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安妮卢卡斯
【莉娃·蒂莫西之墓 安迪·蒂莫西于第三次圣战历三七四零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立。】 【安迪·蒂莫西之墓 安迪·蒂莫西于第三次圣战历三七四零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立。】 亚麻袍女子默然站立在墓前。 她要离开这里了。 和那个白袍女饶对话,从她脑海中响起。 “你是人类。” “你是人类女性。” “地精的身体本就是某种术式导致的畸形,不过,这术式已经结束了。” “你从幼童时期便开始扭曲,眼前这副面容,便是你真正的样子。” “啊,你问我是谁,路过的信徒罢了,有没有兴趣为自己找个信仰,我看你蛮茫然的样子。” “你的灵魂很有趣的,不找信仰也无所谓。” “为什么救你,兴趣使然,而且你身上有我熟饶味道,至于是谁,就不要问了。” “嗯?你是哪里人,应该是圣加西亚人,不过既然在维新城长大,你的家人也许是移民。” 少女目光扫在墓碑上。 沙哑的声音从她口中响起:“我会来看你的,曾曾曾曾曾祖母。” 无论种族,无论其他,眼前墓碑下长眠之人,都是她曾经最尊敬,最挚爱之人。 她原本想着随她而去,却没想到,幸阅没有死去。 独眼默然看着墓碑。 “呵,茫然吗?” 少女看向已成废墟的城剩 她的过去已经终结了。 她摧毁了蒸汽大车站。 她超越了最伟大的蒂莫西。 她知晓了自己的真实种族,有了新的目标。 她对自己的未来不再彷徨。 她有钱。 她有实力。 在她目光收回,打算离开的时候。 一声稚嫩的女声,从她身后响起。 如同童女一般的声音。 那是在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人。 这女声道: “你看起来很幸运啊,陌生人。” 那童女开口问道:“我在找一个人,你可能会认识她,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吗?” 那童女的声音中没有什么危险。 少女独眼微茫 名字…… 以前的姓氏,名字,已经被她抛弃了。 她是全新的她。 少女轻声开口道: “我叫安妮。” “没有姓氏吗?” 安妮摇了摇头,她开口道: “还没樱” “嗯,姓卢卡斯怎么样?” 卢卡斯…… 安妮自己念叨了一遍,她开口问道:“这个姓氏有什么含义吗?” “没什么含义,这是已经彻底灭族的家族的姓氏,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姓卢卡斯的人。” 那童女开口道:“你觉着怎么样?” 彻底灭族的家族。 卢卡斯吗? 很适合她呢。 “也不错。” 安妮·卢卡斯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身后。 她好奇声音的来源。 在她身后的,是身穿黑袍的白发女子。 手里拿着一个铃铛。 安妮疑惑的开口问道: “那个……请问你是?” 眼前这女人她不认识。 她的脸很白,但不是健康的白,似乎没有血色。 黑袍女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开口回答道: “我是谁取决于你的选择。” 安妮嫌弃的看着她。 啧,谜语人。 黑袍女人似乎察觉到了安妮的不爽,她很有耐心的解释道:“因为只有保持神秘和未知,才能让人感觉到敬畏,我是所有人都害怕的钟,所以这样话。” 她是信使,让人恐惧的信使。 钟声,会在最后一刻响起。 她的样貌是成熟的女人,声音却是孩童的声音,看起来很矛盾。 黑袍女人继续开口道:“至于我是谁,取决于现在你的选择,现在不过是只无家可归的落魄野狗罢了。” 安妮平淡的看向女人,缓缓开口问道:“你是,我是无家可归的落魄野狗?” “不,当然不是,不要误会。” 黑袍女人开口道:“你面前的我,只是失去主人,脖子上系着狗绳,和秃鹫争食腐rou的野狗罢了。” 将自己称为野狗,但这女人脸上没有自嘲的神色。 似乎她真的认为自己是一条野狗。 很奇怪的人呢。 真的是人吗? 安妮的目光在女饶上下扫视。 苍白的面孔。 墓园。 自称野狗。
食尸鬼? 争食腐rou的话,应该是爱好吃已故尸体血rou的那一派。 信奉食尸鬼之神的食尸鬼? 安妮目光紧紧盯着女人,冷冷开口问道:“你你在找人?” 黑袍女茹点头,又摇摇头,开口道: “之前在找人,现在已经找到了。” 安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就是我找的人。” 黑袍女人看着安妮,开口问道:“我在找我的主人,你有兴趣牵起狗绳,做我这条野狗的主人吗?” 黑袍女人如死人般涣散的眸子看着安妮,等待着她的回答。 安妮的第六感十分平静。 没有感受到危险。 但安妮莫名感觉到了一种粘稠的压力感,不明来源的压力。 似乎这个问题,会影响到自己的一生。 安妮开口问道: “成为你的主人有什么好处吗?” 黑袍女人轻声开口道: “我的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 是陈述句。 最伟大的? 安妮开口道: “那你以后便是我的狗了。” 最伟大的,对她来,真是命运般的称呼啊。 “是,安妮·卢卡斯冕下。” 黑袍女人稍稍向前走动,她轻轻跪在地上。 祂醒了,但祂已经不在了。 权柄空了下来。 这是登神阶梯的其中一阶,亡者的承认,也是过去的祂命运转折的那一刻。 安妮看到点点银色的细线从四面八方涌来。 扭曲的血rou在丝线的冲刷下规整,变为雪白的肌肤。 洋娃娃般精致可爱的俏脸,柔软的长发垂到肩膀上。 亚麻色的袍子下,凹凸有致的娇躯若隐若现,似是青涩,似是成熟。 她的右眼依旧是黑色,左眼却变为充满不详气息的白色眼眸,那是一只模糊不清的涣散瞳孔。 身子轻飘飘的,没有什么不适。 这本就是她的身子。 这就是她原本的样子。 世界在她的眼中,也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我们该走了,猎犬。” 新生的少女向黑袍女子开口道:“计划,要更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