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郑国疲秦终赶到
次日 客船已经由原先急促的水道进入了缓慢的水道。 此时已不似昨夜那么颠簸，墨彦与莫胡两人站在客船的旁边看着沿途的风景。 顿时感到大自然之雄伟壮观，两人不时交叉点眼神之中不时的透露着甜蜜。 夜间时分客船已经到达南郑，墨彦与莫胡辞别了客船，立刻在南郑中买了一匹马前往泾县。 。。。 而墨彦不在的这六天内，整个咸阳已经吵开了锅。 其余六国的使臣也是乐在其中，看着秦国的笑话。 因为墨彦带着王令前往巴郡找寡妇清要粮，因此咸阳的老旧贵族势力自是不知道墨彦已经将他们手中的蛋糕全部吃了下去。 还在那里争吵着这个河渠修与不修的问题，同时还不时的弹劾墨彦滥竽充数，准备找自己人上台。 对此，嬴政只是看着不说话，任群臣争吵，而吕不韦亦是如此，整日就是在家写书，准备推广自己的吕氏春秋。 而军方对此亦不在意，上将军王翦对此也仅是一句话。 “将军只管打仗，治国靠的是文臣。” 就将那群人给敷衍了过去。 与此同时山东六国也在大肆庆贺，一个个的都在夸颂墨彦的疲秦之功，其中齐国最为奇葩，竟派人到小圣贤庄中给荀夫子送礼，被荀夫子给一扫帚扫了出去。 对此荀夫子只有一句话 “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而韩国则是最高兴的，因为疲秦之策是由韩国使出的，郑国也是韩国派出的。 而今却因为墨彦的一人，一个修了九年的河渠有可能无疾而终。 韩国自是乐在其中。 。。。 紫兰轩 流沙众人听到这则消息也是错愕不已。 只见紫女笑了一下对着韩非说道。 “你这个师弟，没想到到了秦国这么能折腾，这才多久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事山东六国都传开了。” 而弄玉此时露出担心的神色。 “墨公子会不会有事？” 紫女转过头看了弄玉一眼，弄玉瞬间脸色红了起来。 “哎呦，弄玉怎么这么关心墨公子啊，我这心啊，怪难受的” 弄玉闻言，嗔怪的看了紫女一眼。 “jiejie，不和你说话了。” 见众人闹的够了，张良说道。 “我观墨兄行事风格自有一套章法，应该不至于此，对吗？韩兄？” 韩非闻言，却面露愁容，反而叹息的说道。 “我没想到我那师弟竟然一出手就是如此手段，一下子盯住了秦国的命脉。” “韩兄是说？” “不错，秦国统一六国的制肘之一就是粮食，我这师弟是打算将这条河渠修成。只要此渠修成，秦国就坐拥巴蜀，关中两大粮仓，有了统一六国的底气。” 而此时卫庄也是抓住了韩非话中的重点。 “你的意思是，你师弟打算？” “如果我所料不错，我师弟，已经着手统一六国之事，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第七天傍晚 而此时泾县的河渠署办时处大营。 “老哥哥，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师弟回来，可要拿我是问啊。” 哪知道郑国就是这个倔脾气。 依旧不给李斯好脸色看。 “李斯，你要我等七天，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人呢？跑哪去了？不懂瞎搞，什么儒家墨彦，我呸，儒家就专出这种欺世盗名之辈。滚开，你也是儒家的，与他是一丘之貉。” 说完郑国背起包袱，显然是打算离开秦国，回到韩国。 而李斯见此哪能让郑国跑啊，立刻死死的抱住郑国的腿，不愿松开。 郑国见此，不断的用脚踹李斯但就是无法挣脱开。 “老哥哥，再等等，我师弟马上就回来。” 李斯此时在心中不断的咒骂着墨彦这家伙就会使唤人，不过李斯相信墨彦一定会回来的。 郑国看着李斯这一声声的老哥哥，心中也是一软。 李斯这几天不仅要安抚郑国，还要管理整个营地二十万人的纠纷，实在不易。 但是郑国也有自己的使命，自己是来疲秦的，虽然一直以来重未有过这种想法，但是结果竟然被墨彦给莫名其妙的办到了。 郑国此时，也只想抽身而去，保家人平安。 却见此时营地之外传来 “郭德纲” 的声音，随后一匹快马奔来，停在了营地的面前，正是奔驰了一天一夜的墨彦与莫胡。 墨彦看着天色刚刚入夜。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 说完立刻下马，将莫胡抱到马下，往营帐中而去。 正好看到李斯抱着郑国大腿死死不松手的一幕。 李斯看到墨彦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松开了郑国的大腿来到了墨彦的身前。 “师弟，不负重托，留下了老哥哥。” 墨彦看着眼前灰尘扑扑，浑身肮胀不堪，满是郑国脚印的李斯。 眼神微红，郑重的对着李斯拱手道。 “师兄辛苦了。” 李斯看到墨彦回来，脸色露出喜色，立刻回礼。 “师弟，师兄不算什么。后面的就看你了。” 墨彦对李斯点点头，来到了郑国的面前。 只见郑国歪过头面朝墙壁不说话。 墨彦对着郑国躬身一礼。 “郑大人，你回韩国，真觉得秦王会放过你吗？” 郑国听到墨彦的话，脸色一惊，立刻知道自己疲秦的事情暴露了。 “你知道” 墨彦点点头。 郑国顿时颓废的放下双手。 “你杀了我吧。既然已经泄露，我郑国又何惧死。” 墨彦见此，拍了下郑国的肩膀，随后揽着郑国的肩膀说道。 “老哥哥。里面请，” 随后众人一起来到营帐内。 “郑国大人，我师兄叫你老哥哥，我也叫你老哥哥吧。你疲秦之事是相国大人告诉我的，他早已知你目的，却还是让你干了九年，你可知为什么？” 郑国吃惊的看着墨彦，没想到自己心中一直认为的秘密，竟然有这么多人知道。 “老哥哥，相国大人相信你，因此你干了九年。我也相信你，所以你这河渠仆射，我希望你能继续干下去。我相信你也不愿你这九年的心血就这样化为灰烬吧。” 听到墨彦的话，郑国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却见郑国激动的说道。 “世人只知李冰而不知我郑国，山东六国不治水，只有秦国才有我郑国的用武之地。 这几年，我胆战心惊怀着疲秦的使命但却未曾有过疲秦的想法，这条河渠是我郑国的心血，你说，我又如何愿意将此舍弃？可是，你前番下令却将我的心血摧毁了！我又能如何？你说！” 说着郑国这个永远刚毅的男子竟流出眼泪。 墨彦见此，黯然无语，只有真的倾注了感情，才会因此而流泪。 只见墨彦缓缓递出王令放到郑国的面前。 郑国看着眼前的王令诏书，不解的慢慢的打开。 随着一字一字的看完，郑国此时的眼中先是震惊，随后羞愧，最后缓缓颤抖着。 只见郑国走到墨彦的身前双膝下跪。 “墨大人，是我郑国鼠目寸光，不解大人之良苦用心。是我郑国对不起大人啊。请大人一定留我郑国在此修渠，哪怕做一个民夫也好。” 墨彦此时早已扶住郑国，见郑国如此愧疚，墨彦赶紧道。 “老哥哥，不要这样，羞煞我也。我说过，只要老哥哥你提，我就给你办到，这是我墨彦的承诺。这条渠除了老哥哥，谁也修不好。” 说完赶紧扶起郑国，而李斯看着郑国的举动也是非常惊诧，墨彦竟能让这个倔脾气的郑国如此愧疚，那王令上到底是什么？ 李斯不由得拿起王令，看完以后，立刻明白为什么郑国会如此激动，只见李斯愤怒的看向墨彦。 “师弟，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自取灭亡！” “师兄不必多说，明天将这条王令颁发出去，同时我已调集粮食，今晚会到一批，一年内会陆陆续续到达，明天开始河渠重新开工，我们要争取明年修完它。” 说完墨彦对着郑国说道。 “老哥哥，后面的就交给你了。我去休息了。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 说完墨彦领着莫胡来到了一个干净的营帐，墨彦作为河渠令，自是有一间独立的大营帐，只是墨彦甚少来此，因此营帐日常总是无人居住，今晚第一次迎来了它的主人。 只见墨彦回到营帐中，刚来到床边，就已倒在了地上。 莫胡赶紧扶住已经晕倒在地的墨彦。要知道，巴蜀在秦国的南部，泾县在秦国的北部，墨彦一日从南郑奔袭到泾县，用一日的时间走完了三日的路程，期间如果不是内力一直支持，马儿早就在路上吐血而亡了。 而墨彦能坚持到最后，靠的就是意志。 莫胡抱着晕倒的墨彦，将这张面孔深深的印在心里，只愿一生陪伴此人。 。。。 次日河渠所有的人都被一股股的粮食香味所惊醒，只见一锅又一锅的大米煮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却无一人敢上前争抢，因为秦律严酷，让民众都深深的畏惧。 只见李斯走到所有人的面前。 大声的喊道。 “大王有令，今日起，河渠上所有徭役不再需要自带粮食。 所有粮食由河渠署提供。 注意：一日三餐！所有人开始排队吃早饭。” 所有的徭役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随后开始欢呼大王万岁。 半响后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开始排队，吃着早饭。 而此时一队的河渠督军在李斯身旁站立。 “墨大人有令，河渠督军不得私自责骂，鞭打徭役，违者以军法处置！听到了吗？” 所有的河渠督军瞬间都吓了一跳，随后大声的说道。 “听到了。” 李斯满意的看着眼前逐渐焕然一新的营地。 “墨大人有令，尔等巡视河渠，若有克扣粮食者，杀无赦。看好咯” 说完李斯拿起一根针，插入到一锅米饭中。 “一日三餐，要浓到这个程度，不够的，你们知道如何处理。墨大人说了，如果你们处理不了，就报给他，他来处理。只有一个目的，不许克扣任何一粒粮食，懂不？”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又是大声的喊着。 “大秦威武，大秦威武。” 这一幕幕顺着整个河渠在整个关中平原响起。 李斯见此，也是感慨老秦人的要求如此简单。 却见李斯伸出双手，所有人立刻停下来声音。 “如果你们觉得这些就够了，那就错了。墨大人特意向王上为尔等申请一项特殊的福利。” 场上瞬间又是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李斯。 “看好了，那就是军功赏田。 意思是，若河渠能在明年的六月之前修成，在场的徭役就可化为军功，每人都会赐予关中平原的良田。此王令已经通过，就放在旁边广场，可供观看” 此言一出，瞬间所有的徭役都震惊了，就连督军们都觉得手中的皮鞭不香了。 只见一个徭役突然对着旁边的一名同村的徭役打了一巴掌、 旁边的徭役顿时愤怒的问道。 “你干嘛打我？” “我在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那你打自己啊。” 随后两人扭打了起来，边打还边发出笑声、 只见随后无数的欢呼声传来，以比之刚才更猛烈的声音传向四周。 “大秦万岁，大秦威武” 郑国在角落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大事可期。 而墨彦此时依旧还在莫胡的怀中睡觉，哪怕外面震翻了天，也无法吵醒墨彦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