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美国出版社来人
3月2日，明报大厦。 “林生，这位是美国来的杜铭轩，杜先生。” 沈保新客气向林嘉竣介绍来人： “杜先生是美国华裔，这次代表美国麦克米伦出版公司，前来和我们商谈《侏罗纪公园》英文版出版的事宜。” 介绍完毕后，沈保新坐到一旁，让林嘉竣两人直接交流。 林嘉竣不动声色打量了下对方，伸手握手问好： “杜先生，你好。” 杜铭轩虽早有心里准备，亦不禁为林嘉竣的年轻惊讶： “林先生，你好，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Dave。” 林嘉竣却不习惯直接称呼陌生人的名字： “杜先生，你在贵公司主要是负责？” 杜铭轩早已习惯西方人的行事方式，他挺喜欢林嘉竣这种开门见山不浪费时间的作派： “林先生，我是公司小说出版部门的其中一个负责人。” 林嘉竣再次问道： “杜先生，那我想请问一下，要买我《侏罗纪公园》英文版权，是你本人的意愿还是贵公司的意思？” 林嘉竣很清楚，想要将《侏罗纪公园》翻译成英文出版。 杜铭轩个人的意愿和麦克米伦出版公司的意愿，两者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杜铭轩笑了笑，回道： “林先生快人快语，坦白讲，这次香江之行，是我个人的意愿，公司内部，并不看好我想要出版中文小说。” “噢，原来如此！” 林嘉竣心下了然，他见到来人是华裔，大概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杜先生公司没人看好我这本《侏罗纪公园》？” 杜铭轩脸上稍微露出点无奈： “确实如此，林先生，不单是你的《侏罗纪公园》，绝大部分中文小说，美国出版社关注的都不多。” 顿下了，他接着道： “我原先也不曾留意到这部小说，后来有唐人街的朋友向我推荐了你这本《侏罗纪公园》，我也才知道。 不得不说，林先生的小说，在唐人街很受欢迎。” 听到这里，林嘉竣来了兴趣： “杜先生，那除了《侏罗纪公园》，不知我另外一本《鬼吹灯》你看过了没？这本书你觉得能否翻译成英文出版？” 杜铭轩点头道： “《鬼吹灯》我也有看过，林先生的想象力真是让人惊叹。 只可惜，《鬼吹灯》故事虽好，两国文化差异太大，我不看好《鬼吹灯》出英文版的前景。” 这时，旁边的沈保新插话道： “毕竟文化差异太大，我曾经请一位精通中文的外国朋友品鉴过《鬼吹灯》，对方对鬼吹灯故事也很喜欢，但同样不看好英文版前景。” “嗯，倒是我多虑了。”林嘉竣哑然失笑，“杜先生，那我们还是回到《侏罗纪公园》的问题上吧，不知杜先生对这本小说英文版的自主权有多大？” 杜铭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先问林嘉竣道： “林先生，不知你是否愿意卖断《侏罗纪公园》这本小说的美国版权？” 林嘉竣不动声色，反问道： “怎么個卖断法？” 杜铭轩解释道： “就是我方一次性付给林先生一笔版权费用，《侏罗纪公园》的美国版权，完全属于我公司拥有。” 林嘉竣淡淡道：“这是杜先生本人的意思，还是贵公司的意思？” 杜铭轩看到林嘉竣谈话的兴趣似乎淡了下来，于是马上解释道： “这是公司一方托我询问的，我个人觉得还是以版税分成与林先生合作为好。” “嗯！”林嘉竣点点头，“如果是想一次性买断，那我们就不必再浪费时间沟通。” 杜铭轩没想到林嘉竣会这么直接，立即说道： “林先生，如果是版税的话，我这边能做主给出的版税不会高，而且小说首印数量也有限制。” 沈保新在一旁插话道： “《侏罗纪公园》这部小说，我们明报出版社统计的最新销售数量，已经超过了350万套。” 杜铭轩说道：“沈先生，读者受众不同，这不一样。” 林嘉竣沉吟一下，问道： “杜先生，你直接说一下首印数量多少？版税你这边又能给多少？” 杜铭轩报出价码：“首印的话，最多十万套试水，版税我只能给到5%。” “美国本土作家，正常的版税一般是多少？”林嘉竣反问。 杜铭轩大概也知道5%的版税价码实在太低，有些不好意思道： “美国本土作家，版税最低一般是8%，高的话，可以到15%。” 说到这里，杜铭轩补充一句： “林先生，很抱歉，我只能给伱5%版税，再高的话，我没法做主。 坦白讲，如果我没有诚意，也不会直接飞这一趟香江。” “那杜先生是想赌一赌我这本《侏罗纪公园》的前景了？” “没错，林先生，不瞒你说，我个人比较看好这部《侏罗纪公园》的前景。” 林嘉竣站起来，伸出手： “杜先生，为了不辜负你的诚意，那我们成交，我同意版税5%，首印十万套。” 杜铭轩立即也站起来，伸手和林嘉竣相握： “林先生，那一言为定。” 说完，他向一旁的沈保新问道： “沈先生，我这边带了资料，不知贵公司能否帮忙打印两份合同？” 说着，杜铭轩拿出一个移动软盘，递给沈保新。 沈保新接过，答应下来：“这个没问题，我马上找人安排。” 然后，沈保新起身离开，自去找人帮忙打印合同。 沈保新离开后，两人再次分别落座。 这时，林嘉竣又说道： “杜先生，小说翻译的事情，我这边会安排人一起跟进，这点需加进合同里。” 杜铭轩点头：“这是应有之义，合同上有类似的条款，林先生请放心，我会安排好。” 不一会，沈保新带着两份打印好的英文合同回转。 林嘉竣接过合同，细细查看。 在去年，林嘉竣写下《侏罗纪公园》的时候，就有意识的进一步学习了英文。 林嘉竣很清楚，自己的小说，想要向西方推广出去，他本人是必须要掌握好英文的。 还有，在去年沈保新通报有外国出版社对《侏罗纪公园》感兴趣后。 林嘉竣就专门收集资料，恶补了美国小说出版的相关知识。 以林嘉竣强大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鉴别一份英文合同自然不在话下。 确定合同各方面细节没有问题后，林嘉竣和杜铭轩两人分别签字画押。 此行顺利，交易达成，杜铭轩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先生，沈先生，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 林嘉竣也笑道：“杜先生，我也希望，下一次再见面，我的版税不止这么一点。” “若是顺利，定然不止。”杜铭轩干脆利索回道。 …… 送走杜铭轩后，林嘉竣和沈保新两人坐着闲谈。 “林生，我以为5%的版税，你不会同意。” 沈保新觉得美国一方出的版税太低了。 林嘉竣回道：“版税多少并不重要，先让《侏罗纪公园》这本书走出去，其它以后再说。” 实际上，哪怕是要倒贴钱，林嘉竣都想尽快将《侏罗纪公园》这部小说推广到美国去。 当然，林嘉竣自然不可能跟沈保新说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打算。 聊了几句《侏罗纪公园》后，林嘉竣又道： “沈生，想必你已知道，我旗下现在成立了一家凤凰出版社。” 沈保新早有心理准备： “林生的意思，是要将《侏罗纪公园》的出版事宜交由凤凰出版社运作？” 林嘉竣点点头：“还请沈生见谅。” “这个没有问题，林生肯将《鬼吹灯》交由我们继续负责，已经很够朋友了。” “多谢沈生谅解。” …… …… 离开明报大厦后。 林嘉竣心中舒了一口气。 《侏罗纪公园》这部小说，终于即将登录美国。 接下来，就等后续英文版本翻译完成，小说正式出版上市后的读者反应了。 目前这类故事，还是一个空白的市场。 不管结果如何，林嘉竣至少已经抢得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