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我们是来自北方的狼在线阅读 - 56 与豹皮男孩结拜

56 与豹皮男孩结拜

    豹皮男孩笑了,他说,“你看你这人,咋听不明白话呢?有我们的大牲,谁敢呀?再说了,人的rou不如羊的rou好吃,有羊rou谁吃人rou啊?除非你伤到它们,它们不得己了。”

    噢,人畜还有这种平衡!但是说人rou不如羊rou好吃,鲜北心里存疑,而且,听上去,像这个豹皮男孩尝过人rou似的。

    鲜北问豹皮男孩,说,“你们家住在哪儿?”

    豹皮男孩用鞭子指了指东边,说,“看到那个山包了吗?就在那里。”

    鲜北又问,“家里几口人?”

    “加我五口。”豹皮男孩说,“你们家呢?”

    鲜北回指,说,“就在那边,刚搬来,住帐篷,房子还没盖上。”

    豹皮男孩说,“到你家看看?”

    鲜北说,“好啊,走吧。”

    穿越前,鲜北几乎没朋友——要朋友干什么?大家都各忙各的,哪有交际的时间?再说,能谈得拢的人实在太少,别说同性,就是异性,纯属于异性联系的需要,也不容易说到一起。

    但是,越过来之后的情形就变了,首先是有大把的时间,其次,感到自己很孤单,有和别人交往需求。所以,豹皮男孩说要到自己的营地看看,鲜北乐不得的。

    鲜北和豹皮男孩并肩走着,驳跟在后边。豹皮男孩别看岁数不大,但是,身体长得高大孔武,比鲜北只矮了那么一点点。

    看着豹皮男孩魁梧的身形,鲜北问,“你们平常吃什么?”

    “吃什么?”豹皮男孩像是不太明白似的,“还能有什么?羊呗。”

    “羊?!”鲜北又吃一次惊,“整天吃,整年吃?”

    “要不呢?”豹皮男孩说,“除了羊,没别的可吃的,哎,这位大兄,你们能吃到面烤的饼吗?”

    “啊啊,啊,”鲜北说,“我们也不常吃,也和你们一样,吃羊,还有牛。”

    “牛rou我吃过,生的还行,要是做熟了不大好嚼。”

    “你们吃生牛rou?!”

    “牛身上有一块rou生着特别好吃,还嫩抄,别的地方就一般般了。”豹皮男孩说,“再说,一头牛太大,一家人吃几天都吃不了,还得井上井下来回折腾。”

    “‘井上井下’,什么意思?”

    豹皮男孩说,“存放牛rou啊,不然不就臭了吗?”

    “……放到井里?”鲜北说,“你说把牛rou放到井里就能不坏?”

    豹皮男孩说,“那是当然了,井里冷,你到井里都得打牙帮骨。”

    鲜北心里一豁:还让他们到山上去找地下河呢,打井要是能保存鲜rou,那就打一口井呗,有了铁锹,想必挖一口井也不算什么事,再说,吃水也的确需要一口井,还能跑那么老远的大河里去打水?

    都说多一个朋友多条路,果然不假。在那边,什么都是现成的,顶多打个电话花点儿钱,一切就都OK了;这边不行,啥啥都不知道,没有朋友哪行?

    鲜北就和豹皮男孩谈上了水井,他发现,豹皮男孩不知打水的辘轳。

    鲜北小时候在农村打水,就用辘轳往上绞水桶。可听豹皮男孩说的意思是把井口挖开,修成台阶,走下去打水,那也太了!再说,开口太大,有点儿凉气都放出来了。不如像我们农村那种老式水井。

    但是,由于技术、设备,他们也打不出那种老式水井,甚至,连那个思路都没有。

    鲜北又有一个高傲:等我们的水井打出来,又是一个旷世发明!细想想,在这里也不错,要是在那边,哪里来的这么多高傲?

    鲜北有点儿走神儿,想想豹皮男孩说什么,自己一个岔打了这么远?想想,啊,他说我要到井里得冷的打牙帮骨,鲜北扭头看看豹皮男孩,说,“刚开始我看到你,我就划魂:你大热的天,怎么穿一件皮大衣,不嫌热?”

    豹皮男孩说,“不热,豹皮晒不透,凉快,到了夜里,天冷了,把豹皮翻过来穿在身上,有毛儿烘着,暖乎。”

    鲜北说,“这里的温差那么大?!”

    他们往这边走的时候,在到达这里的前一夜,就感到了昼夜有明显的温差,但是,没想到只是一天路程,到了这里,昼夜温差就变得如此显著。到这里,鲜北没有住下来,就去了里干娄城打铁锹了,不知这种变化。

    草原,塞北,塞北草原!

    这时,豹皮男孩扯了鲜北的衣服一下说,“我倒是想有一件你这样的衣衫,可是,没有布啊,不穿牲畜的皮,穿什么?”

    鲜北看看自己的衣服,问豹皮男孩,“你喜欢我这样的衣衫?”

    “喜欢,”豹皮男孩一点儿不掩饰自己的好恶,他说,“你还有,要给我一件咋地?”

    鲜北说,“给你一件。”

    豹皮男孩说,“十只羊?”

    鲜北一怔,心里想,他们这里可能还是以物易物的原始交易形式。

    鲜北说,“我不要你的羊,感到咱俩挺对心思的,白送给你一套衣衫还不行啊?”

    豹皮男孩一把扯过鲜北,说,“我也和你对心思,咱俩结拜吧?”

    塞北的人怎么都这样,动不动就结拜?有研究者认为结拜这种结交的方式,最早出现在西汉晚期,看来不对,早在战国时期,就兴盛于塞北。按照这种交往的社会基础而言,原始社会就可能有结拜的事情发生。

    他们这里可能很重视这类的事,但在鲜北的眼里,无所谓,于是他说,“好呀,结拜吧。”

    豹皮男孩向鲜北一拱手,说,“我叫蓬陪嗷,今年一十四岁。敢问大兄的名讳?”

    鲜北心想,他准保被有文化的人串过,那阵说句什么来着?这回又说了一句“名讳”,不是酸文人,说不出这类的词。

    鲜北就把自己的名字和年岁告诉了蓬陪嗷。

    蓬陪嗷直溜溜跪在鲜北面前,三叩九拜,口称大兄。

    鲜北接住,把蓬陪嗷扶起来,手牵着手,往鲜北他们大营走。

    到了大营,看见了巧儿,她的眼睛盯住了蓬陪嗷不放,蓬陪嗷也不住地看巧儿。

    鲜北哈哈笑着说,“来来,我介绍你们俩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