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甘愿赴死
阴阳家 身形高挑,气质高贵的焱妃,身穿蓝色衬衣,位于占星殿的高台之上。 “东皇阁下,目前已证实,苍龙七宿内藏有玉石。且韩国之玉,在鬼谷卫庄手中,是否需要追回?” 东皇那神秘的身影盯着占星殿的天象,随后右手一挥,只见天象随之而舞动,东皇见此,眼中缓缓闪过一丝丝画面。过了片刻,星图黯淡。殿内光芒消失。只留下萤火之光映射殿内诸人。 “不必,此时时机未到。先放于此人身上。” “此时还有和人知晓” “韩国韩非及其党羽,儒家墨彦。” “师姐此行,竟然未将儒家墨彦击杀,师姐是不能,还是不愿啊?” 焱妃听到月神挤兑的声音,脸色立刻露出一丝愤怒,随后一口内息冲向月神。 “够了” 只见东皇随手一挥,就将此内息散去。众人见此,大为吃惊,焱妃此招乃含恨而出,威力巨大,然而东皇却随手而灭之,显得越发的神秘莫测。 “墨彦此人身后关系错综复杂,目前无需理会。而韩非等人,若就此停止也罢,若继续追查,则适当的时候,不必留手。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月神入秦国之事如何了?” 月神平淡的看向隐藏在神秘之中的东皇。 “已入秦国招贤馆。” “很好,我阴阳家此番入秦目的唯一,助秦国一统。” 说完,东皇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而焱妃也是冷漠的看了一眼月神,缓缓地消失。 。。。 秦国 吕不韦看着从宫中传来的太后的召见文书,心中头疼不已,奈何有心无力,只能不断的敷衍了事。 此时的吕不韦已不是盛年之时,年老体衰,自然不是从前那般龙精虎猛,而赵姬则正处虎狼之年,精力旺盛,夙夜难寐。 因此吕不韦只能有心无力,希望与赵姬断了此关系。奈何赵姬却不愿就此断绝关系,赵姬自被吕不韦送于秦异人十数年,秦异人初时尚可,奈何不知为何,竟然秦异人很快就败下阵来。 后来夫妻两人干脆同床共枕却也不发生床事。赵姬至此守寡十几年,等到秦异人回国,赵姬也就想这样算了。 奈何秦异人竟然也是一个短命皇帝,待得嬴政上位,赵姬竟然就当上了太后。赵 姬本以为自己一生就这样了,但一次的偶尔事件,让赵姬与吕不韦竟然好上了。自此赵姬就深陷爱河,愿意为了吕不韦放弃自己的太后身份而下嫁给吕不韦,做那范蠡西施般泛舟于海,只可惜,吕不韦心中有抱负,不同意此事。 于是两人就维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待过了半年,吕不韦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法重振阳刚,原因自然是因为吕不韦cao劳国事,耗尽了精力,又年老体衰,自然无法夜夜笙箫。为此,吕不韦决定不再前往宫中,并与赵姬断绝此关系,奈何赵姬此时已经食髓知味,怎么愿意再守活寡。 而此时吕不韦已有半年未来。赵姬虽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吕不韦,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切莫任性,当设身处地为吕不韦着想,要吕不韦全心全意的辅佐自己的儿子,又悉心做自己的夫君,毕竟难为他了。 然而无论如何原谅,如何为吕不韦开拓,已经重新被燃起的rou体却由不得自己。夜来碾转反侧吞声饮泣,白日茶饭不思恍惚如梦。为了不使自己再度陷入梦游,她便每日夜半骑马从梁山夏宫飞驰西苑,又从西苑飞回夏宫,直至折腾的自己疲惫不堪,方才倒下。 终于,一日赵姬终于下定决心动用太后大印,下令吕不韦前来议政。 而吕不韦此时见此诏令,决心要先办法了断此时,因为嬴政即将加冠,加冠之日,就是吕不韦还政之时,若被其知晓吕不韦与赵姬之事,则后果不堪设想。 若影响到吕不韦的毕生心血,则吕不韦终身将为之悔恨。 “叫莫胡前来” 只见一老仆,引着一个吕府的女掌事前来,只见此女虽年逾三十,却有着少女难以比拟的风韵。当然,也是吕不韦的闺中人。只可惜吕不韦此时已做不得事,因此,莫胡掌管家中女眷为主。 只见莫胡前来,见到吕不韦心中忧愁,不免上前劝慰。 吕不韦摆手。莫胡遂不敢乱动。 “你明日前往梁山夏宫,面见太后,记得安抚好太后。随后告知她,我会为其物色一宗大礼,让她心平气和的等待即可。” 莫胡闻言,立刻明白吕不韦与太后之关系。莫胡为人机灵,自然知道该问不该问,因此也不多说,待见吕不韦不耐烦,悄然退去。 。。。 却说莫胡如何哄的太后开心不谈。 回到墨彦处。 次日,天刚亮,王齮就派人前往营帐通知嬴政几人前往营墙之处,见证秦军军威。 墨彦等人欣然前往。 到营墙之下,只见此时昨日之银甲小将已经在营墙之下等候。 “此处乃重地,请卸兵刃。” 盖聂见此,眼神凝视了小将一会儿,随后将手中宝剑放于小将手中。小将将手中宝剑放于身边卫兵时候,又看向墨彦之腰间。 墨彦见此,无奈的卸下腰间双剑,放置千夫长手中。千夫长拿过墨彦双剑,只觉手中似捧着洪荒巨兽,认真一看双剑,却发现一红一白,剑鞘纹理精致,笔走龙蛇。从微微露出的剑身可看出,双剑锋利无比,非名家之手不可铸造。 于是深深的看了眼墨彦,带领众人走上,营墙。 只见营墙之上,王齮早已在此待命。而周围之兵卒并不多,但暗处强弓劲早也上弦。见到嬴政等人到来,王齮脸色露出满意的神色。 “王齮将军特意邀请,所为何事” 只见王齮面前有一个暗色案几,王齮立于案几之前,嬴政见此,慢慢的走到案几之前坐下。 “武遂军营,各方势力纵横交错,敌友难辨。想起盖聂先生出自鬼谷,精通识辨之术,想不到惊扰了尚公子,实在有罪。” 说着王齮慢慢的坐了下来,手中拿起一杯酒杯。 “王齮将军有心了” “不知尚公子打算何时赶赴咸阳。” 盖聂见此道。 “尚公子有要事再深,自是刻不容缓” 王齮见此,微微喝了一口酒。 “尚公子刚送出亲笔书信,便要起身赶赴咸阳” 嬴政见此,冷淡的看着王齮。 “不错,王齮将军有何不解?” 王齮摇摇头 “我不解,尚公子的亲笔信,发往之人,可是当今太后?” “王齮将军有何疑虑” “太后身居宫闱,鲜少问政,只怕对尚公子,帮不上太多忙。” “将军今日邀请,不是见证秦国军威吗?难道就是为了确认此事?” “早前太后自赵入秦,诸公子之中,反倒是长安君成蟜与太后更为亲近些,莫非尚公子也与成蟜关系密切,情同手足?” 嬴政闻言,立刻转身看着天边, “情同手足?” “倒称得上是手足之情?” 王齮闻言缓缓地站了起来 “既情同手足,倒的确可托大事。既然有大事寄托,可有信物?” 嬴政闻言,立刻用起一双充满冷意的双眼看着王齮,而墨彦此时看着这一幕,也终于感觉到了事情似乎要进入终章了。 只见王齮从手中拿出一个碧玉扳指。阴冷的看着硬着。 “这,可是信物?对吗?李斯大人可否作证” 却发现李斯此时,竟对此话,听而不闻。 王齮见此,知此事右边,立刻将扳指捏碎。 “动手” 只见一道括机的声音响起,一道箭矢冲向嬴政,而盖聂见此,右脚一踢将案几踢碎。而此时城墙爬上无数的士兵,冲向几人。只见几道锁链自空中射向盖聂,瞬间将盖聂的左右手以及腰部控制住,盖聂瞬间动弹不得。而此时一个士兵已经冲到了嬴政身前,只见千夫长立刻飞身冲向嬴政,嬴政镇静的看着千夫长手执长剑靠近,只见千夫长,竟错身而过,将嬴政身前的士兵一剑穿心。 王齮见此,眼中露出果然的样子,而千夫长此时站在嬴政的身前,将左手盖聂的宝剑丢给盖聂,盖聂接过宝剑,立刻执剑对地散发一股起劲,随后周边的士兵顿时被内力抛起,而宝剑自剑鞘而出。盖聂右手握住宝剑,只见一瞬之间,已将身前的所有的士兵都斩杀干净。 王齮见此,眼神凝重,拿起手中长刀,慢慢的走向嬴政。此时千夫长刚想上千,却发现一人已经慢慢的走到了王齮的身前,此人正是墨彦。 王齮看到墨彦竟然敢孤身上前,立刻眼神一凝,手中大钺劈向墨彦,墨彦向后微微一倒,就躲过了王齮的攻击,随后欺身向前,对着王齮的脸就是重重一拳,只见淡蓝色的光芒在墨彦的手中爆发,将王齮打飞出去, 王齮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墨彦。眼神立刻看向了李斯,却发现李斯此时站在嬴政的身前,视线偏移向远方。 墨彦慢慢的走向王齮,脸上露出痛心的神色。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如此行为,但是今日王上需要你这十万精兵,所以抱歉了。” 而此时王齮又立刻冲了上来,手中大钺挥舞的风生水起,奈何沙场武将虽强,却毕竟比不过江湖上专门精于技艺的剑客,只见墨彦不断的后退,避开锋芒,当王齮的招式施展完毕后,立刻向前对着王齮又是一拳。 红色的炎劲瞬间将王齮击飞,王齮顿时感觉腹中火焰燃烧,痛苦不已。
但王齮亦是沙场老将,岂能为此而痛苦。只是倔强的看向墨彦。 墨彦也不逼近,只是痛心的看向王齮。 “王齮将军,为何如此。” 王齮看到墨彦那副表情,心中一惊,立刻撇过头,无视墨彦,看向千夫长小将。 “你什么时候发觉的?” 小将慢慢的走到王齮的身前。 “昨日,送信之人骑的乃是高头大马,军中长途都用短马,只因短马善于长跑,此马不奈长跑,因此我断定此信不会送往咸阳。昨日见到盖聂,盖聂乃王上首席剑术师,因此我断定营帐内之人非同一般。而我最后问过了斥候长,其说李斯大人对马车内之人毕恭毕敬,李斯乃秦国之使节,能令其毕恭毕敬而又以盖聂护送的,只有王上。” 王齮闻言,欣赏的看了眼千夫长。 “没想到,竟然被那个斥候长骗了。蒙恬,你果然不愧为蒙家这一辈的少年英才。” 而此时嬴政听到千夫长竟然是蒙家之人,锐利的眼神看向千夫长。 “蒙骜是你什么人?” 千夫长小将拿下手中面具,对嬴政作辑。 “蒙骜乃我先祖,家父蒙武,于昭王庄王两朝为将。” “蒙氏一族,又出了一名少年英才” 随后嬴政慢慢的走向王齮,见老将此时虚弱的躺在地上。 “寡人最后问你一句,你是功勋卓绝的猛将,大秦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 此时王齮腹痛不已,却依旧顽强的看向嬴政,嘴巴发出笑意。 “待我不薄~~,那秦待武安君又当如何?昔日昭王兵伐HD,武安君苦谏三次,昭王不听而致大败,结果武安君反被赐死,服毒而亡,一名终生未尝败绩的名将,却死在了一场从没参与的战争中,武安君你以赴黄泉,末将生死相随。” 说完王齮竟然慢慢的咽下了气。墨彦见此,心中一惊,立刻上前,却已经悔之晚矣。 只见王齮此时睁大双眼看着墨彦,墨彦在王齮耳朵边轻声的说道。 “何必如此” 盖聂此时已经走到王齮身前,伸手按住王齮的静脉却发现已经停止了呼吸,对着嬴政摇了摇头。 “服毒自尽。” 墨彦慢慢的起身,对着嬴政行了一个大礼。 “王上,臣希望王上念在王齮将军功勋卓绝的份上,祸不及家人。” 嬴政听完,立刻不解的看向墨彦。 “先生,王齮所范之罪十恶不赦,为何替其求情” 墨彦感叹到看了眼王齮,随后看向嬴政。 “陛下,王齮此行虽十恶不赦,但此情可悯。且,王上,你不觉得王齮将军此举并不是谋反,而是甘愿赴死吗?” “什么?”场上众人闻言立刻惊呼。 “王齮将军为何口中含毒可曾想过?今日他围杀我等,作谓一名征战沙场之老将,竟用如此挫劣之手段,不觉奇怪吗?蒙恬将军,你与王齮将军共事多年,可曾见其如此草率?” 蒙恬闻言,立刻回忆起王齮往日行事之风格,顿觉今日王齮与往日相差甚远。 “王齮将军做事细密,谋而后动,往往以一观三。使六国闻风丧胆,今日的确有失水准。” “适才,我观王齮之行为,亦大感奇怪。” 说完墨彦慢慢的拔起地上的弩箭。将弩箭拿给众人看。 “此箭,我观其射出,竟不是对准王上之要害,而是对准地面,就已有所怀疑。后来见其看似威猛,其实破绽百出,最后服毒自尽,方才想通,但是悔之晚矣。哎。王齮此举不愿伤及王上,但似乎有人在身后逼迫,因此一死了之。” 众人听了墨彦的话,都慢慢的回过神来。而嬴政此时也是微微有些恼怒。 “是何人,能如此逼迫一名功勋卓著的老将。” 墨彦摇摇头。 “此时无论如何王齮错已铸成,但是望王上能见其为大秦建功立业的份上,饶其家人。” 嬴政看着深深拜服的墨彦,佩服其思维的敏锐。 “先生请起,此时寡人允了” 随后王齮以叛国罪,但念其功勋卓著,饶其家人不死。 。。。。 夕阳, 只见十万重甲兵威武雄壮的站立在营墙之下,领头的正是王齮的副将蒙恬,此时已经立为主将。只见嬴政站在营墙之上,一个威严自嬴政身上展开,下方的士兵异口同声的喊到。 “见过王上” 嬴政见此,顿时身心舒畅,一股豪迈油然而生。墨彦与盖聂分别站在嬴政的两侧,看着这一幕,知道离嬴政的梦想更进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