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嘟嘟?
此时于天被惊吓的睡意全无,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却感到后背传来一股凉意,他的后背紧贴着石头。 等到惊吓将他模糊的视线调试清晰,他发现那个身影的古怪,原来是倒映在岩石壁上,忽明忽暗的鬼鬼祟祟,由于岩石壁的凹凸不平,显得那黑影有些狰狞和可怕。 借着昏黄的烛火仔细定睛一看,确是有一个黄白色毛茸茸的一团在蜡烛旁摇动,而那火苗也随着它的晃动奄奄一息。 “别别别…” 于天这才缓过神来,慌乱中近乎疯狂的向着火苗扑去,而他触碰到的却是在那点点火星一闪一闪挣扎过后,死气沉沉的黑暗。 那个蜡烛在他没有来得及守护和拯救的时候,熄灭了。 他保持着那个伸手的姿势,不知所措的呆呆静置在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恍惚中有些无力地蜷回身子,双手紧紧抱着膝盖,任由周围的黑暗,再次以着涨潮的汹涌,剥夺过他一寸寸的温存,将他的瘦小和孤独,雕琢成僵硬的冰冷。 那灯火是他全部的寄托呀,虽然不大,但在这黑夜和孤寂中给予了他足够的温暖和慰藉,可如今…… 忽然于天感到胃里一阵不适,一种生死都不如的难受,仿佛有着一个恶魔正寄居在他的体内,此时正在疯狂的撕咬着他的五脏六腑的同时,有种要从他的胸膛上破口而出的拥堵和撕裂,他知道这并不是他凭空臆想出来的,这是他在感到绝望和痛苦时胃里的纺锤体神经元分子活跃的结果。 在我们大脑中,有一个前脑岛是负责我们的负面情绪,通常会在感到痛苦、恶心、羞辱、干渴和饥饿时变得活跃。 而在脑岛中有着大量的纺锤体神经元,这种神经元分子在我们肠胃中也存在。所以有时当你感到伤心绝望痛苦,伴随着肠胃也不舒服,不想要吃东西,这其实并不是你的心理在作祟,而是真真切切的物理反应。 于天也知晓它的存在,所以尽力想方设法转移注意,好让自己的情绪连带着饥饿的肠胃好受一些。 在黑暗中自我垂怜般挣扎了一番,心中的那种想要自我调节的情绪仿佛知道是于天带着一种无能为力的刻意压制,反而更加的嚣张起来。 无奈之下,于天只能够投降的任由这种落寞和孤冷,在自己原本热切的心上,如刨子一样,将那一层层原本热乎的温存,如一张张薄纸一样剥落下来,最终拮据的连擦鼻涕擦屁股都没有资格,只剩下暴露在寒冷和荒凉之上的孤冷。 这时于天朦胧的双眼在黑暗中迷离着一晃,余光扫到了地上的一处光亮。 那是,月光。 仿佛抓住了另一根稻草,于天奋力的挪着有些笨拙的身体向着月光爬去。 “呼。” 于天倚靠着一块石头重重的坐下,他这个位置抬头刚好能看到那万众瞩目的圆月,静静地悬在夜空,周边没有一颗星星,天空中唯一一颗最亮的星也好像怕被月光灼烧般躲得老远。 于天双眼微闭,将沉重的头颅向后仰着倚靠在石头之上,静静的感受着月光的抚摸,来自心灵深处的慰藉,使得他的嘴角竟然翘起一丝苦涩和倔强的弧度。 忽然之间,于天想到了訾月,那个曾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孩,或许是她的名字和月亮都带有一个月字,或者是曾在无数个不眠之夜于天站在自己的窗前静立在月光下思念着心中的訾月,这样相似的场景让他的记忆产生了串联,不由地想起了她。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自己身在这片孤独的荒凉当中,忽然有一种造化弄人的感觉,而随着思念的加深,于天心里有着一种冲动,一种为爱而狂的冲动。 我可以就这样死去,但是为了你,我一定要再活一回。 伴随着脑袋里断断续续的思念,在恍惚中于天又昏沉的睡去,不过还好,有着月光的披盖,于天心中像是蒙了一层棉被般有了一丝的暖意和寄托,更重要的是,于天的睡梦当中,多出了一丝可以偎依的追寻。 …… 断断续续的昏睡间,于天感到眼皮裹着眼球慢慢由黑变白,又变淡红,最后又变为火热的深红,那股暖意中带着些许guntang的感觉让于天缓缓睁开双眼,却看到太阳正暖暖的抚摸着他。 于天感到全身一股暖意传来,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种舒爽的感觉让他的身心也跟随着放松了不少。 正当他在贪婪的享受片刻的安宁的时候,他听到附近有咀嚼食物的声音,这种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好像是他刚从自己温暖的床榻上醒来。 于天歪过头,顺着声音寻声望去,不由地惊呼道:“嘟嘟?” 在他的不远处,一个如他的荷兰猪身形大小但是全身毛发通红的胖嘟嘟的动物,正在旁边啃着一个水果津津有味。 除了毛发颜色不一样,于天第一眼就觉得其他外表特征和嘟嘟别无二致,甚至嚼东西的姿势都感觉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于天神思一转,这不是昨天偷吃我蜡烛油的那个嘛! 可是昨天看到的分明好像是白的,仅有的一层金黄也是灯光照耀的效果,难道是昨天自己劳累的精神恍惚,支离破碎的画面和记忆弄乱甚至异想天开的添油加醋了,怎么今天变成了红色? 于天想不明白,也懒得再去想,只是将视线看向了那个正吃得欢畅的荷兰猪上,嗯,具体的于天也不知道它到底是老鼠还是猪,暂且就这样称呼吧,毕竟还能感觉亲切一些。 那只长得鼠头鼠脸的荷兰猪看到于天后也是发现他的醒来,嘴上嚼动食物不曾停歇的同时,小脚俏皮的一蹬,正好从旁边凌乱堆放的一堆红色果子中,将就近的那一个推向于天。 于天一愣,抬着麻木的手指着自己,用近乎沙哑的声音问道:“给我的?” 话一说完于天感觉自己有点傻,在生死面前还顾这么多? 也不管那满嘴塞满食物费力嚼着的动物,双手有些慌乱猛地拿过果子,擦也不擦的咬了一口。 哇哦! 如久旱逢甘霖,那鲜甜的汁水在他的味蕾间蹦出一朵朵烟花,而后顺着喉咙划过那干涩的食道,一直甜到心底。 如他乡遇故知,两人热泪盈眶的泪眼汪汪的高举着酒杯,将那一份份的思念故土之情,借着浊酒吞咽到肚子里面。当然这里只有他和荷兰猪两个。 如洞房花烛夜,于天带着单身十几年的干渴扑倒了如饥似渴的床上,嗯,如果床上是嘟嘟的话,那就算了。 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直接将果核都吞进肚子里解决掉一个后,索性于天挪到那堆果子旁边,乐呵呵的笑着的同时,毫不吝啬的狼吞虎咽起来。 于天摸着圆胀的肚皮,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往地上一歪,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而身旁,在那一堆果核边上,那动物还在无休止的咀嚼着。 于天望着那还在吃的津津有味的荷兰猪,哎,还真别说,越看它这吃相都和自己的嘟嘟那么相像,看起来都那么的享受。 于天一脸疑惑,皱着眉试探性的叫道;“嘟嘟?” 那荷兰猪听到声音抬起头冷漠的看着了于天一眼,面前的食物不曾动弹嘴里的嚼动不曾停歇的,后腿的小脚一抬,再次将身边的一颗果子推给了于天。 它以为于天还没有吃饱。 “我吃饱了,”于天愣愣的看着它滑稽的行动,心中突然多出了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和滑稽,但是依旧不死心的继续试探的叫着,“嘟嘟,嘟嘟?” 那种情况就跟你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但是你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你相识的朋友,所以你在他身边朝着空气喊叫他的名字一样的滑稽。 可是面前的那只鼠依旧不为所动的,在啃咬着面前的果子。 “算了。” 于天叹了口气,知道再怎样的追问也无济于事,至于这个家伙为什么能够摘到果子给自己,于天也捉摸不着头脑,反正事情就是如此的发生了,他经过一整天不曾间断的奔波,接着被黑夜欺凌了一夜后,现在他总算是获得了短暂的喘息。 在稍作休息之后,于天不再理会那个还在啃吃的老鼠,将心神收回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上来。 于天迎着那耀眼明媚的朝阳,借着这方天地远眺着前方,无疑他需要继续赶路。 于天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头看了看那个依旧在啃吃的老鼠,于天没有理会它,只是当着它的面,没有丝毫征询的,也没有见到那只荷兰猪有所反对的,就将那些没有吃完的果子挑拣起来整理了一下,这些可不能浪费了,在这荒山野岭中这些果子随时可以用来救命。 于天的打算是接着昨天的路继续走下去,虽然刚刚吃饱的感觉让他有种思**的昏沉和困倦,觉得这样舒适的待下去也未尝不可,但是于天可不会让这种思想来颓废他,这可不是于天的初衷,毕竟已经走了这么远,于天也不想半途而废,他倒是想要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被无缘无故的放到这里到底是为何,但很显然,所有的答案都在路的尽头,所以他只有向前。 迎着那火红的太阳,于天抖擞着精神,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继续拖着劳累不曾舒缓过来的步伐走去。 在他起身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的叽歪声,透过那几声于天都有种这只荷兰猪确实是嘟嘟的错觉。 当于天回头看时,只见到那只荷兰猪恋恋不舍的离开面前啃吃一半的果子,在不忘满嘴的嚼动当中,一蹦一跳的向着于天这边奔来。 “嗯?” 于天顺势迎着它的奔来俯下身子,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只见到那只荷兰猪一个蹦跳间直接跃上了于天的手掌,在上面吱吱呀呀,一番自己洗脸的磨蹭。 “你要跟着我一起?” 于天双手抚摸着它软乎乎的绒毛,见它并没有闪躲或者反抗,反而很是迎合的享受,随即心中有了一个贪婪的想法。 或许将这只荷兰猪带在身边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个家伙能够弄来这些果子,自然也能够弄来更多的,仅剩的这些果子并不一定能够坚持自己走出这片森林,所以将它待在身上,或许不仅仅是一个保障,还能够作为彼此的一个依靠和安慰。 “你要跟着我一起吗?” 于天像是征询对方意愿一样的询问了一句,但也只是给了它一种敷衍的民主和自由,可以说是于天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没有等到荷兰猪有所表态,于天直接抱着它,转身就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那我以后就叫你嘟嘟,好吗?” 一边走着,于天将荷兰猪捧着凑到面前,对着它一番抚摸的笑着说道。 而这个家伙竟然像是卑躬屈膝惯了,不仅对于天表面看似的伪善实则背地里的独断专横没有任何的反抗之举,反而凑过来用着身子蹭蹭,用着鼻子嗅嗅,带着一种骨子里埋藏着的卑微和懦弱的无可救药,来迎合着于天的玩弄。 或许猎人往往以着了猎物的方式出现,就像是一个摔倒的女人搂着一个不认识的上前来搀扶他的帅哥一样,荷兰猪的出现也是带有某种目的性。 又或许两者都不是,双方的互利互惠只是命运的某种成全,但是无论如何,于天手中有了所谓的嘟嘟存在后,走路的步调比手中之前拿着那根棍子的时候,要矫健的多。 时不时的和嘟嘟嬉戏一番来消遣路上的无聊和疲惫,看似黯淡无光的枯燥行进,忽然之间就生出一点乐趣和色彩来。 一人一猪就这样相互的陪伴着,在这片巨大的森林当中,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 这时,于天将手中的果子连带着果核,一点没有浪费的吃进肚子里去,感觉到身体内缓慢的恢复,不尽兴当中顺手又向着兜里摸索着,可是发现只剩下仅有的三颗果子了。 瞬间一股危机意识弥漫上于天的心头,他是那种无论走在哪里,兜里都要揣上一些钱来作为最基础的保障存在的人,你可以说他承担不了太大的风险,也可以说他谨小慎微,但就是如此。 如果说让他寅吃卯粮的话,更多的不仅仅是一种现实当中可能存在的困难,也不仅仅是可能背负的重担的压迫,而是心理当中没有安全感的存在,这样的行为就跟你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招摇一样,有种后背发凉的没有着落。 出于这种担忧,于天抬头看了看依旧没有任何头绪和曙光的森林,瞬间皱起了眉头。 在纠结之余,于天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激动的对着缩在怀里的嘟嘟,随即从兜里拿出一颗果子,对着它就是一番的肢体语言上的表达。 嘟嘟歪着脑袋,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于天,一番不解的神情,它看到于天手中拿着的果子放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大口,接着就开始大口的咀嚼起来,可是等到它再仔细的一看,果子依旧圆滑的完好无损,于天在搅动着空气。
嘟嘟看到于天在cao作完这些后,将这颗果子藏到身后,随即摸了摸肚子,露出一副疲惫悲伤的神情,瞪大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这些看在嘟嘟眼里,依旧歪着脑袋滑溜着眼睛,眼神里面充斥着一种当时那头牛在看到有人在对着它弹琴时的疑惑和呆萌。 “哎~” 于天叹了口气,有种自己变成一头炉子的愚蠢,可是没有办法,于天没有泄气的继续发挥着自己表演上的天分。 这个时候,于天手伸进兜里拿出一颗果子,放到嘟嘟的面前扬了扬,接着又从怀里拿出来一颗,接着又是一颗,当拿到第四个的时候,于天从怀里伸出来拳头,放到嘟嘟面前,手掌一番,其中什么都没有。 接着于天摊着双手,就是对着嘟嘟一阵无奈的大声喊叫:“没有果子了,你知道哪里还有吗?” 嘟嘟依旧对于天的举动,一脸无辜的看着。 于天叹了口气,知道是没有戏了,一脸颓唐的坐到地上,一筹莫展。 见到于天坐下来,嘟嘟便凑上跟前,对着于天就是一阵的叽叽歪歪。 于天知道它是在向自己索要食物,可是自己兜里仅剩下三个果子,是保命用的,怎么可能轻易的给它。 所以于天伸手将其拦截的阻挡着,不让其去自己的兜里翻找。 将嘟嘟拖拽了几个来回,它似乎也知道于天不让自己吃果子,索性在一个哼唧当中,直接恨恨的掉头,像是生气一般,直接向着远处跑开了。 “诶,嘟嘟,你去哪?” 于天见状一下子慌了神,不仅兜里没有了食物的安全感,如果要将唯一陪伴着的嘟嘟也给丢失了,那么自己在这里,刚刚支撑起来的世界将要再次的崩塌。 没有想太多,于天直接起身就跟了上去。 追随着嘟嘟一路的奔跑着,别看这嘟嘟瘦小,但是一蹦一跳的速度极快,要不是于天有着妖娆的大长腿使劲的摆动,还有在心底渐渐升腾出来的不安的催动,还真的要将嘟嘟给跟丢了。 跟着嘟嘟不知道拐了多少的弯,不知道越过了多少大大小小的山头,一直奔跑到于天气喘吁吁的大汗淋漓,一直奔跑到于天将刚才吃掉的果子消化成屎,再从屎里面回收起来一些废物强行变成精力,这才看到前面的嘟嘟,终于将身影给停留下来。 于天跑上前去,双手掐着膝盖的喘息着,正当他在下口气的愤怒当中准备对着嘟嘟吆喝一番的时候,他在抬起头来的一瞬,确是惊呆了。 在于天的面前,有着一片树林,而这些树上,都长满了和于天兜里仅剩的三颗一模一样的果子。 在震惊之余,于天看到嘟嘟一个蹦跳当中,轻车熟路的跃上一棵大树的枝头,在上面一上一下的使劲后,随着枝叶的一阵晃动,哗啦啦的果子,如同下雨一般的坠落到地上来。 紧接着嘟嘟从树上一跃而下,在地上翻找着一颗果子,带着惯犯的娴熟手法啃咬了起来。 “哈哈哈哈。” 于天高兴的直接喊叫起来,心中有着难以言悦的表达,有了这一片的果子,自己可以说是有了足够的保障,最起码食物这一块暂时是不用发愁了。 激动之余于天直接将功臣嘟嘟从地上抱将起来,撑在头顶就是一阵的蹦跳,而嘟嘟则是用着鄙夷的眼神在空中挣扎着,一股打搅本王吃喝的烦躁。 于天最终静下心来后,捡起地上几颗果子,就是轮番的啃咬起来,而这个时候,似乎有了成片果林的大度,于天也不拮据着,浪费的天性也暴露了出来,这个咬上两口,就丢掉去咬另外的一个,这个还没吃完,就贪恋另外一个,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贪婪可耻和忘恩负义的做作,肆意的挥霍着。 在一番裹腹之后,于天心满意足的攀上一棵大树的高枝,借着高瞻远瞩的视线大致打量了一番。 他们所处的位置于天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反正在东边,有着一片横贯的大山,遮天蔽日间挡住了去路,而西边是自己曾经走过的森林的起伏,南北也都是被树林给遮掩着,这样看来,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做出最好的能够走出这片森林的主意。 于天在斟酌了一番,并且接下来的几天于天也是这样做的,那就是以着这片果林为原点向着四周散发性的探索。 只是经过几天的消耗,于天并没有多大的进展。 因为他在行动的时候,总是带上了一丝畏手畏脚,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后面的那片果林。 有了这一片可以偎依的果林,就像是找到家的感觉一样,他心中有了一个羁绊,也可以说有了一个不敢轻易改变的舒适区,使得于天总是不能够与之相隔太远。 即便这片果林给于天的温暖让他可以携带着温存远走一番,但这种温存会在渐行渐远的步伐之上慢慢的消散,就像是他每行走一步,就有着一片雪花落下来,最终降落到在走出身后的果林之前所积攒的温暖之上,最终随着脚步的攒动,开始不断的向着后方的果林瞻望,从而松懈了脚上的步伐,使得他总是在果林周围游荡一样的徘徊。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直到于天觉得这些果子都已经吃的厌烦,身体的机能上似乎也在排斥反感这种进食,自己的思想上也在催促着自己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之后,于天这才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他准备了一些果子,足够自己吃上三天的时间,犹豫良久,接着在重重的喘息了一口后,强行逼迫自己,走出这个舒适圈,抬起脚步向着北边走去。 东边的高山让他望而却步,西边是走过的道路,所以只能够在南北之间选择一个,而最终让于天选择北边的唯一理由就是,当他站在高处远眺的时候,南方森林的尽头与天地的相连处,比北方更加的模糊和黯淡,这给他一种更加辽远和没有底气的空洞存在,所以他就选择了北方。 在收拾了一番心情,于天背着果子带着嘟嘟上路了,这样的行为并不是破釜沉舟,他在行走的沿途也做上了一些记号,作为自己万一失败后,可以回来的一个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