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圣冥园的古怪
他们并没有检查晶灵戒,等待的时间虽然久,但于天也算顺利的进来了。 穿过黑沉的城洞门,于天视线还没适应刺眼的光线,就看到两个黑影迫不及待的向着自己飞来。 于天定睛一看,是两个女人。穿的花枝招展,一步一顿中屁股都扭到姥姥家了。 即便她们浓妆艳抹,也能够一眼看出其中如鲜花一样蔫吧的破败来,或者从她们的行为上也能够看出一二。 她们的搔首弄姿,水性杨花,就像埋进一些人骨子里的奴性,深深的烙在她们的一举一动中,一上来就对于天摸摸索索动手动脚。 男人和女人始终是有不同并且从意识深处就无法平等的,你像这里。女人摸男人,即不用付道德责任,也不用上升到法律,甚至去按摩店让人摸,你还还需要掏钱。 但反过来就不一样了,男人摸女人,那就成了耍流氓,成了性sao扰,道德上要谴责,法律上要赔偿。 于天冷冰冰的挥手打发走她们,不是于天冷淡,也不是她们太老太艳,仅仅是因为,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战时。 那么多人苦不堪言,那么多人在悲惨的死去,你们竟然还在这里寻欢作乐。说不上商女,但至少和面对着棺材又唱又跳,嘻嘻哈哈的喜丧有的一拼。 恬不知耻,愚昧无知! 她们还想要死缠烂打打情骂俏的挽留,被于天阴冷的视线喝退,吓得她们不敢再造次。毕竟那视线里,可是有着众多不甘亡灵的愤怒和呐喊。 于天还发现,在街巷口,搭着一个棚子,桌子前,明显一个老鸨模样的老女人,养尊处优的喝着茶水。 像苍蝇一样在门口嗡嗡的从事优质文化服务行业的女人,就是从那个发霉的馒头上飞出的。 看到她们,于天回头看看城外,她们不仅在拉揽客人吧,那些能够免费进城的女子,或许会将此作为活命的依存。 于天无力理会,迈开脚步,先是在街上转了一圈。 这里和城外仿佛两个世界,在冥神的庇护中,这里没有受到一丝战争的屠戮。 仅有的从城外进来的风尘仆仆的人身上带有的一点战争的暗影,也被这里的祥和很快的冲淡,就连走在其中的于天都怀疑,现在是太平盛世,世上没有人在饱受战争和饥饿的苦难。 城内高枕安稳屋,不闻墙外万骨枯。 按说在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中能够有如此安稳的圣土,于天应该高兴才是,可恰恰相反,这里的繁荣和城外的对比,让他生出一种羞愧。 仅是一墙之隔呀,那这城墙,为什么不建到海角天涯,将所有人,都包容进繁荣当中呢? 让于天在这片繁荣中找到一点欣慰的是,他找到了一片明码标价为外城的地方,通俗一点,就是贫民窟。 可能是内城的老爷见不得穷人苦,将他们赶到这里,专门建立里这样一个地方,被士兵隔离起来,他们只能够在有限的区域内活动。 并且生活条件都很差,和蟑螂吃饭,和老鼠睡觉,和猫狗抢食,虽然身在城墙之内,也和城外差不多了。 这并不是战争遗留下来的恶种,其实在战争开始之前,外城就已然存在,并且颇具历史。 最开始只是一些流落街头的人固定的居所,他们虽靠着捡拾垃圾桶度日,吃的依旧肠肥脑满。 那时还没有这么大,管控也没这么严格,直到圣陵城发达之后,这里有了一个专门的作用,被称为韭菜收割机。 就像宣扬有钱了就是爷这种愚昧的价值观一样,这里也盛行有钱了一定要去圣陵体验一番,那里的灯红酒绿,那里的纸醉金迷。 话说那里的酒水是如何的香甜,那里女人的肌肤是怎样的光滑细嫩,那里的花样是百出不层… 所以有钱了,一定得去圣陵体验一把。 你说你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去过圣陵?那你是白活了;你说你挣了那么多钱没有去过圣陵?那你是白瞎了。 所以一定要去圣陵,死也要爬着去。而去过圣陵的人,回到村里一番吹嘘,比他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还要扬眉吐气。 受这种恶劣价值的影响和误导,有众多的人,尤其有钱人,来到圣陵消费,他们便成了韭菜。 白冥军手握镰刀,对此有着成熟的流程和体系。 他们让那些有钱人来消费,最终狠狠地宰割一番,将他们扒的只剩下裤衩后,便将其丢进外城。 秉着可持续发展的健康环保原则,白冥军当然不会做一次性买卖,大多他们都会将外城的人像垃圾一样清理出去,并且在他们的感恩戴德中施舍给他们回村的路费,让他们浪子回头,东山再起。 那些重新发家的,大多都回来第二次。当然不是为了感恩戴德,而是,他们抵挡不住圣陵的诱惑。 来过圣陵后,你回去吃家里的饭菜,觉得像屎一样难吃,会怀念圣陵里的饭菜,只因其中加了食品添加剂,让你吃上一口,就让你离不开。 回去睡外面的女人,总觉得皮肤太暗沉粗糙,手法不行,姿势不多,不会玩花。圣陵里的女人像水,将自己泡在里面,外面的女人像石头,冰冷无趣的要命,并且不是鹅卵石,是有棱有角的石头,膈的要命,哪里能挑起醉生梦死的怒火和兴趣。 自此他们没有不怀念的,这倒也成为了他们奋斗的动力,挣了钱又来,被榨光又回去挣,并且在他们的大力宣扬中,从来不愁新客的踊跃。 因为战争,现在韭菜收割机的运作慢了下来,成为了被进城的钱榨光后,身无分文的人,蜷缩的地方。 在外围转了一圈,了解了大概情况后,于天这才穿过街巷,向着城中心走去。 当街巷两旁密集错落的房屋变得稀疏低矮,当灰色斑驳的砖墙变成红色青瓦的石墙,当脚下破碎的石板路变成大理石的光滑平整,那说明你离城中心就不远了。 当视线如此开阔,看到的是一个可容纳万人之众的广场,平日里齐佞道人讲禅布道,就是在这里施泽释恩。 与广场相接,坐北朝南有着一座宫殿,整体呈四方形,名为圣冥园,伟大的冥神,就住在这里。 于天抬眼远望,一股恢宏的气势顺势扑面而来。 它那高立的金色城墙,巍峨的城门头,别具一格的装潢,居高临下俯瞰众人渺小的高大,当真是有着派头。 在城门头上,写着“伟大的冥神万岁万岁万万岁”的一样,磅礴大气,有着与天争寿之伟岸。 越过城门,可以看到里面高高矗立着的一个建筑,就是冥神殿,乃供奉冥神的地方。 这个建筑物更加的夸张,无论是从此处还是从周围低矮的建筑,都能够看到它鹤立鸡群的独树一帜。 只不过在于天看来,它的高挺有些不伦不类。 冥神殿的建筑风格有点半西洋半古韵的加成,虽然两者各取其优,加上协调的配合能刻画出一定的唯美,但这位设计师明显有某些专家的作风和派头,断章取义加上哗众取宠,还有夜郎自大的沾沾自喜。 他不是要表现一种美,而是要彰显专家自己的伟岸,彰显出设计者的高明和名望,所以他恨不得将自己石化后变成建筑本身,让众人敬仰,所以他取得了适得其反和过犹不及的滑稽和愚蠢。 就好像是一副背景优美的山水风景画,近景非得画上一个西洋写实派引以为傲的**女人。 就是这样拙劣的融合,整个里外的不协就给人一种从表面来看是一个衣冠楚楚的俊秀公子,而他刚好在美丽整洁的花园中很是不文雅的吐了一口痰,正好落在了冥神殿的秃顶之上,成为了它熠熠生辉的皇冠。 于天瞻仰过后,顺着要去圣冥园祭拜的人群,再次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只因为圣冥园可不是你想进就能够自由进入的,这里虽然不要钱,但比进城更加的严格。 圣冥园方圆2公里范围内,就设置了警戒的禁区。 首先周围不能有高于一层楼,有限高度为2.563米的建筑,否则都要拆除。 其次就是设置警戒线,铁栅栏,还有专门的警卫看守,巡逻和检查。 为了区别于黑白冥军,这些专门负责圣陵城内治安的人,被称为城护管。他们身上穿着黑白相间的像斑马一样的服饰,在人群中负责指挥。 这件颇显滑稽的衣服一穿在身上,并没有威风凛凛的架势,倒是随着他们耀武扬威的指挥卖弄,更像一只只豪横叫唤的狗了。
所有想要进入其中的人员,检验合格后方可进入,并且活动受到监控和限制,只能够在栅栏之内进行有限的活动。 平时放开的区域包括广场上的部分区域,联通圣冥园的进出通道,圣冥园内的有限场所,其他的一切都是禁区,一旦闯入或翻越,将会以威胁冥神罪,扰乱公共安全罪,非法闯禁,胆大包天目中无法罪…进行逮捕。 到时不将你的心肝肺掏出来晾晒干净证明你无罪,你是别想竖着出去。 所以于天顺着队伍乖乖等待,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进城就那么的费劲,还得将一众凶器都上缴,更别说此刻的圣冥园,那是距离齐佞道人最近的地方,毕竟他的府邸,天上堂,就在圣冥园之后的那个大庄园中。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这里如此高戒备的守卫就能够看出来,亓冥道人做了多少的黑心事,不然你放这么多的狗看门,又是在怕什么。 等了两个多时辰,于天终于进到广场当中,他在其中合法的范围内转悠了一圈,并无什么稀奇之处,倒是其中的铁栅栏,正装的城护管,还有游荡在其中的便衣,让于天有着苦恼。 以着这种警卫程度,你远远的张望,都会被当成嫌疑份子审问一番,就连只苍蝇都难以飞入,更别说跨越这个广场,进入齐佞道人的居所天上堂了。 这般想着,于天从广场,进入了圣冥园。 圣冥园整体是方形的架构,最中央的圣冥殿,是圆形的建筑,暗含天圆地方之意。 它的圆形基座有着12层高大的台阶,周围的分殿,以着合拢之势,众星拱月的环绕着圣冥殿。 冥神算是众神之尊,分殿上供奉的是其他神明,诸如最受妇人们尊崇和爱戴的送子娘娘,诸如男人们最喜欢的财神爷,还有其他掌管生活中各种琐碎的神,当真是一应俱全。 一踏进圣冥园,先是一股浓烈的香火气,接着就是云山雾罩的烟尘四起,那是众人虔诚的见证,是整日如火山一样燃烧着的经久不息的焚纸燃香。 当于天穿过人群的熙攘和云雾缭绕,看到那座巨大的冥神殿的时候,一下子呆住了。 原本的庞然大物,瞬间凝缩成一个捣蒜锤,将他像蒜一样捣的稀碎。 破碎的魂灵又变成一滴滴的水,原本的捣蒜锤猛烈的转动起来,形成一个涡眼,于天不由自主的跟着旋转。 就在于天即将被乱入漩涡深处的时候,他一个激灵的回过神来,这时那个漩涡不见了,眼前的事物重新变成冥神殿的高大,周围也涌上来人们的喧嚣。 “刚才是怎么回事?” 于天捉摸不透,但他知道这个冥神殿,一定有着古怪。 “惧魂咒,你看看他们。” 于天顺着子阳的话音看向众人,细细一看才发现了端倪,原本人们身上背负的热忱的虔诚,变成了行尸走rou的麻木。 只见到他们僵硬的双腿带动着他们僵硬的躯壳,向着僵硬的双眼看向的僵硬的台阶上走去,那种六神无主,那种亦步亦趋,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只会任人摆布的玩偶。 “你说的惧魂咒是什么东西?”细思极恐的于天,不解的望向冥神殿。 “一般是一种配合阵法吟唱的咒术,能够出其不意的击溃对方的魂灵,使对方获得短暂的失神,来达到攻击或者杀死对方的功效。当然最恶毒的,还是人蛊。”子阳补充说道, “据说有个巫师曾将他的敌人囚禁在一个写满惧魂咒的水缸当中,每天为其灌输唯我是从的思想,没过多久那人原本正常的思想就在百般折磨中被击溃,精神虽泯灭但智商仍保留,变成了对巫师毕恭毕敬,极其听话的存在。” “驯化人这么厉害吗,怪不得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差点迷失进去,更别说这些普通人了。” 于天望着向冥神殿走去的人们,他们的麻木就和那些人骨子里的奴性一样,九辆马车也拉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