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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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父李母眼睁睁的熬到了快要五更天,才从床榻上起来,张罗着带些什么去京兆府看望现下被羁押的李三娘。 李母听了李大兄的话,去李三娘屋子里拿了一套她的衣衫,想着万一能行,也可让李三娘还上一身儿干净的衣裳,李三娘那么一个爱干净的人,一晚上估计都没阖眼,更别说能洗手洗脚了。 李父和李母自然是明白,李三娘的境况定是比李大兄说的要惨上不少,要不然李大兄也不会特意嘱咐李母带上一套衣衫。 等李父李母李大兄李二兄以及昨晚就睡在李家的王婆子一起,坐上了去京兆府的驴车。 李父并不知道昨晚不可先生来过,并且与李大兄他们谈了挺长时间。 现下一家子都在驴车上,趁着还有一段时间才到京兆府,李大兄靠近李父小声在李父耳边说起了不可先生交代的事。 等到了京兆府门口,李父几人刚好与大早上就被叫起来上值的京兆尹碰了个正着。 京兆尹自然是直接就进了门内,而李父他们却是要在门子那里拿了户贴,说明来意,一一勘验过后才能入内的。 京兆尹刚来到日常办事的偏厅,就见京兆府的司法参军柴山梅和司理参军袁雅凡已经在内了。 二人先给京兆尹行了礼,才开始向其汇报由金吾卫发现的人命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此,可勘探过现场了?” “回府尹,还未,我等也是刚到府衙。” “赶紧的,安排人去勘验现场,仵作验尸,那俩活人可醒了过来?现在何处?那女娘呢?” 未等柴山梅回答,就听门外小吏的敲门声。 “进来。” “府尹,柴司法,袁司理,那人命案的凶手李三娘的家人来探望她了,是否准其相见?” “不可,如此命案,怎能随意?” “府尹,可准那李三娘换身衣衫,她......来时的衣衫上都是血迹。” 京兆尹想到这李三娘也是倒霉,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得了,这点子通融还是能行的。 “可,但那身带血迹的衣衫留着作为证据,须得留在府内。” “诺。” 小吏来到京兆府门口,接了李母递来的包袱,找来一名府衙内看管女监的女吏来,查验过并无异物后才重新包好。 由此,李三娘得了女吏拿来的衣衫,也知道了李父他们来京兆府探望她了。 李三娘不知前路是何,但她绝不会放弃,李三娘谢过女吏,插上房门,把李母送进来的衣裳换上,原本的那身儿鹅黄色的襦裙和藏在腰封中的手术刀都被女吏收走了。 有了来自家人的关心,李三娘心中燃起对生的渴望,她还有露珠儿,有李父李母等家人在,她还要照料九娘的肚子,给房承先解毒,让那顺子和英娘怀上娃娃,她还有太多的事没做,她还有太多的愿望没有达成。 李三娘掏出新的手帕,沾着屋内的茶水,仔细的擦了脸,把那一丝快要消散的血腥味儿擦干净。 李三娘此时,才终于坦然起来。 武帝刚在寝殿前的小广场打了一套养生拳法,额头稍稍出汗,就看见了一大早上就进了宫,等在此处不短时间的薛耀。 “你倒是来的早,怎么了?哪里又有不太平?” 武帝接过王大珰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脸,带着一丝无奈问薛耀。 武帝心里想着,谁要是穿越想做皇帝,那就让她/他来坐上这个位子试试! 皇帝才真是这天下最难做的职业了,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动不动就是那里干旱了,这里洪涝了,朝堂之中还有各方政派不一的搞事,尤其是大唐此时疆域之辽阔,种族之繁杂,矛盾更多,事务更多。 这不,武帝才刚起来,早食还没吃上,就被忠心办公的下属催着去上班了。 “回圣人的话,异人录中一叫李三娘的女娘,昨夜遭遇刺杀,却反杀杀手。我去勘验了现场,那杀手有些异常,好似与边疆突厥处叛乱一事有关。” 武帝一边听着薛耀的汇报,一边往寝殿内走去,刚坐下,拿起一个葱油饼,就听薛耀继续说:“我在勘验现场时还巧遇了长安不良人处的人,好似那李三娘也在不良人那里有挂名。我猜测李三娘杀人案该是也与不良人最近再查的兵符失窃案有关。”
武帝听到兵符失窃案时,才正襟危坐起来,不过又一下子依靠到椅背上,武帝一边听着,心中还出分出一分想法,这人啊岁数大了,再是好好保养锻炼,都不得不服老啊。 “因着事关多方,我才一大早就来宫内像圣人回禀,耽搁了圣人吃早食,是我的不是。” 武帝嚼葱饼的嘴停了一下,就当没听见这句话,继续咀嚼起来。 薛耀看这句话没套路到武帝后,也就不说话了,还是王大珰有良心,给薛耀端了一杯茶。 等武帝吃完了早食,才心满意足的对薛耀说:“好了,都是小事,再是尽忠,也得注意身体是吧,朕还想让爱卿好好给朕干上三十年呢。” 武帝不管僵着脸喝茶的薛耀是如何想的,转过头对着王大珰说:“大珰,传朕口谕,着大理寺少卿狄仁杰与京兆府合力调查李三娘杀人案,朕要在三天,额,算了,七天吧,七天内知道真相。” 所以,正赶去巷道现场勘验的柴司法就与听了武帝口谕,直接带着人来的狄仁杰碰头了。 这时柴司法才知道武帝着大理寺为主同京兆府共同调查李三娘杀人案。 柴司法会做人,毕竟狄仁杰人家可是大理寺少卿,比自己这个司法参军可是高了不少,按着品级,也该是自己听狄少卿的啊。 所以,柴司法先低头躬身行礼,让狄少卿先走,随后才带着自己的仵作和人往内而去。 天光大亮,现场的痕迹具在,就连青皮和大汉也醒了过来,正被堵着嘴,绑了手在一旁瑟瑟发抖。 大理寺和京兆府的仵作都认识,都是长安城里有名的下九流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