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钟跃民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1968年秋。阎解旷已经是一位身高1米78的大小伙子了。 这两年，阎解旷在刷书练武之余，有事没事就去轧钢厂、机械厂转转，向一些老工人师傅讨教各种技艺，端茶倒水、敬烟点火，再加上他甜言蜜语的攻势以及谦虚好学的态度，老师傅们也乐于传授，甚至有那么几个老师傅动了收徒的念头，无奈阎解旷初中还没毕业，工厂现阶段也停止了招工，只得叹息作罢。 超强的学习能力让他的各项技能突飞猛进，甚至连厨艺都达到了二级。不过可不是向傻柱学的，而是向机械厂的大厨南易学的，就傻柱那货，对徒弟非打即骂，还藏了几手，阎解旷才不稀得向他学，况且如果向他学了，指不定以后还要被他坑，替他养老，或者养那几个白眼狼。 说起来，二人的经历倒有些类似，都是厨师，都娶了寡妇，都带着一群拖油瓶，不过南易娶的梁拉娣可不像秦淮茹那么坑，人家愿意给南易生娃，孩子们长大了对南易也不错，可见教育的重要性。 这天阎解旷正在查看系统： 姓名：阎解旷 年龄：17 体质：2.48 智力：1.87 精神：1.54 知识：机械4级1395/5000，电子4级1238/5000，中医……。 技能：钳工5级2893/6000，车工4级3648/5000，锻工4级1785/5000，电工…… 武学：4级2549/5000（形意拳4级1245/5000，八卦掌2级96/3000）. 储物空间：人民币5386.52元…… 这几年，阎解旷也摸索出系统的一些规律，比如知识每升一级增加0.01点智力，技能每升一级增加0.01点体质，智力或体力每增加0.1，精神增加0.01。 武学境界升级是呈几何级数增长体质，一级增加0.1体质，2级增加0.2，以此类推。 一个1米7出头，身板壮实的小青年匆匆跑来找阎解旷，正是李奎勇，这货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北冰洋汽水，咕咚咕咚一气喝完，吐出一口浊气，方才开口道：“解旷，你知道《红色娘子军》吗？” “知道啊，看过电影，怎么了？”阎解旷疑惑道。《红色娘子军》电影是由谢晋导演，祝希娟和王心刚主演，1960年上映的，他前世的时候就看过了。 “这回不是电影，是真人表演，芭蕾舞。过几天在天桥大剧院演出，听说里面有露大腿。”李奎勇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还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阎解旷哈哈大笑：“瞎说什么呀！就是个芭蕾舞剧而已，哪有你说得那种。” “不会吧！大家都这么说，我可是听说到时四九城能叫得上号的主都会去。这不，上午的时候，我小学同桌，对，就是你见过的钟跃民来找我，他怕到时候买不到票，还可能要打架，所以来找我。这可是拔份的事儿，我这不就想着你呢吗！到时你和我一起去。”李奎勇热切道。 这小子个不高但壮实，现在也长得浓眉大眼的，只可惜给脸上的横rou破坏了，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那，行吧！”阎解旷对看舞剧没什么兴趣，后世什么没见过，电脑、手机里都存着不少学习资料呢！但听说场面这么大，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热闹，顺便长长见识也行。 “那到时我来叫你。” 这几年，李奎勇不时会跟着阎解旷去收破烂，也能补贴下家用，他家的日子也稍微好过了点。两人又聊了一会，直到天黑，李奎勇才离开。 这天晚饭过后不久，阎解旷骑车驮着李奎勇，两人一路高唱： “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来到天桥大剧院外时，广场上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天桥大剧院位于京城宣武区北纬路的东口，毗邻大名鼎鼎的天桥。这一地区的房屋破旧低矮。1949年以前，这里是北平最热闹的地方，也是京城下层老百姓的娱乐场所。1949年以后，这个地区逐渐衰败，江湖艺人们改行的改行，老的老，死的死，热闹了百十年的天桥渐渐变得冷冷清清。 俩人刚停好车，就听到有人喊：“奎勇，这边。” 阎解旷抬头一看，见是个瘦高个边向他们打招呼，边朝他们走来，身边还跟着几个人，除了一个戴眼镜的，其余人一水的都穿着绿军装，胸前挂着一挎包，这是时下最流行的穿戴。 几人汇合后，瘦高个钟跃民道：“哟，阎老三也来了，来，我跟你们介绍下，这是我们院的袁军、郑桐……这是我小学同学李奎勇，阎解旷。” “你就是李奎勇啊，老听跃民说你，听得我耳朵都起疖子了。”袁军歪头打量，目光带着挑衅。 “哦，他都说我什么了？”李奎勇淡淡道。 “说你从小练摔跤打拳，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说你能拳打天下英雄，脚踢五湖好汉，你有那么厉害吗？”袁军斜着眼不服气道。 “也没那么邪乎，不过象你这样的，三五个我还真能对付。”李奎勇平静道。 “那菜刀你能对付得了吗？”袁军不屑。 李奎勇突然伸手摘下袁军头上的将校呢军帽，用手拈拈，又扣回袁军头上：“你这将校呢帽子也太旧了，都快磨破了，回头我给你换顶新的，我那儿还存着一打呢。” 这话倒真没吹牛，这家伙认识几个四九城的顽主，收破烂的时候，那些人就将些抢到的东西顺手卖给了他。这家伙转手倒卖，很是赚了些钱，为此还献宝似地要送两顶给阎解旷，阎解旷也没有拒绝，这可是水獭皮的，不过只要了一顶，另外还拿了件八九成新的将校尼大衣。 1955年部队授衔时，校官以上的军官配发的衣着是很讲究的，冬装有呢子和马裤呢面料，夏装有柞蚕丝面料。将军们的军服就更讲究了，同是呢子军装，将军服的面料要高出校官服面料一个等级，这些面料统称为“将校呢”。他们还配发了水獭皮的帽子和毛哔叽的风衣。于是各种面料的军装便成了时髦货，就连和军礼服一起配发的小牛皮松紧口高腰皮靴，也成了顶尖级俏货，俗称”将校靴”。这些东西很快成了一种时尚。 “你……”袁军想动手，被李奎勇一把揪住领子：“特么地怎么着，敢特么动，我弄死你。” “行了，窝里斗，自己人先动起手来，没得被人凭白看了笑话，走了，先排队去。”阎解旷劝解。 “奎勇，袁军，你们两看谁不顺眼，哪天找地儿单练，谁把谁废了那叫本事，但今天你俩可都是冲我来的，跟这动起手来，那可就太不够意思了。”钟跃民也不耐道。 俩人互相瞪了一眼，才各自悻悻松开。 大家伙来到队伍靠前位置，往里一挤，插了进去。后面有人不服，嚷嚷了起来，袁军刚才丢了面，这会急于找回，他从挎包里掏出菜刀，高高亮起，后面的人随即默不作声。 袁军见状高昂着头，像只战胜的公鸡，威风八面，这就是这时代的“顽主”，说穿了就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学生，荷尔蒙张扬的青春。 阎解旷心中感叹，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刷书、练武的悠闲日子将一去不复返，几个月后，这帮人就将烟消云散，少部分人去部队当兵，大部分人下乡当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