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控的身体
周末，孩子们说想吃海鲜自助餐，陆清江就开车带他们出去了。夏思羽因为对海鲜过敏，所以就没有出去，她留在家里，顺便整理起了家里的东西。 9月份时的天气已经开始很冷了，10月份已经像老家的冬天那样冷。夏思羽也已经穿上不久前从网上买的打底衣，那是她这辈子穿过的最厚的加绒衣加绒裤了。 夏思羽忙完之后，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她最近一直在看H市的招聘信息，准备找工作。来H市有一段时间了，之前她想着先好好休息，然后再找事情做。可是因为身体时不时不舒服，即使她曾经面试过好的一些公司，可是还是放弃了。 夏思羽的身体总是软绵绵的感觉，每天她都躺在沙发上，和小猫们一起睡觉。她觉得自己很喜欢睡觉，自从来到了H市。 门口的鞋架上，之前陆清江在网上给夏思羽买的高跟鞋，一直都安安静静地放在盒子里，没有移动过。夏思羽平时只能看着它们，也没有机会穿过，她觉得愧对陆清江买的高跟鞋了。 夏思羽正依靠在沙发上，专注地盯着手机看。不一会儿，电话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就接起来。“喂。” 来电话的人是夏爸爸。 夏爸爸很久没有给夏思羽打过电话了，他突然打电话过来，夏思羽猜到她那亲戚肯定告诉了爸爸她离开了原来的城市的事，要不然爸爸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你现在在哪里？！”夏爸爸在电话里大声地质问夏思羽。夏爸爸一直都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先把人骂一通。 夏思羽没有说话，她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和爸爸在电话里起冲突。 夏思羽离开N市的时候，千叮万嘱和亲戚说不要告诉她的家里人，就怕又是被骂。可是，亲戚还是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在H市。”夏思羽回答。她不想让电话安静太久没有声音。 “你跑去H市干嘛？村子里的某某刚从那里回来你又跑那里去干嘛？！”夏爸爸很大火气。那感觉就像是，要立刻马上来夏思羽这里，把夏思羽抓回去，听得夏思羽的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跟我男朋友在一起。”夏思羽控制好情绪，平静地告诉他。 夏思羽从来没有和家里人说过，关于她有男朋友的事情，她想等一切都稳定了再告诉他们的。以前家人老说她没有男朋友，现在她就和男朋友在一起，但是爸爸还要吼她。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三十好几的年纪，马上就要奔四了，自己的事情难道都不能自己做主吗？ 夏爸爸听到夏思羽那么说，沉默了，没有再说话。 夏mama把电话接过去，和夏思羽聊了一下。 “你们怎么知道我不在N市了。”夏思羽问mama。虽然她知道可能的原因，但是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家里亲戚看到你就拉着一个行李箱走了，什么都没拿，然后回家后告诉我们。我们也是担心你。”夏mama说。一个女孩子，东西都丢掉了，就拿着一个行李箱走，任谁都担心啊，何况是自己的父母。 夏思羽不再说话了。她觉得不管自己到什么年纪，爸爸都是一样这样吼她，没有和她好好说过话。自从很多年前和爸爸吵过架，被爸爸深深打击了之后，夏思羽都没有和她爸爸聊过天。 似乎每次夏爸爸吼夏思羽之后，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住在小区里，夏思羽经常在小区楼下跑步，跑步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很轻盈。 孩子们在家的时候，陆清江总是努力找机会，让孩子们和夏思羽多一些相处时间，他相信孩子们会慢慢接受夏思羽。晚上回家辅导功课的时候，陆清江也尽量让孩子们找夏思羽。不过陆清江给孩子们讲解作业的时候很耐心，夏思羽觉得自己的性格，没有办法做到像他那样的。 孩子们做完了功课，陆清江都会让他们带着自行车下楼去运动一会儿。孩子们回来之前，夏思羽和陆清江两个人就一直在家里打乒乓球。等孩子们回来之后，他们又一起下楼运动。 陆里欣喜欢溜冰，她在小区的大路里面，不停地向前溜，而且溜的速度都很快。陆里然喜欢玩他的滑板，不停地在路边尝试着做各种动作。 陆里然玩累了，就和陆清江一起在外面的乒乓球场打乒乓球。夏思羽就陪着陆里欣，陆里欣溜冰，她跑步跟在旁边，她们不断地在小区里循环了好几圈。 “阿姨，你是哪的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陆里欣问夏思羽。 夏思羽不想让陆里欣知道具体的城市，就说：“我是一个南方小镇的，小镇姑娘。” “那阿姨有宝宝了吗？”陆里欣又问。 陆里欣突然问夏思羽这个，夏思羽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调整了一下情绪，平静地回道：“没有。” “那阿姨有男朋友了吗？是来这里找工作的吗？”陆里欣又继续问。 陆里欣是一个喜欢和别人说话、聊天的孩子，话题一直都不会少。 夏思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觉得自己也不能说“你爸爸就是我男朋友，以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了。”孩子们并不知道她和他们爸爸的关系。 陆清江和夏思羽说过，他只告诉孩子们，阿姨是寄宿在家里的一个爸爸的同学。当时夏思羽还有些担心，她和陆清江说，如果哪天孩子们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不一定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她。 “恩。”夏思羽只能用这个字回答陆里欣。说完，她就继续去跑步了，以免陆里欣再问她一些问题，到时她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里欣跟在夏思羽后面，继续她的运动。她一直在溜冰，似乎没有累的感觉。陆里欣看着她，又陪着她多跑了几圈，直到脚开始有点痛就停了下来。 之前膝盖不舒服，跑步几次之后也没有再痛过。这次，脚竟然会有些痛，夏思羽也没有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夏思羽的脚一直都很痛，她只能打乒乓球或者散步，做不了其他太剧烈的运动。和陆清江他们出去时，她也只能慢慢跟在后面，后来越来越跟不上。 H市的天气很少有太阳，整天灰蒙蒙的，夏思羽感觉身体越来越差了。 夏思羽的房间，窗外正对出去，不远的地方是一条河。河边平时空气清爽，但是早上时候湿气很重，夏思羽早上醒来的时候，都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因为她不喜欢吹空调，所以房间的空调也一直没有打开过。晚上睡觉时，她只能把窗户打开，但是她怕湿气会进来，所以开窗她也只开一点点。但是，她还是没能躲过湿气的侵蚀，她的脚更痛了，渐渐走不了路。 以前有段时间，夏思羽已经不吃药了，因为她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不吃药也没事。她想过，万一哪天她想通了，就像以前不想结婚想做一辈子的单身族，后来又恋爱了一样，万一想生个孩子，那时身体也调理的差不多了。 但是，自从和陆清江在一起之后，夏思羽担心以后时间久了，会像医生说的那样，有些东西会不可逆发展。她不想以后老了给陆清江增加负担，就又开始吃药，调理身体。只是，现在腿痛的情况，吃药完全没有作用。夏思羽去楼下走路，想看看是不是会好一些，但是到最后腿脚都肿了，行走都开始有些困难。 周末的早上陆清江坐在沙发那里看手机，夏思羽扶着墙走出房间，拖着脚走到客厅。 陆清江看了一眼夏思羽的脚，又看看她的样子，他有些惊讶夏思羽的脚会这么严重。 H市的天气情况夏思羽不是很了解，来的前两个月还是好好的，孩子们回来的时候还是可以和他们出去运动，可是到现在完全就不行了。 夏思羽有些怪陆清江，没有告诉她这里的天气情况，还说这里适合她养身体，可是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差。 夏思羽到楼下的河边走路运动，希望可以缓解，可是发现脚肿都走不了路。她到附近的门诊看，让医生开点药，医生一看，只说肿的太严重了，他不敢开药，让她去医院看。 夏思羽央求医生帮她先处理一下看看，因为她的腿脚实在是肿的走不了路，暂时也去不了医院。 医生说，那就把她之前的检查报告给他看。 夏思羽的检查报告在家里，她走路不方便，没办法回家拿。她想到陆清江刚好在家，就让陆清江拍照发给她。 之前，夏思羽从来没有让陆清江看过她的检查报告，只说她的身体是什么问题而已。现在，陆清江一定会看到，她不知道陆清江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就是一个负担？ 虽然夏思羽的病不是很严重的疾病，可是，她得长期吃药，这也是她不想生孩子的原因之一。 陆清江在家里，找出报告单拍了照，就给夏思羽发过去。 夏思羽看到手机里的几张报告单后，就拿手机给医生看。医生就说，他看不了这个，还建议夏思羽尽早去医院住院，至少得住两个月。 夏思羽迷迷糊糊地从诊所走出来。医生说要住院的时候，她真的被吓到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到了要去住院的程度了！她心情低落地，脚步非常缓慢地在外面走，身体仿佛被掏空了，轻飘飘的。 夏思羽很担心腿脚的问题，如果那么严重了，那一定会影响她和陆清江的生活，她不想让他担心。医生没有给她处理脚肿的问题，她只能拖着腿，找到附近的私人小诊所买止痛的贴膏。 诊所里面有两个人。有一个店员推荐了一种止痛贴，然后帮夏思羽贴到脚上。 夏思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久之后，她觉得自己的脚贴上膏药后好多了，于是她两边腿都贴了。 夏思羽觉得身体好些了，走路也顺畅了，她从诊所走出来。谁知道出来后不久，她的两条腿和两只脚全部肿起来了，更加严重。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非常害怕。如果走路都困难了，那以后她要怎么办？ 夏思羽不敢想太多，赶紧回家，她在网上预约了医生，下午的时候去医院。 “去哪了？”陆清江看到夏思羽进门，问。 “哦，刚才在楼下的诊所看了一下医生。”夏思羽轻声回答，咬了咬嘴唇。 “医生怎么说？”陆清江问。刚才他看了夏思雨的报告单，心里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夏思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笑，也没有回答陆清江的问题，就朝着房间走去。夏思羽觉得，刚才对陆清江的那个笑，真的好假！她第一次这样假装笑，连她都觉得笑得很假。 陆清江跟着夏思羽走到房间门口。 “我没事。”夏思羽和他说，然后推门进了房间，快速转身把门关上，然后反锁。她担心陆清江会进来，看到她的状态。 夏思羽倒在床上，眼泪刷刷地就下来了。“我真的不行了吗？”躺在床上，她不停地问自己，眼泪一直在流。 陆清江在外面推门，推不动，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夏思羽预约了下午的医生，时间准备到了她才从房间走出来。她的腿脚，还是一样肿和痛，没有一丝改变。 夏思羽在门口碰到了陆清江。 “我要去一趟医院。”夏思羽和陆清江说。 “要不要我送你去。”陆清江有些担心地问。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夏思羽轻声说。怕陆清江担心，她还是坚持自己一个人去。陆清江一直都没看到她的腿是什么情况，如果去医院，他看到了，心里会更担心，她不想这样。 到了医院，夏思羽在医生诊室外面等了一会儿就进去了。 医生看了夏思羽的腿和脚，听夏思羽说了症状后，就开了药。 因为之前一直吃的西药效果没有那么大了，夏思羽和医生说，现在就是腿脚水肿看不到筋骨了，医生又给她开了去水肿的中药。 中药需要熬水喝，夏思羽回去的时候就开始熬药。她买了个专门熬中药的锅，在厨房那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熬好。夏思羽每次都是趁陆清江他们不在家的时间熬药，怕药味太浓他们不舒服。 孩子们回来闻到一股药味，夏思羽只能说熬的凉茶，只能大人喝小孩不能喝的凉茶。因为平时外面凉茶也是这种中药味。 有时晚上陆清江会来夏思羽房间，顺便问一下夏思羽的身体怎样了。陆清江只知道夏思羽的脚痛，夏思羽说脚都肿了，但是他都没有看过。 因为腿脚不舒服，孩子们和陆清江出去运动的时候，夏思羽只能在家待着。陆清江和孩子们看到夏思羽走路的样子，也都知道她脚疼，没有叫她下楼。 夏思羽偶尔觉得腿脚好一点的时候，她才到楼下走走，有时在外面河边走走路。 每天，夏思羽熬好中药，然后放在一个大瓶子里。每天，她都要喝完这一大瓶的中药。中药的味道很苦，夏思羽只能捏着鼻子大口大口灌下去，然后吃西药，然后吃避孕药。 和陆清江在一起之后，夏思羽一直说不想生孩子就陆清江的两个孩子够了。但是陆清江从来不做安全措施，他说不喜欢，所以夏思羽只能一直吃避孕药。 夏思羽去药店买药时，店员说，紧急的那种吃多了不好，就推荐一种每天吃的那种长效避孕药给她。夏思羽没有吃过这个，她买回来的时候陆清江也知道，也没有说什么。 有时候提到避孕的问题，陆清江就和夏思羽说，可能上环最安全。 夏思羽很害怕那种机械的东西，况且她都还没有生过孩子，现在就得去上环避孕？她有些抗拒，所以也没有回应陆清江的建议。 那一段时间，夏思羽吃西药，又吃中药，还要吃避孕药，经常就头昏眼花。早上起来吃了早餐后，夏思羽又在沙发上睡觉了。她有时候也会吐，不是很多次。就是出去附近买菜或去医院的路上晕晕的，中途要找地方躺一下才清醒。 后来夏思羽在网上搜索信息，了解避孕的各种办法，觉得是不是应该像陆清江说的那样，去上环才是最好的？可是她还是没有勇气去做，只能继续吃药。 夏思羽走路上下楼梯越来越困难，没有电梯的地方，她只能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拖着腿慢慢走。 陆清江没有看到过夏思羽走楼梯的样子。有空的时候，他会带孩子们出去玩，夏思羽不舒服也没有出去。 吃了一个多月的中药，夏思羽腿脚才慢慢消肿，才又可以穿进她那最大号的鞋子。她又可以慢慢地，下楼和陆清江他们在小区里运动。 孩子们都在玩自己的，夏思羽和陆清江沿着小路边，慢慢散着步。 女儿陆里欣踩着她的滑板，飞快地往前冲，想快点赶上陆清江。她到拐弯的地方，速度也没有慢下来，摔到了地上。 夏思羽和陆清江走在前面，听到响声，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看。陆里欣正趴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 “没事吧？”夏思羽在远远的地方，大声地朝陆里欣喊。她有些担心陆里欣，不过自己的脚不方便走过去，她也只能站在原地不动。 陆里欣没有说话，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去看看吧。”夏思羽和身旁的陆清江说。因为脚痛，她也不方便走来走去，只能让陆清江过去看看。 陆清江走过去，女儿陆里欣才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在陆清江身边委屈地诉说着什么。不一会儿，陆里欣又开开心心地踩着她的滑板，跟着陆清江一起滑过来。 陆清江和陆里欣一起去玩滑板了，夏思羽就自己在小区里走着。 走到他们那栋楼时，夏思羽抬头看了看。每次她自己在小区楼下散步，都习惯了做这个动作。她搜索着那些熟悉的衣服和物品，找他们家的阳台。她想，那些小猫们，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坐得正正的，在阳台那里看着她呢？ H市的天气有时候又转好了，阳光灿烂，空气清爽，人都觉得舒服很多。周末的时候，陆清江带夏思羽和孩子们，一起去一个很远的郊外公园玩。那时夏思羽吃了中药后，只有脚肿比较明显了，但还是得慢慢走路。 公园很大，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湖，湖的周围都是绿地。因为面积很大，很多人都踩着自行车，在公园里边走边玩。陆清江也去租了一个4人的自行车，然后他们4个人坐在一个车上，慢慢踩着沿着湖边走。 到了一个陡坡，实在是难以踩上去，他们停了下来。 陆清江先从自行车上下来，说:“然然坐在车上，负责控制方向，我们其他人就下来推吧。 女儿陆里欣坐在车上，嘟着嘴，一脸不情愿地说：“我不想下来。我想坐车上。” 夏思羽坐在车上，看了看前面的陡坡，又看看自己还肿着的脚，说：“我脚痛可能推不了。” 陆清江看大家都不动，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高兴。但是，他还是自己走到了车后。 儿子陆里然坐在车上，非常卖力地踩着自行车，陆清江一个人，弯着身子默默在后面推着。女儿陆里欣在车上边晃着脑袋边踩着车，夏思羽也帮忙用力踩。 “这就是他的压力吧，以后就要照顾我们3个人就像现在一样，会很艰难地前行。”夏思羽坐在车上，内心一直在想。 夏思羽怎么忍心看陆清江一个人辛苦呢，她叫陆里然停车，然后下来跟陆清江一起推。女儿陆里欣看到夏思羽下来了，也下来帮忙推车。 那个坡很陡，又很长，4个人用了不少时间才把车推上去的。 上破后，前面就是一大片的平地，周围有很多游乐设施，也有很多人坐在草地那里吃着东西，聊着天。夏思羽他们几个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在附近玩了很久才离开。 陆清江提前在网上订好了酒店，天黑前大家就出发去酒店。他和夏思羽说，如果她留下来，他再订一个房间。 夏思羽还是坚持说晚上回去住。来之前她也跟陆清江说过自己身体不舒服，晚上要回家住。 酒店离公园很近，开车很快就到了。大家在公园走了一天也累了，就到酒店房间休息。 孩子们都在床上玩手机，夏思羽就自己走到书桌那里，想趴着睡一会儿。 陆清江看到后，说：“去床上睡吧，躺着会舒服一点。”然后转过头催孩子们，“把床让给阿姨睡，你们去旁边椅子那里玩手机。” 夏思羽有些感动陆清江对她的重视。她坐起来，和陆清江说：“没事，我就是想眯一下眼睛而已。”说完，她就坐在桌子那里，翻看酒店的一些介绍。 酒店资料里面说，房间有个椅子可以打开，变成一张床。夏思羽和他们说了，孩子们都好奇地跑去看，陆清江过去帮忙，真的打开了。孩子们就争着在躺椅那里睡，最后两个人挤在那里玩手机。 床上没有人。夏思羽走到靠近门口的床边，轻轻地躺到床上。她拉过被子，在边边的被窝里休息。 过了一会儿，陆清江说：“我也累了，也要眯一下。”他走到床边，然后在靠近孩子的那一头床边躺下来。 酒店的床是2米的，夏思羽和陆清江两个人躺下来中间的空位还很宽。 “爸爸，你怎么跟阿姨躺在一张床上？”女儿陆里欣突然在旁边问。 夏思羽没敢睁开眼睛，不敢看他们。她不知道这个问题，陆清江要怎么回答？ “那我都没地方躺了，要不你们来这边？把躺椅留给我。”陆清江坐起来，淡定地说。他总是这样波澜不惊。 “不要！”女儿陆里欣大声回答。孩子们对新鲜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兴趣，不舍得从躺椅上下来。 女儿陆里欣又开始玩她的手机了，陆清江又躺下来，然后侧过身看了看夏思羽。 夏思羽也侧过身，躲在被子后面看着陆清江。 他们就这样，用眼神交流，然后相视一笑，就各自安静地闭着眼睛休息。 夏思羽眯着眼睛还是没睡着，想着孩子们就在旁边，他们两个这样躺在一张床上也不好，就爬了起来。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陆里欣在书桌那里，拿酒店的便签纸画画。她画完了，就拿给夏思羽看。 夏思羽看着陆里欣的画上，有两个大人，两个小孩手牵手，旁边标注“爸爸，mama，哥哥，我。”他们4个人旁边，还有一个女孩，上面标着“阿姨”。 夏思羽很开心，陆里欣的画里有她，意识里也还有她的存在。 “还少了几个。”夏思羽拿着画，开心地和陆里欣说。 “少了？”陆里欣用铅笔抓了抓脑袋。“谁啊，我猜不出来。”她看着夏思羽说。 “就是家里的那几只猫啊。”夏思羽笑了笑。平时在家里，几只猫都陪着他们，给他们带来了很多快乐。猫就像家人一样和他们相处，夏思羽觉得它们也是家庭的成员了。 “是啊。我都忘了。”陆里欣说完，就飞快地在画上添上了三只猫。画完，开心地笑了。 “爸爸，你知道我最喜欢谁吗？”陆里欣拿着画，突然朝着她爸爸陆清江问。 “不知道。”陆清江已经睡醒了，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陆里欣说。 “我最喜欢爸爸，然后到mama，然后到哥哥，然后到阿姨，然后到大黄（家里的大猫），小花(小猫)它们。”她一个一个说完了纸上的人和猫。 陆清江笑了笑，夏思雨也跟着笑笑。陆里欣那天真无邪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晚上在酒店吃饭。酒店餐厅送了两份牛排还有几个小吃，分量太少了，夏思羽和陆清江都很默契地让孩子们吃。孩子们也懂事地分给他们一些。 把孩子们送回酒店房间，夏思羽和陆清江说，下楼吃点东西顺便坐地铁回家。刚才酒店的送的晚餐，没有什么吃的，夏思羽肚子有些饿。 陆清江送她下来，儿子陆里然也要跟下来。夏思羽想和陆清江有一些私人空间的，可是儿子陆里然一直黏着他爸爸。没办法，他们就在附近找吃的。 附近都是新区，他们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饭店。 陆清江没有吃，他说要出去一下，让夏思羽自己吃。 儿子陆里然拿着陆清江的手机玩游戏，陪夏思羽吃饭，夏思羽给他也分了一些。 不久陆清江回来了。看到夏思羽的饭只是吃了一点点而已，又拿过去吃了几口。 夏思羽要去坐地铁，陆清江和陆里然说送她到地铁站。 天色很晚了，夏思羽一直催他们快点回去，还要照顾meimei。但是他们爷俩一直送她到地铁站才回去。一路上他们也一直想说服夏思羽，留在酒店过夜第二天再一起回家。夏思羽心里觉得暖暖的，但还是坚持去坐地铁回家，她不想让他们担心她的身体。 H市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湿气很重，夏思羽的身体时好时坏，早上基本起不来。 夏思羽在网上查看了很多资料，听说H市有很多有名的专家医生。夏思羽身体稍微好一些的时候，就挂了一个医院中医科的专家号，想要调理之前身体的一些问题。 专家医生建议夏思羽吃中成药调理身体，还给她开了很多药，夏思羽花了5-600块钱。但是夏思羽回去吃了一次就吐了，之后就再也不敢吃了。后来她又换了一个医生，开了一些其他的西药，但是她觉得身体却越来越不好，也没有再吃药。她还是按照她以前医生开的药吃。 夏思羽睡眠质量不好，早上起不来，晚上又睡得很晚。陆清江平时的空闲时间都给了孩子，晚上也都是跟孩子们一起睡，很久都没有和夏思羽单独待在一起，也没有时间问夏思羽身体怎么样了。 每次夏思羽掀起裤腿，看看她那水肿得厉害的腿和脚，她真的很害怕。特别是她的脚，肿到连踝骨都看不到了，脚上就像充气一样连到脚趾那里。夏思羽那双最宽的运动鞋，她都差点挤不进去。 夏思羽很想陆清江能关心她一下，看看她的情况。但是她又害怕让陆清江看到她现在的情况，她怕陆清江担心。 每天，夏思羽也只能穿着长裤、长袜，尽量遮住自己不好的地方，不让陆清江看见。不过，似乎，陆清江也并没有关注过夏思羽，陆清江只知道夏思羽的脚痛，仅仅如此而已。 一个月之后，通过每天坚持吃中药，夏思羽的腿脚才消肿。不过，她的腿脚还是会痛，那留在腿上的一条条青筋，也一直都没有消退，就像一个个伤疤一样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