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一成足矣
玉灵秀今日前来除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外，她也有拜师的企图。对于史太师的死活她并不在乎，她关心的是“史太师学生”的头衔，有了这个头衔以后在禹都行走就会减少许多阻力。只可惜无论她怎样央求史太师就是不肯答应，美其名曰无师生缘分，通俗点讲就是看不上她。她就想不通了，无论容貌还是才华她都不输易无量，为何那个丑货就能入的了太师青眼。 玉灵秀脸色的变换被玉灵景净收眼底，他暗自冷笑，当初父王要他带着此女一起来禹都时他就不同意，干啥啥不行自恋第一名，事儿一件没办成，祸倒是闯了不少。史太师眼明心亮，怎会收一个蠢货当学生。 书房内，拜师仪式顺利举行。除玉灵秀外，其他人均满心欢喜。 通过玉灵景的观察，史太师似乎很满意这位关门女学生，不仅传给她好几箱孤版藏书与名家书画，还把自己最最心爱的独幽琴给了她。 史季看着“黄灿灿的金锭子”往易家兄妹的马车送去，心痛的无法呼吸。 “史太师，易家meimei拜师已结束，咱们是否可以出发了。”玉灵景恭敬询问。他很羡慕禹国有史太师这样的人物，若此人生在夏国一定会被封为异姓王，主宰一方天下。 “你等去马车上等我吧，我还有两句话要叮嘱我的学生。” 玉灵景称是，拉着玉灵秀先行离开。 “老师要去何处？”易无量好奇询问。 史太师一脸慈祥的看向她，“老师要去玉麟山庄小住几日。庄主玉珩昇是老师多年的好友，前些时日他病了，老师未能探望，现下得空正好去看看他。” 易无量有些不开心，“我刚拜师您就要出城……您还没正式教导过我呢！” 史太师轻抚易无量的发髻，“无量你要记得，真正能教导你的不是良师如我而是经历与历练。且再让你欢脱几日，很快你就会体验到老师的话中之意了。” “无悔，你随我来一下。”史太师最后看了眼易无量，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凉亭中。 易无悔快步跟上，到了凉亭后恭敬站好听候吩咐。 “老师有何嘱咐？” “我不在的你日子你帮老师多多照看下太师府，特别是阿季，别让他生事。” 易无悔笑道，“阿季听到您的话要不高兴了。不过老师放心，太师府的事情就是左相府的事情，学生会一并照看着。” 史太师微微叹了口，最终没再说什么。 门口处，易无悔小心翼翼的将史太师扶上马车。 一旁的易无量总觉得心里有些烦躁，转头询问身侧的玉灵秀，“这位美女，我也想去你家玩两天，可否带我一起？” 玉灵秀低头掩去眼底的一丝阴毒，声音冷淡的说道，“想去可以啊，但你不怕有去无回么？” 易无量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思考玉灵秀话中之意就听到骑在马背上的玉灵景不悦的声音，“灵秀动作快点，祖父还等着太师一道用午膳呢，莫要再耽搁了。” 玉灵秀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易无量，疾步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回府的路上，易无量有些走神。 “无量，你怎么了？从离开太师府你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是哪里不舒服吗？” “兄长，我觉得有些古怪。” 易无量脑海里反复回放方才的情景，什么叫有去无回？她想不明白，于是把自己的疑惑说给易无悔听。 “虽说玉灵秀可能因心悦宁王而对我语出恶言，也可能因我能成为老师的学生而心生不悦，但再怎样她都不应该表现得如此直白。” 易无悔不解，“你是觉得有去无回表达太过直白？” 易无量点头，“你想呀，上次花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即便她刻意针对我，但言辞也是修饰过的，不会让人挑出错误。今日再见，我虽踩了她的面子，但她作为玉麟山庄庄主的孙女，在太师府门口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她难道不应该装装样子的吗？可她并没有，依然恶语相向，这一点就很奇怪。” 易无悔没说话，但沉默已经给了易无量最好的回答。 很快，易无悔心中有了计较，他对着车夫喊了一声，“调头，回太师府。” 车夫当即勒马调头，匆匆往回赶去。 对于去而复返的两人，史季很是好奇。 “你们兄妹怎么又回来了？” 易无悔表情严肃，拉着他走到一处僻静地方，“上午玉家来访是谁坐的陪？” “我大哥啊。你是知道的，我只负责迎来送往，有事商议时祖父都是带着大哥的，不让我们参与。” “那元师兄在家吗？”易无悔追问。 “跟我来。”史季虽然不知道易家兄妹为何去而复返，但看他们的神情必定有要事。 三人弯弯绕绕来到一进小院，史季的大哥史元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看书。 “大哥，你忙吗？” 史元抬头看见迎面而来的三人，脸上带了笑意。 “找我有事？” 易无悔也顾不得规矩，率先朝屋里走去，“进屋再说。” 遣退下人关闭门窗，易无量将马车上的分析对史家兄弟说了一遍。史季听完没说话，转头问自家大哥，“哥你觉得此事可有蹊跷？” 史元蹙眉，他有些不确定。 易无量知道单凭几个字并不能说明什么？于是问起玉麟山庄今日探访的事情。 “虽说有些唐突，但师妹还是想问一句，今日老师与玉灵秀兄妹二人见面时说了些什么？玉麟山庄为何在这个时候邀老师相去？” 史元思考片刻后，突然脸色阴沉下来，“原本玉灵景兄妹造访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经你二人如此分析我现在也有点拿不准了……其实祖父的身体没有看起来康健。就在三个月前，祖父晕倒过一次，那次他昏睡了整整七日，若非太医院明铭出手，说不定已经……” 史季眉头紧锁看向史元，“这件事家里人怎么都不知道。不对，我记得之前有一次陛下召祖父进宫说有要事商议，几日未归，难道是……” 史元点头，“正是那次。当时祖父是突然发病的，陛下不让对外宣扬，宫里宫外全都瞒得死死的。我能进宫陪伴也是陛下怕祖父有个万一说不清楚，这才恩准我进宫了解实情。祖父醒来后对陛下的做法甚是赞同，他也担心有人会拿他的病情做文章，故而长久隐瞒了下来。” 易无悔了然，“所以玉麟山庄的人是怎么知道老师生病的？” 史元看了眼易无悔，“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清楚，玉灵景也未提及让祖父去看病，他们只说山庄内有位厉害的游医治好了玉伯伯顽疾，玉伯伯很是高兴故邀请祖父去小住几日、手谈几局。” 易无量疑惑道，“花宴当日玉珩昇还未痊愈，不过三日时间就治好了顽疾，这病好的也太快了……师兄，在宫里时太医可诊断出老师的病因？” 史元点头道，“太医明铭说祖父脑中长了异物，由于异物压迫脑子导致祖父昏迷。” “如果太医院都解决不了老师脑中的异物，所谓的游医更不可能解决，那他能采用的方法就是遏制异物生长。若只服用汤药恐怕还请不动老师前去……”念叨至此，易无量看向史元，“那位游医善用金针，玉灵景应该就是以这个理由说动老师的对吗？” 史元惊讶于小师妹的聪慧，赞许的点点头，“不错”。 “那么现在我敢肯定，玉麟山庄请老师过去肯定另有所图，至于图什么恐怕只有老师自己知道了。” 易无量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飞速整理信息。 见易无量不再说话，三位师兄小声退出房间。 “接下来该如何？” 史季看向史元，脸上写满焦急，“祖父是全家的天，天不能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