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风云第一刀

    百晓生。

    江湖上口口相传，此人是知晓江湖隐秘最多的奇人，一部“兵器谱”排名天下英雄，江湖豪士无不推崇万分。地球也有过百晓生兵器谱的威名，不知两者是否关系。纪康曾对此深感疑惑，却苦寻百晓生无踪迹，此番见面，定然要问个明白。

    眼前的百晓生白发苍老，皱皮丛生，然而一双黑眸却无比清澈，无比深邃。岁月无情，说的就是这种人，每一分苍老，都仿佛更加一分智慧。他每一丝皱纹里，都好像隐藏着无数秘密。他之前的人前表现，也不过是大隐于市、大智若愚，嬉笑喜怒尽皆不受约束，更是有着返璞归真近乎于自然大道的意味。用地球上的话来说，真香。

    百晓生所言，世世代代百晓生对于绝代人杰飞升仙界的描述，有的记载仙界山岳苍莽，有的言仙兽猛禽凶猛，有的则说仙台楼宇如画。

    “秦始皇”、“南华真人”、“左慈”……有这么多人飞升成仙！竟都是是地球传说中的人物！

    纪康心里震荡不已，虽坠魔谷饕餮已言相助，但仍有些许疑惑，于是询问道：“如何破碎虚空？”

    老者沉吟许久，言语犹豫，给出“或武力通天，或道术通玄，神与意合，以后天之力化先天，力碎虚空”的回答。和小李飞刀破碎虚空的说法暗合。

    “老朽遇凡人无数，公子哪怕与那些绝代人物有所差距，也身系破碎虚空的机缘，万事俱备，迟早如愿。老朽将行，有缘再见吧。”

    语罢，随搀扶缓步离去。

    纪康不自觉掏出那半柄飞刀无意识揣摩着。短短片刻间，自己整个人内外都被老者看了个通透，此等嬉戏人间人物遇之已是机缘，不可强求，破碎虚空之事有饕餮兜底暂且不论，倒是暗示皇宫险恶，需万事俱备。自己还是不可cao之过急。

    于是便在此处暂住，每日刻苦钻研剑道和半柄飞刀。

    某日，旭日东升，天地的灵性仿佛在这一刻迸发，天清气明，面东盘坐于屋顶的纪康福临心至，睁开双目，满是明悟之色。

    “古龙笔下的小李飞刀，号称例无虚发，他从未出手失败过，要么不出手，出手往往就是带来死亡。不过李寻欢出飞刀不是刀刀致命，只有对穷凶极恶的人才会要命。和上官惊鸿对战的时候他的飞刀就虚发过。他的刀真正的意境是一种精神，只有叶开才真正的得到他的真传，不但学了飞刀还学了他的精神，就因为这种精神他们才会例不虚发。“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小李飞刀原本只是把普通的飞刀，只是被李寻欢注入了正义的信念，它代表了正义必能战胜邪恶的意思，正义从未失败过。”

    不知不觉，纪康想象着自己就是李寻欢本人，身具博大的胸怀，无比坚定的正义信念，面对各种歹人杀手发出手中的飞刀，只除恶扬善，从不伤及无辜。躺在手中的那柄飞刀竟像是有了一丝白色光芒，轻微颤动。

    “唰！”

    一声清泠之音，纪康手中的半柄飞刀已然射出，其速如电光流星，一逝而去。

    此时纪康身形半软，怔怔低头看着自己颤动的手掌。不知不觉中自己模仿凝练李寻欢的正义信念，如通神般，引发飞刀残留信念力量的共鸣，不自主发出这一击。忽又暗思，又好像是飞刀自带的信念引导自己模仿李寻欢的精神信念。神与意合，不可言道。

    此飞刀一经发出，纪康便生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飞刀带着一种独特的气势，这一击必定会命中目标，而且哪怕是多么坚硬的东西都能射穿一样。当然，这玄之又玄的感觉太过飘浮，已超出了武道的范畴。

    这一击消耗太大，自身内力全部被抽空，精神也是疲竭，浑身被榨干软劲，像是和旗鼓相当的对手对战三天三夜一样。

    旭日已升。回到房间，纪康盘坐在床闭目冥思，握紧手中的飞刀，全部身心投入进去回味这无双一击，感悟着这股信念力量，仔细回想自己发出这一击飞刀的所有细节。

    已是江湖顶尖高手，纪康如顿悟一般意识到前进的方向，黑暗的前方瞬间被光明照透，剩下的只需脚踏实地、按部就班。

    半柄飞刀并无意识，只是小李自身正义的信念仿若实质，这股信念的力量历久内敛，又坚决锐利，就如李寻欢本人。

    降下来的几日内，纪康时而频繁发出这柄飞刀，时而半日或整日方才发出一次，时而运转内力发出，时而想象自己是李寻欢本人在行侠仗义之时发出飞刀。房间墙体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飞刀，幸好是墙体够厚，纪康又留有内力，要不然整面墙早被射穿。

    这是纪康吩咐店小二去找工匠仿着自己画的图谱打制的。虽只有半柄飞刀，幸运的是自己前世喜爱古龙武侠，连数个版本的小李飞刀电视剧也熟记于心，照着半柄飞刀的轮廓拓印出三寸七分长的飞刀图印。

    “不对，不对。”纪康眉头无数次皱起，陷入冥思。

    降下来的几日内，纪康时而频繁射出这柄飞刀，时而半日或整日方才射出一次，时而运转内力射出，时而玄之又玄凝气汇神射出。幸好是墙体够厚，纪康又留有内力，要不然整面墙早被射穿。

    终只有那半柄飞刀能偶尔发出那玄之又玄的一击，其余打制的飞刀从未发出那种“必然命中”的一击。

    纪康感觉，手握那半柄飞刀之时，更容易将心头所想正义信念聚集，汇聚心神间猛然发出飞刀。经过这数日不间断的苦练，一开始，这半柄飞刀发出成千上百次方能触发，那“玄之又玄”的无双一击一次，到如今，约莫发出十次便可触发一次，这心神信念汇聚还真像是和自己躲猫猫一样难以捕捉，恐需常年累月的练习吧。

    纪康将这玄妙无比神奇至极的一击命名为“风云第一刀”。

    每一次成功发出“风云第一刀”都会抽空精气神，需许久时间方能回复满状态再试。倒是自己感悟这飞刀的李寻欢正义信念，自己模仿激发同样的正义信念，融入自身剑道，本就玄奇的剑势更添了一分神圣无可匹敌之意。

    现在的自己已脱离研习剑技的范畴，感悟剑道，想是兵器谱前三的“圣手梨花”“霸王枪”“齐眉棍”等人自己也能匹敌，再加上“风云第一刀”作为后手，皇宫之行可以进行筹划了。

    想到这，纪康便不再苦修，早出晚归，为潜入皇宫“杀龙取血”做着各式准备。

    长安风云变色，似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