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重瞳与麻烦
神秘的大殿内，阴森诡异至极，尤其是主位上所端坐着的一名老者，其神情肃然，更是给厉飞雨一股深深的压迫感，仿佛天克自己一般。 “台下何人啊？” 那威严的老者忽然开口，冲着厉飞雨问道。 厉飞雨一呆，脑海里却闪过一段属于那老鼠精的记忆。 “他……竟然是——冥王！”厉飞雨诧异起来，因为在他自己的记忆中，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从没有听过“冥王”这个名字，亦或是官职。 “冥王大人，小的叶……” 这时，厉飞雨却不由自主的讲了起来。 片刻后，冥王威严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接着开口道：“你将去往上古的修仙世界，根据你的功德，可以选择一种修行的天赋，但你要在那个世界里……这……是你的……任务……” 冥王后面的话语，忽然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不过在他的瞳孔中，却是忽的闪出一个人影。 厉飞雨看得清楚，那人影正是自己的样子。 只是此时的他，还以为台下所站着的便是自己，对方注视着自己，其瞳孔里人影的模样，自然也就是自己了，因此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接着，他的心里又莫名的响起了一个古怪的声音：“重瞳本是无敌路，何须再借他人骨！” “我要兑换重瞳的天赋，不知道我的功德够不够？”厉飞雨不知怎么的，竟是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语，让他觉得古怪至极，仿佛这句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哦？”坐在主位上的冥王愣了愣，随后淡淡的笑着一挥手，接着厉飞雨便天旋地转起来，待他再睁开眼时，人却又已回到了洞窟中。 重新恢复自由的厉飞雨，忽然觉得自己的左眼有些鼓胀起来，很不舒服，不过看事物却变得更加的清晰了。 厉飞雨闭上双目，仔细的感应之下，这才发现，自己的左眼之中，竟是比原来多了许多经脉出来。 尤其是当他向其中注入法力的时候，更是感觉周围的事物，都在左目中显得缓慢且笨拙起来，就连他自己活动手脚时也不例外。 厉飞雨吃惊的同时，却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那年迈的老鼠精，竟是送了自己一样了不得的东西。 显然，那左目神通还远不止如此，只是那看似狭小的眼瞳空间中，竟是有经脉无数，有些已经打通，有些则尚未打通。 可惜的是那些经脉看似狭小，但厉飞雨现在的法力还不足以将其中的经脉填满，因此还不能将左目中的神通完全施展出来。 仅仅是使用了左目片刻，厉飞雨便觉得头晕脑胀起来，浑身法力竟是消耗了一空。 厉飞雨欣喜之下，正要向那年迈的老鼠拜谢，却见那原本年迈的老鼠精所吐出的透明内丹，却已是不知了去向。 而它的另一只眼睛，眼眸里竟是空洞无比，原本的一只眼睛，竟是只剩下一个鲜血淋漓的眼洞。 “老前辈……”厉飞雨惊的急忙大呼，这时后知后觉的他方才察觉到，老老鼠精竟是已经死去了。 于此同时，洞窟的另一侧却是传来了哭泣声。 厉飞雨回过头一看，正是那带自己来此洞窟的小老鼠。 “这是怎么回事？老前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呼吸？”情急之下，厉飞雨竟是忘了，那小老鼠并不会口吐人言。 “老祖宗……老祖宗……为了给我们这些晚辈争夺靠近圣山的核心区域，日夜苦修玄法，奈何它老人家年事已高，情急之下竟是修出了岔子，自知命不久矣的它老，似是感应到了冥冥之中的天意，便嘱咐我等向着圣山外围的方向，去寻找一位可以解救我的贵人。” 就在这时，那原本只会吱吱呀呀叫个不停的小老鼠，却是突然开口，讲起了人话。 这让厉飞雨不禁好奇起来。 “贵人？难道是我吗？”厉飞雨神色古怪的看着那小老鼠。 小老鼠摇了摇头，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老祖宗把一只眼睛的瞳孔传给了你后，就把他的金丹打入了我的体内，随后就将它自己的另一只眼珠子也挖了出来，封进一个小盒中。” 单纯的小老鼠精，便把刚刚厉飞雨陷入神秘境地时，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厉飞雨。 厉飞雨听罢，却更加疑惑起来，对小老鼠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我？啊！我叫子鼠，因为是子时出声的，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了。”小老鼠乖巧的答道。 “至于我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会说话了，这个应该是老祖宗刚刚临走前，将它的部分技艺都传给了我的缘故吧？”子鼠随后也有些不解的回答道。 “哦！”厉飞雨点了点头，目光在打量了两眼那老老鼠的尸体后，便也跟着有些哀伤起来。 毕竟这位老妖精，虽然说话损了一些，不过却直接送了一只眼睛给自己，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都令他有些感激的。 厉飞雨用力的掐一下李红叶的人中，将她给弄醒了过来。 当然，这时的李红叶是一脸的茫然，厉飞雨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不好与她详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与子鼠商量起了下一步的事宜。 毕竟老老鼠的丧事，还是要处理的。 就这样，子鼠为两人安排下了住处，并在三日后，为老老鼠安排了一场隆重的葬礼。 就连那日在山谷外围，仅凭借着一根羽毛，就斩杀了十余名西梁铁骑的大鹞鹰，也来参加了老鼠妖的葬礼，期间更是有许多狼虫虎豹，来此吊唁。 这些大妖有的等级很高，而且也同坐化的老鼠妖一样，也可以口吐人言。而有一些则空有一身战力，却并不会讲人话。 同样，双瞳鼠一族这边，虽然有上百名已开了灵智的鼠妖，可会开口讲人言的，就只有得了老鼠妖真传的子鼠自己。 现场氛围很是古怪，除去憨憨的双瞳鼠一族之外，一个个全都是满眼的贪婪之色。 厉飞雨得了老鼠妖的大礼，自然也在现场露了面，虽然隐隐发觉氛围有些不对，可还是在老鼠妖的灵前，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 次日，一直闭关苦练的李红叶，终于也修炼到了长生经第一重的顶峰，并且她比厉飞雨更加的卖力，竟是一口气冲破了桎梏，进入第二重的境界。 见此，厉飞雨便将铭刻有飞文的符箓，送给了李红叶，并教会了她使用之法。 显然此时的李红叶，比起厉飞雨来，法力还要雄浑深厚了些，竟是可以一口气，连续催动那符箓两次。 到了第三日，厉飞雨也终于突破了长生经的第一重境界，成功进军第二重，法力比之先前也雄浑了不少。 但是，突破进入了第二重境界的他，却发现这长生经第二重的修炼，要比第一重时难了许多。想要再次破关，按照当下的这种修炼速度，至少还需要两个月。 忽然厉飞雨的脑海中灵光一现，竟是想起了老鼠妖临死前，所说过的一些话。似乎在这鼠族之中，还有一个耕种了宝药无数的药园子。 那长生经中也曾记载，修士可以利用各种珍惜的药草，炼制各种丹药，进行辅助修炼。 想到此处，厉飞雨不由得大喜。看了看洞窟外的天色，此时已到了定更天左右，估计大多数的老鼠们，已经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炼，却是不方便打扰。 当即便决定等次日天明，便去找子鼠讨要一些自己能用得上的药草，毕竟那老鼠妖临死之前，可是有言在先。 只要自己答应保护鼠族千年，亦或是等到小鼠妖们，有修炼至结丹期的这个条件，便可以在此期间，随便的使用药田里的各种药草。 厉飞雨心中暗叹一声，跺了跺脚，下定决心，喃喃道：“反正对方给的一只重瞳都已经收下了，又怎么可以拿了对方的礼物，却不顾对方的子嗣如何？” 虽说那重瞳是对方强塞给自己的，可若让他抠出来还回去，一来是做不到，二来即便是做到了，也有些舍不得了。 毕竟他可是知道，那眼睛里可是引藏了许多厉害的法术呢。 思来想去，厉飞雨还是决定，答应了老鼠妖的条件，要守护鼠族千年。 既已下定决心，厉飞雨自不会再和鼠族客气，心里早已将目标打在了鼠族的药田之上。 然而长夜漫漫，闲来无事的厉飞雨，又想起了那晚斩杀蛇妖时，子鼠所赠给自己的圆珠。 此刻，那圆珠之中还有数滴翠绿色的液体，安静的躺在里面呢。 据后来会说话了的子鼠讲，那圆珠乃是金纹蟒的蛇胆，其胆汁具有解毒淬体的功效，可以促进万妖体的修炼，并能解天下百毒，乃是十分珍贵之物。 厉飞雨一个翻身，从卧榻之上跳了起来，将圆珠中的绿液小心的取出一滴，并放在一个小瓶里密封妥当，然后将剩余的那些翠绿色的液体，小心翼翼的逐滴服下。 每服下一滴，他便按照子鼠教给他的炼体姿势，开始反复修炼起来。 不过这绿液的效果，却是一次不如一次。虽然力量上仍在不断的攀升着，可厉飞雨知道，想要将这种炼体的功法修至大成，还需要比这更加厉害的宝物相辅助。 …… 同样的时间，不同的地点。 一双双深邃而又凶狠的眼睛，竟是不约而同的注视着同一个地方。 有些在地图上打量，有些则开始实地考察起来。 而这个地方，正是鼠族所生活的百药园。 鼠族数代居于此地，在此经营各种草药，它们似早已忘记了，这里并不属于任何一方大妖。这里只属于强者。 它们之所以能够长久的生活在此处，那是因为它们的先辈们足够强大，一刀一枪的拼杀出来的。 如今，鼠族最强大的老祖坐化，没有了震慑各路妖王的力量，它们在此处自然也就呆不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