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来!加杠杆!
今天也是个摸鱼的好日子哇。 祖国的花匠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灌溉祖国的花朵，而我这个祖国的食人花在等待窗外“苍蝇”的到来。 好闲呐，要是能来点事件就好了。 “林！佳！宇！”一听这洪亮有力的声音，就知道是我的光头班主任在喊。这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手用教鞭指着我，一手用粉笔在一道函数题上点了两点。 “你来做这道题！” “我不会啊，老师。”我急忙站起，给予否定的答案。 “这么简单的题竟然不会，你上课听哪去了。”确实只是一道简单的增函数，但我可不想上去答，百分百只想摆烂。 “我真的不会啊，老师。”我用我的“帅脸”做出了楚楚可怜之态。“拿书，去后面站着。”班主任以手扶额，无情地对我挥了挥手。 没脸没皮的我再次成功地在全班人的哂笑下到达后黑板的VIP站位。看来今天大家伙儿心情不错，是因为这几天我没有实施毒气攻击的缘故吧。 不过这节课有点漫长，熬到我的波西米亚共和国都亡国了，这“该死”的下课铃才响起。 同学们纷纷起身向室外走去。我也向左后侧最后一排的座位走去，先将书往桌上一丢，接着拿起椅子把左脚往椅上一踩，然后靠着椅背下溜，最后再歪头用剪刀手打开左边的魔王斜眼，便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大爷坐。 “胖猪，《SAVELIFE》玩得怎么样啊？”平日里每逢课下，必定到室外活动的李茂才，今天竟然少见地留在自己的座位上，还忍受了我中二的坐椅动作。本来还期望他能吐槽我一下没想到，却首先问这个。 “当然啦，我可是个高玩，我昨天可是毫不费力地打败一头大熊。”对我来说，50%的真话等于100%的事实 “真的假的啊？”他满脸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我那比香蕉君还自信的微笑和魔王双斜眼想必很好地说服了他。 “那算你运气好，或者说你重开了好几次。”他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我当时倒是想重开，可惜我皮糙rou厚，抗性太高硬是没有寄。不过对阵的不是巨熊而是小妹的话，估计我早嗝屁了。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后面还有哥布林，龙甚至还有海妖。你能想象被溺死的感觉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挥动双手，慷慨激昂的样子感觉有些滑稽。 不过溺死是什么感觉呢？首先是无法呼吸，然后是胸前凉凉背后暖和吧，这有点奇怪啊。不，不好说啊，我就死过一次而已。 “好啦好啦，我看你好像吃了很多亏。要不本大爷发发慈悲，和你组队。” “组队？不不不。做你的同桌就够倒霉的了。这种硬核实体游戏还是算了，从外表看，你就完全是个累赘啊。”他使劲地摇头，双手也跟随头部动作来回摆动。 我当然知道我是个累赘，但你这么直白还是有点伤人的，亲。 “林佳宇，老班叫你。”班长从教室前门口探身往里喊了一句。 “看来你又要谈心了。”茂才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我也以笑容回应他。毕竟这种课间谈心对我来讲，也是家常便饭了，还可以去老师那蹭点茶水喝，多是件美事啊。 “强哥叫我干啥嘞班长。”“不知道！”班长见我獐头鼠目的样子，就厌恶地转身离开了。 他在前面引路，我连忙在后面跟上。 班长叫王文斌，一个学习好情商高的高个帅哥，平日里带着低度眼镜，看起来挺斯文，待人和善还是个热心肠，事事为班级着想。但一到我身上就变味了，不过想到我的所作所为，他会这样也无可厚非。 我想说的是：他绝对不是一般人。我曾经路过一个巷子，看见他赤手空拳就撂倒了几个拿着棍棒武器的小混混，但他打的不是正统功夫而是那个黑帮打架的散打。或许他暗地里是个流氓老大，当时在单打多也说不定。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个打架能手。 走过几个教室后，我们到了年段室。班长抢先过去打开了门。“进去吧。”他转头示意，我赶忙道谢。走进年段室，兜兜转转路过其他老师的办公桌来到位于第三排末尾的老班办公桌。 “你是昨天没睡好吗？”强哥此时在看某种文件，并没有抬头看我。 “报告班主任。托您的福，昨天睡得很深沉。”我站直挺身敬礼。 。“哦，那好，我今天再让你获得一次优质睡眠如何？”他把文件收拾齐整放一边，然后看向我。 “不敢，不敢，二老实在难顶。您就饶了我吧”我立马弯下腰，来回搓着双手，笑嘻嘻地看向班主任说。责骂我是不怕，但是没了MR真的是要我的命啊。 “那得看你表现了，你看看这个。”老班从抽屉中又取出一叠文件放在桌上，然后推向我。 不是吧，难道要我“念经”吗？我虽然是“日经大王”，但是是“痛经”啊，不是真的读经文啊。 .“那个，强哥。不，是老师大人，您就直接跟我说明白就得了，都快要上课了”我微笑着把文件推了回去。 “好吧。就是最近学校的学习制度要改变了。”改变？改来改去不都是赶鸭子上架么？难道说还能取消晚自习？ “各班开启排名积分制，优胜劣汰，排名好的班级能得到好处，而排名靠后的班级则要接受惩罚。影响积分增减的有学校，运动，社团活动，以及不定时的比赛活动。”“那具体是怎么样的呢？”我突然插嘴，因为我隐约感觉到他要说什么了。 “到时候会解释，你只要知道表现得好加分，表现得差就要扣分就行。而你！”强哥右手拿起放在电脑旁的教鞭指向我，毕竟教鞭和光头一样是他的专属标志啊。 “是我们班最大的短板，你知道吗？成天不好好听课，体育也不行，也不参加社团，你这个三无人员，是想拉着全班下水吗？”可以看出他有些生气了，握住教鞭的手微微抖动。 “我、、、对不起。”我赶忙做出了正式的日式鞠躬，充分显示我的“躬”匠精神。这种情况就该先道歉，否则没准就先抽我了，而且我也知道我是一年三班最大的短板。 “对不起就得了吗？我要看你的行动，你必须改变自己，否则你就只能是个废人！” 我没有想到班主任竟然会如此激动，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是要继续说教我。 “老师，您先别激动，”这时班长从一旁走过来，将老师握着教鞭的右手轻轻地按下去。我没想到这家伙还在，难道他一直在门口听吗？是他听力太好还是老班说话太大声了。我用余光往周围一瞥，此时其他老师都已离开了。 “林佳宇，你听见了吗？”“啊，听见了，听见了。”其实我完全没有听见。 “那以后就由文斌同学来帮助你吧。”什么？穿山甲究竟说了什么？“佳宇同学，那以后就请多指教了，我会负责好，把你培养成人的。”他推了推闪烁白光的眼镜再配合他的凌乱感刺猬头造型，难不成是要判我有罪，在学习，体育一类的事情上不断鞭挞我？ 不！5公里魔鬼上学路就够我受的啦。绝望啦，真的真的绝望啦。我要当废柴，什么痛苦训练，修行。no！no！ 我好像是随着上课铃被班长推回教室，我也无暇去看我同桌那五指张开挡住藏大的嘴都奇怪动作了。 不过也不奇怪，因为以前每次谈心我都是笑着回来的，就今天好似丢了魂一样。上次这样还是什么时候的事，对了，是面对超真实的巨熊的时候吧。以后就叫那位为巨熊班长吧。 这节课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少了一个仰望碧水蓝天的胖子，少了一个期待未来梦想的少年，少了一个真挚美好的世界，和少了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不！波西米亚！ 嘣！我的额头被粉笔头集中，留下了处于正中央的醒目的白印。这个完美的抛物线自然不是英语女老师所能投掷出的。它来自漆黑红眼的主人－“我的”班长。自从谈心之后他就时不时在课上盯我，一旦发现我看向窗外，或者发呆，就对我发动粉笔攻击。这时我也会提振精神努力“学习”。 在经受多次“提醒”后，我也逐渐集中起注意力上课。万一他丢粉笔不耐烦了，课后给我一脚扫堂腿，再来一记轰天拳，我可受不了。即使我有狂战士buff，我也绝对无法打赢他的，还是乖乖听话吧。 下课后，李茂才凑上来小心翼翼地问我。“究竟怎么回事？王班怎么一节课都在朝你丢粉笔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我怎么敢啊？只是强哥让他来改造我。”我欲哭无泪地擦干净额头上的粉笔灰，戴上我专属的痛苦面具。 “改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能改造得了吗？”这小子嘲讽全开，有这么关心人嘛？ “我也不知道呀。在老班那儿，我走了会神，他们俩嘚吧嘚吧、、、”我话说一半，就赶紧咽了下去，因为巨熊朝这边走来了。李茂才起身迎接。“呦，班长听说您要完成一项艰苦卓绝的伟大的任务。来，您坐，我就不打扰了。”说着便往外走了，走前还给我点了个赞。 他真的，我哭死。 “班，班长。”我吓得话说不利索了，他肯定是来雷我的，说不定要从裤兜拿出粉笔往我额头上留下永久性的疤痕。 “林佳宇。”他坐上理茂才的座位，面对着我。我也恭恭敬敬坐正姿势面向他。 “在。”不能慌，要泰然处之，即使背后冒冷汗也一样。 “这节课上的怎么样啊？你看你不是能好好上课的吗？”没想到他态度这么温和。 “不过，”他伸头靠近对我说，“如果你作业再像以前那样乱做的话，到时候有你好受的。知道了吗？”从他鼻息里可以感觉出，这人绝对是个腹黑，只是隐藏得很深。他突然发狠还是令人有些害怕，这应该算是反差狠了吧，与他平日形象大相径庭。 “一定一定，会认真做的。”我连忙点头答应，但认真做作业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明天我会检查的，如果你抄别人的作业，被我发现的话，那你就要遭殃了。明白了吧？”他再次强调，锐利的眼神直射向我，这我可撑不住啊，毕竟平时别人要么是背后说我，要么是当面说几句就走了。头一次被亲人外的人这样盯着，真是不习惯啊。 “我明白了，班长大人。我林佳宇发誓，今天及以后的作业都会认真做的，一定，百分之百的肯定！” 我倏地站起来，挺直腰板，以全班人都能听见的声音一本正经地宣誓。 “好。你不要让我失望。林佳宇同学。”班长似乎非常满意，也站起身整了整我的衣襟。“我先走了，期待你能做好。”说完他便离去，或许是去年段室了？让我这样的人必须有长期的监督才能有所改变，他会不会是那种急功近利的人啊。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呢？不过这是我在高中头一次有人关注我，那我也稍微努力一下吧。 班长走后，李茂才也从门外进来了。“你刚刚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啊？还有你真的会认真写作业吗？”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茂才摊开双手直摇头。“给你讲哦，班长可是个练把式，还是“乖乖站好”，不然说不定就要被拉去van游戏了。”我装作神秘地挨近茂才的耳朵小声讲。 “什么？他看起来挺文弱的啊。不客气的讲，他虽然比我高，但我觉得我肯定能干翻他。”这小子露出坚实的右臂，炫耀他的小肌rou。“他能一挑五，你小子能干几个？”“或许两个？”他把臂袖放了下来，不过还是半信半疑。 “总之，你就是得完成作业是吧？要不要我帮你啊？” “不行，我必须自己做。” “好吧，那你最好不要再发呆浪费时间了。不然以你的速度到明天都做不完。” 他的话很有道理，我之前学得太差劲了，现在连做一道知识填空都得翻半天书。 整个下午和晚自习，我都在认真上课和做作业。除了偶尔向茂才询问部分题目解法，没有和其他任何人说话或做其他没有必要的事，一直陪伴着我的只有班长那不时望来的如炬目光。这个压迫感，真是要比杰哥要强多。 放学铃响后，一如既往走出教室，不同的是今天有两个人向我道别。我感到十分的新奇，上一次有人这样做，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不过感觉还算不坏，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还是以后再说吧。 随着人群走到校门，发现meimei已经在等我了。她双手叉腰来回踱步，看起来非常不耐烦的样子。我们一对视，就看见她脸上赫然写着四字：走路回家。 此时心情有点雀跃，忽而想到一个非常中二的主意。我一语不发，拉着meimei的手就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诶？慢点啊，你是发什么神经了啊。怎么突然就这么积极了啊。” 她在后面努力地跟我如风的步伐。真男人从不回头，我感到我的小宇宙正在爆发！ “妹啊，肥宅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啊。” “什么？你怎么突然玩梗了？”meimei也颇为精通二次元，不过她主要看的还是恋爱类的。 “meimei！我不当肥宅了，我要改过自新！” “真的吗？”meimei眉开眼笑，为我鼓掌，似乎打心里为我高兴。 “我要当改良型的肥宅！”我自信回头，邪魅一笑。 “欧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的左脸显然是被打飞了。 痛，真的是太痛了。怎么会这样？我这动作明明非常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