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有事做还高兴
当晚，我和王默林发生了面对面冲突。 “强龙难压地头蛇，小爷，我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想平安无事熬过这危险路段就算烧高香，真的不想再折腾了。” 他虽然脸色和缓，语气却难以捉摸，他原本意思是让我历练一番，也算为磨金王室培养一个有用的人材。 可谁想到我这学生不是个按份的主，偏要有自己主见，一山不容二虎，矛盾自然就来了。 “王大人，我理解你的谨小慎微，可有些事不是我们一厢情愿就能办到。就比如说盘据在崇山峻岭间数十股山匪，大的上百人，小的十几人，如同山间蚂蟥吸食这里民脂民膏，山民敢怒不敢言。” “咱们身为朝庭大员，看见了却不管，等于就是变相助纣为虐，岂不让人寒心。” 我说的义正辞严，渴望能说服王默林这位统帅，能来个为民除害、大快人心的壮举。 “徐向虎，年小志气大，当代青天大老爷。” 我仿佛看见人们竖起大拇指纷纷称赞，犹如春雨落到磨金公国乃至更远地方。 都说每个少年都有个英雄情结，我也不例外，我更渴望成为人人口口相传的英雄中最耀眼的那个。 “你终究还是个愣头青。” 王默林看了我一眼，一句话就把我打回原形。 “愣头青。”说得通俗点就是青娃子，一切随着自己性子来，说大话却落不到实处。 “你想当英雄伸张正义我不管，甚至我还佩服你。” 王默林还看着我笑笑。 “可你不能把手伸进来，把我的军队卷进来就不行了。我这个钦金使，虽说是亲王器重，但好多人都巴不得我载跟头。我和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不可调和矛盾，可这些还是巴不得我早点完蛋。知道为什么吗？你以后会渐渐明白。” “你我之间最大差距不是年龄，而是我是实用主义者，亲王对我有知遇之恩，而你母亲和我投缘，所以我愿意帮你。”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不影响我根本利益前提下，我不会无原则帮你，更不会为此赔上兄弟们前程。” “你觉得这事容易，派军队去，三下五除二就凯旋回军。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些山匪能存在那么多年，自有他的道理。我不会陷入那泥潭，本末倒置坏了大事。” 途中有几次我刚想辩驳，王默林用手示意等他把话说完。 “如果你铁定了剿掉这帮山匪，那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回去找你老子搬救兵，看他给不给你这个一举成名天下知机会。” 王默林笑道，这话明显有些调侃味道了，磨金公国现在也处于水深火热中，徐升象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那会分兵给我。 “我当然不能回去，我还有更重要使命去完成。剿山匪我是准备搂草打免子顺手牵羊而已。” 我笑道，这时候，我不能得罪他，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走。 “再说，当初我父王母后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我和任务给你再三交待了，你不会这么快的就忘了吧！” 我软中带硬提醒道，暂时忍忍，真到了林凉国，我看你还能不能充大爷。 “玩笑，一句玩笑而已，当不得真的。” 王默林没想到我脑筋急转弯转到这里，他明显尴尬了，打着哈哈。 “我也是不愿节外生枝，怕我们缠在这里错过了最佳机会，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 王默林望着我解释道，看来他也在不断修正完善对我的认识。 “我也理解你肩负重任，考虑得肯定比我更深更细点。我经历事情少，性格冲动。” 我主动示弱，有时候退步就是为了更好前进。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王默林挥挥手。 “日久见人心，王子，王某人没有别人议论那般好，但也绝非有人所想那般不堪。” 王默林望着我说道。 “疾风知劲草，把自己希望寄托别人身上就愚钝表现，无端怀疑朋友相当于自挖墙脚。” 我想起母亲曾给说过这样的话，我现在又在咀嚼这话。 “哎！小小年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事向我压来，我能不能经受这样的考验？” 我的心备受煎熬，今天这事明显是我考虑不周，适得其反。 “钦金使，那我告辞了，你先休息。” 我朝王默林点头致意，准备回去值守了。 “王子，你年纪太轻，有些事交给你确是有点勉为其难了。” 王默林看了我眼，神色极为复杂。 “意思说让我靠边站，单纯的当个客人，早知这样，当初干吗了？非得将事套在我身上。” “现在如梦初醒，又说这里一切不用我管了。那我算什么？一双鞋，想穿时就穿，不想穿就丢在一边。关键我是个人，而且是个身份尊贵王子，这脸打得太那个了吧！” 我心中那个气，如丝丝缕缕的风，慢慢吹起，渐渐刮大。可能有什么办法？又有什么计策可以应对。 “感谢王大人的理解，我是求之不得。” 我笑笑，心中却在滴血。 “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我在自己安慰自己，自己受伤没有人疗伤，只能擦掉眼泪自己包扎份口。 “你今晚睡个好觉，可能还有件事需要你出面才行啊！” 王默林又说道。 “我一个无用之材，还能帮你堂堂钦金使，我应该兴奋地脚跳八丈高，对你感恩戴德。” 我在内心嘀咕。 “哦？” 我装作很意外。 “我一个小孩，恐怕上不了台面，到时候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辜负了您老人家期望就真的百死莫属了。” 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阴阳怪气。 “你看你看，你这人怎么这么脆弱，是不是张纸，淋点雨就报废了。” 王默林一脸不满，好像对我是表现十二分不满意。 “痛心疾首，你他妈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对我表现评头论足。” 我的内心不满可想而知，小爷是谁？连徐升象我都不一定言听计从，更何况你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我充其量就是把你当作合作伙伴，只不过暂时让你猖狂几天罢了。” 我在脑海不停翻滚，这些大人们，都有自己丑陋一面，谁都免俗。 “算了，我们都心情不好，谈事情可能适得其反，我们换时间，心平气和商量。” 王默林叹气道，看来他也看出我不是那么好说话，软硬不吃。 “今晚班还是你自己去值吧！” 他说道。 “这恐怕不行，军中无戏言，朝令夕改损害可是军队战斗力。” 我软中带硬说道，一茬接一茬，我可没有健忘症，该记得早刻在心中。 “可军中不养闲人废人。” 王默林板着脸孔说道，我一个优秀少年，什么时候变成了等外人？ “钦金使还请你说出评选标准和评分法则。” 我也是扛上了，事关个人信誉，这可是大事。 “这是我心中秘密，无可奉告。” 王默林说道，这时的他纯粹就是耍赖的儿童，比我年纪还小。 “对不起，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我就不能奉陪了。” 我淡淡一笑，转身就走，觉得自己从未这般潇洒过。 “哎呀！你也太自私了，我是逞英雄熬通宵，现在想想没必要，你还是自己自觉吧！或者你去找个人替你吧！” 王默林一说就走了。 “这这？” 反而站在原地的我没有话了，事到如今，我不去好像还不行呢！ “无赖，混蛋。” 我嘴里骂着，脚步则格外轻盈，真他妈贱，辛苦做事还像得了个宝一样高兴，是不是有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