是叫我，要是停下来就心虚了！ “不然我就开枪了！” 然后是“咔哒”的保险打开的声音。 敖丙不敢动了。 抬起头，五米之外，那女孩子手里果然举着一把枪。 住个旅馆而已，举枪算什么事？ “你到底是谁？” 女孩子明明白白对着敖丙在说话。 “我没有恶意！” 敖丙举起双手，无辜道。 “我知道，不然迎接你的就是子弹了！再问一句，你是谁？为什么到我家来！” 糙了，谁家造的跟旅馆一样？一个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间？这是哪门子的恶趣味？ 如果一户人家这么多房间，是不是这家人很多？是个大家族？那说是哪个别的亲戚邀请来的客人或者……好吧，也不知道人家的名字，捏造都捏造不出来。 “真的是个误会，我就实话实说吧！” “当然得说实话！” “我从海里游到岸上……然后遇到了黑帮……然后就躲到了你家里。事情就是这样！” 敖丙还是不想伤害无辜的小姑娘的，可惜实话没人信。 “真是棒极了！你应该出现在好莱坞，而不是我们家！” “你觉得我应该去拍电影？” “能不能拍电影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个不合格的编剧，离了大谱！” “可我说了实话，你不相信，你要我怎么做？”敖丙紧紧盯着那女孩子的手和眼，只要一有开枪的倾向，他就会立马扑倒，甩出匕首。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 “双手抱头，然后慢慢蹲下！” 这不是逼人束手就擒？ 敖丙慢慢的双手向后，这么久也没看到有人过来，那就怪不得他了！ 在脑袋后，手腕轻轻一抖，手背上的匕首已然落入手心，从阁楼下来时就准备好的家伙。本来都不准备用了，这会硬逼着人没办法。 敖丙慢慢下蹲，对面的枪口也慢慢下压。 五米远被手枪指着，真刺激。 成败在此一举！ 匕首直怼枪口而去！ 敖丙整个人往斜前方一个鱼跃翻出。 女孩子慌乱了，完全没法瞄准，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 “啊——” 一声尖叫。 匕首扎进了手腕，握枪的手吃痛，手枪落地。 很快，女孩子叫不出声了，敖丙握着一柄折叠刀，卡在了女孩脖子上。 “我说实话你不听，非要逼着我动手？” 女孩似乎感受到了敖丙的杀意，立马求饶： “求求你别杀我！我真的也没想杀你！” “如果你想杀我，匕首就不是剁在你的手腕上了！” “你想要什么？白粉？钱？我都有！只求你放过我！” “白粉？Shit！我要白粉干什么？”身体本能的抗拒起白粉，一念起，敖丙就知道，这玩意让人成瘾，最后人不人鬼不鬼，直至死亡。 “钱，我也有很多钱！” 那女孩用血淋淋的手拉开了背着的小包，里面一沓一沓的富兰克林。 就算敖丙会认错，他的身体也不会认错。富兰克林是这方世界的第一通行证！ 昨晚的三个黑鬼全身加起来都没有一张！ “先进房间！” 难得有了个舌头，不好好盘问盘问，对不起刚刚的冒险举动。 这具身体也是不靠谱的，居然认为这里是旅馆，这特么的是旅馆么？旅馆客人会拿枪指着别人？ 女孩抖抖索索的摸出钥匙，开了房门。 敖丙一脚把手枪踢了进去，然后胁了人质也挤了进去，迅速关上了房门。 “求求你，失血过多，我会死掉的！” 女孩子不断哀求。她能感觉到她的血液沿着手指不断滴落。 “外面还有多少人？” “外面没有人！” “不可能，我听到楼下有人说话！” “那是我刚刚看的电视，我是上来拿东西的！这边就是没人！所以我一眼认出你不对劲！” 女孩子把下面的情况和她为什么怀疑敖丙的理由，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她感觉说的快一点，可以少流点血。 “那你是谁？” “我是莎莉，佛洛伦西亚13帮派头目拉瑞度的情妇，这里是帮派的一个据点。” “堂堂据点，怎么可能就留你一个人？” “这个隐秘据点，伪装成一个旅馆，一般也就我一个人在，但这些房间都不对外经营的。我会按期雇佣人做保洁工作。” 敖丙扫了一眼房间，装修的很复古宫廷风：大床，雕塑，油画，梳妆台，摇椅，大浴缸……确实不像旅馆的风格。 “求求你，我的柜子里有急救包，可以先帮我包扎一下么？流血流多了我真的会死的！” 女孩子用哭腔说话，但又不敢哭，怕惹的敖丙不高兴。 敖丙捡起地上的柯尔特蟒蛇转轮手枪，手枪颜值不错，难怪这位小情妇使用。 将手枪耍了个圈，插入腰间，他根据指点，从柜子里拿出急救包，里面一应俱全。 他帮女孩拔出匕首，女孩自己用消毒酒精清洗了伤口，敷上药粉，包扎。 敖丙看不过，帮忙包了整整齐齐，他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怎么会这些。 然后女孩子还麻溜的拿出一支破伤风针，给她自己扎了进去。 “嘘——” 女孩长嘘一口气，瘫坐在地，似乎活过来了一样。 “我家里穷，我需要钱，所以我做了拉瑞度的情妇。我知道他的帮派无恶不作，但我不敢，我没有做过坏事。相反，我还尽力的帮助身边的穷人。我今天下午本来要去一个慈善基金参加拍卖活动的。” 女孩无头无脑的来了这么一段话。 “这么大的一个据点，我怎么也不相信留你一个人！” 敖丙没敢开窗观察，窗户玻璃上贴了彩色薄膜，防止外面的人偷窥。透过透明部分，能看到外面有铝合金栅栏，应该也是防止从外面攀爬了。 “我不知道其他据点什么情况，但这个据点，他们已经半个月没有来过了。像这样的据点，我知道的，拉瑞度就还有七八个。他不在这边过夜。我也从来不知道他的行踪，反正有需要了，他会通知我到指定地点。我只要乖乖的，花钱，就可以了。” “那他为什么要养你？钱多的没地方花了么？” “因为，因为……”女孩子两眼汪汪的看着敖丙，眼泪已经在打转了，“能不要杀我么？” “要杀你早就杀了，没事我干嘛杀你？” “我是德尔塔级变种人！”女孩咬咬牙，撕下了才包扎好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