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别的礼物
哥舒祺亚看着男人苦苦挣扎破坏魔法阵的样子,一下子笑出了声:“没有用的,已经,通过皮rou刻进了你的身体,血液,骨头,骨髓……” 毕竟,他是最伟大的木雕大师。 一步步走近在痛苦挣扎中还不忘辱骂他的男人,哥舒祺亚半蹲下来,伸出手抬起了男人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点了点头:“如果将你的生命力注入木雕中,会发生什么呢?” 哥舒祺亚伸手摸进挎包,突然顿了一下,他的折砂,被那个女生拿走了。神情变得有些抑郁,他继续从里面拿出一小节没有雕刻的木头。 看着男人,抑郁少了点。 “真是可惜了,不过让你看见一次也没有什么。” 哥舒祺亚的笑声中带着愉悦,木头在他的手中被金色的魔力覆盖,一点点变成一只兔子的样子,憨厚可爱。 载具成形了,现在,只需要为它注入指示。 一个的小巧魔法阵在手中出现,哥舒祺亚将魔法阵对准男人,代表生命力的绿色荧光被阵法吸入,然后,哥舒祺亚手上的兔子活了过来。 “很抱歉,今天的我有些不开心,所以……” 目光看向因为等待而没有离开,现在却被吓的腿软倒在地上的女人,哥舒祺亚继续说道:“去吧,将她的灵魂带去神明那里……”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死亡,灵魂才可以去往神明的身边。所有人也知道,他们没有神明。 女人惊恐的看着他兔子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一蹦一跳的靠近,蹬着腿想要后退,结果兔子一个大跳就跳进了她的怀里。 张开三瓣嘴,里面是锯齿状的牙齿,锋利的可怕。 哥舒祺亚看着眼前的一幕闹剧,他知道,在明天天空微亮之前,不会有人发现的。 一步步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眼中的红色越发晕染,渐渐和银色融合一体。爷爷不会想要看见的,所以,他要乖一点。 以第三者的角度看一遍事情的发展,哥舒祺亚知道,等会他会看见爷爷的死亡,因为被打翻的药碗,也会看见留在桌子上的挑衅信,来自他的同学。 然后第二天,他会在桌洞里收获被人拆的七零八落的折砂…… 可惜没有办法继续看下去了,感受到角上的触碰感,哥舒祺亚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只还没有收回去的手。 顺着手一点点视线挪移,他看见了一双恶魔角,然后是亚麻色的短发,一张俊俏的脸上是一对红色的眼睛。 一身吟游诗人的打扮,身上披着一件披风。 看见哥舒祺亚醒来了,阿卡纳惺笑着收回手:“啊哈哈,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额,好吧,我认错人了!” 哥舒祺亚坐了起来,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除了伤口上的绷带,没有多东西,也没有少东西。 “那个,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哥舒祺亚不介意回答他的问题,毕竟除了想碰他的角,看着还算是个好人。毕竟,对于好人,他总是很有耐心。 “那你的父亲?” 回过头,哥舒祺亚对着阿卡纳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是一名孤儿,被好心人收养,不过现在他死掉了,我又变成了孤儿。” 其实他已经十四岁,变成了孤儿也没有什么,还是可以活下去的。或许可以去尝试一下爷爷口中的雇佣兵或者冒险家。 哥舒祺亚看着男人还想说什么,开口提前说道:“谢谢你的帮助,不过我可能无法和你继续聊天了,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 几个不起眼的,微弱的小小惩罚。 阿卡纳想继续说什么,结果这个少年已经站了起来,抱着琴离开了。 他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上。 不过不能太明目张胆的,要偷偷的来。 哥舒祺亚没有管身后跟着的人,他一路平静的走回镇上,就像没有发生爷爷死亡的事情,居然还有心情和各位邻居街坊说说话。 他们是在拦着他吗?还是在干什么呢? 哦!原来是房租没有上交,已经被收回房子了吗?好像是在昨天交房租吧,毕竟他接折砂回去的时候被翻的乱糟糟的,爷爷的尸体都被人推到在地上…… 一个个的人带上了怜悯的面具,希望可以收养哥舒祺亚,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免费劳动力,给口饭吃又不是给不起。 猜透了他们想法的哥舒祺亚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已经冷的覆满寒冰。 “谢谢雅莉丝夫人的好意,我还有东西落在了家里,需要回去一趟,很快,我就会离开这个地方。” “哦,还真是可惜了。” 哥舒祺亚点点头,离开了这条令人讨厌的街道。身后的人重新讨论起了新的事。 “你们说,艾克家的和慕丝家的两个人怎么还没有出来摆摊,不会是在什么地方……做坏事吧?” “哎呀你就别猜了,艾克家的那个男主人的夫人老凶了,还很爱她的丈夫,不要被她听见。” …… 哥舒祺亚脸上带着一抹柔和浅笑,慢慢走远。 阿卡纳一路上在半空踩着飞行器远远的飞着,越来越怀疑这家伙可能是莫妮娅的孩子,不过父母双亡的孤儿?莫妮娅不是会抛弃骨rou的家伙啊! 哥舒祺亚生疏的从乔可家的后院高墙上爬了进去,脚踩着地上看着周围一簇簇的花坛。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们都去上学了,大人也不在家里。 从每一朵鲜花上摘下一片花瓣,捣碎成花汁后来到一片空地上。 哥舒祺亚的力量从八岁开始觉醒,而熟练的掌控用了六年。 创造,赋灵,剥夺,丝灵。 除了最后一个可以随意使用,力量的大小取决于他的魔力强弱外,前面三个却都有限制。 不过只是一个丝灵也够了,可以随意将环境中的元素力抽丝剥茧的剥离具象化,变化成现有能力外的一切武器。 随便捡起一根枯萎被拔掉的花,在哥舒祺亚的手中变成一只画笔。这是创造,可惜只能创造没有灵魂的东西,就像是兔子,还得植入动力和指示。 限制也很多,必须拥有合理的材料。 将花汁全部倒进笔中的凹槽,哥舒祺亚唯一接触到的魔法师是他学校的老师,只是一个只会水球术火球术的家伙,连最简单的魔法阵都画不出来。以至于哥舒祺亚不知道,绘制魔法阵不需要墨,只需要将元素力凝聚在笔上就好。 口中哼着爷爷教给他的歌,随着流畅的一笔画完,哥舒祺亚手中的笔消失,高兴的拍了拍手,这个魔法阵中蕴含着剥夺,会一点点夺走这个家庭的生机。 可惜了,他的力量还是太小了,居然需要这么麻烦。 想到之前天天欺负他的人,哥舒祺亚在心里说了一句抱歉,这一次他们真的是过火了,居然害死了爷爷。 下一个,是谁呢?阿KS家还是摩多家,亦或者马兰家?不不不,一个个来吧,谁近就去谁家,谁都逃不掉。 跟在后面收敛一些气息的阿卡纳看的头疼,完了,莫妮娅的孩子怎么有点可怕。想到记忆里单纯善良的女人,阿卡纳只能归到孩子他爹身上。 毕竟那个恶魔可是一名领主级的。 自己的都礼物送完了,哥舒祺亚茫然的站在学校门口,里面的学生发现了他,却是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原来这里还少了一个礼物…… 看着里面讲课的老师,最后还是停下了动作,算了,已经差不多了。
回到家里,还是凌乱的样子,或许已经更加凌乱了,有人来翻过。 哥舒祺亚找到一件带着兜帽的黑色斗篷,是爷爷的,上面残留着时间的痕迹。 将斗篷穿上,从衣柜底下翻出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有纪念意义的就带在身上。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熟悉的家,哥舒祺亚走了出去。 一直到离开小镇,哥舒祺舒忍无可忍的回头看了一直跟着的人一眼,他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结果阿卡纳没有一点自觉,还以为哥舒祺亚打算理他了,兴冲冲的问道: “你的角真的不是假的吗?” ……呵呵! 坐在一棵大树上,哥舒祺亚看着树下面虎视眈眈的狼群,又转头看了一眼和他一样坐在树干上的家伙。 忍不住疑惑的出声问道:“你真的打不过吗?” 事实上,就在一个小时前,哥舒祺亚和这个叫阿卡纳,自称为他没有见过面母亲的挚友的家伙,你追我逃的跑进了森林里,不小心窜进了狼窝。 而现在,这群狼在树底下已经虎视眈眈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 “我虽然是一只恶魔,但是我只是一只游手好闲的恶魔,不会打架,不会任何攻击手段,我的半生武器,还是一根竖笛!” “我给它们吹曲子听吗?” 哥舒祺亚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的柔和了许多。阿卡纳敢打赌,这双银色的温柔眼眸里一定带着怜悯。 因为他的父亲就有一双这样的眼睛!第一次见他还轻蔑的笑了一声,可恶,都不是什么好家伙! “那我们要等他们离开吗?”哥舒祺亚晃了晃脚,引的下面的狼更加兴奋。 “你不是可以用魔法吗?你可以用魔法打它们。” 哥舒祺亚沉默下来,探出身子从树枝上揪下一片树叶。树叶在他手上变得锋利尖锐,然后冲着下面的狼射了过去,快要接近的时候又变回了树叶,轻飘飘的落了下去。 然后,试着笨拙的施展了一个火球术,小小的火球,在风里坚持不了一秒钟…… 阿卡纳看的也沉默下来,为什么强大的人类女魔法师的孩子是个渣渣? 一直到现在,阿卡纳也不肯承认哥舒祺亚的角是真的,因为他就没有看见过一只恶魔的角是纯白的。 “要不,我们下去和他们殊死一战?”阿卡纳自己都觉得这个提议挺傻的,因为下面的五只饿狼都绿着眼睛,很显然他们两个打不过。 犯傻的阿卡纳成功收获了挚友孩子看智障儿童的表情。 “你是恶魔,不应该可以飞吗?而且是你还有飞行器,我们完全可以飞出去……”哥舒祺亚好心的给出了一个对谁都好的解决方案。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从小到大没有试过怎么去用翅膀飞,他已经离开了这颗大树。 也不会突然脑子有坑的跟着阿卡纳跑到树上躲着,在时间的流逝里自投罗网。 “为什么我没有想到?” “因为你是一名……额,自由自在的吟游诗人?” 阿卡纳认真的点了点头,从手腕上带着的空间纽里召唤出飞行器。 银白色的外表有点掉漆,看的出来用了很久。也是,在这种地方能有一个飞行器就不错了。 “对了,你玩过飞行器吗?恐高吗?” 哥舒祺亚看了眼飞行器和树干的距离,抿了抿唇。玩是肯定没有玩过,但是不恐高,只不过踩上去就不知道了…… 不过看着旁边一下子得意起来的家伙,哥舒祺亚轻哼一声,直接跳到了飞行器上面。 飞行器因为突然的重力倾斜,阿卡纳看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