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设计
迷糊中,离落雪慢慢转醒,只觉得全身疼痛,环顾一圈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个地方透着一点亮光,左上方,有一处不大的铁窗,看那铁窗和地面的高度,是平齐的。 这里,是地牢!离落雪得出结论,深呼出一口气,此时才发现,四肢竟被锁上,手腕处和脚踝处,皆有铁锁链,不过也不是什么问题,若想挣断的话,也不算难。 只是凭借现在的体力做不到,坐在干草垛上,离落雪缓着气,也不怕身上缺什么东西,毕竟身上还有最后一块护身玉佩,想把她绑起来能做到,但若是想伤她一根毫毛,护身玉佩便会自动护主,当场将那人震成血雾。 这护身玉佩若想杀几个普通武者,还是轻轻松松,哪怕是练就了一身万斤之力的武道宗师,也是瞬间就可以化作血糊糊。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每一阵咳嗽都觉得体内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又是两口污血吐了出来,只觉得头脑眩晕,砰的一声,又是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 那仙霞山上,黎明时分,山上反而显得更加森冷,树枝摇曳着,山石的阴影角落里,让人不敢去直视。 黑暗之中,唯独那山上有着些许的火光,却见那是一间破旧的道观,道观的牌匾早就陈旧,潮湿腐烂,上面的字迹受风吹雨打不知多少年,变得有几分模糊。 一个一身青色道袍的老道士,盘坐在庭院中,手中是一个竹子做成的小风车,木柄的下端,还有着刻字。 这本该是孩童玩闹用的玩具,此事却被本初老道拿在手中,面露笑意的… “师弟…当年就是带此物上山的,这么多…咳!咳咳!”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烈咳嗽,那枯老的身躯,就像是一片枯叶一般,仿佛随时都会崩碎,身上的沉暮之气更重了。 像是风中残烛… 风沙吹来,有些迷了老道的眼,抬起手,拂去眼角的水珠:“等了不知多少年了…竟如此之累…只是,舍不得师弟。” 老道口中如此喃喃道,声音消逝在风中,那殿台上供着的神像,那是一座泥人三清,风霜洗礼过的痕迹,清晰可见,这么多年的香火祭拜,泥人多了一份灵性,然而也只是多了一份灵性罢了。 这道观之内唯一的一盏火光,就是那供台之前的一盏莲花灯了,火光并不算明亮。 老道拖着腐朽的身躯,漫步走路到了供台前,坐在那蒲团上,看着三清的泥人神像,这一坐,便是黎明天亮。 师尊,您说过会回来的…如果回到道观,只看见师弟一人,您一定会担心的…老道…时日不多了啊! … 许是恐惧于那一盏莲花灯的火光,黑暗之中不可名状的生灵不敢靠近,但却死死的注视着这座道观。 直到天明,那些不可名状的生灵才隐入到了黑暗里,消失不见了。 …… 清晨的七侠镇上,依旧是那番样子,恢复了世外古镇的模样,三两行人散步在道口,树下还有老者谈话,当然,人群当中也有一些江湖游侠。 客栈之内,修炼了一夜的萧若尘,睁开了眼,抬起头,发现墨飞羽还在呼呼大睡。 站起身,衣袖一拂,蒲团便是不见,推开了门,走下了楼,离开客栈,脑海当中是昨日里,那名唤百里修的刀客所说的事情。 指明灯,是一种极其珍贵的法器,而且十分特殊,其实是守夜人手中,也并不多。 经过这么多天的思索,萧若尘早就想明白了,为何那一盏指明灯如此轻易的便到手了。 无非也是那人,想要快速驱离他这个不属于七侠镇上的隐患,否则绝不会那么般轻松。 因此,萧若尘也只好去镇上的守夜人手中借指明灯了。不只是想去寻找紫阳宗的那口灵泉,更是想了解当年紫阳宗的往事,回去一定要和自家师父说上一声。 心中总有几分不安,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刚行过一处拱桥,思索着事情,萧若尘心头便有几分不安升起,随后被强自压下。
此时惊鸿一瞥之间,忽见远处,浓烟滚滚,行人匆匆,面露急色。 “走水了!快救水!” 萧若尘听后紧锁眉头,似乎是碰到了知识盲点,完全理解不了那些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只得三步并做两步,亲自前往查看,几个闪身,高高跃起,眼神掠过一处处房檐,看到了起火的地方。 “刘府?”萧若尘心中古怪,此时落在一处房檐上,脚尖一点,便是身影飘忽到了数丈开外,几个呼吸之间便是来到了那着火的刘府门前。 此时火焰烧得正浓,里面却不见一个人跑出来,也不知是被火阻隔住了,跑不出来,还是全死里面了… 身周形成一层真气屏障,萧若尘闪身进入到了那火海中,只是那牌匾上的刘府二字,引起了他的兴趣,这刘府和那七侠古镇之上的刘府,有些关系也说不准。 里面的火势格外凶猛,纵然隔着一层屏障,萧若尘依旧可以感受到热气,因为此时,萧若尘是踏火而行,相当于和火焰直接接触,短时间倒没有什么事情,长时间就不好说了。 若是修为没被压制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事情,但如今的情况…炼气九重的修为,还不如筑基一重修为时的一层功力。 刚行了十来步,便是看见了在火焰中熊熊燃烧的几具尸体,这些人应当都是刘府的下人。 继续向里面行去,随意的闪身躲开从房梁上掉下来的木石,直到来到了府邸深处,面前浓烟滚滚,十分难以看见情况。 又是靠近了数步,萧若尘在那火焰中间看见了一处阵法,面色古怪了起来,这刘府之人…祖上不会得罪了什么人吧? 怎么感觉好像挑准了一样,谁也不祸害,偏偏祸害刘府中人… 那阵法与萧若尘上次看见的那出…阵法一模一样,只是那阵法中心处,只有一堆骨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