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黑夜（5000字，二合一）
“还未请问您的尊名。” 中年男子竭尽全力想要做出合乎礼仪的姿态，但若不是有他的这位侄子搀扶，他可能会倒地不起。 看着两人有点别扭的配合西蒙摆了摆手道： “多余的礼数就不必了，以后这个丫头就归我管了，另外如果有发现她弟弟的情报可以吹向这个。” 说着西蒙将一个模样古朴的陶笛递了过去。 “从左到右顺序是114514，吹错了可还不来它。哦，对了，另外它的气味有点，有点独特，建议你们召唤它的时候注意一下呼吸，你们可以让它帮忙战斗只要它愿意。” 两人看着手中那有着五个按压空的陶笛郑重的将其收好，这位不知姓名的大人既然说了可以请它战斗那想必是序列高于我们的灵界生物，不愧是大人。 “走了，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小女孩怯生生地摇了摇头，除了刚刚被西蒙收下的父亲的魔术手札外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好，那走吧。” 说着西蒙牵住了少女那有些粗糙的手，一本小书出现在了另一只手中。 虽然虚弱但中年人凭借着序列6的视力已经是看见了那本小册子上的人，那是曾在各大博物馆见过的画像，那是非凡界的一大传奇人物——罗塞尔·古斯塔夫。 “亵，亵，亵……” “不客气。”西蒙回头看着一脸迷茫看着自己叔叔的青年和满脸激动的中年大叔点了点头，“那么，告辞。” “芝麻开门。” 忽然间少女感觉世界变得越发鲜艳，红的更红，黄的更黄，白的更白，像是画家拼了命的将颜料倾泻在画纸之上。 她就这样被那人牵着手走入了这无法言喻的画卷之中，这时她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像是体内的一层薄膜忽然破裂般，大量不知为何的事物向着大脑涌来。 “差点忘了。” 一下子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少女有些木讷的被西蒙抱起。 “抱歉，我可以rou身入灵界，你还不行，刚刚在想事情把这事忘了。”说着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张手帕，擦去了少女上唇处的两道嫣红。 “刚刚，那是，什么。”少女的声音有点断断续续要不是被西蒙抱在怀里西蒙感觉都很难听见。 “这里是灵界，曾随■■■■一同毁灭，又于混沌纪元重新孕育出来。 涉及超越的“我”，无限的“我”，宇宙的“我”，是占卜的根源。 在灵界看到的只是意象，只是象征。灵界的存在是相当奇妙的，它和现实世界完全重叠，全部重叠，却又互不干涉的，必须依靠非凡力量，才能打破间隔。 明白了吗？” 看着少女已经大脑过载的表情西蒙感觉有些可爱，一个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脸，西蒙怎么可能会真的忘记少女无法承受灵界的力量，但作为天生的学徒，西蒙想要试试她会不会吸收到灵界的知识，如果引来什么存在，只要是序列3以下西蒙完全不虚。 少女可能的确是在思考完全没注意到西蒙的动作，当她回过神来西蒙已经心满意足地收手了。 “那，刚才好像钻入我大脑的声音是什么” 此刻的少女眼睛里散发着与第一次相遇完全不同的眼神，她似乎在刚刚的知识中听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所以每个人随时都能从灵界获得启示，但灵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过去、未来和现在都有可能在这里交汇，就像是无数知识无数信息无数虚幻的灵聚集压缩而成的古怪海洋，和正常概念正常逻辑里的“世界”截然不同，不遵守物质世界的规则。 灵界本身就是各种信息交织成的，这有的来自过去，有的源于现在，有的昭示着某些未来，无论占卜，还是预言，大部分办法其实都是在利用灵界，其次才是依靠对命运的窥视，懂。” 少女思考 少女沉思 少女头疼 看着女孩不断变化的表情西蒙的手又不老实了，只不过这次被少女发现了，在少女有些抗拒的表情下西蒙最终还是放弃了。 。。。 贝克兰德伯克伦德街 这里是贝克兰德有名的庄园区，一些外地的小贵族或是靠着新兴资产发家的“新贵族”们甚至几位有些威望的议员们都会经常光顾这片区域。 就在这片平民几乎无法涉足的上流圈子住宅中，有那么一片显得格外冷清。 伯克伦德街237号。 这栋房屋已经放置的有段时日了，据说那栋房屋有着可怕的诅咒，周围的邻居也是因为这一著名的诅咒而不得不搬走。 传闻中它的第一任主人的祖上是为国家做出贡献的贵族，但因为在政坛上站错了队伍，被贬到迪西郡以南的岛礁附近当个子爵。 第二任主人曾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海军，但不知为何一日忽然因疾病去世，死在了自家的床上，因为这件事风暴教会严查了这栋别墅最终找到了下毒的女人。 第三任主人本来是粮商，但皇帝陛下出台了《谷物法案》后生意受挫彻底破产，下毒毒死妻子和两个孩子后上吊自杀了。 至此短短十几年连续的三庄命案让这栋房屋成了不折不扣的凶宅，周围几家也是早已搬走才显得这栋房屋没有那么突兀。 “所以您想要买这栋房屋！！” 销售人员几乎无法抑制住自己即将跳出的心脏，手中的水杯差点摔在了地上。 作为普普通通的一位销售人员，他没有广大的人脉也没有惊人的口才，平日里和几位同事相处还算融洽但老板从未给过什么好脸色，这么多年来忙忙碌碌也未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然而这一切很快就要成为过去式了，今天，我，普普通通的汤姆·卡梅隆，即将引来人生的大转折。 因为眼前这位客户，不贵人愿意买下那在全贝克兰德圈子里最臭名昭著的凶宅伯克伦德街237号！ 那可是全贝克兰德知名的凶宅，传闻就算是那些个教士大人都得绕道走。 “您，您确定不需要再去去看看这栋房屋？” 汤姆的嘴唇微微发干，喝下去的水早已化作冷汗排出。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西蒙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先去看看吧，不过事先声明我下午还有事所以还劳驾快点。” “是，我这就去准备马车。” 汤姆赶忙起身，桌上的纸张都被他带了起来，随后在众人或是羡慕或是嘲讽的眼神中快步离去，要不是公司有规定他巴不得撕开上衣直接跑出去。 西蒙看着销售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穿着漂亮碎花裙的白净小女孩。 “你有什么喜欢的房屋吗，罗拉。” 罗拉·亚伯拉罕，这是少女的本名，但她更喜欢父亲为她取得名字，罗拉·海耶斯。 少女摇了摇头小声道：“我没有见过这么多漂亮的大房子，先生。所以我无法给出如何切实的意见。” 自从离开迪西郡之后西蒙便先是带着少女来到了一处位于贝克兰德老朋友的豪宅，对方热烈的欢迎了他们并为少女准备了不少好看的衣物，眼前这轻便而漂亮的碎花长裙就是那位送的。 “波鲁萨利诺先生，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 擦拭好额头的汗珠做了两组深呼吸后，汤姆以自己最好的姿态向着西蒙毕恭毕敬的行礼道。 “走吧。” “是。” 这个波鲁萨利诺的身份是拜托自己的侄儿博诺瓦做的，出于一些小小的恶趣味西蒙为自己的假身份取了个蒙奇的姓，这样等到克莱恩发现自己时十有八九会占卜自己，然后被同级别的位格挡住开始怀疑，最后前来试探。 坐上车汤姆一边为西蒙介绍沿途的风景和贝克兰德的趣事，一边伯克伦德街237号周围的那些庄园，罗拉听得很是认真西蒙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 见西蒙没有那么好说话汤姆将目标转向了那位少女，虽然双方很明显相比较于亲戚关系更像是雇佣关系，但这位帅气的雇主却在看房时非常照顾这位少女的想法，贵族总是会有些奇特的想法吧。 一路上罗拉和汤姆算是聊得很开，家长里短物件工资，渐渐地汤姆已经忘了对方是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孩子而是以对待大人的角度开始和罗拉对话。 看着少女出色的交谈技术西蒙嘴角有些翘起，此刻他正在一心二用。 无尽的七彩雾气中，西蒙盘腿而坐。 一道道人影出现在那雾气组成的屏幕中，此刻众人正在做着汇报工作。 “以上就是我等在主沉睡时所作之事。”其中一人向着西蒙躬身一礼道 “不错，辛苦了。” “为天下之苍生我等死而无憾！” “梦境工程可以停止了，小心那对兄弟，虽然祂还在神弃之地，而那位并没有出手，但不要指望祂们的仁慈。” “是。” 说着西蒙的投影消散，众人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只不过坐姿明显散漫了不少。 “正如主所言，农业和工业是相辅相成的，所以那个所谓的贝克兰德环境保护协会适当表达态度即可。” 众人齐齐点头。 “接下来完全停止梦境工程，正如主所言祂们终究不是我们，必须提防” 。。。 西蒙的意识再次回到了马车上，此时的他们正在沿着伯宁翰路向着伯克伦德街驶去。 “各位，让我向你们浓重介绍，在我们的左手边是全鲁恩赫赫有名的黑夜大教堂——圣塞缪尔大教堂。” 车夫用那嘹亮的嗓音向西蒙等人介绍着，在其中有着明显的激动与自豪。 “赞美黑夜。”汤姆也是在胸前连点四下绘画出了绯红之月。 “赞美蒸汽×2”西蒙和罗拉则是按照约定好的在胸前画着三角圣徽。 “不得不说罗塞尔大帝那些神奇的发明可真是，真是，不知道他是从那想到的这么多奇妙的点子。” 汤姆说着说着一时语塞，他是虔诚的黑夜教徒，但近日蒸汽教会的那些小发明和发行周刊上帅气的机器人还是让他非常的向往，不得不说机甲就是男人的烂漫。 短暂的赞美诸神后众人的聊天继续，这次西蒙也加入了其中让汤姆很是意外，他原以为这位先生是不屑与与他们为伍的贵族，但现在看来也是一位健谈的人。 很快众人来到了目的地伯克伦德街237号。 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庄园汤姆心脏跳得有些快，传说中的诅咒是小事，若是让这位大人因此放弃了购买欲那自己又得回到那苦命的打工生活了。 长期缺乏保养的大门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挪动着，马车夫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终究没能彻底推开。 涨势喜人的杂草有被修剪的痕迹，原本应该是刻有漂亮花纹的落地琉璃有些灰蒙蒙的看不清楚，勉强还能看清楚原样的小喷泉早已停止了工作。 走入庄园汤姆为两人详细的介绍了房屋的结构和优点，对于先前死过人的房间则是尽量控制着措辞，尽可能侧面的描述情况。 西蒙倒是对这个房屋比较满意，长期无人居住，除了灰尘外几乎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只是一栋普通的房间。 那为什么会接连发生那么多悲剧呢？ 还记得西蒙和黑夜做的实验吗…… “我很满意。” 听见西蒙说的这句话汤姆整个人都差点激动到昏迷，可还未等他高兴西蒙又说道。 “但是……” 此刻汤姆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提到的嗓子眼。 “我有一个要求。” “您请说。”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什么都答应，这句话汤姆虽然没说，但已经写在了脸上。 “我们合作。” “合，合作？”汤姆有些懵，他不明白西蒙所说的合作指的是什么。 “波鲁萨利诺先生，请问您说的合作是指？” “你一路上可不止介绍了这一栋房子。” 汤姆知道西蒙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周围几栋房子也是非常不错的。” “这周围几栋房子也都是你们公司的。” “您的意思是！”汤姆有些惊讶的看着西蒙，说道这里若他还听不懂那就可以辞职了。 “我买下这里并解决了你们眼里的‘凶宅’你们则可以推销周围的几家，最终收益我要一成。” 汤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这件事我需要和我们老板说。” “行，那我期待着你的好消息。”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向了马车，罗拉在后面静静地跟着。 当汤姆关上车门西蒙问道：“能否将我们送到圣塞缪尔大教堂，我们打算去那里参观一下。” “当然。”汤姆热情的询问道：“请问您需要向导吗，或是马车接送？” “感谢你的好意汤姆先生，不必如此麻烦，我的一位好友就在圣塞缪尔大教堂附近工作。” 听闻西蒙的一位好友居然能够在圣塞缪尔大教堂附近工作，作为黑夜虔诚信徒的汤姆不由得赞叹道：“真是厉害，赞美女神。” 至于西蒙的朋友是否真的在那工作，西蒙的朋友的确在圣塞缪尔大教堂工作，只不过她，哦不，是祂的工作就是负责受人崇拜。 很快西蒙便来到了圣塞缪尔大教堂门前，正如小说中所说，这里好多鸽子。 看着地上到处跑的鸽子，西蒙在心里将自己曾经的那些好友的名字叫了个遍，罗拉看这些鸽子的眼神则有些，额，饥饿。 进入大教堂内部，绘有黑暗圣徽的深黑玻璃上璀璨点缀，簇拥着刚好一半的绯红之月。 “走吧。” 西蒙牵着罗拉的手向着供奉箱子走去。 看着走来的二人神父对着罗拉露出了慈爱的微笑，“愿黑夜保佑你孩子。” 罗拉也是在胸前连点四下，“赞美女神。” 西蒙则是取出五镑面额的纸钞，神父的笑得更加慈祥。 当西蒙展开显示出那是一摞10张五金镑时，神父的表情有点失控。 将钱投入随后西蒙和罗拉在神父有些“虔诚”的目光下坐在了第二排。 。。。 穿过层层叠叠的古怪呓语西蒙面无表情的来到了一处静谧空间。 “许久未见。” 轻柔的嗓音在西蒙耳畔响起，西蒙转过身，黑夜女神裹挟着深眠花的气息而来这里是黑夜女神的神国，宁静而平和，深眠花的气息无处不在。 “以月为枕的黑色古典长裙女郎，她的衣物层叠却不繁复，镶嵌着点点星辉，仿佛深夜的天空，她的身体较为虚化，有往外荡出涟漪的迹象，她的脸庞仿佛蒙着层层薄纱，朦胧却异常秀美，哦，赞美女神！” “这就是他们对我的描写。” “算是吧。” 西蒙耸了耸肩眼前的女神丝毫没有对他这样的举动感到亵渎。 “下一个快来了。” “我知道，所以你来才来找我，对吧。” “嗯。” “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也没说我要你放弃呀。” “那你想怎样。” 无尽的黑夜中一套精致的茶具出现在了两位之间。 “我会替你取得永暗之河的河水，但与之相对我的售价高一点，你也可以继续投资那位下一任诡秘之主，但我的一些行为会打扰你的计划。” “我可以让你来主导他的命运，但你需要为我取来永暗之河的河水，另外我可以为你出手一次。” “非常划算的买卖，我觉得可以。” “看来我赚了。” “至少你没亏。” 。。。 西蒙睁开眼带着罗拉便离开了，然而神父完全没有看向他们。 出了教堂一架马车已经到达，一位模样威武的侍者为二人打开了车门。 很快这辆马车便消失在了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