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珍惜
两年前，对她所做的一切？让她痛不欲生，失去了这辈子最想珍惜的东西？！ 她指的是秦君扬吗？他把秦君扬整垮了，她也失去他了？！ 韩默勾唇笑着，他冷冷哼道：“这是你咎由自取！！” 秦青忽而就笑了起来。他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居然还说是她咎由自取？！那孩子也是他的，不是她一个人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呢？！怎么可以这样绝情呢？！ 秦青忽然大笑起来，好像两年前在马路上，倒在血泊中，狂笑不止。可是笑着笑着，她又伤心欲绝地大哭起来。 韩默很错愕，看着眼前这个又哭又笑的女人，第一次摸不清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 当目光瞄到鲜血从她腹部流了出来，他愣了几秒，然后把她的身体翻了过来，她手中的水果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插在了她的肚子上。 “该死！！”韩默并没有停顿，抱着她就跑出了包间。 陆维在瞧见韩默抱着浑身是血的秦青出来时，吓得不浅，连忙跑去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 秦青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点流出，她觉得自己似乎马上就要解脱了。 她嘴角隐隐勾了起来，眼前似乎看到了有两个很可爱的孩子，在朝她奔过来…… 韩默见她瞳孔突然放大，他吓得脸色一变，对着陆维说道：“快一点，把车再开快一点！！” 搂着浑身是血的她，韩默突然觉得很惶恐，这一幕就像两年前，他们结婚的那一天。 脑子里晃动着她撞开人，活生生替他挨了一板凳的场景，韩默最终还是……心痛了！！ F市的医院内，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床划过冰冷地面的声音。 韩默目送秦青被推进手术室，韩默整个人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目光落在自己被鲜血打湿的衣服上，他整个人突然暴躁地伸手把沾着血渍的衣服撕碎让人扔在地上。 “老大，你也别太担心了，一定不会有事的。”陆维见韩默的模样，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低声安抚道。 韩默抬起修长的手指，插入发丝里，他深深把头埋着，低声问道：“陆维，这次，我是不是会害死她？我真的害怕，她这次……” “老大，不会的，一定不好的！！”陆维语言很坚定。 韩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把眼睛闭上静静等着手术结束。 等了足足八个小时，手术室门才被打开。 韩默站起身，缓步走到医生的面前，连说话的声音都找不到，想到她刚在车子上已经瞳孔放大了…… “节哀顺便吧！！”医生拍了拍韩默的肩膀，示意护士把盖着白布的尸体推走。 韩默和陆维两人同时震惊了，愣了半天都没有缓过神，当韩默缓过神的时候，他转身就朝那群护士追去。 他的步子有些踉跄，有些不稳，他双眼血红，额头上青筋突兀，显得尤为吓人。 在太平间时，他好不容易才追了上来，见护士欲把秦青的尸体放进冰柜里，他大声呵斥道：“不准动！！” 护士们面面相觑一眼，然后退了出去。 韩默慢慢走向床，明明之后五米远，可是他却觉得这段距离太远太远，远到他鼓足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没办法走拢。 他每迈开一步，脚上好似挂了几座大山，让他连移动一下都好困难。 在走到病床上时，韩默解开白布，熟悉的小脸猛然窜入眼底。他看了一会儿，最终又把白布盖上了。他弯下腰，抱住她已经冰凉过去的身体，低声喊道：“青……我不要这种结果。青！！青……” 陆维追过来的时候，看到韩默抱着秦青的尸体，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秦青的名字，突然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上前。 韩默紧紧抱着秦青的身体，很用力，仿佛恨不得将她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眼角有泪，一滴滴滴落在白布上，他怎么也忘不了跟她过去的一幕一幕。 与她相识、相知、相许，可是，他却弄不懂，他们到底有没有相爱过。 他那么爱她，一直都爱着，可是她呢？难道宁愿死，也不愿意爱他吗？！ 陆维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韩默跌坐在地上，他才慢慢走过去，想要安慰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只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默忽而低声笑了起来：“陆维，最终……我还是害死了她。你知道吗？全天下的人，我最舍不得她了。我最不愿意、最不忍心伤害的人，就是她！！” 陆维第一次见到韩默软弱、脆弱、无助的一面，他低声说道：“老大，我明白！！可是，事已至此，你伤心也没用……” “我伤她，真的伤得有那么深吗？她宁愿死，也不肯向我屈服。她明明知道，只要她愿意给，我什么都可以依她。”韩默的声音低到了谷底，他埋着自己的脑袋，一直都没有抬起来过。 主要她愿意哄哄他，他什么都可以拿出来。 陆维不说话，只是在旁边一直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 七月，F市雨水最多的月份之一。 韩默站在墓园里，看着墓碑上贴着的那张笑得格外灿烂的笑脸，他整个人好似被彻底冰封掉了。 黑色雨伞，缓缓掉在地上，冰冷的雨水浇灭着他整个人的身心，不知道在墓园里站了多久，韩默才慢慢坐在墓碑边上的石街上。 脑子里窜动着过去的种种，从她十八岁摔倒在他家门口，哭着说要当他的女人那一刻开始，他便决定要好好对这个女人，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人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这年两，他一直都在其他女人身上寻找着她的影子，就算跟其他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他的脑子里也慢慢的全是她。 当年，答应放她走，不过是放她一条生路，更是放自己一条活路，因为他真的很害怕，她在呆在他身边，他会亲手杀死她，可是到头来……他还是害死了她。 当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却不曾想，再次见面，他的心，依旧只为她跳动…… 秦青，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两年前，又怎么舍得转身？！两年后，又离开我？！ 秦青，如果可以，我希望当年没有遇到你，不曾中你的毒！！ 韩默在墓园一直坐到天后，全身冰冷，可是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而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远处一座墓碑后，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捂着嘴巴哭着在旁边守着他。 韩默，为什么爱你那么痛呢？为什么爱你那么苦呢？为什么爱你那么那么绝望呢？！ 如果我们再一起，注定是个痛苦的开始，那么我来选择结束这个痛苦。我们的感情，由你开始，现在由我结束，很公平吧？！ 韩默，我很爱你，可是也太恨你，你知不知道？！ ** 随着秦青的离开，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平静了。 晴姿解决掉了眼中刺rou中钉，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夏雨从金三角出任务回来的时候，直接回韩家找韩默。 而晴姿的目光在瞧见她的瞬间，立即暗淡下来，她冷声呵斥道：“没见家里有人吗？” 夏雨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大步上楼。 “站住！！”见自己被忽视，晴姿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挺着大肚子上楼走到夏雨的面前，二话不说就甩了她一个巴掌。 反正韩默现在不在家，她随便怎样放肆都没关系。 夏雨保持着被打的姿势，愣了一会儿，才毫不客气反手打了回去。 晴姿捂着火辣辣的小脸，愤愤地瞪着她，随即咬牙切齿地吼道：“夏雨，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 “打你又怎样？打你已经算轻的！”夏雨冷冷一哼，转身就上楼。 晴姿却拽住她的胳臂，咬牙吼道：“你当年对秦青做的事情，别以为没有人知道。要知道，你找的那个替死鬼，把所有的一切统统都告诉了我。” 夏雨身体一僵，但是也只有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她转过身，笑着看着晴姿，冷笑道：“你当年对秦青做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晴姿的脸色隐隐一变：“你知道什么？” “你在茶水里放了堕胎药，让她喝下。如果这件事情被韩默知道了，恐怕要比我当年放蛇和下安眠药，更严重吧？”夏雨冷笑着微微俯身，小脸上满满的全是胜利，“别以为现在秦青死了，你这个韩夫人就做稳了。当初韩默那么宠秦青，她最后还是没落下一个好下场，最后还是失宠了，别说是你，悠着点，指不定秦青的下场就是你的。” 夏雨说完，本来打算上楼的。但是见晴姿敢跟她说这些话，便知道韩默不在家，她笑着下楼，可是在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已经开了，韩默铁青着脸，双眼冒着欲吃人的怒火。 瞬间，夏雨的小脸变得无比惨白。 而晴姿在瞧见韩默的时候，小脸变得更难看。 “默，不是你听见的那样，我刚才跟她闹着玩的。”晴姿立即慌乱地解释道。 可是韩默的额头却跳出一根根惊恐骇人的青筋：“晴姿，你居然敢在茶水里放堕胎药？”怪不得秦青说恨他，会有那种眼神看他。 韩默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觉得心口痛得快要撕裂了。当年，在他们签了离婚协议之后，他开车离开淡水湾，在路边上看到一滩血，他注意到晴姿在看见那滩血的时候笑了起来，原来…… 感受到韩默那可怕的目光，晴姿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她连轻轻呼吸一下空气都不敢。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在鼓足所有力气打算抬头看向韩默的时候，她被韩默阴狠犀利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默，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别这样……”晴姿的脸色早已经惨白，面如死灰，她想要躲避韩默那愤恨得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神，但是双脚却好似挂着笨重的铅球，连移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最后，她不得不鼓足勇气大声说道：“当年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因为……秦青怀的是秦君扬的孩子，当时我在医院瞧见秦君扬陪她一起去医院，才会发现她怀……”孕。 “孕”字来不及出口，韩默重重的巴掌已经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晴姿脚步不稳，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随后她吃痛的尖叫声连连响起，“好痛！！好痛！！默，我肚子好痛！！” 韩默血红着眼睛，仿佛没听见一般，见她双腿之间流出鲜血来，他残忍地勾起嘴角，慢慢在她身旁蹲下，咬牙切齿地说道：“晴姿，当初你选择对她动手，便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她是我的女人，就算她怀的是其他男人的孩子，要接受惩罚，也应该由我亲自动手……” 撕裂般的绞痛，如翻天海浪一波又一波朝她拍打而来，晴姿觉得自己痛得好似快要窒息了，汗如雨下，她脸色白得宛如纸张一样，吃力地抓住韩默的胳臂，她断断续续地说道：“……默，救救我……我好像要生了，救救我们的孩子……” “默……救救我们……真的好痛！” “孩子是你的，你救救它……” “……它还那么小……” …… 晴姿一边哭着乞求，一边抬手护着自己的肚子，这里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她绝对不能失去它。 韩默蹲在她身边冷眼看着她惊慌绝望的样子，嘴角慢慢勾起冷酷嗜血的笑：“当初，你害秦青流产，嗯~，今天流产，也算报应！” “默，孩子是你的……”晴姿见韩默眼皮都没眨一下，神情淡漠得好似在看电影一样，仿佛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跟在我身边两年了，我该说你笨，还是说你傻？难道你还不明白我韩默是怎样的一个人吗？没心没肝，冷酷得全身的血液都是冷的……”韩默淡淡地笑着看着晴姿，他俊脸依旧万分迷人、万般俊美，但是在晴姿的眼中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她好似看到了传说中的‘地狱撒旦’。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晴姿留着眼泪虚弱地说道，韩默勾了勾唇，下一秒突然粗鲁的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大力将她往楼上拖。 肚子本来就痛得要死，外加韩默此时毫无怜惜拽住她的头发往楼上拖，她承受不了疼痛的叠加，惨烈地叫起来。 而一直站在门口忘记离去的夏雨，看着地板上的一条触目惊醒的血痕，半天都没缓过神。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小脸吓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