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郝建?
“我跟你说是怎么个事儿啊……” 沈滕正准备开口讲,突的听到外面咣当一声响,随后洗手间的门把手那声音嘭的被打开,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诶哟我去。” 沈滕连忙起身,一边的王绮也连忙裹上厚衣服,俩人慌慌张张的下了床。 “你别动了,我去瞅瞅的。”沈滕拦住也要出屋门的王绮,“你接着躺会儿,马上的。” 说着推开门就往外出,到洗手间以后看到灯也没开,就黑乎乎一团影子在那儿搂着马桶吐。沈滕先给客厅和洗手间灯打开了,然后就看着唐易迷迷糊糊的扭头瞅了一眼,眼神迷离,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开灯晃着了还是就精神迷糊,噌的一下头又扭过去吐了。 沈滕看着也无语,又去找暖壶里接了杯温水,自己还尝了一口没太烫,又翻那黄绿色冰箱里有没有奶之类的。 最后拿出来根黄瓜,搁在桌子上以后才跑进洗手间里,拍了拍正在呕吐的唐易的背。 “这家伙,七八两给我哥喝成这样?”沈滕拍着他的背,顺便给他扶起来点,把那一马桶给先冲了下去。 “咋样,还有东西不?”又给撕吧下来张卫生纸递过去,“还能吐点儿出来不?” 唐易半蹲着,低着头,冲沈滕摆了摆手,然后自己扶着地起身,没接那张纸,去洗手台子冲了冲嘴和手。 他又捧着灌了几口水进嗓子眼,确实没有要吐的感觉了以后,才接过沈滕拿着的纸,张口说道,“啊,太丢人了。” “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我去。” “你快拉到。”沈滕这回真白他一眼,“说那话,真是。” “麻溜喝口水,真不寻思吐了是不。” “没东西了,本来也没吃几口,就硬喝的。”唐易清醒多了,洗了把脸以后人显得水灵灵的,头发微乱,估计现在给扔酒吧门口,大jiejie们能抢起来。 哇!微醺帅哥!红扑扑的,呜呜jiejie捏捏。 “搁家里就没喝过,隔这么久猛的一下让我喝大半斤,回来路上还没啥事儿,躺下就难受。” 俩人说着话往客厅回,沈滕拿起刚刚接的水。 “快喝一口,舒服舒服。” 水温六七十度,确实喝完一下子暖和起来,唐易这下脑子醒过来劲儿了。 “得得,你快回去接着休息吧,我没事儿了,好了好了的。” “真没事儿了?”沈滕看着他,语气怀疑,“这儿还有根黄瓜,吃了再躺着的。” 唐易摸了摸那根黄瓜,“不吃了,太冰了,刚暖和点儿。” “哟喝,这是真没事儿了,那我回去了。”沈滕乐呵呵的,扭头就真回去了,还没忘嘟囔一声,“我黄瓜给我放回去啊。” 唐易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 沈滕回去房间以后,王绮半躺在床上,坐起身来问,“咋样,没事儿吧。” “害,没事儿没事儿,好了已经。” “咋喝这么多啊。”王绮又带点八卦的新奇,“易哥经常这么喝多嘛。” “不经常,真不经常,我认识这么多年也才见几回。” 说着话沈滕小心的掀开被子,脱掉拖鞋以后钻进被窝。 “诶诶,你外套没脱呢,脱了睡。”王绮小声提醒。 “嗷嗷,忘了。”沈腾又起身,把刚刚出门时候披上的外套脱下来,往衣架方向那么一甩,也没管挂没挂上去,把被子往上一掖,就准备侧身子睡了。 “等会儿等会儿,怎么这就睡了。” “刚刚那事儿还没讲完呢。” “下回给你讲吧,我困了。”沈滕说完这句估计是怕王绮不开心,又补了一句,“再说唐易在外面我直接说心里过意不去。” “嗷。”王绮嘟囔个嘴,也把被子盖住自己,钻进被窝了。 俩人一夜无话。 …… 反倒是躺在沙发的唐易,翻来覆去的,吐也没得吐了,脑袋还清醒中带点浑沌,迷迷瞪瞪的总觉得被什么玩意儿压着,身子沉沉的,什么姿势睡的都难受。 也不知道这个状态持续了多久,直到脑袋慢慢的有点困意袭来,才逐渐失去意识睡起来。 一般喝完酒很少做梦,因为是深度睡眠,但是唐易这天晚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在未来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都岌岌无名,最后跟着二舅转到了幕后工作。沈滕在开心麻花的团队却风生水起,甚至后来还上了春晚,他还邀请自己到开心麻花的剧院里面工作。 那个时候已经很少有人用现金,全都在用手机对着一个黑色迷宫滴的一声进行支付。 手机也很奇怪,和现在的手机样子大相径庭。 人们说话谈吐也没有现在的人热情,春天看不到飘在天上的风筝,夏天见不到河边钓鱼的老大爷,秋天看不到满地找树叶根儿的小孩,冬天看不到一张哈气的红扑扑的脸,连过年看不到烟花。
街上到处都是车,所有的荷花塘子都是臭的,每一家老字号都开了分店,越来越难吃,京城的破天还是那么差,不过那时候已经彻底看不到丁点蓝色。 满城的人没有一个是看向前方,都在低头看着手机,在一辆辆公车,地铁,出租,汽车,电动车之间来回穿梭。 更可气的是,电视剧还不如现在的好看,他看到了一个小仙女拯救反派黑化男主,拯救失败后,小仙女和系统在一起了电视剧,给唐易差点没看哭。 也有没变的,梦里也有一场和现在的非典一样的一场疫情,全都戴着口罩,一点没变。 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真实的仿佛就是唐易即将走过的一生,这梦也很长,不像是跳跃式的经历,反而是就处于其中参与了半生。 直到沈滕把唐易晃醒…… “嘿嘿,醒醒嘿。” “诶哟,太阳真晒屁股了,都中午了,找不找咱妹了啊。” 唐易迷迷糊糊的起身,睡眼朦胧,看向眼前这个板栗色头发,模样还很俊俏的沈滕,不确定的说了一句。 “郝建?” “骂谁好贱呢,你才好贱呢。”沈滕见他起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起身拿起客厅的塑料袋,“这家伙一起来就骂人呢,看你是真醒了。” “吃点东西,你是真能睡。” 唐易还有点迷糊,晃了晃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盯着沈滕看了半天。 “发什么神经呢,愣着干嘛,吃饭啊,你不找你妹了。” “我…” “额…” “欸嘛一顿酒给我大舅哥干的丧失语言功能了?” 沈滕这时候觉着有点好笑,给他拿了个碗,装起来塑料袋里那份炸酱面。 “我都单位回来一趟了,你还搁这儿迷糊呢,睡多久了都。” “行李箱里有牙刷牙膏没,赶紧刷个牙吃口饭了。” …… 不知道这个迷糊劲儿过去了多久,唐易还是觉得现在经历的一切有点不真实,吃了口沈滕带回来的炸酱面才反过来劲儿,吃的时候一直盯着沈滕看,都给沈滕看毛了。 “你吃个饭一直瞅我咋地啊。” 唐易听见沈滕这句话,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我跟你说,你就保持你现在这个贱样,以后肯定大富大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