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悲怮，英雄之殇
甘韬一步越出，直直向血色怪物飞去，闭上双眼手中掐诀，口中发出呢喃细语，忽然猛然睁开双眼，瞳孔变得血红。 以血红怪物为中心，一个巨大的法阵凭空出现，甘韬的身体骤然爆炸，血雾升腾竟将整个法阵完全染红，法阵光芒大盛，红光冲上天际为这个夜晚带了了唯一的色彩。 红色怪物痛苦的嘶吼着，渐渐化成一片血雾散去，仿佛没有这场惨剧发生，但是大半个碧波城被毁却是不可磨灭的印记。 玄水皇转过身去不在看，当甘韬起身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到了，但是最后没有阻拦，甘韬说的没错，这边是最好的安排。 纵使帝王也是个平凡人，对于甘韬他有心疼和愧疚。 玄水皇看向众人朗声道：“此次事件彻底结束，集结没有受伤的军队和人民重建碧波城，我们胜利了！”可是这场胜利的代价是何其的沉重！ 天空还是不满乌云，雨一直没有停，是为了逝去的人哭泣吗？应该是吧。 “这雨都下了半个月了，什么时候停啊！”元燚刚看向阴沉的天空，整理了一下衣服。 大部分群众已经安顿好了，今天是为英雄送行的日子，玖曦所有人的伤养了个七七八八。 所有人都穿上了黑色的衣服，没有打伞，平常的水近不了他们的身。就这样所有人在雨中行走，没有人说话，只有脚落在小水洼的啪啪声，每一步都是如此的沉重。女生们默默的流着眼泪，男生们也沉默不言。 来到祭拜的地点，这里是英雄最后的归处，又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这次事变的所有战死的人。 白波，詹静一，邓曙，陈雪娴，大长老…… 梦语桐忍不住哭出声，她不会忘记陈雪娴对自己说的话，她不会再迷茫，会带着她的那一份活着。 幽谷低垂着头为英雄哀悼。 雷浩站的笔直，庄重的表情送这些英雄最后一程。 萧雅伸手轻抚额头现在还在微微发烫的凤凰烙印，泪水流下心想：“小凤凰你也在哭吗？和我一起送送他们吧！” 元柔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没有救下更多的人让她的内心一直压抑，现在泪水决堤，靠在元燚刚的肩膀上。元燚刚轻拍她的，自己则是眼眶微红。 震磊任凭雨水落在自己的脸上，这是对他们的尊重，也是为了掩饰他的眼泪，拳头紧紧握住，显示出他内心的悲痛。 洛凌雪的伤还没有好，但是她仍旧是来了，哪怕现在脸色煞白，冷汗顺着脸颊随着眼泪滑落。 风华辰看到了烈士家属区有一位老妇人，鬓边有些白了，一身朴素的衣服，眼睛痴痴的望着石碑上的名字，那个名字成为了风华辰一生的遗憾，风华辰上前走去。 “请问您是邓曙学长的母亲吗！”风华辰上前轻声询问。 老妇人点了点头问：“有什么事吗？” 风华辰从怀中拿出邓曙交托给他东西，郑重的递给邓母说：“我是他这次任务的搭档，这是他生前留个您的，他让我告诉您：‘是儿子不孝没办法在孝顺他了，说好的今晚回家陪她过节看来是失约了。但是我不后悔，他的儿子是为了守护而死，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孝顺他。’对不起我没有将他活着带回来！”说着深深的鞠了一躬。 邓母接过邓曙的遗物，紧紧抱在怀里摇着头，忍着泪说：“不怪你，小曙就是这样愿意为他人牺牲一切，我为他骄傲，想必这也是他的想法。”说着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封信和一枚蓝宝石发簪。 邓母将盒子放下，双手捧起那封信，手中颤抖的展开。信上写道： 妈，见字如面。 水节快乐，你儿子我来为你送祝福了，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否则我会将这封信烧了后将水节礼物给你的。 那个蓝宝石簪子，我看见您每次路过都要看上很久，但是从没有在向前一步。想不到吧，我把它偷偷买下来了，我想你一定喜欢。 只是对不起，我食言了，这次没有回家陪您过节。不要伤心，你的儿子是为了守护而牺牲的，这是素元师存在的意义，我不后悔当上素元师，为我自豪吧！ 妈！真的不想离开您，但是没有时间了，这辈子没有好好陪伴你，总是在出任务，让您一直在担心我的安危。我不在了，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的去生活，我一直都在，在你的身边，你的心里。 就写到这里吧！儿子我该走了，愿您安康！ 风华辰看到写到最后的区域，纸上有明显的泪痕。邓母紧紧将信抱在怀中，仿佛想要将它嵌进自己的心里，哽咽道：“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没有，他在我怀里静静的闭上眼离开的！”风华辰没有将邓曙当时身重数伤，死气入体的情况告知。因为这位母亲已经经历不了这样的伤害了。 将信放入怀中的里衣口袋，看向石碑上邓曙的名字，平复心情缓缓说：“小曙啊！他小时候最怕疼了，轻轻摔一跤都要哭。可是打从他五岁那年他爸因为意外去世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他在我面前哭，每一天都是笑的。 我知道，他是怕我担心。他十岁那年有一次他从高处摔到地上，摔伤了腿，在大夫上药接骨的时候他没有哭一声，还安慰我说：‘妈，被担心，不疼的。’但是我明白，因为他的手紧紧握着床单，将床单弄的褶皱。 接完骨，我送走了医生，刚要去他的屋看看他，站在门口我就听到了哭声，我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看见屋里他在床上的他，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另一只手捂着嘴将自己的哭声不至于特别大。 我没有进去，因为我明白他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这一面。 很多年后，他如愿在碧波学院毕业了，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素元师。我曾经劝过他，让他安安稳稳的谋个生计，平平安安的生活。 但是他告诉我，他想要让更多的人可以回家团圆，我便答应了他，每一次他离开我都提心吊胆的，这一次他永远回不来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我想这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谢谢你将他带回来！”说着想要向风华辰鞠躬，风华辰连忙拦住。想起了邓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不要放弃希望。” 邓母将蓝宝石簪子拿出来，插在发髻上。 雨还在下，洗刷这整座城的罪恶，玖曦九人回到临时住所，女生已经停止哭泣，但是气氛还是很压抑。 “我们为什么做素元师？”风华辰问出了在已经存放在心里几天的问题，接着说：“就算我们当上了素元师，可是我们还是没有救下更多的人！” 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这是季晨推门而进，显然听到了风华辰的问题，看向众人怒到：“你们在犹豫什么！这就是战场，不要认为你们可以救所有人。想要避免今天的事情发生，就努力变强！你们好好想想，想好了立刻过来帮忙！” 说完季晨就离开房间，将时间留给他们，他明白就算他们经历乌金和五长老的事件，但是那两次的伤亡不及这次的五十分之一。对于这群平均十四岁的少年少女们的内心来说，有太大的冲击。 就这样九个人干坐着坐了半天，但是眼睛中的清明随时间的增肌渐渐凝实，风华辰仰起头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动作。 风华辰笑着开口道：“看来我们都找到了自己作为素元师的意义，那就一起说吧！” 所有人都交换了眼神，同声说道：“守护！” “就用我的手守护笑容！”风华辰第一个说 紧接着是梦语桐：“素元化形永远守护世人的心！” 幽谷冷声道：“我的素元将会源源不断的守护同伴！” 雷浩轻抚肩上的雷鹰说：“我的素元兽会守护团圆！” 元柔坚定的说：“素元共享将会守护弱小！” “还有亲人！”元燚刚补充道。 随后就是萧雅：“凤凰会守护希望！” 洛凌雪柔声的说：“用治愈守护健康！” 震磊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包说：“阵法将会守护家园！” 就在这时季晨适时推开门，欣慰的看了看九人，转身边走边说：“那么，你们该向前看了！” “是！”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了房间，此时天已经晴了，阳光刺破黑暗。风华辰用手挡住眼睛，抬头从指缝间看到湛蓝的天空长长的舒了口气说：“天晴了，一切都结束了！” 又过了一个月 在其他十二洲的帮助下碧波城的大部分区域已经完全恢复，在此期间玖曦没有停止修炼和学习。这一天碧波学院终于重新开学，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看见熟悉的人，玖曦的心也仿佛安定下来。 因为玄水事变的影响，城中所有人的心还有阴霾。为此碧波学院举办了一场活动，为期两天一夜。 活动有四个区域，第一个是迷宫寻宝，第二个是美食街，第三个是艺术品观赏，第四个是比武区。晚上将会举行舞会和演出，每个班级都要出一个节目。 这一天四个区域同时开启，风华辰，梦语桐，元燚刚和元柔四人进入迷宫，萧雅去鉴赏艺术品，洛凌雪和震磊去吃美食了，幽谷和雷浩去了比武区。 迷宫是由学校的众多老师共同用素元构成的，大门开启风华辰四人没有一起行动，因为宝藏每半个小时只有一份，就在迷宫的中心，每次允许四个人进入，每个人活动时间最长半个小时。 一声令下，众人进入迷宫，风华辰走着走就觉得不对劲，心想：“这里好像来过！” 向前来到一面墙前，手中火素元施展，控制力度做出一个标记，随后重新上路。 跑着跑着忽然在风华辰前进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看来，风华辰没有停下脚步，奋力一跳越过深坑。下一秒两根树藤左右齐出想要缠上风华辰的双手，火焰升腾沿着藤蔓焚烧殆尽。 随后风华辰来到一个弯道，刚刚转弯风华辰便退回来，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墙，手轻抚着上面一片灼烧的痕迹，这是他刚刚做的标记。这面墙明明在自己的身后，刚刚自己一直都是直行，不可能绕弯啊！难道…… 风华辰脑内的想法驱使着他的行动，翻身跃到墙上，眼前的一幕让风华辰很惊讶这片迷宫分成了三个区域，而自己所在的区域的墙正在缓慢的移动，重新构造迷宫。 更气人的是他向后看去竟然才离入口不到十米，正当风华辰苦思冥想如何通关找到宝藏的时候，一只水做的海鸥出现。 海鸥的嘴里发出一阵声音：“请不要攀爬墙壁，回到地面，否则将会受到攻击！” 听到这句话风华辰眼前一亮，心中大喜：“对啊！又没规定一定要在地上走迷宫，墙上不算是犯规，那么……”风华辰转头看向那只海鸥。 一个火球过去，海鸥消失，风华辰在墙上大跨步飞跃，身后一个个攻击到来。虽然不强，但是一定可以将玩家打晕。 风华辰转过身九心莲蓬爆发动，并且接着后坐力向后加速，直向迷宫深处飞去。而此时距离四人进入迷宫已经约十分钟。 与此同时，在镜子迷宫的梦语桐也找到了破解办法。说是镜子迷宫，实际上是一些土素元或岩素元通过特殊的方法转变成水晶，由水晶构造的。 起初来带这个迷宫的时候梦语桐大为头疼，因为连自己的雨蝶都要无法找到出路。走了将近十分钟，至少撞了不下百次的头，额头都有些隐隐作痛了。一来气水袖挥起打在一面镜子上，镜子瞬间粉碎。 梦语桐的大脑飞速旋转，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道：“各位老师对不起了。凌霜千刃舞！” 水袖伸长至与梦语桐脚跟齐长，水袖布满冰霜，锋利无比在攻击镜子的同时，水袖渐渐粉碎，粉碎的冰刃飞舞，成直线向着梦语桐想要前进的方向射去。 元燚刚和元柔来到的纯黑迷宫，这里出了光素元可以照明外，其他的素元都无发点亮迷宫，就这样两人纷纷困在迷宫之内，没有寸进。 风华辰来到迷宫中心，刚一落地就听对面的水晶墙臂破碎的声音，随后看到的就是满头大汗的梦语桐。 二两人中间的小平台上放着一个盒子，想必就是宝藏。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动，风华辰先开口：“看你这么累，送你了！” “别，你也不轻松，应该是你的。”梦语桐双手背后反驳。 话音一落两人竟同时转身，再转身是风华辰手中多了个水球，里面装着三四只雨蝶，而梦语桐干脆用手抓这一条小蛟龙。 两人互看一眼，尴尬的笑了。笑容还没有消失，两个人都展开了阻拦。梦语桐水袖卷住盒子，风华辰手掌一起一落将其斩断同时向盒子抓去。 就听梦语桐说：“你一个男的和我一个女孩子抢什么。”随声音到来的还有梦语桐的水舞袖。 风华辰听后争论说：“你一个大小姐要啥有啥，和我个穷小子抢啥啊？”同时用蛟龙戏水挡下梦语桐的水舞袖。 就在两人如火如荼的争夺宝藏的时候，一个白衣身影落下，拿过盒子说：“这一轮寻宝结束！” 风华辰问：“时间还没到，才二十分钟！” 白衣人点点头说：“除你们两个以为的另两个被困在纯黑迷宫里失去资格，那个女生破坏迷宫失去资格，而你违背规则失去资格。” “他也没说不让在墙上走啊！”风华辰反驳道。 白衣人耐心的解释道：“你想多了！要是可以在墙上走还要迷宫干什么！”说着将两人带离迷宫。 美食街则是碧波城内居民自愿组成的，目的是为了答谢学院的老师和学生。 洛凌雪大病初愈，在美食街街口处伸着懒腰说：“这几天在病房里闷的，可算出来活动活动了。” 震磊从边上劝道：“你也说了刚从病房出来，就不要玩的太过了。” 洛凌雪没有再说话，但是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走在前面四处张望，看到那个爱吃的，新奇的小吃都要买一些，还买了很多给其他人，当然所有的东西都是让震磊拿到，多到这里双手都拿不动了。 时间过了半个小时，洛凌雪见卖得差不多了，回头想要帮助震磊分担一些，但是现在震磊手中只有四五样小吃。 洛凌雪问：“我买的吃的呢？” 震磊憨憨的说：“拿不过来，就吃了！” 洛凌雪无奈的轻喊一声：“啊——”随后又都买了一遍。 另一边萧雅正在逛古籍展览去，有一本书引起了她的兴趣，这是一本第一任玄水皇的史实。 艺术品大部分是一些古物，由水之洲博物馆提供，有瓷器，古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