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朱门谋女在线阅读 - 第138章 四婶

第138章 四婶

    离开布铺,朱信开始想该找谁来为这件嫁衣绣上鹊纹:“孙mama,你可知谁会绣鹊纹?”此时还真是有些犯愁,若找不到,又该如何才好,嫁衣是一定要做出来的,而且时间还挺紧的。

    孙婆子见朱信有些担忧,释然一笑:“小姐不必为此事担忧,只要准备好针线,奴婢为替小姐处理好。”

    “你?”朱信大悟:“我竟然忘记了,以前在朱家母亲……让我刺绣,一直都是孙mama帮我。”提起罗氏,朱信以为心底深处已经能够免疫,不会再痛。却没曾想,只要一提起,心中慢慢结痂的伤口还是会扯痛。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注定无法痊愈。

    朱信和孙婆子一起去买了绣线,这才回树屋。一回到树屋朱信便让丁蔓去找竹香来树屋,孙婆子陪她逛了许久也累了,该让她歇息歇息。

    丁蔓将竹香接来树屋后,朱信为竹香量了身,好开始着手做嫁衣。

    “四婶,你的身材可真俄罗多姿。”平时还真看不出来竹香的好身材,今日她穿着一身橘黄色的衣裳,身段非常的纤瘦,妖娆。

    竹香抿嘴一笑,连微微绯红:“信儿,你咋就叫我四婶了,我这还没有和你四叔成亲呢!”

    “也没多少日子了,反正早晚都得改口,四婶你就不要拘于这些礼节了吧!”竹香嫁给朱汉成是铁板钉钉的事,不能改变,也不能有差池。

    竹香突然叹息了一口气:“其实我知道汉成很为难,我听说那苗小姐都逼到老夫人面前去了,说她也要做汉成的平妻。”

    “四婶,你是不是介意苗小姐的存在?”朱信握住竹香的手问。

    竹香笑了笑:“我怎会介意,我自己是什么身份,那苗小姐又是什么身份,这些我都清楚,其实我只要能够嫁给汉成,即使是妾,我也无所谓。”

    “四婶,你说的都是丧气话,哪有女人愿意与别的女子一同共享自己的夫君,我也希望四叔只有你这么一位妻子,可是……”朱老夫人那里不会松口。

    竹香反握朱信的手,安慰她道:“信儿,没有关系的,真的,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竹香从未想过嫁人,更加没有想过会嫁给朱汉成,成为县令夫人,这一切都好似梦,如果是梦,不要醒来该多好。

    夤夜。

    朱信竟失眠了,她站立在窗台边,望着天边皎洁的月亮和闪耀的星星,微微出神,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她便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慢慢将手帕打开,被手帕包裹着的一块玉佩显露而出。

    玉佩是宋锦越送给她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块玉佩便被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身上,无时无刻感受着它的存在,心中也心心念念着玉佩的主人。

    一个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可朱信真的无法想象自己如果有一天要与别的女子共享自己的夫君,又该将如何?

    今日竹香的态度令朱信十分心疼,竹香与朱汉成彼此深爱,两人之间却不得不插足进一个苗氏,明明可以很幸福,偏偏有一根刺时不时的给人警醒,幸福不是绝对的,也不是必然的。

    三月初三。

    朱汉成成亲,全镇百姓同欢庆,足以证明朱汉成是一位得民心的好官,有不少百姓往衙门送礼,都被一一谢绝了。

    朱汉成若是真收了百姓的礼物,那可就不是好官了,并且很容易被人落井下石,参本。为官难,做好官更难。

    这一日,朱汉成同时迎娶了正妻和妾,当然,今日的喜庆和妾侍苗氏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从衙后门抬进后堂的一女子,大家都不会记得她,只会记得朱汉成今日娶妻,妻子名叫竹香。

    朱信今日高兴,便喝了酒,孙婆子劝阻也无用,仿佛她看出了朱信心中的苦楚,知晓她想要灌醉自己,便放任她喝。

    直到朱信觉得心中难受,整个人都犯迷糊了,最后眼前一黑,彻底醉了。

    朱信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深夜时刻,孙婆子在矮榻上睡着了,朱信起身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人虽清醒了,可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沉的。

    摇摇晃晃,朱信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宋锦越的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间房,或许是心底深处的某种思绪触发了她吧!她并未点亮烛光,而且摸索着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让月光照**屋子,照亮四周。

    街道上一片空旷寂寥,黑暗的气息将四周紧紧包裹,到处都显得十分惊悚。

    此时,街道上响起了一声又一声清脆的马蹄声,朱信整个身子伏在窗台上四下张望,只见街道上一匹马粗重的喘着气,似乎经历了长途跋涉,已经十分疲劳不堪,仿佛下一刻便要倒下一样。马背上坐立着一个人,因为月色较暗,朱信看不清楚那人长相,只看得见他骑着马。

    突然,那人身子朝马背伏下,整个人驮在马背上,双手垂吊在马的身侧。

    朱信站在窗边静静洞察着一切,直到马儿驮着那人走到树屋前,停了下来。

    那人似乎在马背上动了动,因身体力量有限,一个不慎,整个人直接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与此同时,眼睁睁看着他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朱信,心也剧烈一颤,不知为何,她的心竟提心吊胆了起来。

    并非怕,而是一种心疼,一种担忧。

    奇怪,她怎么会对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产生这样的错觉,一定是她醉得太厉害,脑子还不够清醒。

    那个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人还在动,他极力的朝着树屋爬,费了老半天劲,才爬到阶梯处,他手朝树屋门口伸得长长的,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奇怪的人,奇怪的举动。

    朱信心有所动,她觉得那人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受了重伤,朱信就那样看着,因为她不知道那人是好是坏,所以还在犹豫要不要帮助他。

    就这样,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趴在阶梯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朱信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重,顾不上了,救人要紧,回到房间去叫醒了孙婆子,和她一道下楼,打开了门。

    当朱信战战兢兢的靠近那个趴在阶梯上的人,用脚试探,见他没有反应,才鼓足勇气靠拢过去。

    突然。

    “啊……”那人的一只手抓住了朱信的脚,惊吓得她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满脸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