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认清对手不弱
“你们肯定平时交往少？” 我问道，他们身为一个行当，首先得隐藏好自己身份，然后才考虑其它事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炽都这个鱼龙混杂地方，通婚交往都讲究门当户对。王室是至高无上，遥不可及，过后才是文武大臣中重权在握，层层叠叠，泾渭分明，等级森严。像我们这样清闲职位，也不敢随意逾越，不说别人鄙视脸色，光是人际交往开支就让人望而却步。” 韩利远说道。 “那么磨金不断供之前，你们日子应该过得很潇洒吧！” 我笑道，我们磨金公国因为自己财大气粗，一向对花钱慷慨大方。 “也不尽然，你也知道这做见不得光的事，开销也涉及方方面面，不然就捕获不到有价值消息。朝庭那边花在这方面的钱不少，但雁过拔毛，层层盘剥，到我们这些手中已经是大打折扣。这种事又不好刨根问底，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习以为常了。” 韩利远苦笑道。 “他妈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根源就在当权者身上，任人唯亲。只顾眼前利益，因为马马虎虎应过过去算了，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危机时刻束手无策，这能怪谁？关键现在还自我麻醉，醉生梦死，不知道幡然醒悟。” 我脑海涌起那些内斗内行的大臣们，一个个脑肥肠流，厌恶之极。 明明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好像自己有顶天立地本事，个别还时不时给亲王甩脸色。 最无用的还是我那无能父亲，不敢大刀阔斧，杀伐果断，坐以待毙。人家就认准了他的脾气，居然喧宾夺主，隐隐已经将他有架空之势。 “咎由自取，但凡他自己硬气点，那轮到恶仆欺主。” 我在心中哀叹不已，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昏庸父亲，逼得我小小年纪就跑出来，冒着生命危险东奔西跑。 “我们之间都是心照不宣，彼此保持距离，各行其是，互不打扰。” 韩利远说道。 “如果能串成一条线，互通有无，齐心协力，好多事就能事半功倍。” 他说道。 “这倒不一定，这从事秘密工作的人宜精不宜多，单线联系安全系数高。不然搞成一团，相互认识，只要有人暴露，严刑拷打，一旦照供，那就是全军覆没。” 我心中想道，对他这种提法不敢苟同。间谍这种活动能有意外之喜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既使没有收获，能成功潜伏在对方心脏部位，也是一种无形威慑。 “从今以后，我直接把钱送到你们手中，你们只管按我的吩咐办事。阎王不差饿兵，我不做那种既要马儿跑得快，又不给马儿草料的蠢事。” 我说道，先说后不乱，我和他们好不容易接上线，就不仅仅是嘘寒问暖这么简单。我是要他们实实在在办差，我肯出钱，但我不花冤枉钱，这钱花出去，得物超所值。 “这行。” 韩利远搓着手。 “与其提心吊胆煎熬，不如忙起来，一旦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也就没事闲出病来。” 韩利远笑道。 “万事开头难，我们一定来个开门红，提振士气。只是不知道王子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 韩利远低下头问道。 “当然是军国情报，我们是猪八戒胃口，多多益善。只是目前得重点突出，摸准卓天林对我们发动进攻时间，进攻路线和兵力分布及领兵将领情况。” 我说道。 “王子，这事有一定难度，我认识兵部的人，虽不是高官重臣，但他们身处机要。打听点消息完全没有问题，还有就是军队的人都是盲目自信。觉得攻打磨金公国是小菜一碟，杀鸡用牛刀，胜利也是囊中之物。缺乏起码警惕性，施以小恩小惠，特别是美酒下肚，为了炫耀，他们会都自己知道情况一五一十的倒个干干净净。” 韩利远笑道。 “骄兵必败。” 我心中暗暗为自己鼓劲加油。 “好，只要你这边旗开得胜，我那边支援会源源不断。”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些情况一摸准，我们就可以有的放矢，有备无患。 “还有，就是卓天林一人独大，在炽金王国处于登峰造极地步，除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卓天玉是他铁杆盟友。其他大臣有雄心壮志肯定不在少数，他们就眼睁睁看着这哥两作威作福、为所欲为，能一直保持无动于衷吗？会不会另劈蹊径，早作打算。” 我笑着问道。只要有人就会有江湖，而江湖就有利益争斗，只要会争斗就不可避免产生盟友和敌人。 “王子，卓天林这个人的确是个做君王材料，以前当王子时韬光养晦，仿佛与世无争。其他王子根本没把他当对手，所以其他有志上位王子们争得头破血流。他却独善其身，暗中积蓄力量，毫发无损，父王一不在，他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势登顶，打众多王子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这才明白鱼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惜悔之晚矣。” “他是铁石心肠之人，想当初他为了积蓄力量，豢养杀手，谋取财富。登位后为了自己名声和杜绝后患，那帮武林高手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帮王子，他更是雷霆万钧之势，除了卓天玉充分放权外。王子们一个个死的死，圈养的圈养，流放的流放，无一人善终。” “更绝的是那帮他老爹留给他的老臣们，虽然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他做得太绝了，狡兔死良狗烹，他一待稳定局面，对文武百官彻底大换血，全部换上都是他的心腹。既使不是他的心腹，既然人家一手提拨了你，于情于理你都对他感激涕零，誓死效忠。” “还有就是卓天林是个薄情寡义的人，除了对弟弟卓天玉宠爱有加外。任何大臣，只要他稍不满意，那就轻则罢黜官职，重则送诏狱砍头籍没家产。大臣们是战战兢兢，风声鹤唳，生怕有一天别人惨剧降临自己头上。” “所以，提到国王陛下，他们都是谈虎色变，目前为止心怀不轨几乎没有，既便有，已经被他边缘化，影响力是微乎其微了。” 韩利远叹着气说道。 “看来炽金朝堂是沉闷无聊，臭味相投，只剩下丧家之犬和卓天林的应声虫了。” 我讥讽道，以前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遇上一个能力超凡对手，认为那是以讹传讹，浮夸成份多，他是徒有虚名。可这一路走来，加之听了韩利远的话，信心有些动摇了。 “他有几个孩子，民间口碑怎么样？” 我问道，胸中有了一个打算。 “大多数都成年了，你知道王子成亲快，卓天林都当了爷爷。他着力培养几个王子我都打过交道，教授过诗文，都是人中龙凤。” 韩利远说道，可听进我耳里却五味杂陈。 “卓天林，你这个老杂毛运气太好了吧！轻而易举获得王位，还有个一心一意辅佐你的兄弟。关键是虎父无犬子，儿子们一个个优秀，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而我则完全不同，与他相比差距是这么大，我只是一个王子，手中兵力和权力少得可怜。关键炽金朝堂上是一致行动，只要卓天林一声令下，千军万马。我们这边呢？父王成孤家寡人，大臣貌合神离，各自心怀鬼胎。仓促之间，能不能组织起像样抵抗都成问题，一旦敌人如无人之境，那就彻底败了。” “可既便如此，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但愿磨金公国多一些有勇有谋男儿，挺身而出，用血rou之躯抵抗外敌入侵。一旦不能速战速决，卓天林高压之下，那些敢怒不敢压的人肯定会苏醒，揭竿而起。这样一来，一切都是变幻莫测，谁胜谁负都说不准。” 我心中犹如翻江倒海。 “王子，尽人事，听天命吧！” 韩利远安慰我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挥舞双拳说道。 “我把外面人叫进来，给你第一笔资金。” “这么快？” 韩利远望着我一脸不相信。 “我想怎么也得下次派人登门吧！” “只争朝夕。” 我拍拍他肩膀。 “我会留人联系你们。” 我说道，我会派另外精明能干人监督他们，与秘密战队完全隔离，我不想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烂了就寄希望给另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