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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重启山中生活

    “嗯?”狗儿呆在原地疑惑间还想要说点什么…

    “快,我数到三开始,不然我就要动手了。”

    说着握匕首的手又抖了一抖,惊得那小男孩哭的更加卖力了,鼻涕夹杂着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好好好,我听你的…”

    看到于天这样的喊叫和过激的行为,并不像是在吓唬他,狗儿忙下意识的伸出手摆出一个制止的动作。

    于天的命他倒是不在乎,可小主人要是有什么闪失,一向护犊子的夫人还不把自己给吃了,现在关键还是先稳住把主子救了,至于于天嘛,相信过此之后可以逮到机会继续收拾他的。

    “一,二……”在于天轻轻的读数声中,狗儿慢慢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于天。

    “往前走,我要能听到响声,不然漏一声我就在你主子白白净净的脸上划上一道,以嘉奖你对你主子的忠诚。”

    边说着于天边架着小男孩慢慢的向后退去。

    低声咒骂了一声,无奈之下只得咬牙切齿伴随着一声响亮迈开了第一步:“一。”

    “再走!”

    “二。”

    “继续~”

    “三。”

    ……

    他故意的拨弄着小男孩让他放出更大的哭喊制造出更长久的虚张之势,看到狗儿慢吞吞向前跺步的身影与自己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之后,也不管哭喊的昏天黑地的小男孩,在他脸上用着冰冷的匕首敲了敲,直接一个侧身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旁边的巷子中。

    一路上不曾回头的狂奔,马不停蹄的顺着小道向着山上跑去,他现在急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修复一下伤势。

    “还好还好。”

    等到于天坐下来检查自己身体的时候,发现身体内部重要器官并没有受损,经脉也没有错乱,大多是一些皮外伤,至于身上断断续续传来的疼痛,更多是受到灵力冲击后的紊乱导致的。

    只不过此番的情况,自己就不好回去了,有必要先躲几天避避风头,就算是他们找上门来,要找的也是于天,找不到也只能乖乖作罢,相信有着林川的存在他们不敢将林筱怎么办,由此想着于天只是快速的恢复着身体。

    “你小子不错呀,这都能够逃出来。”

    这个时候,马后炮的子阳溜了出来。

    “托您的福,还没被打死,”于天翻了个白眼的鄙夷,“话说你刚才去哪了,我叫你你也不答应,想让你帮忙,你却在袖手旁观?”

    “我自知能力有限,帮不上什么忙。”

    “你他喵的……”

    于天来气懒得再理会子阳,默不作声的吸收着灵力。

    子阳没有出手,当然不是江郎才尽,只是想借此打磨于天一番,在他看来,挨的打越多,实战才会更有经验,况且,他知道狗儿他们今天只是来出气的,不敢过分的伤及于天的性命,只要于天不死,那么子阳不介意狠狠的教训于天一番,小孩子就应该教训。

    直到临近晚上,于天才偷偷摸摸的溜进镇上,想着这个时间都是饭点,狗儿再怎么惦记自己也不至于花费自己的悠闲时光来守候自己,即便如此于天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前行,在看到昏沉的街巷里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倒是让为此来回折腾几番的于天心惊rou跳了一回。

    可是当于天透过街巷的黑沉和空旷的冷漠,看到那一朵簇拥着的温存的时候,于天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语,又有着退缩的意思。

    他和狗儿已经造就了水火不容的局面,这些人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冲着这个院子大声的嚷嚷一番,除了让自己滚出来的同时,那些唾沫星子多少会粘连到林筱身上,这是她本在已经承受的苦难之上原本可以不必遭受的,也就是说,所有可能遭受到的谩骂,会因为于天的存在而变得更多。

    所以于天打算暂时的先离开到山上躲避一段,现在他已经有了基本的存活的手段和能力,所需要的无非就是再次去适应寒夜的孤寂,这对于早已在山中见证过死亡的于天来说,算不上什么。

    再者也是子阳的要求,在和狗儿的对战当中他意识到于天战斗经验和灵活性的不足,所以也同意进到山中去呆一段时间,一方面可以躲避狗儿他们对于天接下来可能的报仇,另外就是有着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让于天好好的闭关修炼一番。

    所有说这次来,于天是来和林筱告别的。

    即便于天在心中说服自己,这只是一种短暂的离别,自己在山中距离镇上这么的近,只要自己愿意,可以随时的下来看望林筱。

    可是一想到林筱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承受了如此多的苦难,而在她的心最需要抚慰的时候,自己竟然残忍的把她丢在了寒冷的黑暗当中,让她一个人独自的面对一切,想到这里于天都有些于心不忍,觉得自己太过于忘恩负义,太过于残忍,可是留在这里,只会带来更多的危险和苦难,一时间于天在不能够抉择的时候,陷入了纠结的徘徊。

    正在这个时候,于天听到街角的昏黄当中传来一阵零碎的响动,于天不由心中一紧,急忙的躲到阴暗的角落当中,接着就听到有人向着这边走来的响动。

    直到子阳在心中提醒来人是林川,于天也闻到了那股人影未到酒气先行的醉熏之气之后,这才从角落当中闪出身来,带着一种被救赎的轻松,迎上了走过来的林川。

    “你怎么不进去呀?”

    走近之后的林川看清楚于天之后,脚步未曾停顿的问道。

    “林川师父,我是来找林筱告别的,我需要到山中静修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暂时不回来了,还希望您帮忙转告一声。”

    既然自己不想当面面对林筱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也就只能够让林川代替了,如此这般想着的于天对着林川说道。

    “哦?是吗。”听到这些的林川微微一顿,明显带上了一丝的惊讶,不过很快的又恢复了平常,“行,我帮你转告,那你在山上小心一些。”

    说完便是不带任何停顿的就从于天身边走过,向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在推门而入的前一刻,林川回过头来,看到阴影处依旧站着没有丝毫动弹的于天,似乎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不由嘴角一抿:“你要进去跟林筱说一声吗?”

    “哦,不了,”于天惊得连忙的摆手,说着就向着后方退去了一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就不进去了。”

    “那就走吧,又不是不回来了。”

    说完林川直接转身推门而入,只剩下于天一个人愣在原地,没多久,就听到里面传来林筱温柔的话语。

    即便林川说的是既定的事实,可能也带着一丝帮助于天去割舍此时情绪纠葛的善意,但这话听在于天的耳朵里,还是带上了一丝太过于云淡风轻的残忍,让他此时缠绵着的情绪,陷入一种罪孽当中不能够从中抽离出来。

    不知道于天在此游荡了多久,他带着浑浑噩噩的神气趁着夜色向着山中行去,脚步的缓慢带着一丝勉强,其中更多的不单单是对林筱复杂的情感,还有从万家灯火的温馨当中脱离出来,向着黑夜的寒冷奔赴的退却,还有一种再次陷入到一个人冰冷世界的不情愿,甚至是恐惧。

    走着走着,于天顺着天上倾泻下来的月光,抬头看到天边那盏朦胧的月亮的时候,心中多少算是弥漫上了一丝久违的亲切。

    这算是自己在山林当中失魂落魄的游荡被救活之后,第一次的在山中过夜,人就是这样的忘恩负义,在镇上的时候,于天总是被周围弥漫上来的温馨热闹所包围,连抬头看天的次数都少了,而只有在这片山林的寂静当中,当于天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贪恋的想起月亮的存在,才会试图钻进月亮的柔和月色当中,去抱暖一番。

    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周围的荒凉所带来的一种特有的孤楚,像是黑暗当中无孔不入的寒冷,在侵蚀着他跳动的心。

    这时,于天的视线忽然从头顶上的明月,转头看向了山林的黑暗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当被外界的孤冷鞭打的时候,于天才能够想起嘟嘟来,自从自己进入黑风寨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它的身影,虽然前几次到山上,于天的目光总是在树林的茂盛当中摸索着什么,确总是没有见到期待的那个胖嘟嘟的身影,这也是于天心中空落落的叹息所在吧。

    不过还好此时有子阳的陪伴,也算是一种欣慰的存在吧。

    于天收回了心思,将视线转向了手中正在扑腾着的野鸡身上,于天上山的时候走的心不在焉,直到他肚子咕咕叫唤,他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买干粮,平时都是冲着林筱饭来张口,现在突然要自己忙活自己的肚子,倒是有些为难了,所以只能够将就着对付一下。

    生涩的将野鸡身上的毛给拔的七零八落,看到地上的一地鸡毛,于天心中生出说不出的古怪味道。

    又将野鸡的肚子用匕首划开,经过对原狼生命和尊严的糟践,于天对此已然没有负担,在这里于天只是惊奇,和对野鸡体内的各个器官的罗列和奇形怪状表现出将其组合在一起竟然能够使一只野鸡活蹦乱跳起来的不解。

    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于天就将野鸡肚子掏了个精光,在河水里冲洗了一番之后,便是拿到火堆之上炙烤起来。

    即便是从来没有下过厨,所和厨房食材亲密接触的光荣历史也就仅仅是用着筷子和嘴巴与它们的接触,或者要勉强的攀亲沾故的话,最多于天小的时候在乡下大口锅的炉灶当中烧过柴火,除此之外,便是没有任何于此有关的经历。

    不过也没关系,带着没吃过猪rou还没有见过猪跑的想法和仗着自己是一名曾经的高中生所具备的真才实学的自信,于天就开始在火堆上打理起这只野鸡来,他找来一根棍子将整只野鸡从鸡屁股穿到脑袋,接着就是眼睛直勾勾的一边盯看着,一边在火架上不停的转动翻滚。

    正当这些rou质在火苗的炙烤当中发出油渍滋滋的声响,还有散发出来的香味让于天心中得意洋洋的时候,他下一次在鸡rou的翻转当中,看到了一片黑色的焦糊,已经将最外面那一层的鸡皮给腐蚀了掉,随即传来的,就是香味当中带着的一股刺鼻味道。

    “糟糕。”

    于天埋怨了一句,自己明明已经很是小心,所仅有的一点物理知识也再次用到了,什么火苗当中散发出来的热量的大小,从火苗的颜色和高度可以模糊的把握,什么由此引申出来的鸡rou和火苗之间的距离的多少,还有在架子上鸡rou转动的速度和频率,都呈现着方程式的匀速,既然是均匀的,那怎么会在不曾停歇的匀速当中有着被烤焦的一面呢,莫非是没有将鸡rou本身的不同部位之间的密度算进去吗?

    于天摩挲着下巴思索着。

    可是无论如何,鸡rou上一片的焦糊就是这样出现了,而且出现的是如此的诡异,自然而然的仿佛如灰烬一样是经过火的燃烧之后出现的,猝不及防的就像是青少年脸上的青春痘,老年人脸上的老年斑一样,在没有丝毫的察觉当中,就在你照镜子的时候,就突兀的出现了,仿佛其中的因果关系跟其他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你照了一下镜子才有的。

    这里仿佛仅仅是于天看了一眼,就有了这种焦糊。

    在这种警示当中,似乎也带给于天一个信号,那就是这rou应该烤制的差不多,于是乎他带着其他地方也可能被烧焦的担忧,直接将鸡rou从架子上撤了下来,结果等到他用着匕首划拉下来一块,先是看到了外面的那一层焦糊,虽然心中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的阿婆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什么吃了糊的东西眼睛会越明亮,但于天还是用着匕首将其给割舍了掉。

    将剩下的放进嘴里咀嚼,嗯,里面的味道还不错,可是等到他再向着里面撕咬,怎么味道有点怪怪的,是野鸡rou特有的味道吗,啊不,是半生不熟的味道。

    于天不由的又将鸡rou放到架子上继续的烘烤,就这样来回的折腾了几次,在将一些被烤过头的焦糊和一些不曾完全熟透的生rou吃到肚子里后,也算是结束了于天第一次自己动手解决裹腹之需的生涯,而经过此番的折腾,于天誓死要与这种焦糊和半生不熟对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