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你找我有事吗
“你是怎么打算?” 这天早晨我从睡梦中醒来,正在梳头李菁菁转身问道。 “有些事还未办完。” 我伸了懒腰,这样悠闲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了,到时候在林子里行走,生活跟野人没有多大区别。 “你是不是贪恋温柔乡中,不愿意外出受苦了?” 李菁菁笑着问道。 “难道你不愿意?” 我笑着反问道。 “我愿意有用吗?” 李菁菁叹口气。 “我现在是夹在你和我父母中间,左右为难。”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得去找找你父亲。” 我顺手穿上外衣就出门,这也是这次参加军队行动形成的习惯。 “我和你一起去。” 李菁菁跟着撵出来。 “向虎,找我们有事?” 我们进去时,李成祥和妻子正低着头窃窃私语,抬头看见我们后问道。 “是啊!” 我点头说道。 “我想找你说点事。” 意思想让两个女人回避,我好和这位大王使府谈点敏感话题。可惜两位女人是没听懂,或是装聋作哑,根本没有离去的意思。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反正也不是外人。” 李成祥无所谓笑笑,看得出这个人没有我想像中那般能干。 “好吧!” 我无可奈何点头,其实越是重要的事参与的人越少越好,人多嘴一杂,反而容量偏离重点。 “那好,我就畅开了说,若有唐突冒犯地方,请你们别望心里去。” 我笑着恭恭手。 “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起来。” 李夫人慈祥一笑,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她叫汪剑诗,年轻时还是个习武的。 “伯父、伯母,不知道你们对炽金国王卓天林这个人是怎么看的?” 我问道。 “向虎,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想问到这个问题?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李成祥略略一怔,然后瞥了我一眼说道。 “看样子,这夫妻俩对我还保留着一定戒备,他们是想和我保持一定安全距离,这无疑是处于最基本的利益考量。” 我内心嘀咕道。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我也笑道。 “成祥,你一个长辈,何必非要在小辈子面前摆个空架子。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会疑神疑鬼,引得身边人也草木皆兵。” 汪剑诗笑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隔行如隔山,这里面水深不可测。” 李成祥不以为然笑笑,很显然是不想接招。 “你是大王使,自是不便在背后评论赏你富贵的大老板,我是一位无职无权的妇女,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忌。” “卓天林这人我没接触过,但通过观察成祥一举一动,觉得这个人并不简单。” “我就不相信你能末卜先知,是人家肚里蛔虫,你说说,我听听有没有道理。” 李成祥笑笑。 “卓天林这人应该还是有野心的,自他登基以来,朝庭派人来办事的人明显增多就是明证。还有看见朝庭旨意到来你就坐立不安,精神高度紧张,说明你很忌惮他。” “你说有一定道理,当今国王是个手段强硬的统治者,奉行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对自己认定的事强势推进,稍有怠慢者轻者解职,重者流放问斩。所以我一直以来神经绷得紧紧,生怕一不小心就给自己带来灾祸。” 李成祥被枕边人说中心事,叹口气后也就一吐为快,不再藏着掖着了。 “难怪,最近几年你性情大变,孩子们在背后议论纷纷,还开玩笑说mama该得病爸爸先接去了。我虽不好说什么?但内心直犯嘀咕,对你的改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今天好了,不用旁听侧击,你自己就和盘托出了。” 汪剑诗笑起来。 “娘,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女智多星,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你。我和几位姐妹都以你荣,把你作为学习榜样和人生导师。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啊!” 李菁菁像个老学究,摇头晃脑叹着气。 “菁菁你知道娘是个急性子,心里藏不住事。你这样说话露半句藏半句的行为,与你父亲把心中苦藏在心里自难受有什么区别。” 汪剑诗笑道,我听李菁菁说她母亲一直以自己不是男儿身为遗憾,觉得自己不输任何男儿。 “你们别以为娘一天絮絮叨叨烦你们,可你们何曾知道为娘的无奈。一腔本事无用武之地,只好把豪情壮志全寄托在你们身上。我汪剑诗要是男儿身,早就海阔天空任我逍遥,何至守在一个小小家庭相互份害。” 有时教育子女严格,个别不听话子女辩驳时,她都会痛心疾首。 “你爹是一家之主,又是我丈夫,我会把他捧在天上,他有事瞒着我,他不说我也不会强求。” “而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ou,无论你将来成就地位多高,永远改变不了你是汪剑诗女儿事实。所以你接下来该说什么,不需要我手把手的教吧!” 汪剑诗一脸似笑非笑望着我和李菁菁俩人,我估计得没错,论智商手段,这位女主人一点都不比男主人差。 “娘,我求饶还不行吗?” 李菁菁举起双手示意认输,难怪父母都喜欢她,她在他们面前撒娇卖萌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来这么多年夫妻,朝夕相处,早就应该是心心相印了。” “可就刚才所说的那件事,你们彼此相互隐瞒,很难说一点隔阂都没有。今天要不是徐向虎无意间提及,帮你们解开这个迷,难不成你们就这样刻意隐藏下去,那不就成了终身遗憾。” 李菁菁一脸认真说道。 “那你的意思还是徐向虎出现才让这个陈年难题迎刃而解,他是大大的帮了你父母。难不成我们夫妻双双给他鞠躬致谢才行。” 汪剑诗一脸笑容看着自己女儿,看得李菁菁自己都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 “鞠躬倒没必要,因为我们是礼仪之帮,帮忙可是事实,你们想否认恐怕也行不通。” 李菁菁说得振振有词,也为自己摆脱尴尬寻找出路。 “真是女大不中流,这还没嫁人就偏向人家,嫁人之后怕是把我们这些娘家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王剑诗玩笑里藏不住的落寞。 “娘,怎么可能呢!我心中永远在我心中,不管以后我走到那里,你们永远是我们坚强后盾。” 李菁菁眼眶眨红,都说女人多愁善感,果然是这样,刚才还相互开玩笑,马上就让人心情泛酸。 “傻女儿,说什么傻里傻气的话,儿女大了,该娶媳妇娶媳妇,该嫁人嫁人,爹娘也会老去。我们只希望你们幸福平安,到时候我们到了九泉之下也就能瞑目了。”
汪剑诗也眨起泪珠来。 “不瞒你们,年轻时我也女扮男装的到江湖行侠仗义,如果不是哥哥兄弟们暗中保护,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从那时开始就笃信有家就有一切,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啦!看见女儿嫁人时,心中总是既高兴也伤心。” 汪剑诗笑了笑后对我们说道。 “剑诗、菁菁,其实有些话我是想永远藏在心中,随我到另一个世界。现在想来,还是给你们说说吧!一家人相互之间还是坦诚相见,交心谈心可能会让我们更加加深理解和交融。” 李成祥一脸严肃站起来望望我们,然后又站回原位。 “那我需不需要回避?” 我一时之间颇显示自在,夹在他们一家三口人,我走也不是,留下好像也不怎么好。 “留下吧,你听听也无妨。” 李成祥朝我点点头说道。 “年轻时,我并没有想到自己会继承父亲位子,当时我有一个年轻能干的哥哥,整个家族都对他寄予厚望。” 李成祥双眼凝视前方,看得出他也沉浸在往事回忆中。 “我一心沉迷在诗书琴画中,与志同道合文友到处游山玩水,想着就这样无忧无虑度过一生。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有一天我哥哥莫名其妙死在家中,到现在都不知道是病死或者是让人暗害的。” 李成祥摇着头,紧咬住嘴唇,神情极为痛苦。 “经历此次打击,年迈父亲悲愤去世。仓促之中我被家人推举出来主持大局,身不由己走上这条路。” “成祥,你怎么在这以前从未对我说过这些呢?” 汪剑诗一脸诧异望着自己丈夫,她可能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丈夫会有这么一段难熬伤心的岁月。 “剑诗,这种事,我们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李成祥一脸伤心,是啊!这种秘事是压在所有家庭成员头上一座山,无形却无处不在,终身如影相随。 又好比是扎在心中一根刺,隐隐作痛,你想着一拨了之,那就是痴心妄想,扎得你痛彻心扉。 “你们刚才所说国王怎么样?这是一种禁忌,作为臣子怎么可能在背后妄议自己君主。传出去,被别有用心的言官知道,为了博得君主欢心,他们还不得添油加醋,兴师动众把你置之死地而后快。” “至于你们说的压力山大,我想自己一个人扛,总比让你们知道内情,跟着我提心吊胆好得多。所以我就从不给你们说公事,就是不要你卷入这泥潭、是非窝。” 李成祥神情复杂,本来是为了最亲近的人着想,不让他们跟着痛苦揪心,结果适得其反,引起他们不必要误解。看来他的方法和对策有一些漏洞、缺陷,以后还得完善改进。 “你们得保持对家人间无条件尊重和信任。” 我笑着劝道,人类诞生以来,就有明确社会分工,该你管的你得尽心尽力做好。 不是你的职责范围,你又何必牛圈伸出马嘴,而且还是费力不讨好。 “成祥,我不应该对你有疑心的。” “爹,我们应该无条件支持和理解您的。” 汪剑诗和李菁菁分别对李成祥表明了自己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