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为了孩子再苦也值得

    吴雷欠了十几万后，不是更加拼命赚钱，而是变得更懒。他每天晚上一两点回来睡觉，睡到第二天十一、十二点，他说：

    “去外面搞钱结果亏了钱，还不如在家睡觉。”

    他mama叫他起来吃饭，还替他说话：“晚上睡得晚白天当然起得晚了。”有母如此，难怪其子了。

    嫂子钟秀莲隔天半月来看公公婆婆，他和吴雷的哥哥吴坤住在老家山村，养鸡种菜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生一儿半女。

    如果她能生一儿半女，公公婆婆可能会回老家，或者把她接到市里住。过年回家的时候，我看到桌子上的药，嫂子得的才是zigong内膜异位症，而我是被医生误诊了。我这么容易怀孕，不可能得这种病。

    jiejie曾跟我说，不能生育就领养一个孩子。当今社会不能生养似乎也不是一件很惨很见不得人的事。看我和他嫂子在吴家人眼里的份量就知道了。

    我的身体已经够差了，钟秀莲身子骨比我还弱，她会经常晕倒。吴家人并不会因此瞧不起她，反而对她更加关心。

    全家人挤在一辆车上，过年赶往农村老家的路上。山路十八弯，我还怀有身孕，他们的焦点却只在钟秀莲身上，好像我是隐形的。一车人一路上都很安静。

    “莲，人怎么样？”公公打破沉闷。他不应该问问我怎么样嘛？虽然我不会晕车，但是孕妇坐车也会孕吐的。

    我的心像石头沉到水里一样不平静，醋意已经冲破理智。

    “莲莲”“mama”一呼一应，就像一对母女。他们聊的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嫂子嘴甜，能说会道，店铺的老板都约她去上班。婆婆故意拿话气我：“店铺的老板都约她去上班”，后面的话就是：你去哪里都上不久。

    我公婆算是一对比较恩爱的夫妻，婆婆这种人看什么说什么，说话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偏偏公公脾气好，容忍她。

    晚上，我想带孩子回来睡觉，公婆要等孩子睡了才去睡，不放心孩子。

    我想说，“你们去睡吧，我可以的。”我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我心里憋的很，抱孩子到外面吃面，大冷天孩子只穿一条秋裤，没穿袜子。把他们急得打电话给他儿子：“子杰只穿秋衣秋裤，你老婆把他抱到外面。感冒了怎么办？”

    他回来责问我：“干嘛把孩子抱到外面去冷？”。儿子伸手要他抱。

    “他们说什么都是对的，我想把儿子带回来睡不行吗？”我朝他大声嚷道。

    “你要带带去睡！”他说着朝门口走去，嘴里嘀咕着：

    “有老婆跟没老婆一样。”

    “我有老公还不如没有老公。”我朝他后背喊。我哄儿子睡觉，怎么哄都不睡，只能陪他玩，直到十一点。

    如果不是钟秀莲不会生育，我的儿子都不会这么得宠。周末公公要带我儿子回老家。

    “我带宝宝回去了，雷。”一大早我就听见婆婆对吴雷说。

    我在洗脸，一听连忙小跑出来，脸还没洗干净。

    他在厨房回答他mama:“不带上去，我们怎么带得来“

    我来到宝宝睡觉的房间，心跳加速，他们要带宝宝回老家，吴雷怎么没跟我说。他们只征求儿子的意见，也不用经过我的同意。

    我拍拍正在睡觉的宝宝说:“起来。”可是他并没有动静。我用手里拿的洗脸扑擦着脸，婆婆在厨房门口和大门口之间踱着步。

    我也不上楼去涂脸了，涂脸的功夫可能儿子就被他们抱走了。我不同意他们把孩子带去老家。我周末也没有上班，自己可以带。

    吴雷走到我跟前，我直视他的眼睛问:“孩子要带回老家，不要我带是不是“

    “你带什么”他反问道。

    “我是他妈，我带什么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有你这样的老公吗孩子我带回来不应该的吗“目光对视中，他眼白浑浊，目光犀利，充满敌意。

    婆婆已站在门口，看着我们对峙，大声说:“孩子你要带，你带回去!”她脾气急躁，跟老公一样。

    “带回去就带回去，我怕什么孩子是我生的，我带回来不应该吗”我大声朝她嚷。

    吴雷朝大门口走去，用眼睛斜视着我。

    我想到，昨天半夜他突然趴到我身上，我吓了一跳，眉头一皱，他摸着我的身子，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我在唇齿间艰难地吐出:“你都不带套，有了怎么办“

    他愣了几秒，没作声，躺回去接着睡觉，所以早上他对我的态度才是这样的吗实际上，他对我从来都是这样冷漠无情的。

    “我在你们家里，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什么做不好，你们天天要说我，我都快神经病了。你们一家三口合起来对付我，欺负人我能顶得住你们吗“我开始宣泄自己的情绪。

    同住的阿姨在洗碗，我对着她诉说，她对我说:“去上班!”

    我哀怨地说:“我能上班，我不去吗我流产后身体很虚弱，谁关心过我呢”何况孩子才9个月，我想自己带。

    “有神经病还去嫁什么人”婆婆听我说自己是神经病，她就拿这话堵我，这种人真是过分，说话从不饶人。

    “谁身上没点毛病!”我朝她后背吼，可惜我说话还不够狠，嗓门不大，却要跟她的粗大嗓门抗衡。

    “叫你娘家人过来!“她朝门口走去，我对着她的背影说:“我妈是要过来，要跟大家评评到底谁有理”她走门外去。

    这次我顶住了，但是心一直怦怦直跳，吵架真的不是我专业。我mama为我愤愤不平，说要是过来就要好好跟他们理论。

    她还要说叫我娘家人过来，真是闲家里没事做的娘们，没事找事，我妈天天忙个不停，还有闲工夫听你的唠叨，省省吧。

    老公上班去了，我们都安静了下来，这次回娘家这么久，确实给我打了底气。

    我在厨房里喝水，他mama从外面走回来，朝她的厨房方向走去。

    我又坐到孩子旁边，吃早餐，看电视。公公从办公室走过来，看了看宝宝，还在睡觉，又走了回去。

    同住的那个阿姨走到我和孩子旁边，拿根小鞭子弄我儿子的屁股，儿子被弄醒了:看见我连忙站起来要我抱，“要mama抱是吗”我说。

    “裤子给他换掉。”我给儿子洗脸，公公进来说，“我们要回去做点事，你要带宝宝是吗“

    “你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您放心，我会带好他的。“我平静下来说。

    我和公公一起给孩子换裤子，我抱起他说，“跟爷爷再见好不好”孩子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在这个家里只有公公会明理一点。

    “其它倒没什么，现在天气这么热，你带他在楼上，要是中暑了怎么办”他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今天不热。”我说，跟在他后面，宝宝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叫他走。我愉笑。

    我抱着他去门口买馒头吃，公公站门口看着，等我们进来。

    我问公公:“你们要去几天”

    “一个星期。”他说。

    “没事，自己的孩子都带不来，还做什么人”我抱着他上楼去。

    公公跟到楼上，说：“你带就你带，那个窗户要注意，要看好他。“我点点头，

    “我知道了。”

    不是我不懂得享受，做父母的应该多带孩子，体会一下为人父母的艰辛，并教育孩子。

    mama是孩子的第一个老师，我不希望这个人被他奶奶或其他人代替。也不管我们夫妻关系好不好，这都是我应尽的义务，谁都不能剥夺。为了孩子，再苦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