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电话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跟往常一样平淡，但是，张阳也挤出一些时间来写论文。 张阳也清楚，如果论文不过关，那就毕不了业，之后其他的一切都免谈。 在工作上，张阳陷入了一个困境，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自从张阳开始跟着老师去企业培训之后，工作内容就变得不一样了，公司对于他的考核也调整了，他的身上开始背上了绩效。 之前实习的时候，只要把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做好，公司就不会扣工资，也没有其他的惩罚，张阳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不多，很容易完成，对于他来说，一点压力都没有。 跟着老师到企业就不一样了，那是需要有业绩的，而且竞争压力大，每天都会进行团队排名，排在最后的要做检讨，还要受到惩罚。 张阳很不适应，尤其是上台检讨这件事情，非常丢脸。 公司还有一个更恐怖的扒皮会，所有人都会围着你进行批判，把你批得体无完肤，一文不值，这是张阳在新的团队必须面对的事情。 每次经历这种事情的时候，张阳总是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张阳犹豫了，犹豫是不是应该继续待在这个公司。 最近公司一直在问张阳这个事情，他的实习期也结束了，如果留在公司，那就要转为正式员工，是要签合同的。签了合同就要承担责任，张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公司的制度确实残酷，也真的能学到东西。 最让张阳难受的是经常要做一些违背内心的事情。张阳总觉得这种培训充满着欺骗，总会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被戳穿的感觉。 这天，张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公司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让他这几天内做好决定。 张阳多自己的前途有点迷茫，不管怎么走，好像都不是很好的选择。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除了林杰锋还在课室自习，大家都回到了宿舍，刘明洋又跑过来凑热闹。 几个人正围在一起斗地主，这是宿舍持续时间最久的一项娱乐，从大一的时候开始，这个活动一直是宿舍最经典的游戏，总能玩出各种花样，让人乐此不疲。 张阳把背包扔在桌上，在床上躺了下来，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跟着讲师跑前跑后，一直没有坐下来好好休息。 今天跑了两个地方，但他的业绩不是很好，手上的学习资料一份都没有销售出去，这让他很是失落，想到明天还要上台检讨，接受批评，张阳就更心烦了。 因为销售成绩的事情，张阳已经有点扛不住了，可能其他人被说多了会麻木，但张阳并不是这样的，让他郁闷的是那个主管好像在针对他，认为他耽误了团队的业绩。当然，也有可能只是看不起新人而已。 “老张，怎么了，情绪不高啊。”一旁看着大家打牌的王栋走了过来，坐在床边，说道。 一边说着，还一边抽出一支烟，递给张阳。 张阳坐起来，接过烟，说道，“烦心事太多了，主要是工作上不太顺利。” 王栋劝解道，“别想那么多，毕竟你刚进入社会，很多事情还不太熟悉。” 张阳点燃手中的烟，抽了一口，吐出烟雾，勉强笑道，“也许吧，但我们公司不是这样看的，永远只拿结果说话，如果你没有结果，找任何理由都是无力的。” 王栋好奇道，“这还挺有意思的，跟我说说。” 以前王栋还没有好好问过张阳工作上具体的事情。 张阳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这个公司有点疯狂，又有点不讲道理，但又让人觉得还是有道理的。” 张阳抽了口烟，接着说道，“在我们培训课堂上，老师经常会说一些观点，大概意思就是说一个人的成功或者失败不要从外部找原因，要多想想自己的问题。” “还有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要找理由，别人能够做到，你也一样能够做到，如果你做不到，那只能证明你不够努力，不够用心。” “总之出了任何问题，都是你的问题，你参与了，或者你在旁边，甚至跟你没有关系的事情，只要你知道了，都跟你有关系。” “大概就是让你好好想想，在发生的事件中你能做些什么，你为什么没有做，诸如此类的。” 王栋听了之后一脸蒙圈，很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公司。 王栋说道，“我不太理解，是不是说在这个公司你要不断地承认错误，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就是不断地自我检讨。” 张阳一拍腿，激动地说道，“太对了，你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不管是对是错，都要批评检讨，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张阳之前一直关注自己，现在想想，好像不管业绩多好，多多少少都会被批评，而且领导也总能找出理由。 想到这里，张阳就更是郁闷了，这样的公司，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信心继续待下去。 这时，宿舍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一声电话铃声，把整个宿舍的人都惊了一下。 吴大海跳起来，说道，“cao，这破电话好几年都没有响过了，真见鬼，被吓了一跳。” 宿舍一直都是有座机的，但，也就是大一的时候大家觉得新鲜，会用一下，后来都有了手机，也就没有人用了。 沉静了近三年的座机，突然响起来，不感到惊讶才奇怪。 刘明洋开玩笑地说道，“不会真的是幽灵吧，我们宿舍的座机早就砸了，没想到你们这里的还能响。” 李志伟催道，“谁去接一下，接起来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王栋和张阳对视了一眼，然后王栋站起来，走过去，把电话接起来，“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说道，“你好，麻烦找一下张阳。” 王栋拿着话筒，奇怪地看向张阳，呆呆地说道，“找你的。” 张阳也是愣了一下，什么人会打这个电话找自己。 带着疑惑，张阳站起来，走过去，接过电话。 王栋一边走开，一边说道，“一猜就觉得是找他的，也就他还用这么古老的联系方式。” 张阳接起电话，说道，“你好，哪位？” 话筒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师兄，找你可真不容易啊。” 张阳听到这个声音有点蒙，很熟悉，但一时又想去起来，问道，“你是？” 对方有点撒娇地说道，“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真让人伤心。” 张阳还是很懵，使劲地想到底是谁，有哪个师妹会给自己打电话，想了一圈，还是没有头绪。 这时，他看了看宿舍其他人一脸好奇的表情，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哦，李妍啊。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想到是李妍，张阳就更加疑惑了，自从上次见过之后，张阳没想过会再有交集，他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李妍，突然接到李妍的电话，他还是很诧异的。 宿舍的其他人听到张阳说出的名字，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有疑惑，有好奇，也有关心。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笑声，然后说道，“总算把我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张阳有点虚伪地说道，“怎么会呢，只是这个电话有点旧了，听起来不是很清晰，一时猜不到。” 李妍说道，“原来是这样，师兄最近好吗？怎么一直都不联系我？” 听李妍的语气，感觉有点抱怨。 张阳笑着解释道，“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天天加班，我也是刚回来。” 李妍关心地说道，“这么忙！那你可要注意身体。” 张阳说道，“我会的，谢谢哦，对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李妍说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张阳慌忙说道，“不是，就是觉得有点好奇。” 李妍嘻嘻一笑，说道，“不跟你闹了，还真是有点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张阳说道，“有事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李妍说道，“那可说好了，绝对是你能做到的，这样吧，我们找个时间出来坐坐，到时我再细说。” 张阳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说道，“没问题，但我最近比较忙，回来的都很晚。” 李妍说道，“没关系，你回来之前跟我说一声，我们可以到食堂旁边的咖啡厅坐坐。” 张阳想了想，说道，“这也没办法联系啊，要不这样吧，我回来的时候到你们宿舍找你。” 李妍说道，“好的，那要不就明天见一面？” 张阳说道，“没问题，就这样约定了。” 李妍说道，“那我们明天见。” 两人闲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